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千年宿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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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張弼便準備和那化神修士前往那混沌之地了。
    隻不過在前往那混沌之地的途中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當那化神修士撤去天壇外麵的禁製,恢複了萬裏晴空後,隻見那跪在天壇裏的滿朝文武在稍微遲疑了半晌,竟然再次齊刷刷的跪了下去,並且高聲呼喊,“求上仙救救我們!”
    聽到這話,張弼不由得就皺起了眉頭。
    無論是人類的王朝更迭,還是人本身的生老病死,對張弼來說,早已失去了可以著眼的基礎,而隨著他身處的台麵達到巔峰後,思考問題的格局也變得無比遼闊。
    這種感覺就好比是當初的張弼一看到溫月的病情,所能夠聯想到最簡單的方式那就是改寫地府的生死簿。
    但是天霖館館主東方素問這樣一位分神期大能能夠想到的層麵就隻能停留在“妖術”的境界當中。
    救國和救人一樣,用道家黃老的話來說,就是經世致用。
    用儒家心學的話來說,就是知行合一。
    但無論是經世致用的無為而治,還是知行合一的格物自知,永遠都隻是停留在對現實的批判和超越,而非構建。
    這是心學,也僅僅隻是心學而已。
    畢竟,相比起人類不可磨滅的積極向上的天性而言,謀求利益的主題才是永恒不變的。
    “走!”
    張弼並未在這裏多待很快就離開了,兩人一路來到太清金闕玉華仙陣,而此時張克己和陸恒仍舊還留守此地。
    等到那化神修士剛一靠近,在注意到季平的時候先是一怔,很顯然他認識這個人,既然覆滅正一道的龍胤皇城是他找來的,那麽他自然會對一些個重要的人物有印象。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竟然藏著比他之前剛劇烈的反應。
    “呂翔,還我師兄弟命來!”隨著季平一聲震天怒吼,瞬間化為一道疾馳的烈焰,朝著那化神修士撲了過來。
    張弼見狀趕緊退至一旁,免得惹火燒身,而反觀那名叫呂翔的化神修士在意識到對方是來找他報仇的時候,先是一怔,但緊接著就拿出了迎戰的姿態。
    如今的張克己早已不是當初那位正一道當代天師了,隨著他的肉身已死、雲炁不存,而這具隻有金丹期實力還是靈氣傍身的季平之軀根本無法讓他發揮出一成的實力。
    而反觀呂翔,不但雲炁磅礴,且在張弼教會了他運轉雲炁之法後,此時一手靈氣、一手雲炁,兩相運轉之際更是虎虎生風。
    隨著張克己有退無進,而呂翔心存顧慮,兩人交手之際,一旁的張弼也在觀戰過程中不時微微點頭。
    記得當初張克己在談及那覆滅正一道幕後主使的時候曾經用了四個字來評價對方的武功。
    緣起緣滅。
    而如今就張弼所見,雖然有誇張的成分,卻也有幾分天庭雷部雷法的雛形。
    更重要的是,即便就連張弼自己也沒有料到,靈氣和雲炁相結合而成的奇妙存在,竟然真有一種緣起緣滅的感覺,而其最主要的表現方式便是當初鬥姆元君評價天庭雷部之主施展雷法時的那四個字——
    萬神俱凝。
    隻不過,仍舊還是雖有雛形,卻稍顯稚嫩。
    這場戰鬥張弼沒有出言阻止,而是任由他兩自有交手,到了後來對敵雙方的心情也在不斷變化。
    張弼不阻止,呂翔自然是不再有所顧慮,盡情施展的同時隻需要稍加克製即可。
    而反觀張克己,卻是在察覺到呂翔身上那股熟悉的雲炁時,漸漸的產生了幾度幻滅的心情。
    原本他以為呂翔身上一身雲炁都是從自己的同門師兄弟身上掠奪而來,但漸漸的他發現呂翔對雲炁的運用自如,比之他自己甚至都還要隨心所欲幾分。
    而當他於戰鬥中偶然轉頭看向張弼時,心中也終於是有了結論,那就是呂翔運轉雲炁之法必然是張弼所傳授。
    至於要說張弼為何會傳授仇人法門,張克己雖然無法得知緣由,卻也逐漸的默認了這個結論。
    以至於到了後來,當張克己發現呂翔並沒有要下狠手的意思,反倒是逐漸地讓這場本應是生死戰的對敵變成了同門之間的切磋時,張克己在內心哀歎一聲,以一手正一道正統招式“扶風驚玄”作為終結式,結束了這場戰鬥。
    此時張弼拍著巴掌走了過來,先是看了呂翔一眼,隨即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張克己的臉上。
    “讓他為死去的亡魂贖罪吧。”
    此言一出,不僅是張克己,就連呂翔都大吃一驚,也是直到此時他方才得知原來張弼也是正一道之人。
    張克己沒有說話,他能放下卻並不意味著他就可以接受呂翔,但是麵對張弼,卻最終隻能化作一聲歎息。
    張弼知道,要讓他忘記仇恨實屬強人所難,但他要的不是過程,而隻是一個結果,即便這個結果或許無法令所有人都滿意。
    包括萬雪兒。
    隨著張弼在那呂翔的身上貼上了一張天眼通符籙,用來代替自己的眼睛,很快呂翔便進入了那混沌之地當中。
    剛一進入,張弼就注意到周圍擺放的各種香爐燭台,意識到這裏可能就是正一道原本的大殿所在。
    “該去哪裏找那人魂?”
    “左走十五步。”
    行程中,呂翔在前進,張弼則是在給他指路。
    這裏的地形錯綜複雜,一來是因為當年屠滅正一道時導致的建築物毀壞,而另一方麵則是此地氣息禁絕,早已形成了一處絕地,相比起雲垂鎮那個土財主家裏的情形而言更多了幾分凶險。
    按照張弼所指示的方位,很快呂翔便來到了幾具散亂的屍骸旁,隨即就聽到了張弼的喊聲,“停!”
    呂翔停下腳步,同樣也在放眼四周,這裏的氣息雖然凝滯,但並沒有消失,而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緊縮,匯聚在了那些屍骸身上散發著瑩瑩綠光的地方。
    張弼知道,目的地應該就在不遠處,但是想要抵達那裏可並不容易。
    即便呂翔已經輾轉這裏無數次了,可偏偏這一次他的額頭上還是滲出了汗水,隻是這汗水盡管已然凝結,卻始終滴落不下,更是加深了他內心的驚懼。
    張弼沒有急著下指示,他在等一個變機的到來。
    按理來說,在這個生靈禁絕的場所,不可能會有變機的存在,但是既然此地能夠誕生出窮通奇數的氣運,那麽就意味著這裏並非真正的絕境。
    就在時間不斷流逝,直到外麵天色漸晚時,張弼的測算也已經有了結果。
    積水不落,下有陰火,原本這是兌上離下的澤火革,寓意內蒸外煏,水涸草枯,若能借金離象烘焙出酉土,便可借坎宮變化之位催生出變革。
    但遺憾的是,由於此地禁絕已久,時序反常,早已不複正常的草木枯榮的周期變化,所以隻能另尋替代之法,即便會產生過多的損耗也在所不惜。
    而這個變化就是上兌下艮的澤山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