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玉簡直無語極了。
    不是送禮嘛？怎的還要考慮這許多？還寓意......
    哪個姑娘家的每日頂著兩個紅果子在頭上招搖過市的？！
    韓九兮不欲再搭理這廝，又想著這會兒聞棠對鏡梳妝該看見那發簪了，心中頓時就充滿了期待。
    她應該......會喜歡的吧？
    司馬玉喝了盞茶就準備離開了，想到明日又要開始上值，隻覺得快樂的時光總是十分短暫。
    可當他站起身準備走出堂屋之時，卻見韓九兮半點就寢的意思都沒有，反倒讓墨北從書房將一本冊子拿了過來，還開始研墨，像是打算挑燈加班一樣。
    司馬玉好奇地湊上前往那冊子上瞟了瞟，見竟然是前些時日他曾經看見過的那本規劃冊，頓時就覺得韓九兮這廝怕不是瘋了。
    “你不睡覺啦？中秋佳節，怎的還要如此辛勞？明日再寫不也一樣嗎......”
    況且，這計劃付諸實踐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成的，他急個什麽勁兒？
    韓九兮頭也沒抬地繼續寫字，淡淡道：“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
    這越是需要時日才能做成之事，便越是拖不得。
    況且，他還得努力將鶴鄴經營好，才能讓那丫頭的願望成真呢。
    司馬玉撇了撇嘴，不是很懂韓九兮為何偏偏今日就同這冊子較上了勁，隻得灰溜溜地離開太守府往小院而去。
    中秋過後，府衙的運作也恢複了往日那般。
    而聞棠新開張的鋪
    子卻前所未有地火爆了一陣子。
    那日她雖說隻搬出了幾壇子酒擺在店中賣，卻叫許多人都嚐了一口。
    待幾日過去，眾人發現這椰子酒的確是旁的地方都尋不著，有些個好久之徒也慢慢開始惦記上，隻恨那日沒有咬咬牙買上個一壇子回家慢慢喝。
    聞棠不是不願意賣，隻不過做這酒，溫度適宜很是關鍵。
    如今在深秋，若是碰上哪日天氣不好氣溫驟降，發酵的糯米便難以沉澱出糖分好後期轉化為酒。
    因此，聞棠想了個法子，既能讓她的酒在短期內不至於被哄搶一空，同時又能保證長期的銷路，那便是限購。
    倒不是她有意要吊著顧客的胃口，實在是眼下自己一個人忙裏忙外，鋪子裏卻有那許多種貨物都需要她親自準備，隻恨不得能將人劈成兩半使，一日到晚都焦頭爛額。
    原先她還能有聞桑在一邊幫忙打下手，可如今這娃兒跟著韓九兮每日讀書竟樂不思蜀了，這倒是讓聞棠都沒想到。
    想她當年讀書之時，隻恨不得日日都能是雙休日才好，兩相比較之下，這娃兒的喜好簡直有些反人類好不好？
    隻不過，眼下聞棠忙歸忙，卻還是得咬牙將這鋪子打理好。
    旁的不論，這可是韓九兮送她的大禮呢，若是不經營得像模像樣，總是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好心的。
    於是，這小小的鋪子開張的頭一個月，聞棠掙來的銀子比原先多了不少。
    一來，她如今
    規模擴大，且增加了許多貨物的品種。
    二來，這鋪子對於她來說簡直是個外掛神器一般。
    原先自己賣皂還需眼巴巴等著鶴鄴的大集，再交了市稅租個攤位才能去擺攤。
    可如今自己有了店鋪，隻將成品擺在屋內等著客人上門便是了。
    省下了市稅不說，每日都能成交不少。
    於是這麽一段時間下來，聞棠夜裏睡覺的時辰都得推晚些，因為......
    要數錢呐！
    隻不過，正如司馬玉那日心中碎碎念的一般，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在經曆了月餘的生意爆火之後，聞棠突然就發現，她已經好些時日都沒有賣出去香皂了。
    而這沒有賣出去，便是字麵意義上的那般，連續幾日竟然一塊都沒有成交。
    倒不是說她疏於兜售，叫客人來了又走了，而是這鋪子的人流量，突然就不如之前了。
    這日，聞棠坐在鋪子裏，對著空無一人的屋子正煩著嘀咕，心中總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麽個情況。
    肥皂是消耗品，怎麽會突然沒了生意？
    若說是質量問題造成買家流失，可又不見任何人上門來討要說法。
    真是奇了怪了！
    於是就這般，又過了數日，聞棠見自己始終弄不明白事情的緣由，也不能坐著幹等人家上門，於是便萌生了開發新產品的念頭。
    這段時日以來，她的皂雖銷售慘淡，可椰子製成的吃食卻依舊如往常那般頗受歡迎。
    想到自己廚下每日都需會剩餘
    許多的那些椰麥麩，聞棠便想著，不若就擱在鋪子裏碰碰運氣好了。
    這椰麥麩便是榨取椰油後剩下來的殘渣。
    她榨油用的法子，需要用椰漿兩次發酵才能提出清亮的椰油。
    做糕點用的椰蓉，是頭一次發酵後剩下的殘渣。
    而經過二次發酵後，剩餘的渣基本已經沒了清香，更沒什麽油分。
    可這些殘渣，混上些麥麩碎草，卻是上等的精飼料。
    大力和啾啾就是每日吃著她精心準備的飼料，如今已經有三十斤重了。
    倘若是如今她的小院再進個歹人什麽的，以她的力氣，還不一定能像上回那般將大力從牆頭順利地丟出去。
    一想到這下腳料指不定也能賣錢，聞棠便重整旗鼓，將賣皂生意慘淡一事暫時拋諸腦後。
    這日，她清晨起身打理完畢後，便尋了兩根顏色不同的綢布，給大力與啾啾好生地打扮了一番，在脖頸上係了個蝴蝶結，而後便帶著它們大搖大擺地往外頭去。
    如今她要賣飼料，這兩隻鵝的體型與毛色便是最好的廣告了。
    果不其然，待大力與啾啾到了店鋪中之時，又見到往日不常能看見的人群，兩隻胖嘟嘟的鵝頓時就伸著脖子激動地叫嚷開了。
    這店內的動靜很快就傳到了大街上，引得不少好奇之人站在外頭伸著脖子往裏瞧著。
    而這裏頭，便有正準備去上值的司馬玉。
    司馬玉聽得熟悉的叫聲從鋪子裏傳來，奇怪地側頭一看。
    “嘿！
    這倆家夥今日也上值啦？”
    他笑嘻嘻地停下腳步走了進來，還伸手摸了摸啾啾的腦袋。
    “我賣飼料呢，近來生意太不好了......”
    聞棠歎了口氣無奈道。
    若不是肥皂的銷售突然遭遇瓶頸，她也不至於想出這種法子來。
    司馬玉聽了這話頓時就樂了，蹲下對著啾啾就是好一頓挑撥離間。
    “讓你減肥你不減，瞧見了吧，小阿棠都被你吃窮了，今日沒有晚飯吃嘍！”
    “嘎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