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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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桑枝聲淚俱下的言辭,可謂石破天驚,直接將幾個折返的錦衣衛打入死刑。
“五夫人,我希望你能慎言!”
陸翀瞥向葉桑枝的目光狠厲如刀,好似她但凡再敢多言,他便會劃破她的喉嚨。
被那嗜血的眼眸,一動不動地盯著。
葉桑枝心裏雖然害怕,麵上卻不顯露分毫,隻是一個勁地嘟囔著,她要錦衣衛的命。
柳遺青亦是經曆過風浪、看懂大勢的人。
當他聽到,葉桑枝毫不避諱的控訴錦衣衛時,便知道柳家和鎮北王府怕是要參錦衣衛一本了。
——否則,日後任誰都能踩他們一腳!
他雙眸緊眯,看向柳遺直的目光帶著濃濃的陰鬱,恨不得拿著鞭子抽死他。
他想要布局,坑錦衣衛便罷了。
畢竟,他也看不慣這群囂張跋扈的鷹犬。
——可是,他幹了什麽?
他竟然將柳家、葉家、皇室全部拉下水,準備放在火架上一鍋煮。
柳遺直也不去看柳遺青黑黝黝的臉色,清冷的目光直視陸翀,聲音不疾不徐。
“陸指揮,如今人證確鑿,你還要包庇?莫不是想讓我,奏請陛下做主不成?”
陸翀的目光逐漸變得凝重,眸底深處多了幾分,難以名狀的警惕。
——他很早之前,便從旁人口中聽說過柳遺直。
有的人說他是柳家的麒麟子,有的人說他是血戰北疆的猛士,有的人說他是流連花叢的浪子……
然而,經此一事。
他卻在柳遺直身上,看到了孤注一擲的反撲,看到了不顧一切的瘋癲,看到了心若磐石的狠辣。
顯然,自己大肆搜索柳家的事情,引起了他極度的反感。
所以,他一邊同自己虛與委蛇,一邊趁機布下巨網,隻等他的人折返,破網而入!
——隻是,葉桑枝腦子是不是被狗啃了?居然豁出去名聲為他布局?
她難道不明白,柳遺直對她隻有利用,她的名聲越壞,極有可能死得越快?
柳遺直不滿陸翀裝死的行為。
手中的折扇,輕輕敲打著身側的床柱,低沉的聲音好似從牙縫裏蹦出來。
“陸指揮使若是下不去手,我倒是可以代勞!”
陸翀知道,柳遺直既然肯舍出葉桑枝布局,豈能沒有一點收獲?
隻是,那些人是他同生共死的心腹。
他們可以戰死,可以被敵殺,卻絕對不能死於自己的懦弱,不能死於‘莫須有’的罪名。
“我會將人收押,定然會給柳五爺一個滿意的交代!”
“我若說,現在就要殺了他們呢?”
“柳五爺,殺人不過頭點地,得饒人處且饒人!”陸翀的尾音上勾,聲線幹淨卻狠厲,“柳家家大業大,又何必同我們這些泥腿子拚命!”
“你在威脅我?”
“我隻是在提醒你!”
柳遺直眯起了雙眸,他本想殺雞儆猴,可陸翀誓死護人的態度,反而將他逼到犄角旮旯。
他今日,若是將錦衣衛就地格殺,那麽明日柳家直係當中,指不定會多出幾個死人來。
——錦衣衛,從來都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你偽造的信呢?”
瞧著柳遺直的態度略顯鬆動,陸翀倒也沒有逼得太緊,將懷中揣著的信掏出來遞給他。
柳遺直接過書信,反手將他遞給柳遺青,而他自己則默默地望著陸翀。
“陸指揮使,我柳家雖然門風清正,可我卻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主,這種搜查府宅的玩笑可莫要再開了。”
他好似沒有看到陸翀那漸眯的雙眸,反而自顧自地說道。
“我柳家好歹也是旻朝世族,看重顏麵!若是顏麵受損,免不得會做出發癲的舉動。”
“我會記著五爺的忠告!”
聽到他唇齒相扣,低沉至極的聲音,柳遺直的尾音倏地拉長,似笑非笑地說道。
“那麽,我便不送陸指揮使了!”
“五爺留步。”
他抬步走向門口,將要跨出門檻時忽然轉身輕笑,聲音溫和且鄭重。
“柳承蔭的事情,還望柳家慎重對待,免得最後大家麵上無光!”
陸翀來去匆匆,柳遺青也不適合繼續久留,瞪了柳遺直一眼後,火速離開攬月居。
當房間隻剩下二人時,葉桑枝終於停止了呢喃,嗓子好似要冒煙似的。
柳遺直隨手遞給她一杯水,見她一飲而盡,臉色沒了剛才的蒼白,這才皺眉詢問。
“我隻是讓你指證錦衣衛,可沒讓你自殺,你怎麽會投繯自縊?”
葉桑枝的手摩挲著自己的脖頸。
縱使沒有銅鏡,她也能想象得出,那裏定然有猙獰的紅痕,畢竟死亡距離她那麽近。
“我沒有想過自殺,是有人想殺我!”
柳遺直的眉頭攏得極高,他沒有想到會發生渾水摸魚的事情,這下手之人是誰?
“可看清楚是何人所為?”
“我沒看清楚貌相!”
她掐準時間更衣,等待致命一擊。
等那一襲紅衣的女暗衛,誘導錦衣衛闖入淨室後,她便開始尋死覓活,完成柳遺直交代的事情。
——她沒有想過自殺,卻被人從背後勒住脖頸,一點點拉到房梁上。
若不是,柳遺直安排的人援救及時,她這會兒怕是已經死透了!
聽到她的講述,柳遺直前前後後複盤了許久,始終無法確定幕後之人的身份。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錦衣衛。
畢竟,陸翀看到了那些畫軸,為了維護越千琅的顏麵,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葉桑枝徹底消失。
然而,她此時此刻的死亡,對錦衣衛來說弊大於利。
陸翀做人或許很失敗。
可他作為錦衣衛的指揮使卻很稱職,不可能為了殺葉桑枝,將那些錦衣衛置於險地。
虞嫤躺在軟榻上,眉宇微蹙。
她本以為,葉桑枝的投繯自盡,能扯出極大的糾紛,讓皇室與柳家的間隙越來越大。
——沒有想到,雙方重重抬起輕輕放下,連一絲火花都沒有擦起。
“姑娘,您說攬月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紅裳對此事極為好奇,她倒是上躥下跳想要打聽此事,可惜被人徹底封鎖,一絲消息都不曾流出來。
“誰知道呢?”
虞嫤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出一個結果,反而問起了另一件事情。
“柳承嘉的妾室有孕了?”
“剛診斷出身懷有孕,便在晚姑娘麵前耀武揚威。”
紅裳挺著大肚子,在虞嫤麵前故作姿態地走了兩步,邊學那妾室的模樣邊嘲諷。
“也就是晚姑娘,要是我定然賞她一串耳光。”
虞嫤歎了一口氣,這世間的情緣,若是能用耳光解決,便不會有那麽多的癡男怨女。
“阿晚的心情如何?”
“挺好的。”紅裳好似想起了什麽,眼睛瞬間發亮,“門主那邊來信,他過幾日會來柳家借住,準備恩科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