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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天庇護!
    這寫的都是啥?這根本啥都沒寫嘛!
    真他大丈夫的牛波一了,張決城搓了搓下巴,估摸著自己這一波確實是沒啥大希望了。
    現在也不求抓個五六個暴富了,隻求抓個一兩個保本兒就行。
    這樣一想,他反倒沒那麽急了,肚子咕咕幾聲,他瞥了眼街角的飯店,看到有一家牛肉腸粉看上去挺好吃的樣子,就決定先去吃個飯,吃個飯之後再熬個通宵。
    他就不信了,單憑他還能在大街上亂竄的本事,真就會輸給其他首領?真就會一個敗類都抓不住?
    他咋這麽不相信呢?
    正坐在凳子上胡思亂想,忽然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他緊皺的眉毛一鬆,不禁露出喜色來。
    是孫熠,這家夥這麽晚來找他,該不會是真有啥線索了吧?
    “說實在話,霸主是真好啊!知道咱們沒那份資格,特意給咱們機會。”
    “那可不是,說白了,霸主還是向著我們的,還是跟我們的關係要更親密一些。”
    聽著朋友們的說話聲,孫熠不禁微笑起來,正想說這其實是小依的功勞,但忽然心念一動。
    想起她那絕美的容顏,抱著別樣的心思,他閉上了嘴,不想讓他們知道這件事,免得他們以這為借口,專程去感謝她。
    莫名的希望她,能隻屬於自己一個人。
    孫熠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明明剛見麵,自己就在想她們的以後了。他苦笑著,覺得自己還真是一個人苦修太長時間了,才導致現在見了喜歡的人,就抱著有些偏激的想法。
    明明還需要去追求她,明明追求了也不一定成功,自己卻想的這麽多。
    可她真的很好啊,不僅僅是相貌無敵,所有的一切都很好。他剛才把朋友們支開,偷偷查詢了一下,雖然這是違規的,可就是忍不住。
    明明隻是很少的一部分消息罷了,可卻讓他好奇的緊,又偷偷的,厚著臉皮問了張月初一下,她倒也痛快,告訴了他一些事情。
    了解的越多,他就越難受。越看到她的完美,越感受到自身的卑微。
    真是難受啊,自己要經驗沒經驗,要臉沒經驗的,想起數十年如一日的木訥苦修,想起這份年齡差。
    恐怕自己到了她麵前,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吧。他第一次有了後悔的念頭,如果當時自己能恰好出差去落雨城,如果自己能恰好碰到她,那這一切該多好啊。
    剛才把書籍放進院子裏後,他們並未離去,而是一直在門口等候著。
    他們其實還背負著另一項任務而去。其實那項任務本應該當麵與她商量的,可當時他也不知是腦抽了還是怎的,竟把那項任務給忽略了。想起來後他不由得懊惱的很,可與懊惱相對的,他心中又隱隱有些喜悅。
    這樣就能光明正大的待在她門口了,雖然這說出去實在是不光彩,可哪怕隻是待在那裏,他心中莫名其妙的就和安寧,就很幸福。
    想歸想,對於那份任務,他卻是絲毫不敢怠慢。
    待張月初走後,他估摸了下時間,就再次敲響了大門。大門並未打開,隻有一個如同天籟一般的聲音傳來。
    她在詢問他們的身份呢,他不禁露出了笑意,連忙開口回答她,還莫名其妙的加了一句。
    “是我,孫熠,小依別怕。”
    現在想起來真是羞恥,明明根本就沒認識多長時間呢,他卻如此的自來熟,可這樣說的話,真的會讓他有一種丈夫回家逗夫人開心的幸福感。
    在以公謀私,要來了她的聯係方式後,他差點沒興奮的蹦起來。但看到朋友們一臉的懵逼,他忙收斂了神色,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帶著他們一起走了。
    在走的路上,他忙給她發去了消息,想讓她幫下忙,把他們的請求呈給霸主,讓他看一下。
    其實請求的內容並無特殊,隻是請求霸主允許他們三段之上的人參與圍剿罷了。不過他們的目標倒是與他們不同,他們首要的目標並非庇護符,而是功勳點,以及霸主的好感度。
    雖說他們與霸主的目標本就相同,可還是需要幫助他,不能把壓力全丟給他一個人,不能讓一切都讓他自己扛。
    而這一切的前提,就是讓霸主相信他們,不止是相信他們的能力,還有許許多多的其他方麵。
    於他們而言,庇護符不過是個體而言短期的利益罷了,他們所要的,遠比其他首領宏大的多。
    他本來尋思著,也沒機會提前跟霸主說這事,臨時加上去的話,估計他會不樂意,需要多費些口舌,讓小依幫忙轉述過去。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小依立刻就回消息了,說霸主同意他們參與狩獵,懲罰他不操心,但獎勵同。
    他當時激動的差點沒跳起來,誰能想到這事成的這麽容易。
    跟同事們一說,他們直接炸鍋了,在副將的安排下,除必要人員外,三段戰鬥力較強之人,集體組隊出發,配備齊全,上大街上尋找敗類伺機擊殺。
    三段之上戰鬥力偏弱,偏向於推理偵查之類的特殊人才,直接聚集在一起,開展大規模的推斷,尋找敗類可能存在的特殊位置,並配合作戰人員完成任務。
    但由於線索實在是太少,他們忙活了近一個小時了,什麽也沒推理出來,連撲幾個可疑地點都撲了個空。
    可哪怕是如此,他們的興致依舊高漲。
    畢竟即使是在大街上亂轉,也比在工作地點待著,眼睜睜瞅著別人搶蘿卜吃來的好。
    當聽說霸主發出這份懸賞令,懸賞令上又沒有他們後。他們的幽怨簡直要溢於表麵,一個個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喝著悶茶,嘟囔著霸主不公平,欺負老實人。
    其實說來道去,還是要感謝小依,否則這件事沒這麽容易的。
    正胡思亂想著,頭被拍了一下,一股疼痛傳來,他下意識的迅速後撤步,雙臂宛如遊龍般揮舞,一記重拳朝著襲擊者打了過去。
    由於怕打錯人,他下意識的向上看去,並且收了一些力。
    可他向上看的動作突然停滯了。原因無他,他的拳頭還未打到那人身上,還在半空中,就被一張大手握住了,他難以置信的想要抽回拳頭,可依舊不能得逞。
    那隻手就像是有無窮的力氣一般,任憑他如何發力,都無法抽回來。
    他可是三段五節的武道高手啊!
    這是遇到敗類,遇到硬茬了嗎?
    錯愕與狠辣在他雙眸中交錯而過,他驀然放棄右拳,左手握拳成爪,一爪朝著對方脖頸處抓去。
    若真是被他抓到,哪怕是鋼鐵,也要硬生生留下幾道深痕來。
    這是殺招,非不得已不能使用,他時刻留意著分寸,這一擊不需功成,隻需逼對方放下自己那條手臂便可。
    賭的就是他有沒有這個膽量!待他放後,自己就全力施展通臂拳,雙拳如鐵,雙腕如棉,雙臂如鞭。
    大開大合,虎虎生風,連綿不絕,遠抽近擊,非把他頭抽斷不可。
    眼看他還是不躲,他的眸子狠辣之色再顯,更有決然之色躍然而出。
    高手比試,最怕的就是猶豫,若他再猶豫,任由他費掉自己的右臂,那自己多年苦修就真的要毀去大半。
    他既能握住自己的手,想來便是修行者,是修行者就要遵守規矩!
    他這種無禮主動挑釁的行為,哪怕自己把他當場擊殺,誰也說不了這是他的錯!
    眼見敗類的脖頸處驟然冒出一陣金光,他的眸中閃過一絲驚訝,而後一咬牙,左爪冒出白光,他已然使出近半成力。
    “不可”
    在驚呼聲中,他的左爪硬生生抓在了挑釁者的脖頸上,但出乎他的意料,非但沒有抓透,反而有一陣如鍾鳴般的聲音傳來,如刀劍碰撞,長鳴不止。
    左爪傳來一陣陣痛,眼見對方的脖頸連白痕都未留下,他的心中一沉,隨即又準備出招。
    可眼前一花,對麵那人握著自己的右臂便是一記過肩摔,硬生生把他摔了出去,速度之快他根本無力反應。伴隨著一聲巨響,他重重的砸在了店內的牆壁上。
    在順著牆壁滑下來的間隙,他看到張將軍正臉色漲紅,一臉憤怒的瞪著自己,這讓他不由得懵逼的瞪大了雙眼。
    “你踏馬瘋了!不確認對方身份,就敢當街動用修為?就敢直接用出殺招?”
    “萬一抓你的是個普通人?你這一爪能把他頭都抓掉。”
    伴隨著瘋狂的低吼,他眼睜睜看著張將軍飛躍而起,右拳後撤蓄力,緊接著一拳轟在了自己肚子上。
    力道並不算大,不至於把他捶死或費了他的修為。
    “老子都喊你幾聲了?你想你大爺呢?直接就開打?瞅都不瞅一眼?”
    “不是將軍,你聽我…解釋”
    在接連受了幾次輕拳後,他忙開口說道,張決城聞言愣了一下,揮出去的拳停在了半空中,而後發出一聲冷哼,拉來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他當即站起身,端正身體嚴肅表情,認真的行了個禮,把自己剛才所想匯報了一下。
    就是說,他也並未要取人性命,隻是覺得對方是修行者,所以出手就無顧及了些。
    張決城冷哼一聲,伸手拍了拍他身上的灰,但麵容卻依然冷峻。
    這個理由當真稱不得靠譜,先不說自己已經喊了他好幾聲了,也不說他認不認得出自己的這身衣服。
    你有出招的時間?就沒有抬頭瞥一眼的時間?
    如果對方是你的朋友,隻是跟你開個玩笑呢?如果你所言非實,剛才並未用力回抽手呢?要知道,他剛才可沒感覺有多大力從那隻右臂傳來。
    以他現在的狀態,再繼續下去,指不定就要闖出禍來。
    “總而言之,你這次的舉動太過於激進,太過於冒險,具體原因我不願解釋,你自己能想的出來。”
    “必須記過,取消你這次參與圍剿的資格,回去後寫檢討,認真反思。”
    孫熠愣了一下,而後一臉嚴肅行了個禮,大聲回了個是。
    伴隨著話說出來,他的眼眶也不由得紅了,這麽多年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被記過,一股難言的屈辱感湧上了腦海。
    可他也知道,將軍剛才說的沒錯,他這副狀態,如果不及時停止的話,確實會闖出大禍來。
    眼見他紅了眼眶,張決城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孫熠這小子他知道的,平日裏一直極努力,又謹小慎微,辦事靠譜,榮譽感強。
    要知道,他的同事曾向他匯報過,他平日裏走進辦公室,十塊木板一定要走十步,多一步都不行。
    足足十年了,一直如此,謹小慎微可見一斑。
    今天出現這樣的事,著實讓他也極意外。
    張決城站起身,看到小夥子還紅著眼睛,他不禁又歎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實我知道,你工作壓力一直極大,最近這幾天霸主開武道大會,你的工作量又大了一些。”
    “忙了這麽多天,你也該放個假了。回家休息幾天吧,上次你父母還跟我說,想著讓你回去幾天,給你介紹對象來著,最近太忙就把這事給忘了。”
    孫熠麵色一怔,即使強忍著,可依舊露出了些許抗拒之色。
    “既然今天我想起來了,那就破例放你幾天假,你回去好好休息。別忘了,找到對象後,記得給我匯報一聲。”
    明明是笑罵的語氣,明明被他這樣關心內心很感動,可孫熠的心中就是莫名其妙的有幾絲抗拒。
    他可不想被老爸老媽拉去相親,然後找一個陌生的女孩兒認識,最後在雙方家庭的壓力下,迫不得已的結婚,稀裏糊塗的過一輩子。
    可既然將軍已經這麽說了,他隻能低著頭,默默地回應了個是。
    張決城往外看了一眼,發現剛才所造成的混亂已被其餘幾名同事化解,不由輕輕點了點頭,而後笑著招呼了他們一聲,喊著讓老板再多來幾份粉。
    那幾名同事這才走了進來,一臉關切,而又略帶些遺憾的看著他,他抬起頭,勉強的衝他們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沒事。
    粉被端上來了,店老板是個約摸三十多歲,與他差不多年齡的哥們兒,他一看到自己看他,就下意識的直接縮了縮脖子,臉色蒼白的走了。
    孫熠頓時露出了苦澀的笑,也不再吭聲,隻是低頭吃著牛肉湯粉。
    幸而湯粉是不錯的,紅油很鮮辣,辣椒很香,可莫名的就又想到她,聽張月初說,她家裏是賣肉夾饃的,真想去嚐一些。
    可自己該不該去的,明明比她大了這麽多,自己怎麽好意思去幹擾她的生活。
    吃著吃著,或許是辣椒太辣,也或許是想到了小時候被父母硬逼著修行,打木樁打到崩潰,躺在地上捂著臉痛哭,他的眼眶不由得又有些發紅。
    “不是,你跟我說,你們一點兒線索都沒有?還打草驚蛇,擅自發動了幾場行動?”
    “沒有沒有,我們用的是正當理由,有充分的準備,想來不會打草驚蛇的。”
    張決城聽到他們的解釋,又聽到是自己的副手在主持行動,他也稍微放下了些心,畢竟那家夥一直挺靠譜的。
    可沒線索終究是頭疼啊,但現在終歸是有些起色了不是,畢竟霸主同意他們大批人員參與行動了。
    雖說挑戰也大了些,畢竟這麽多人要最後一個都沒抓到,於情於理都是他們無能,可終歸是更有希望了不是。
    人這麽多,其他首領能比?
    這樣一想,他不禁又有些開心起來,正想招呼他們快吃,就看到他們如同見了鬼一般的神色,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身旁的孫熠。
    他懵逼的扭過頭,看到這家夥用筷子叨著一些粉,擺在嘴邊可就是不吃,眼睛怔怔的看著桌麵,嘴角下翹著,淚水順著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