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科場舞弊頭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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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進京暴打寶二爺!
大殿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齊齊都看向賈珺,而當事人賈珺內心卻沒有什麽不滿的,削功本就是他有意為之,不然那些人也並不一定要在慶陽城外殺,幾日幾月的又不是忍不了。
十二歲封公封侯,他沒想過,伯爵之位倒也剛剛好,現下興平帝這話算是彼此之間的默契了,但這口惡氣麵上卻不能不出,隻聽他說道“臣無異議,既北靜王爺要削我的功,那便是我做錯了,不如我回頭索性一並在西城外給他們立座大碑,好叫我時常可去祭拜懺悔一二,也算是得了王爺的教誨。”
這話一出,那興平帝不由嘴角一抽,神特麽得了教誨,這碑要真叫你立了,那北靜王的名聲可就一塌糊塗了!接著便扭頭看向那北靜王,隻看他陰沉著臉,正準備奏賈珺一本!
興平帝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隻開口朝賈珺斥道“混賬!那碑豈是能亂立的!”
斥罷又道“來人!擬”
“臣!有本要奏!!”
興平帝一句話把北靜王的嘴堵了回去,正待擬旨封賞,誰料一名禦史跳了出來!這叫他的話生生被截斷,眼中也冒出些火光來,約摸有好幾秒的時間才沉聲道“準。”
那禦史聽了便直言“聖上!近來坊間謠言四起,有說賈珺那小三元是因科場舞弊所得!更有說他冒籍參考!”
一語未了,又一人站了出來奏道“聖上!劉禦史說得不錯!經禮部查明,這冒籍參考一事卻是屬實!按我大乾律賈珺本該回原籍金陵參考,可他卻在神京以大興縣考生身份參考!!還請聖上嚴查!”
冒籍參考之事在大乾內時有發生,有的地方考生水平差,一些科場能手便會鑽空子找關係去了那些地兒考,這事原不合法度,可除了那些被擠了名額的本地考生不滿會告以外,神京的朝堂上卻沒有多少人較真,畢竟即便冒了籍,那也是要你有能為才考得上,算是實打實的真功夫,比不得那些真正舞弊之人。
此二人話一出,又有數人忙聲附和,倒又一次把賈珺推了上來。
旁的那些文景一脈和賈府故舊這一遭卻是說不出什麽話來了,這素來以莽著稱的混小子舞弊考上了小三元著實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冒籍也是,你說你一個鐵錚錚的漢子,整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做什麽?
這一回賈珺也不等發問,便是直言道“事分兩說,先說這舞弊一事,你禦史聞風而奏是你的權利,我不說什麽,隻是事情要有實證才能治得了我的罪,你且拿了實證來,我便服了,要怎麽治那便怎麽治?如何?”
那禦史見賈珺同他講理,麵色卻是露出了寬心的喜色來!看來那些殺千人屠萬人的話當不得真!什麽殺神!在這神京朝堂上你也隻能講理!
既講理,我禦史向來是能講就講,講不贏就“聞風而奏”!你待如何!這樣想著,他心裏便立馬生了一計來,隻朝興平帝行了禮,又看向賈珺說道“無需費力去尋什麽實證!科舉考的便是才能,本官出一題,你若能答能解,那便洗了嫌疑,你若答不出便是坐實了舞弊一事!!可敢?!”
聽得這話,賈珺笑了,看來今兒這刀,還不急著封。
那興平帝見賈珺無端發笑,心底裏也知道這回是勝券在握了,便朝他道“你意下如何?”
賈珺收起笑容,回“回聖上,臣非是不能應,隻是怎麽算都是我虧,我若解得出來,便證實我無事,我若一時解不出來,倒要背上舞弊罪名,我本就無罪,還要我證,莫須有的橫豎都是我受著,這禦史大人倒什麽事都沒有,不公道。
“若能公道些,我便是應了也無妨,現下的不公道,我必不能應!”
“既這樣說,你待如何?怎麽才算公道?”
“簡單,臣為自己打抱不平的方式向來簡單,世人都說我是二莽子,那我今兒便莽上一回!若我答出來了,這禦史死!若我答不出來,罪名坐實便坐實了!要怎麽治就怎麽治!”
“當然,我雖才高十鬥卻也不會托大,既說我小三元舞弊,那題便不能是什麽舉人進士的,隻小三元範疇的,難些也無妨!”
“另擇到時我若真答出來了,聖上及滿朝文武可莫治我君前失儀,當殿殘殺禦史的罪名才好!!!若答應,我便應!!”說罷又朝那禦史反問“可敢?!”
那禦史聽了漲紅著臉,也沒分心去理他那才高十鬥不要臉的話,隻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他雖有勇氣拿命搏一個名垂青史的名節來,可現下這般場麵若死了,可就勞什子屎都沒有了,甚至還會落得一個汙蔑功臣的臭名來!
他雖打心眼底不認為這一看就是草莽一樣的賈珺肚子裏能有什麽墨水,可難保一個萬一,一時之間便是難做抉擇。
此時此刻,滿殿文武的目光皆從賈珺身上挪開,直勾勾的盯著他。
那禦史被盯得腦袋生疼,最後隻得朝那北靜王看去,隻見得北靜王爺微不察覺的點了下頭,他才狠下心來,咬牙回道“好!本官應了!倒要看看你如何裝神弄鬼!”
見他應,賈珺轉頭看向興平帝和一眾文武。
興平帝便問一眾文武“如何?”
開國一脈自無異議,正待忙聲附和,隻是那一直不曾言語的王子騰卻站了出來,“臣覺不公道,答出來禦史死,答不出來賈珺不死,不公道!也不能服眾!!”
一語未了,牛繼宗也上前來,“臣也覺得不公道!答出來要死一人,答不出來也要死一人!!”
其餘人聽了也忙聲附和,一個個也要賈珺死!
既然死仇不能解,那就結到底!!
那些文景一脈和賈家故舊哪裏肯依?一時又是吵成一團,且不多提。
直至最後也不知是那順天府尹高同輝和文景一脈的一位國公爺使了個眼色還是什麽原因,這吵鬧才漸漸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