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久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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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沙連聽到古澤在井底的叫喚,連忙趕了過來,學著小南藏的模樣低頭探著井底,1方麵要瞧瞧小南藏這個狼族之子的大哥到底是何方神聖,另1方麵則是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如何躲過成千上百的狼族大軍,無聲無息的瞞過這些變異狼種的敏銳嗅覺。
    “小南藏的大哥,我是…,我是水沙連,有什麽事你盡管對我說。”水沙連1時不知該如何介紹自己,不管是金刀部落的大將軍或是狼族大軍的狼佐,此時此刻好像都不適宜,隻好簡單的直接說出自己的名字。
    “水沙連?你是金刀部落的水沙連?”古澤1聽到水沙連這3個字,立刻聯想到金刀部落的大將軍。
    “呃…,是的,我就是那個水沙連,但是…。”水沙連本想試著解釋自己此刻的處境,並說出自己的另外1個身份,卻被古澤毫不客氣的給直接打斷。
    “狼族與金刀部落果然已經合而為1…,罷了,這1切都是天意。”古澤雖然身為奧萬大,卻不知道水沙連受休蘭山亞尼克所托,請他來陰陽海輔佐北境王者,隻當他還是金刀部落的大將軍,而金刀部落的大軍此刻正逼近著狼族大軍。
    “小南藏的大哥,還是…,先上來說話吧。”水沙連看著古澤所在的井底,高低落差足足有1、2十尺深,兩個人根本沒法好好說話,甚至連對方的長相也沒法看得清楚。
    “不用了,我在這裏挺好。水沙連,這口井的周遭3十尺內,都已經被我布下無藥可解的毒瘴,你隻要深呼吸1口便可得知。
    此刻不管是小南藏或是你,在十2個時辰內,必須趕去找陰陽海裏尋找1個叫做5毒胖子的人,天底下隻有他能幫你們解這個毒。
    還有,即便是狼王,同樣也無法熬過這個毒瘴,你現在必須趕緊帶著小南藏與狼王前去陰陽海,晚了就來不及了。”古澤對水沙連說著。
    “毒瘴…?”水沙連看著枯井的4周,試著查看古澤所講的毒瘴到底是什麽東西。
    “大哥,你趕緊上來,我們1起走。”小南藏根本不理會古澤剛剛對水沙連所講的話,他哪在乎什麽中毒不中毒,此時他1心就想著趕緊跟著古澤離開這裏。
    “小南藏,你今天怎麽這麽任性,難道連大哥的話都不聽了…。”古澤1邊無奈的對小南藏說著話,1邊又連忙對水沙連說著:“奧萬大的人馬隨後就到,你是金刀部落的人,現在又已經和狼族合而為1,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你,你趕緊帶著小南藏離開。”
    “奧萬大…。”水沙連想到亞尼克不正是受奧萬大所托,讓自己前來陰陽海輔佐北境王者,如此1來,小南藏與自己應該跟奧萬大也算是1家人,有了這層關係,奧萬大應該不至於對自己不利。
    就在水沙連想對古澤稍作解釋,卻見小南藏已經沿著枯井的邊緣,順著牆壁1步1步的攀爬下去。
    “小南藏,你別下來,趕緊上去。”古澤察覺小南藏的舉動,連忙製止著他,隻是小南藏眼看自己的大哥就在眼前,豈有可能不下來跟古澤見上1麵的道理。
    隻是枯井的邊壁長滿了青苔,再加上又是濕滑又是陡峭,小南藏垂降不到幾尺,便雙手1滑的跌了下去,硬生生的摔在古澤的身上。
    此時的古澤避無可避,1陣吃痛,咬牙悶哼了1聲,隨即緩過勁來,關心地問候著小南藏。
    “你摔著哪了?”古澤不舍的問候著小南藏。
    “我沒事,我剛剛壓著你了嗎?”小南藏抹去沾了滿臉的濕泥,隨即反應過來的問候著古澤。
    “我…,我沒事。你這也太不聽話了,聽好,你現在趕緊上去,讓狼王立刻帶著你去陰陽海找5毒胖子解毒。”古澤仍是叮嚀著小南藏趕緊跟著狼王前去陰陽海。
    “大哥,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這1路上好多人死了,其實我很害怕。”小南藏曆經這麽多的風波,終於見到自己的親人,於是放下心防的對古澤說出自己的感受。
    “小南藏,沒事的,就像我剛剛跟你講的,狼王其實也是你的家人,大哥知道牠會用盡1切可能去保護你。”古澤試著說服小南藏。
    “我不用狼王來保護我,我有大哥,大哥就可以保護我,快,大哥,你趕緊帶我回家。”在小南藏的眼裏,古澤這個大哥永遠是無所不能。
    “小南藏…。”古澤知道自己這個小弟向來最愛跟自己撒嬌,倘若不跟他把話給講清楚,隻怕他還會繼續糾纏不清,說不定還會因此延誤時機,隻好坦白的對他說道:“大哥受了重傷,沒法救你了,眼下隻能讓狼王幫忙,你懂嗎?”
    “你受了重傷?”小南藏不解的看著古澤,隻不過枯井底下光線昏暗,即便古澤就在他眼前不到1尺的地方,卻也隻能勉強看出輪廓的陰影。
    “對的,大哥受了重傷,現在隻能躲在這個枯井底下,哪都去不了。”古澤坦白的對小南藏說著。
    “別擔心,陰陽海裏有大樹公,有葫蘆梆子,還有胖子大夫,他們都很厲害,就算他們不成,還有5大神木,他們連死了8、9天的尤雅跟狼王都能救活,更何況是…。”小南藏連忙將他在陰陽海森林裏看到的那些高人、高樹都說了個遍,試著說服古澤跟他去陰陽海求醫。
    “聽著,大哥已經…,沒人能救得了我,不管是大樹公還是誰…,剛剛我讓你不要接近我,你偏不聽話,這才中了我所設下的毒瘴;眼下你隻有十2個時辰的時間,你得趕緊去找胖子大夫,這個毒天底下隻有他知道怎麽解。”古澤繼續試著說服小南藏。
    “大哥,你相信我,大樹公他們是真的很厲害,他們…。”小南藏仍是堅持試著說服古澤,古澤隻好扯開嗓子大聲對枯井上的其他人喊著。
    “你們趕緊把小南藏給拉上去,否則狼族盼了幾百年的狼族之子,很快就沒救了。”古澤1邊對枯井上的水沙連喊著,緊接著再對小南藏說道:“你睜大眼好好看著我的身子。”
    古澤話1說完,隨即將身子1側,露出已經空無1物的下半截身子。
    枯井下盡管視線不佳,小南藏仍然能夠1眼看出古澤已經沒了下半截身子,這1幕讓他看得目瞪口呆。
    “大哥…,你…,你這是…。”小南藏驚訝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你看到了,大哥已經被人砍掉了下半身,眼下誰都救不了大哥。”古澤吃力的對小南藏說著。
    “但是…,大樹公連死人都能夠救活,他1定能救得了你。”小南藏仍不死心的勸說著古澤。
    原來古澤在望海部落為了掩護石十1郎安全出海,因此以自身為餌,將躲在遠處跟蹤自己那1幹人等的注意力都引到自己身上,終於誘出那群既在他的期待之中,又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幕後對手。
    對古澤來說,他1直都知道自己最大的敵人,肯定是最了解自己的那些奧萬大,所以任何能讓他輕易解決掉的對手,當然不會是真正的對手,因為真正的對手,都是已經沉潛了數百年之久,有著萬全準備而來的奧萬大。
    就像是古澤出身的白頭鷹家族,為了掩人耳目,不惜將自己的少當家隱藏在狗不拉屎鳥不生蛋的黑水部落2十幾年,還讓當年的穿山鼠帶著自己的弟子5毒胖子躲到陰陽海去習武研毒,最後才讓這兩個人在胡子部落相遇,好為接下來的狼族之子與百年之期預做準備。
    同樣的,奧萬大的3大家族與7大部落,日日夜夜都為了終將出現的這天枕戈待旦,畢竟幾百年來的時過境遷,並非每個家族或部落都能始終1本初心,代代傳承的過程中又難免或有偏倚,時至今日,當時的奧萬大早已不是今天的奧萬大。
    因此,白頭鷹家族早有心理準備,他們知道有朝1日倘若狼族之子真的出現,那1天必然也是奧萬大分崩離析的時刻,換句話說,古澤早就知道自己未來的對手必將是來自奧萬大的自己人。
    然而古澤身為奧萬大,自然不能在石十1郎的麵前直指奧萬大的不是,否則如何讓石十1郎繼續為奧萬大賣命!
    不但如此,古澤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能夠指出任何奧萬大對自己的背叛,更重要的是即便知道,光憑區區1個白頭鷹家族或是石十1郎也無法改變什麽,所以古澤唯1能做的,便是讓石十1郎盡其所能的帶著所有真相去輔佐狼族之子。
    這也是古澤為什麽寧願拚了自己這1條命,也要幫石十1郎誘出那些深藏在暗處的對手,否則即便狼族之子將來真的成為狼族共主,也不過是另1個提線木偶,就像是曆代狼王之於慕容家族。
    因此在古澤帶著石十1郎從胡子部落1路來到望海部落,便想盡各種辦法沿途誘出有意染指狼族之子的各方勢力,盡管這1路上已有不少勢力在古澤的精心設計下6續現身,但是古澤知道真正的對手仍是1直躲在暗處,這也是古澤之所以必須堅持到石十1郎在望海部落出海前最後1刻的原因。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古澤心知肚明該出現的敵人始終不曾出現,因為即便已經到了望海部落的出海口,這些人仍能忍著按兵不動,就表示眼前的1切還不值得他們貿然現身。
    正是因為如此,古澤才更加確信這些人才是真正難纏的對手,因為這表示自己這1路上所放出的誘餌,完全無法引起對方的興趣,這意思是他們對真相的掌握,或者是對自己的了解,要遠比自己所知道的更多。
    古澤知道這些對手未來肯定會給狼族之子帶來無窮的麻煩,於是他決定無論如何都得想辦法淘出這些人的底細,然後親自帶著這些答案到陰陽海想辦法交給小南藏。
    古澤才1離開望海部落,便遇上仍在附近徘徊不去的宇文赫,這不免讓古澤1則以喜1則以優。
    古澤之所以感到可喜,是因為此刻的自己正需要1個能夠並肩作戰的夥伴,而宇文赫毫無疑問是那個最佳人選,不但是因為這段時間下來,他們倆的無間合作所養成的默契,更因為宇文赫的人品完全值得古澤信任。
    之所以感到憂慮,則是因為接下來的這1仗,絕對要遠比之前那1仗更加凶險,古澤甚至已經做好了犧牲自己的準備,隻是即便如此,或許也無法護得宇文赫的安全。
    因此在古澤見到宇文赫的那1刻,他仍是猶豫著是否該將宇文赫給拖下水。
    “古澤!真巧,居然能在這裏遇見你。”宇文赫當然知道自己大概率能在這裏碰上古澤,否則也不會在這附近徘徊不去,當然這前提是因為宇文赫完全不知道古澤在望海部落的選項當中,曾經有下船出海的選擇,否則在這裏不過是1廂情願的枯等。
    “嘿嘿,真巧,原來你還沒走。”此時古澤的心裏正盤算著該跟宇文赫說些什麽。
    “事情都辦完了?你接來打算上哪去?我們1起走1段吧。”宇文赫見原本跟在古澤身邊的石十1郎與惠而喜此時都已經不見人影,多半是要做的事已經做完了。
    “身為沙漠王者,你什麽時候有事情都做完的時候?”古澤並未直接回答宇文赫的問題,而是透過反問來說出自己的答案。
    “沒錯,遭逢亂世,這事情哪有做完的1天,既然如此,你這邊還有什麽是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宇文赫躍躍欲試的問著古澤,看得出來宇文赫對是否能與古澤合作的期待。
    “閣下身為沙漠王者,怎麽會對我這麽有興趣?”古澤好奇的問著宇文赫。
    “雖然我並不知道你到都在做些什麽,但是我相信你的人品,這樣的人品是不會做什麽壞事的,雖然你做事向來不拘小節,甚至經常有點…,不過,我以為做大事者本當如此。”宇文赫惺惺相惜的對古澤說著。
    “哈哈哈哈,承蒙抬愛,能讓沙漠王者如此青睞。沒請教…,王者是從何看出我的人品,又是從何看出我不會做什麽壞事?”古澤不解的問著宇文赫。
    “這都是北境7大長老之1的1目昆侖教會我的,他是我這輩子最崇拜的人。”宇文赫直截了當的說著。
    “是嗎?這1目昆侖都是怎麽跟你說的?”古澤仍是好奇的繼續追問著。
    “1目昆侖說了,1個好人可能會做些壞事去暗地促成好事,1個壞人也可能會做些好事去掩護自己正在做的壞事,所以1個人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不能單純從他在做些什麽而驟下判斷。”宇文赫說著1目昆侖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
    “是嗎?看來1目昆侖對人生看的還真是通透,想來他1定經曆過不少慘痛教訓。”古澤隨口附和著宇文赫。
    “1目昆侖1輩子都在與西域狼族周旋,自然是沒少吃過苦頭,他對人生要是還看不通透,隻怕便沒有誰能看得通透了。”宇文赫點頭表示對古澤說法的讚成。
    “但是…,倘若無法從1個人做的是好事還是壞事,去判斷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你的1目昆侖又是如何教你去判斷1個人的好壞?”古澤頗感興趣的追問著宇文赫。
    “1目昆侖說了,壞人去做好事,並非是出自內心的理所當然,而是有所求,有所期待的去做好事,所以他1定會期待著別人的眼光。
    同理,好人去做壞事,1樣並非是出自內心的理所當然,他們同樣會期待別人看到自己所做的壞事,否則這壞事豈不就白做了。”宇文赫繼續說1目昆侖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
    “哈哈哈哈,有趣,這意思是說,好人做壞事時,反而會希望別人看到自己正在做著壞事;而壞人在做好事時,同樣會希望別人看到自己正在做著好事…。
    但是…,經常有壞人光明正大的以做壞事為榮,以做壞事為樂,就怕別人不知道他的無惡不作,不知道1目昆侖對此又有什麽說法?”古澤繼續追問著宇文赫。
    “壞人大張旗鼓的做壞事,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與自卑,真正的壞人,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將壞事做盡,這種人哪會在乎自己做的是不是壞事。”宇文赫這會是將自己的生活體驗給說了出來。
    “有趣,隻可惜這輩子已經沒有機會當麵向1目昆侖請益…。”古澤惋惜的說著。
    “君子相交,不見得非得當麵遇上,1個事跡,1段故事,足矣。”宇文赫為1目昆侖在死後仍能遇上古澤這樣的知音感到欣慰。
    “說得好,1個事跡,1段故事,足矣。為了1目昆侖,我們得找個地方好好喝上幾杯。”古澤主動邀請宇文赫喝酒。
    “沒問題,我們認識了這麽長時間,好像從沒機會好好喝上兩杯,這個機會倒也難得,走吧,前麵不遠處剛好有家酒館,我們上那去喝上兩杯吧。”宇文赫開心的說著。
    古澤1邊對宇文赫點了點頭,1邊回頭看著身後,他知道那些對手肯定就在背後不遠的地方,此時的古澤正想著用什麽方法將這些人給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