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重陽一曲祝良辰 4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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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陽之日真的到了,這一天大早,天還沒亮,靖江王府和蘇府便都忙碌了起來,朱四自然也早早的便被從床上拉了起來。因為今日大婚,昨晚上終於回到王府裏過夜的朱四並沒有好好安歇,而是沒等日落便和舒窈與穆清好好的忙活了一通,新婚前的溫存,味道也與往日不同,隻是在朱四睡著了之後,兩個女人則趁著時候還早,偷偷的跑出了王府,回到了她們的娘家——湖廣會館,準備第二天起床打扮和親友們的送迎。隻有精心準備好結婚那天的事情,她們才算是成為了真正完整的女人。
    何騰蛟對於這兩個女兒也是無比的盡心,聽到兩個義女都被冊封為妃,而且再無她人有此殊榮,何騰蛟心裏那個美呀,這下不但成了皇帝的老丈人,而且還是一做便做了兩個,可謂是雙保險。何騰蛟剛得到錦衣衛送來的消息,便和家人統統趕奔桂林,也幾乎搬來了自己大半的家底兒,為兩個義女充當嫁妝,就連兒子何文端,也是自備了兩份兒不菲的嫁妝給兩個妹妹,這也讓因戰爭喪失了親人的兩個女孩兒終於感受到了家的溫暖與依靠。由於連皇帝都是新搬來桂林的,所以何騰蛟並沒有來得及在桂林置辦家宅,他於是將桂林的湖廣會館臨時充作自己的家,卻也是張燈結彩,忙的不亦樂乎,連日來更是大擺延宴,每日的流水席都接應不過來那些數不盡的客人。真的如朱四說的那樣,對於這位擁有兩個皇妃女兒的何老大人,朝中文武們真的比討好那個出了皇後的蘇家更為上心。哪怕何家嫁出去的是皇妃,誰又管這兩位皇妃到底是不是何老大人的親生,人家何騰蛟堂堂內閣首輔的官職卻是實實在在的,雖然皇上還沒有太子吧,太子太保隻不過有名無實,可堂堂的湖廣總督,大明版圖上的第一大省掌握在人家手裏。別說是文武大臣,就算是皇帝朱四都不可能輕視於他,朱四甚至給了嫁女兒的何騰蛟天大的麵子,因為這次大婚,連舒窈和穆清兩位皇妃朱四也要接一回親。這在曆朝曆代都是沒有先例的,隻聽說過迎皇後,沒聽說過還有迎皇妃的。可朱四不但對兩個老婆感情深厚,更有趁機拉攏何騰蛟,並壯大自己在文官集團中的力量的心思,有了何騰蛟的鼎力支持,文官集團再麵對朱四的皇權時,不會興起大浪了。大臣們也很快就麵對了現實,何家不但手握大明第一實權,又出了兩位皇妃,就算是政治對手瞿式耜,也不得不向何騰蛟低頭了,趕來桂林,備上厚禮,在湖廣會館盤桓數日,直等到大婚那天才去朝拜皇上。
    重陽吉時已到,天剛蒙蒙亮,靖江王府裏便鼓樂齊鳴,數百名樂師奏響了讓夫子三月不知肉味的韶樂,燙金的紅喜字更是貼滿了各個窗口,厚厚的紅毯子從宮裏一直鋪到了南門外。昏昏欲睡的朱四迷迷糊糊的被宦官們穿上了皮弁,手持玉圭、頭插玉簪帶紗帽、內穿紅裳、外批素色紗袍,各樣行頭一樣不少的趕去廟堂拜祭祖宗,並派遣官員去祭拜了天地,沒辦法,全都親自祭拜朱四一個人忙不過來。拜祭祖宗就是向祖宗稟告一聲今日自己又要結婚了。什麽叫又要結婚呢,因為永曆皇帝是結過一次婚的了,皇後本姓王,隻不過朱四從來沒見到過這個王皇後,說是在湖廣逃跑時失蹤了。畢竟不是自己原裝的老婆,朱四也沒有費勁巴力的去找朱由郎的王皇後,自己看到順心的這不就娶回家來了嗎?所以這次結婚其實是皇帝的第二次婚禮。殺了三牲,告祭過祖宗,朱四回到朝堂,又從新檢查了一下在朝堂門口搭設的“龍亭”內擺放著的鳳璽和金冊,鳳璽一枚,當然是皇後的專用之物了。金冊三封,是分別給蘇裴、舒窈和穆清三人的結婚證書,裏麵也注明了三個人的等級,也就是工作職稱。
    這時,就聽靜鞭三響,除了殿外的韶樂,‘女樂’也響了起來,讓朱四聽上去有些蒙圈,眼看著門外等候多時的滿朝文武勳貴們也齊齊的趕了過來,朱四才懶洋洋的坐回到龍椅上去。眾大臣們對朱四行了‘三跪九叩’之禮後,喧鬧的女樂聲終於停了下來。禮官走了出來,請示朱四宣讀金冊,朱四準許之後,傳製官便鄒起文來:“茲選卸任廣西學政,翰林院編修蘇祿之女蘇氏為大明皇後,另選武英殿大學士,太子太保,湖廣總督何騰蛟二女為賢妃、淑妃,命卿等持節奉冊寶,行奉,前往蘇府及湖廣會館迎禮。”宣讀完畢後,冊封蘇裴為正宮皇後,冊封舒窈為賢妃,冊封穆清為淑妃的旨意便生了法律效力。眾大臣們對於這個金冊詔書沒有否決權,隻有跪拜的份兒,然後大家又湊出一副笑臉,再次拜倒對朱四祝賀,起身後又都向何騰蛟表示了熱烈祝賀,讚揚何老大人家裏出了一個賢妃、一個淑妃,這可是妃子裏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品級了,真是生得好不如嫁得好之類的屁話。生得好不如嫁得好絕對是屁話,因為這兩樣都和何騰蛟沒一毛錢關係,兩個女兒不是他家生的,嫁出去的也是那兩個女人,朱四又不會要他一個糟老頭子,但是說賢妃和淑妃是妃子品級裏的第一和第二位卻是真的。大明朝的後宮製度裏,皇後以下是皇貴妃,然後是貴妃,都隻有一個名額,自貴妃以下依次是妃、嬪、婕妤、昭儀、美人、才人、貴人、待選、和淑女,待選和淑女都不算數,那都是屬於皇上的女朋友,基本上都是沒被拿下的。不過這些備胎卻有機會成為以上的眾多品級裏的一員。隻有貴人以上才是有名分的一撥兒人,而朱四沒那麽花心,就連按祖製應該最多可以娶上七個的妃子,他都隻娶了兩個。而賢妃和淑妃以下,便是莊、敬、惠、順、康、寧,各妃子的頭銜兒,朱四原打算將這些頭銜兒都打包送給舒窈和穆清兩個人來著,但是何騰蛟不答應,認為讓他兩個女人擔負七個妃子的頭銜兒,有點兒壓力山大,怕忙不過來,也不知到底是誰忙不過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