第107章.火中取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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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牙之狼煙天下!
“小南藏,大樹公說的沒錯,眼下唯1能救尤雅的人,隻有你。”1個既熟悉又意外的聲音,這時在樹林中出現。
大樹公與小南藏同時轉身朝向突然出現在此時此刻的聲音,兩人均是既訝異又驚喜的望向那個聲音出處,看來這聲音是來自他們倆都非常熟悉的人。
“師弟!”
“胖師父!”大樹公與小南藏幾乎是同1時間脫口而出。
這時出現在寒冰洞的不速之客,便是葫蘆梆子與古澤的師父,同時也是大樹公的師弟,5毒胖子。
5毒胖子雖然不是阿流特部落的族人,卻從小就在阿流特部落長大,直到成年後才離開陰陽海森林,回到他在美人灣沙漠的故鄉,胡子部落。
大樹公之所以稱呼5毒胖子為師弟,並不是因為他們師出同門,而是源自於5毒胖子的養父,穿山鼠。
穿山鼠當年是北境大名鼎鼎的用毒高手,透過以毒治毒4處行醫濟世,在北境1帶有著極高的清譽。
同樣以醫術見長盡的大樹公,早就對穿山鼠仰慕多時,便多次千裏迢迢的從陰陽海森林前往胡子部落求教。
盡管大樹公的年紀要長於穿山鼠不少,卻因為曾多次求教於穿山鼠,是以尊穿山鼠為師,正是因為如此,大樹公理所當然的稱呼5毒胖子為自己師弟。
5毒胖子之所以從小在阿流特部落長大,係因穿山鼠長年與毒為5,再加上年輕時過於躁進,不屑各種明哲保身之道,以致各種奇毒深入5髒6腑,即便以穿山鼠爐火純菁的以毒治毒之術也難以逆轉,故而帶著當時年僅5歲的無毒胖子前往陰陽海求藥。
然而奇藥之所以是奇藥,便是因為它們總是可遇而不可求,不管是羅刹蕈王、千年血蟬或腹黑寶莽,3者隻要能得其1,穿山鼠便有機會得以獲救。
無奈老天爺就是無心成全,即便大樹公領著大半個阿流特部落在陰陽海裏翻江倒海的幫忙尋藥,最終仍是功虧1簣,臨終前的穿山鼠,隻好將年幼的5毒胖子托付給大樹公,請大樹公以師兄的身份將他撫養長大。
盡管如此,5毒胖子畢生所學卻非來自大樹公,而是穿山鼠遺留給他的1身絕學,美人灣毒經。
後來5毒胖子在胡子部落開宗立派,靠的就是這部美人灣毒經,隻不過這部用毒經典的名稱太過聳動,再加上5毒胖子為人行事向來神秘詭異,1般正經人根本不敢找他拜師學藝,這才讓5毒胖子總是籠罩在1層神秘的麵紗之下。
對穿山鼠來說,盡管5毒胖子是他的養子,卻自始至終都將他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除了必須承襲自己的畢身絕學,還得繼承他未竟的遺願,那就是置身於胡子部落這個對抗西域狼族的第1線去麵對強敵。
因為整個北境都知道,美人灣沙漠是西域狼族入侵北境的必經之地,尤其胡子部落更是美人灣沙漠與星海沙漠之間的樞紐,1旦雙方動手,胡子部落肯定首當其衝,穿山鼠便是要在這裏給於西域狼族迎麵痛擊。
此刻來到寒冰洞前的5毒胖子,距離上回見到大樹公已有3十年之久,事實上,眼前的5毒胖子早與過去判若兩人,因為5毒胖子與穿山鼠1樣,長年與各種毒物為5,更是樂衷於親身以毒試毒,樣貌身形早已異於從前,若是光看外表麵容,大樹公肯定認不出來。
大樹公之所以立刻就能喊出師弟這兩個字,1方麵是因為5毒胖子獨1無2的嗓音,當年不過5歲的5毒胖子,從小就是1副公鴨嗓,大樹公足足聽了5毒胖子十幾年的聲音,豈有認不出來的道理。
另1方麵是大樹公已從葫蘆梆子的諸多手段,以及他們在小南藏身上所做的1切,推測出背後的高人肯定與5毒胖子脫不了幹係。
雖然大樹公並不知道5毒胖子這麽做的用意為何,但是5毒胖子幾乎可說是由自己從小帶大,他對5毒胖子的信任,絕對不下於他對尤雅、猛多或果多這幾個部落頭目的孩子,這也是大樹公之所以傾全力去救治小南藏,同時願意將葫蘆梆子留在阿流特部落的原因。
此時5毒胖子的突然出現,完全在大樹公的意料之中,天底下也隻有他能熟門熟路的穿梭於陰陽海森林,尤其是寒冰洞這個阿流特部落聖地。
“師兄,別來無恙。”5毒胖子搖搖晃晃的來到大樹公麵前,先是恭恭敬敬的對他1揖到底,然後又對1旁的小南藏說道:“你看起來好極了,這麽多人,這麽長時間的辛苦付出,完全沒有白費…。”
“胖師父…,你這…這是什麽意思?”小南藏既又無法想像5毒胖子此刻為什麽會出現在此,又不能理解為什麽要說著如此莫名其妙的話。
“我慢慢再對你解釋,現在救人要緊。”5毒胖子先是安撫著小南藏,又對大樹東說道:“今天就讓師弟來獻獻醜吧,請師兄在1旁幫我略陣。”
“本當如此…。”5毒胖子這話1說,大樹公立刻鬆了口氣,看來5毒胖子對此早有準備,當然這也是5毒胖子的拿手好戲,有他出手,自然要更多幾分把握。
5毒胖子沒等大樹公把話說完,立刻就蹲了下去,反反複複仔細查看著尤雅,隻見他又是驚歎又是搖頭,乍看之下好似胸有成竹,仔細1瞧又感覺他毫無保握,就連看著5毒胖子長大的大樹公此刻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師兄應該已經讓人去把花背媳婦抓來了,能否再派人去催催,這件事慢不得。”5毒胖子與大樹公果然英雄所見略同,都知道此刻就得用花背媳婦做為喚醒尤雅的首要選擇。
“我已經讓你的高徒,也就是葫蘆梆子去幫忙張羅了。”大樹公提醒著5毒胖子。
5毒胖子點了點頭,接著便撬開尤雅的嘴,仔細聞了聞她口中散發出來的味道,然後又揮了揮手,喊來1旁的小南藏。
“把你的手伸過來。”5毒胖子隨即搭上小南藏的脈搏,然後閉上眼睛仔細感受。
打從小南藏還在娘胎裏的時候,5毒胖子便已經開始為他把脈看症,過去這8、9年來,他對小南藏的諸般脈象那是再熟悉不過,尤其5毒胖子每回幫小南藏把脈,都是幫著他在與死神拔河,因為如果隻是小毛病,古澤自己就能輕鬆搞定,完全用不著大老遠的往來黑水部落與胡子部落讓自己親自出馬。
換句話說,每當5毒胖子為小南藏把脈的時候,往往就是小南藏遇上生死1線的關頭,對5毒胖子來說,那是最讓他感到折磨的1段過去。
因為小南藏之所以遭遇到這1切,都是因為他的帷幄運籌,是他讓小南藏從小就生活在黑水部落,打娘胎裏就深受黑水之毒所苦,借以掩蓋住他與生俱來的狼族氣味,如果不是黑水的惡臭,小南藏不論藏在哪個角落,都無法躲過西域狼族無所不在的魔爪。
更讓5毒胖子為難的,是倘若小南藏所受的黑水之毒不夠嚴重,便無法有效掩蓋他身為狼族之子的濃鬱氣味,如此1來,不但幾百年來無數人為此付出的心血都屬枉然,小南藏這些年曾經吃過的苦更將付諸東流。
為此即便5毒胖子再是不忍,也隻能咬著牙看著小南藏活活受罪,誰讓小南藏天生就是狼族之子,他是唯1能徹底解決西域狼族與北境之間百年之期的人,所以打從他在娘胎裏出現的那1刻起,便注定要為此承擔所有。
眼下他感受著小南藏的脈象,回想著過去小南藏身上曾經受過的苦難,所有的不舍與自責這會都湧上心頭。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舒服,很輕鬆,以前那些痛苦都已經不見了?”5毒胖子欣慰的問著小南藏。
“怎麽你也跟大樹公1樣?現在是尤雅需要看病,不是我!”小南藏對大樹公與5毒胖子總是連番盯著自己,就是沒打算認認真真的搶救尤雅,十分感到不解。
“大樹公不是跟你說了,你是尤雅唯1的解藥,不惦記著你,我們拿什麽去救尤雅?”5毒胖子神情愉悅的對小南藏說著。
5毒胖子之所以突然展露出愉悅神情,自然是因為他從小南藏的脈象中得知,困擾著他8、9年的黑水之毒,此刻已經盡數從他的體內消失,不但如此,5毒胖子更在他的身上察覺到1股不名來曆的神奇力量,這股力量正隱隱驅動著狼族天性在小南藏的體內噴發,這1切的轉變完全超乎5毒胖子原本的想象。
古澤當時之所以讓小南藏護送重傷的戰梟去到胡子部落尋找葫蘆梆子求治,便是受5毒胖子所指使,因為西域狼族已經鎖定黑水部落,並對火焰林發動毀滅式的攻擊,不管對方是否是因為察覺到狼族之子才會有此行動,古澤都必須立刻讓小南藏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然而,1旦遠離黑水部落,就等於小南藏也將遠離黑水之毒的日夜熏陶,日子1久,便無法束縛他體內那股強大的狼族氣息,如此1來,小南藏必將成為各界追逐的獵物。
唯1的解決之道,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將小南藏送往陰陽海,經由陰陽海的強大力量去保護小南藏的安全。
事實上,在5毒胖子的精心謀劃裏,最終解決小南藏體內黑水之毒的方法,便是將他送往陰陽海森林,因為從小在阿流特部落長大的5毒胖子,不但知道那裏有個醫術通神的大樹公,還有著既神秘又強大的生命樹,隻要能讓小南藏還留著最後1口氣去到陰陽海,他相信所有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唯1的失算就是戰梟的痊愈不如預期。古澤因為另有任務在身,無法親自護送小南藏1路前往陰陽海,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北境武功第1的戰梟負責護送,再加上葫蘆梆子隨行,至少能保在抵達陰陽海之前不出問題。
倘若戰梟的身體能讓他早個3、5天從巫醫哈達那裏啟程,小南藏便能早幾天走進陰陽海森林,而不至於在途中相繼被幽冥孤狼與幽冥惡狼發現他的氣味,更不至於連續遭到他們的中途攔截,此刻的戰梟或許還能健健康康的繼續陪在小南藏身邊。
也就是因為幽冥孤狼與幽冥惡狼這樣的意外,才會造成後來的諸多不幸,就像是戰梟的1再傷重而死,休蘭山3十8羅漢的幾乎全軍覆沒,以及眼下尤雅的生死未卜。
5毒胖子當然知道不管事前做足了再多準備,意外仍有可能圍繞著小南藏而發生,更知道北境必將為了狼族之子而付出慘痛代價,而他的使命,就是讓這1切代價都必須有其價值。
“你這帖藥,目前看起來狀況極好。”5毒胖子先是稱讚著小南藏,然後又轉身對大樹公說道:“師兄,勞煩您搭把手。”
“早就準備好了。”大樹公默契十足的將他剛剛調配好的兩味藥拿了出來,並交到5毒胖子手裏,說道:“看看,是否合你的意?”
5毒胖子將大樹公遞過來的兩味藥,用鼻子仔細聞了又聞,1會抬頭望著天上冥想,1會又低頭看著尤雅沉思。
“師兄這兩味藥…,師弟不好參透,其中1味似乎過於凶惡,就算能救回這女孩,隻怕也會對她造成難以彌補的傷害…。
至於另1味藥似乎又稍嫌保守,看來師兄是擔心因此傷了小南藏,才會刻意留了1手…,但是這藥性如果不夠猛烈,隻怕無法激出小南藏體內的能量,說不定還會因此前功盡棄…。”5毒胖子說明著他的憂慮。
大樹公聽完5毒胖子的說法,沉重的歎了口氣,然後指著尤雅嚴重凍傷的雙手,對5毒胖子說著。
“她這條命就算能撿回來,這雙手隻怕也無法保住…,既然注定保不住,失去十根指頭與失去兩個手掌又有什麽區別?即便萬不得已,就算得齊肘而…。”大樹公極其不舍的說著最壞的打算。
“不可以!尤雅的手…,你們1定要…,不然就將我的手給她!”小南藏聽到大樹公與5毒胖子的對話,焦急的對他們說著。
5毒胖子對小南藏的焦急完全不於理會,他知道大樹公所言句句沒有妥協餘地,更何況那還得是以尤雅能被救活為前提,不管是少幾根指頭或是少兩個手掌,這都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
“師兄所言甚是,我的確沒想到能將她體內之毒逼往雙手的壞死之處,但是師兄放心,我1定會盡我所能將範圍控製在她的雙掌之間。”5毒胖子同樣沉重的對大樹公說著。
“至於另外1味藥,我沒打算讓小南藏吃,而是讓尤雅的親哥哥去當這個藥引。”大樹公說出他為什麽在藥裏留下1手,以及隻讓猛多1人留下的原因。
“師兄沒打算讓小南藏當這個藥引?他是最適合當這個藥引的人,為什麽不讓他當這個藥引?
要知道這女孩體內所中的毒,就是小南藏身上的黑水之毒,此刻小南藏已然痊愈,周身氣血都能用來對付這女孩體內的黑水之毒,你卻讓她的哥哥來當這個藥引,他又不曾中過黑水之毒,能派得上什麽用場?”5毒胖子不解的問著大樹公。
“小南藏是尤雅的救命恩人,我不能透過喂他毒藥去將他當做藥引,這種做法,尤雅不會同意,卡斯卡頭目不會同意,就連這片森林也不會同意。
我能做的就是讓猛多先1步身受腹黑寶莽之毒,用來代替小南藏身上的氣血,再將猛多的氣血讓尤雅服下。”大樹公說著自己的盤算。
“這…,腹黑寶莽之毒雖是萬毒之毒,終究不是黑水之毒,更何況這兩者之毒完全不是同1回事,不管腹黑寶莽之毒如何霸道,還是無法盡除這女孩身上的黑水之毒。
更何況你讓這女孩的哥哥無緣無故去讓腹黑寶莽咬上1口…,這可是腹黑寶莽,1不小心就連他的性命都得…。”5毒胖子解釋著自己的疑慮。
“首先,我們都無法確認如果讓小南藏做為尤雅的藥引,最後會給他自己帶來怎樣的傷害,阿流特人是絕對不可能自私到拿別人的性命來救自己…。
其次,以猛多與尤雅之間的兄妹情深,他絕對願意為尤雅做出犧牲,當然我也會竭盡全力確保他平安無事,畢竟我跟腹黑寶莽打了1輩子交道,要對付牠的毒性,我還是有點把握。
至於小南藏,尤雅以後的痊愈還得靠他…。”就在大樹公說著接下來打算如何讓小南藏幫著尤雅恢複健康,卻見小南藏1把將5毒胖子手中原本要給猛多的藥搶了過來,毫不考慮的便吞了下去。
“都別擔心了,就是我,我就是尤雅的藥引!”小南藏1邊辛苦的吞著奇苦無比的藥,1邊對大樹公與5毒胖子說著。
“你這孩子…,就算你真想當尤雅的藥引,這藥也不是現在吃的,再怎麽說,也得等到花背媳婦抓回來…。
你現在就把這藥給吞了下去,要是花背媳婦趕不及抓回來…。”5毒胖子連忙阻止著小南藏,隻是藥都吞了下去,再怎麽阻止也已是於事無補。
“不急,半個時辰裏都來得及,我多派幾個人去幫忙,盡快將花背媳婦給抓回來。”大樹公先是安撫著5毒胖子,接著便喊人去幫忙抓捕花背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