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重陽一曲祝良辰 10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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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自己的父母以君臣之禮在向自己叩拜,蘇裴的眼睛又濕潤了。老太後細心的發現了蘇裴的變化,小聲的安慰了兒媳婦幾句,蘇裴的心才稍微好受一些。等命婦們進表之後,老太後還特意將老翰林夫婦及何夫人留了下來,又叫來兩位皇妃同義母何老夫人敘話。老翰林夫婦自然是要與皇後蘇裴共享一刻天倫的,雖然依舊是君臣有別,然而慈聖太後似乎和兒子是一樣的脾氣,更重視人情,而不太計較繁文縟節。稍後,太後還賜了宴,親家們雖然誰也沒有吃飽,卻都是無比的開心。這是莫大的榮耀啊,老太後的人情味、皇家對他們的親戚之意,足以讓蘇家與何家感動到心底。
    蘇裴眼淚汪汪的送走了自己的父母,便開始準備明日的早飯了,皇家不是有禦廚嗎?幹嘛還讓皇後做飯?原來這頓飯不是給別人吃的,而是要給兩位婆婆的盥饋禮,以示孝道。而今日的準備,其實隻是拉出一個菜單,宮中的食材,差不多應有盡有,蘇裴切菜、兩個皇妃洗菜、朱四在一旁偷吃。“萬歲爺,牛肉還沒熟呢。”“哦,沒關係,半熟的牛肉才好,吃著壯力。”“萬歲爺,那是一塊薑啊。”“是嗎,朕還以為是什麽點心......”剛說到一半兒,朱四的表情就僵住了,五官糾結在了一起喊道:“謔謔,哎呀,快給朕水。”因為他說話時,不但把薑嚼碎了,而且還順便咽了進去。朱四不止是在搗亂,舌頭的味覺竟然也不太靈敏,吃了一塊生薑,讓三個女人急的圍成了一團,蘇裴更是因為他的瞎摻和而切到了手指。“哎呀,你看看,怎麽這麽不小心呢,傳禦醫。”朱四吸允著蘇裴的手指,口裏還喃喃的說話。“傳什麽禦醫啊,包紮下就好了,還不都是怪你,亂吃東西,萬一壞了肚子可怎麽辦?”兩個人像是第一次吵架了,而且連吵架也是那麽的甜蜜。舒窈和穆清兩個人在一旁洗菜、煲湯,對兩人的戰爭不理不睬。“好啦,咱們都回去吧,有他在這裏添亂,今兒個怕是什麽菜也做不成了。梅兒,告訴禦廚把那兩個湯看緊了,我們走吧。”蘇裴對舒窈和穆清以及身邊丫鬟說道。而穆清擔心的問道:“姐姐,今天的菜不做啦?”“不做了,明天早上咱們早些起來,讓他自己睡懶覺吧,反正他也是不肯起床的,明早再做這些,食材都是現成的,又沒有他添亂。”“好啊,好啊。”舒窈也被這個搗蛋精搞得不厭其煩,三個女人說說笑笑的走了出去,口中還嚼著醬肉的朱四想要跟著湊數,卻沒人理睬。
    回到家的朱四,拿了一些紗布,討好的跑來要給蘇裴包紮,小兩口床頭打架床位和,剛走了幾步,回到家竟然都忘了。朱四還真是個懶床的人,為了自己的婚禮,他還特意打造了一個超大的床,足以容納他和三個老婆在上麵玩鬧。平日裏在家,除了讀書、寫字、批閱奏章,其他時間就是坐不住椅子。帶上三個老婆進了朱四自己的房間,拿起各樣點心和茶水,往大床上一坐,有說有笑的三個媳婦,外加上一個正在給蘇裴包紮傷口的朱四,一家人真是其樂融融啊。
    就如蘇裴所說,隻要是還沒到上朝的時間,在朱四睡覺時,別人就算是拽他,也是拽不起來的,早起後根本就不需要去管他是否會跟在三個人的後麵。昨晚也真是胡鬧了,四個人,一張大床,就這樣折騰了一夜。一大早,三個女人還得起來,穿好衣服的三個人,回身一看,朱四在鼾聲中還冒著鼻涕泡呢,不覺都笑出聲來,梳洗完畢過後,更是一人留給了老公一個唇印,便匆忙給婆婆做飯去了。
    朱四的後宮,雖說自己和媳婦兒們的一日三餐並不浪費,但是每日給兩位老娘的食材,那可是高規格的,完全不會因為日子過的緊吧而削減一分一毫。蘇裴原本就是大家閨秀,怎會做什麽飯菜呢?到是曾經的大家閨秀——舒窈和穆清兩個人,還曾做了兩天朱四皇帝的貼身丫鬟,卻也真的隻是兩天而已,第三天都沒超過,兩人就一同被朱四拿下了,所以她們也不太會做飯。不過也不用擔心,蘇裴為了給婆婆的這頓飯,早在結婚前,就在娘家聘請了廚娘認真傳授過的。所以到了今日,真的也算是一展身手了,舒窈和穆清兩個人卻連打下手都不夠資格,隻不過濫竽充數罷了。
    一個時辰過後,一桌十六道菜,兩個湯,還有數個冷盤兒的大餐就做好了,三個兒媳婦將大餐一樣一樣的擺放到了桌上時,兩位婆婆都綻開了慈祥的笑意。三人侍立一旁,一樣一樣的幫著婆婆布菜,兩位婆婆點著頭,對自己兒媳婦的手藝品頭論足。她們卻不知道,蘇裴的心一直都在懸著,生怕兩個婆婆不喜歡自己的手藝。鐲子戴在兒媳婦的手上,那是原則上承認了自己,而兩位婆婆在孝心上的點讚,才是自己成為人婦的合格標誌。
    美美的吃上一頓的兩個人,又接過了媳婦們遞過來的香茶,人生的樂事不過如此,子女繞膝、平安喜樂。“今日皇兒怎麽還沒散朝啊?該不會發生什麽棘手的事情了吧,李國泰,你去前麵兒看看,到底發生了些什麽。”自己吃飽了,卻還在惦記著兒子,這就是母親的通病,慈聖太後命令李國泰去朝堂上看一下到底為什麽,今日的朝會時間這樣長。卻在半路上,遇到了回來的朱四,朱四當然不會跟一個宦官說些什麽,來到了母後的寢宮,也隻推脫是些瑣事,問過安,便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房間。“你們三個都回去陪他吧,今日這裏不用你們在了,朝堂上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情,做女人的也不需要去管這些,隻需照顧好自己男人的身子骨就好。去吧,有不順心的事兒,還可以安慰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