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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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遺直橫眉冷皺,帶著濃濃的壓迫感,死死盯著虞嫤。
    虞嫤好似早有準備。
    那雙燦若桃李的眸子,給予了恰到好處的驚詫、愕然、嘲諷……
    “五叔,您莫不是覺得,我長了翅膀?可以隨意出入這高牆大院?”
    她笑著指了指外麵的牆圍,倏地撕下怯弱的偽裝,聲音變得冷冽且尖銳。
    “我是暫居柳家的客人,可不是柳家的囚犯,您這樣逼問合適嗎?”
    柳遺直眉梢微挑,他知道自己剛才過於咄咄逼人,可她這態度是不是也太強硬了一些?
    ——和她一貫的行事作風不符!
    虞嫤不知柳遺直心中所想,她現在隻想趁著這個機會,早早脫離柳家,免得每天被人盯著。
    “五叔,我這惡客無需柳家驅趕,自己會離開!”
    她說得義憤填膺,可柳遺直焉能瞧不出,她想要趁機離開柳家的的心思?
    又怎麽會如她的意?
    他陰鬱的側臉,強行擠出一絲笑意,話裏話外皆是對虞家的回護之心。
    “阿嫤可是要世人,戳我柳家的脊梁骨?如今明京的情況尚不明朗,還望阿嫤稍安勿躁!”
    虞嫤緊抿的薄唇,染上了一抹冷意。
    她爆出曹子安身份之前,柳家從未明確表示搭救之意,現在卻像是嗅到了肉香的狼犬,想要漁翁得利?
    ——他們想要一棍子敲死曹子安,借此鏟除帝王安插在軍中的心腹?
    這是擔心她前腳出府,後腳便被錦衣衛得手?
    見她沉默不語,柳遺直便明白,她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她若不想死得不明不白,隻能留在柳家!
    虞嫤強忍著煩躁回到小院,還不等她好好複盤當下形勢,便被虞晚拉出去接受審問。
    “所以,你那所謂的先夫還活著?”
    “嗯!”
    “娘親和父兄,可知曉此事?”
    “知道。”
    虞晚一雙杏仁眼,瞪得滾圓。
    她既有被隱瞞的氣憤,又有不被家人信任的委屈,‘哇’的一聲,像小孩似的大哭起來。
    虞嫤被這突如其來的哭聲,整得手忙腳亂。
    她一邊安撫,一邊向紅裳求救,可惜後者最怕聽人落淚,一溜煙便跑得不見蹤影。
    眼看求救無果,虞嫤硬著頭皮解釋。
    “我們也不是有意隱瞞,隻是覺得這事沒必要提及,畢竟他隻是一個陌生人。”
    “可是,你們都知道。”
    一句話堵得虞嫤啞口無言,最後隻能破罐子破摔,將事情的原委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
    聽到她曾淪落風塵,虞晚整個人愣在原地,一雙手拍得幾案吱吱作響,恨不得將曹子安抽筋扒皮。
    “阿姐,我不知道……”
    她若是知道,她的長姐曾有這樣的過往,定然不會逼著她講出來,在她傷口上撒鹽。
    見她目露愧色,虞嫤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胳膊:“都已經過去了!”
    她雖然說得輕鬆,可虞晚卻能感受到,一個弱女子身陷青樓的無助和痛苦。
    對當年那擄人的賊子,更加痛恨。
    “當年那賊人,也不知是何居心,居然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虞嫤纖眉微蹙,宛若蟬翼的睫毛,遮住了眸底兒的憂色。
    按照青儒所查,當年出現在虞家的賊子,並不是普通的江湖拐子,而是衝著虞象升而去。
    可是,打擊政敵卻拐走他的女兒?
    虞晚見她沉默,以為自己剛才的口舌之快,引起了她不好的回憶,忙忙將話茬岔開。
    柳家對虞嫤的事情諱莫如深,錦衣衛也不是多嘴多舌之輩。
    可那五十個府兵,卻沒能管住自己的嘴巴。
    不消一兩日,虞家長女曾經嫁給曹子安為妻的消息,便傳遍了竟陵府的大街小巷。
    酒樓茶館皆是絮語之聲,深宅大院皆有感慨之詞。
    就連作為巡撫的薑載育,都聽了一耳朵,甚至還向旁邊的少年郎,笑嗬嗬地說道。
    “這小女郎雖然命運坎坷,遇到的男子,卻皆有攪動風雲之相。”
    少年約莫十八九歲的模樣,他穿著黑金繡竹袍子,腰間佩著青玉緞帶,眉若朗月,眸含碎星。
    他微微一笑,好似秋水拂麵;輕輕開口,便盛人間無數,如同春日的陽光,直插人的心底。
    “我若是那女郎,倒也不願意碰到這些攪動風雲之輩。”
    少年凝聲失笑,一雙載了辰星的眼眸熠熠生輝,溫和的聲音夾雜了些許促狹。
    “他們或許,會成為名臣閣相,會是世間英豪,卻絕對不是一個好夫君。”
    薑載育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這義子什麽都好,就是太通透。
    可對這世道看得太透徹,於他的仕途無益啊!
    “你別跟我整這些歪理,恩科的事情,準備得如何了?”
    薑行程聳了聳肩頭,他自幼便過目不忘,不管學什麽都快得驚人。
    四書五經早已滾瓜爛熟,治經策論也頗有心得,一場恩科自然不會太難。
    ——難的是,建炎帝會不會點他的將!
    “倒是我的身份連累了你,否則以你的能力,兩年前便扶搖直上。”
    相比薑載育的頹然,薑行程卻眸色平靜。
    他不僅沒有任何傷秋悲春之色,反而頗為猖狂地指向屋內的橫梁。
    “再差又如何?他能阻止我第一次科考,還能阻止第二次?”
    “義父,我這麽年輕,這麽水嫩。”
    他撐著下顎,興致勃勃地望著薑載育,純真溫和的眸色,帶著些許少年郎的得意。
    “他這位年邁的雄獅,有多少時間陪我耗?”
    虞嫤尚且不知薑行程,將天下英才視若無物的狂傲。
    否則,指不定會直接潛入薑家,讓他明白少年郎,謙虛好問的高尚品德。
    就在虞嫤嫁人的流言,刮得越來越猛烈時。
    柳家緊扣的大門,被一個婦人連敲帶打地推開。
    蓬頭垢麵的女子,宛若瘋子一般,逮著人便是一通胡言亂語的詢問。
    “我兒子在哪裏?你們把我兒子還給我!”
    “柳遺青,你這薄情寡義的負心漢,將我的兒子還給我!”
    “阿蔭……我的兒子呢?我兒子阿蔭是不是被你害死了?我是他親娘,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虞嫤聽到有人要見柳承蔭,便知道事情要壞。
    急匆匆趕過去時,隻見陸翀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正在和柳遺直針尖對麥芒。
    柳承蔭則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一般,眸色呆滯地抱著懷中氣絕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