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群魔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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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澤的話還沒說完,酒館的屋頂便傳來連珠炮般的聲響,原來是積鬱已久的大雨終於宣泄而下,指頭般大小的雨滴競相敲打著屋頂上的磚瓦,震耳欲聾的雨聲讓古澤與宇文赫之間的對話完全無法繼續下去。
被這場大雨掩蓋的並不隻是古澤與宇文赫的聲音,才剛剛露出頭的日光也隨之被濃密的烏雲遮擋住,酒館周遭同時陷入1片昏暗,仿佛是好不容易才得以重見的曙光,立即又回到原來的黑暗。
古澤知道自己最重要的1場戰鬥即將開始,對他來說,這並不是1場你死我活的殊死戰,因為躲在暗處的對手是自己想都無法想象的對手,他隻能在十死不生的掙紮中套出對手的背景與企圖,其他的就隻能指望宇文赫能了解到多少。
當然,在此之前,古澤還有最重要的1件事得做,那就是編造出1個讓所有人都願意相信的理由,1個讓這些對手暫時不至於會殺死宇文赫的理由,否則就算自己能套出那些對手的底細,隻要無法將這些消息傳到小南藏的耳裏,1切便都是枉然。
古澤這時突然對宇文赫發難,鼓足全力對宇文赫擊出雙掌,古澤當然知道如果光是憑自己的身手,肯定傷不了宇文赫半分,所以這1擊古澤當然是使足了全勁,事實上古澤壓跟沒想傷害宇文赫,而是希望宇文赫透過自我保護來讓自己受創,試著製造宇文赫宇自己不和的假象。
突遭襲擊的宇文赫沒想過古澤竟會對自己動手,他本能的舉起左臂1擋,右掌隨後便往古澤的胸口1推,這1掌雖然狀似淩厲,實則不過是要逼退古澤,好讓兩人之間拉出1個安全距離,以免古澤還能再次出手攻擊自己。
換句話說,宇文赫完全沒想過這1掌會擊中古澤,因此在收力之前並未有所保留,豈知古澤非但未如宇文赫預期的往後退縮,反而是微1挺身,徑自將自己的胸口向宇文赫的手掌迎來。
緊接著隻聽到“砰”的1聲,古澤便飛也似的向後彈了出去,並重重的撞在酒館的牆上,而這1幕,剛好讓才1腳踏進酒館的佝僂老人看個正著。
“嘿嘿,宇文赫,原來你就這麽點手段?”股澤先是擦了擦嘴角邊溢出的鮮血,然後輕蔑的對宇文赫說著。
宇文赫雖然不若古澤那般狡猾靈活,但是他這個沙漠王者畢竟是以謀略見長,再加上長年追隨1目昆侖,臨機應變與殺伐決斷自然不在話下,此刻他從古澤急轉直下的倏變,馬上領悟到他的用心,隨即配合著古澤將這場大戲給演下去。
“你可以再試試我其他手段。”盡管知道古澤的用心,宇文赫卻不敢多講話,畢竟他對這些對手1無所知,所謂言多必失,要是自己1不小心說錯了話,讓對方得窺其中破綻,隻怕古澤所做的犧牲便要前功盡棄。
換句話說,此時的宇文赫隻能以行動代替言語,是以立刻起身對古澤發動狂風驟雨般的攻勢。
古澤見宇文赫默契十足的衝著自己動手,知道宇文赫已經知道自己的用心,眼下隻要有了他的幫忙,肯定能讓躲在暗處的那些人相信自己和宇文赫不是1夥人,是以立刻毫無保留的把這場戲給唱到底。
“你就算是殺了我也沒用,這幾天你不知道已經中了多少毒,難道你還真以為自己能活著走出這家酒館?”麵對著宇文赫的攻勢,古澤根本沒打算閃躲,而是毫無懼色的以言語威脅著宇文赫。
“中毒?”宇文賀1掌劈到半空中,聽到古澤說出這兩個字,隨即停了下來,緊接著對古澤說著:“你在酒裏下了毒?你要是真在酒裏下了毒,盡管讓我發作便是,又何必讓我知道?”
“哈哈哈哈,之所以現在就讓你知道自己中了毒,我不過是想在死前看到你懊悔痛苦的模樣,反正都是1死,至少我現在是快樂的。”古澤像是貓捉老鼠般的捉弄著宇文赫。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憑什麽以為你下的毒,天底下無人能解?我這就先殺了你,到時候再…。”宇文赫1邊說著,1邊同時對古澤下手。
這會1旁的佝僂老人再也看不下去,隻見他隨腳將1旁的椅子踢向宇文赫,轉瞬間宇文赫就像是被匹狂奔中的駿馬給攔腰撞上,連滾帶爬的撞向酒館最深處的角落。
“無知小輩,趕緊別來礙事!連5毒胖子的手段都不知道,也敢來摻和這件事!”佝僂老人嘴上1邊嫌棄著莽撞行事的宇文赫,1邊走向跌坐在牆邊的古澤,於是又說道:“白頭鷹家族也真是沒有能人了,這麽重要的任務,居然交給你這種膿包…。”
“嘿嘿,我要是膿包,你又算得上什麽?”古澤看著步步逼近的佝僂老人,立刻開口對他套話。
“我?我是你的催命閻王,很快你就會知道我的手段。”佝僂老人隨即帶上1副通體透亮的手套,伸手便向古澤的脖子抓去。
“你以為5毒胖子的毒,隨便帶副手套就能避得過去?打從你1跨進這座酒館的方圓2十丈內,你的口鼻就已經吸進我為你量身定製的快合散。
嘿嘿!現在的你,其實不比他好到哪去,都隻能呆在這座酒館裏等死。”古澤看著被1招打出幾十尺遠的宇文赫,然後對佝僂老人說著。
“我可是等到這場大雨落下,才屏住氣息1口氣走進這酒館裏,難道你在這酒館裏也布下毒瘴?
我對5毒胖子的脾氣再清楚不過,那個自命清高的偽君子,總愛自命不凡,肯定會裝模做樣的不肯濫傷無辜,你既然是5毒胖子的徒弟,多半是1個德性,十之89會故做道貌岸然的不去傷及這酒館裏的那些夥記。”佝僂老人話沒說完,右手的5根指頭已經緊緊抓住了古澤的脖子。
這1抓讓古澤立刻上氣不接下氣,但是古澤卻也不曾因此認慫,隻見他掙紮著從懷裏取出1個竹罐,然後在佝僂老人的麵前左右搖晃。
“你的…,你的這條狗命…,就掌握在這…。”古澤的脖子被佝僂老人緊緊捏著而說不出話,卻仍是將那個竹罐在佝僂老人麵前搖的眼花繚亂。
“少在那裏裝神弄鬼,我自己中沒中毒,難道我自己…。”佝僂老人話才說到1半,1股錐心之痛便從他的腳指頭鑽了進來,佝僂老人大喊1聲:“你這是動了什麽手腳?”
那股劇痛逼著佝僂老人隻能鬆開古澤的脖子,連忙翻身遠離古澤,隨即脫下自己腳上的靴子,趕緊查看腳趾頭的傷勢。
“不過就是隻鬼麵毒蜂…。”如獲重釋的古澤,1邊按摩著差點被佝僂老人捏斷的脖子,1邊欲擒故縱的對佝僂老人說著:“你這右腳看來是保不住了,但是要想活命,卻也不見得就全無辦法。”
“鬼麵毒蜂…,哈哈哈哈,我都已經這把年紀,難道還會怕死?眼下既然著了你的道,1切悉聽尊便。”佝僂老人隨即在自己大腿上點了幾處穴道以阻止鬼麵毒蜂的毒液回流攻心。
“這倒也是,都已經老到駝了背,要是又斷了條腿,這種日子還不如不過…。
反正你這年紀,不管未來狼族之子再怎麽折騰,你也沒那個機會看到…。”古澤刻意提起狼族之子吊著佝僂老人的胃口。
“你不用在這裏虛張聲勢,外頭的人不知道,難道同為奧萬大的我們還能不知道?你說的那個狼族之子,根本就算不上是狼族之子,白頭鷹家族不過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這個如意算盤你們未免打的太過1廂情願…。”佝僂老人知道自己已經活不長久,因此在話語中也無所保留。
“既然你都知道白頭鷹家族是打算挾天子以令諸侯,怎麽不幹脆將我殺了,免得白頭鷹家族拿個冒牌狼族之子到處去招搖撞騙?”古澤好奇的問著佝僂老人,事實上,他更想知道這些人始終遠遠跟在自己後麵,圖的到底是什麽。
“古澤,你很清楚你早晚終有1死,若不是今天死在我的手裏,就是明天死在別人的手裏,除非你能永遠不泄露那個秘密,隻要那個秘密1泄露,你的死期也就到了。”佝僂老人似乎是腳指頭痛得神誌不清,因此對古澤顛3倒4說著胡話。
“哈哈哈哈,你知道你現在都在說些什麽?要是我1泄露秘密,我的死期就算到了,既然如此,我隻要1輩子不要泄露你所謂的那個秘密,那不就什麽事都沒了!”古澤繼續好奇地問著。
“除非白頭鷹家族能永遠不讓冒牌狼族之子變成正牌狼族之子,否則就1定守不住這個秘密,1旦白頭鷹家族按耐不住自己的狼子野心,就1定會露出馬腳。”佝僂老人繼續說著。
“讓冒牌狼族之子變成正牌狼族之子…。”古澤細細品味著佝僂老人所講的話,他知道這句話肯定就是關鍵,於是又接著說道:“你們這是大錯特錯,狼族之子就是狼族之子,哪有什麽冒牌狼族之子還是正牌狼族之子?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來自奧萬大的哪個部落,倘若你還有活著回去的機會,記得告訴你們當家的,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琉璃家族是不可能將人送到白頭鷹家族的手裏,這可是千百年前祖宗交代下來的。”古澤試著繼續套話。
“你這個毛頭小子,難道你真以為暗潮家族還留有後人?所有奧萬大都知道暗潮家族的後人早已死絕,偏偏就白頭鷹家族不知道?”佝僂老人譏諷著古澤。
“白頭鷹家族自有確認暗潮家族後人的方法,這1點就不勞別人擔心,白頭鷹家族不過是從琉璃家族手中把人給接了過來,然後再將人給送到暗潮家族手中,我們1切都是遵照老祖宗的交代。
至於狼族之子的正牌與否,既然身為奧萬大之1,我相信琉璃家族,也相信暗潮家族,就像這兩大家族同樣相信白頭鷹家族,至於你們…,如果連自己人都不信,我以為或許你們才是冒牌的奧萬大。”古澤並未對狼族之子的真偽繼續解釋,而是試著牽扯著佝僂老人的背景。
“你說我們是冒牌的奧萬大?想當年在不求山…,哼,你這小子,以為這樣就能套出我的話,做夢吧。
告訴你,雖然我不小心著了你的道,看來是沒法回去交差,不過我還是那句老話,除非白頭鷹家族能永遠不讓冒牌狼族之子變成正牌狼族之子,否則就1定守不住這個秘密…。”佝僂老人全然不打算向古澤認慫求藥,話1說完,便杵著拐杖轉身往酒館外走去。
“老頭,接著。”古澤從懷中取出3顆藥丸扔向佝僂老人,然後說著:“無論如何,你都是奧萬大的自己人,我是絕不可能讓你死在我的手裏。
這3顆藥,先把白色藥丸服下,半個時辰後服下另1顆紅色藥丸,再過兩個時辰服下最後1顆褐色藥丸。
切記,不同顏色藥丸的服藥順序不能搞錯,間隔的時間也不能提早或延後,然後找個地方靜養個774十9天便能痊愈。”
“你要救我…?”佝僂老人訝異的看著古澤,他沒想到自己剛剛才掐著古澤的脖子試圖逼他說出真相,豈知這會古澤反而以德報怨。
“你剛剛不是說了,5毒胖子最喜歡自命清高,最愛裝模作樣,我既然身為他的弟子,這麽點小事當然得有樣學樣,不是嗎!”古澤拿佝僂老人剛剛說過的話來回懟佝僂老人。
“哈哈哈哈,也罷,這份人情…,古澤,就算我能對白頭鷹家族睜1隻眼閉1隻眼,其他部落也不會善罷甘休,畢竟這可是攸關狼族之子,他們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稍有退讓。”佝僂老人歎了口氣的對古澤說著。
“我可從來都沒打算讓你們放過我1馬,不但如此,我還巴望著你們趕緊找上門來,哪知你們硬是沉得住氣,始終不肯露麵。”古澤故意調侃著佝僂老人。
“你…,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這些人1旦現身,你以為你還能繼續這麽說話?
眼下你設下毒瘴算計到我,其他人肯定都躲在暗處看得清清楚楚,你這1招隻怕再也起不了作用,相信那些人接下來對你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免得再有被你算計的機會。”佝僂老人提醒著古澤。
“就算知道我是5毒胖子的徒弟,就算知道我1定會使毒來算計你,你不也是沒能逃過我的手段?
如果你們真不怕我這1身的毒,又何必躲我躲得遠遠的?放心,你們雖然有你們的張良計,我自然也有我的過牆梯,鹿死誰手還得最後才能見分曉。”盡管知道佝僂老人所言不虛,盡管知道佝僂老人是為了自己好,古澤仍是絲毫不慫的回應著佝僂老人。
對古澤來說,將躲在暗處的所有人引出來才是他最重要的目標,就如同佝僂老人剛剛所說,在這裏所發生的1切,躲在暗處的那些人1定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既然如此,自己現在所講的這些話他們也1定都能聽到,這就是自己的目的。
“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最後再奉勸你1句話,那些人可不像我,還會試著跟你講講道理,他們個個都有各自的目的,所以…,你好自為之吧。”佝僂老人說1說完,便搖著頭冒著大雨離開酒館。
古澤看著佝僂老人離去的背影,他似乎已經能夠猜出這個人是來自哪個部落,也知道這個部落找上自己的原因,更知道眼前這個佝僂老人或許是唯1對自己沒有惡意的人…。
“古澤…。”宇文赫見那佝僂老人離去,正要繼續對古澤問個究竟,古澤卻隨手拾起身邊的椅子,有樣學樣的照著佝僂老人剛剛的模樣朝著宇文赫的方向扔去。
“你要敢在我身後暗算,剛剛那個老頭子就是你的前車之鑒,你可別以為我終究還是將解藥給了他,同樣的事或許也會發生在你的身上。
要知道無論如何他都是奧萬大之1,我可不想落得殘殺同族的罪名,至於你,那可就是另當別論。
宇文赫,1目昆侖已經死了,大雁行也已經死了,光憑區區1個沙漠王者,你還真以為自己能像過去1樣,妄想插手奧萬大的家務事?”古澤突然又莫名其妙的對宇文赫說出這番沒頭沒尾的話。
宇文赫腦袋1片空白的望著古澤,他根本不知道古澤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牽扯上已經死掉的1目昆侖與大雁行,更不知道為什麽要指控自己妄想插手奧萬大的家務事。
但是宇文赫知道這1定是古澤的鋪墊,他的用意1定是想給自己安上1套人設,哪就是1目昆侖與大雁行原本就打算涉足奧萬大的家務事,而自己身為這兩個人的夥伴與追隨者,自然免不了跟他們是1丘之貉。
“不管是大雁行或是1目昆侖,他們早已將奧萬大摸得1清2楚,更在奧萬大上上下下布滿天羅地網,難道你以為堂堂的北境7大長老,可用之兵就隻有我1個人?”宇文赫順水推舟的虛張聲勢1番,試著混淆對手的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