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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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遺直的插手,讓空氣變得更為凝滯。
    陸翀的目光,一點點滑落到他的身上,看似清明穩重的雙眸殺機驟現。
    他殺過無數人,可沒有一個能像柳遺直一般,讓他恨不得抽筋剝皮。
    不管是為了越千琅,還是為了辭兒,他都必須得死。
    ——隻是,他不能輕舉妄動!
    他若是當眾戳破虞嫤的身份,或者直接殺了柳遺直。
    那麽,事情的走向,能受他的控製嗎?
    想到山河變色,戰事再起的場景,他終究是壓下心中那股殺意,唯有聲音變得刺耳無比。
    “大庭廣眾之下,你二人這般拉拉扯扯,傷風敗俗。”
    “……”
    不管是柳遺直還是虞嫤,此時都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他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錦衣衛頭子,居然能說出如此酸腐的言辭,著實是讓人耳目一新。
    他到底是鹹吃蘿卜淡操心,還是發現了什麽?
    陸翀瞧著二人默契的模樣,瞳孔深處的暗色愈發濃鬱,目光緊緊地落在虞嫤身上。
    “你妹妹發瘋似的尋你,你倒是在她頭頂和野男人幽會,哪有當長姐的模樣?”
    ‘野男人’三個字,宛若驚雷炸響。
    柳遺直聞言氣勢驟變,眉目如刀地射向陸翀,大有一言不合便動手的意思。
    陸翀好似沒有看到,柳遺直目光中泛著的冰冷,淡淡的目光緊緊鎖著虞嫤。
    那似笑非笑的眼眸,夾雜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虞嫤莫名其妙地被人擠兌,腦袋倏地嗡嗡作響。
    她本想照本宣科地還回去,可想到虞晚挺著一個大肚子,終究是忍了一口濁氣。
    “五叔,您送我下去!”
    若是沒有陸翀,她幾個縱落便跳下屋簷。
    可陸翀目光灼灼地盯著,像是要將她吃了似的,她隻能將求救的目光瞥向柳遺直。
    “好!”
    柳遺直的手,自然而然地搭上虞嫤的腰肢,想要帶她離開屋簷,躲開陸翀的眼神掃蕩。
    看到柳遺直的賤手,落到虞嫤腰間的那一瞬。
    陸翀眸中殺機驟現,宛若旋風似的逼近柳遺直,陌刀在手中挽了好幾個刀花。
    刀影快到極致,行成了片片虛影,刀尖逮著他猛戳。
    好在柳遺直的能耐不弱,他將虞嫤推出去後,手中的陰陽扇左右旋轉,朝著他的陌刀迎去。
    扇子和陌刀相撞的那一刻,發出零星的火花,兩人各自後退兩步,驚起大片瓦礫。
    “陸翀,你瘋了?”
    柳遺直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他沒有想到陸翀會動手,這是準備魚死網破?
    “陸翀,你難道能代表皇室,與世族徹底決裂?”
    麵對柳遺直慷慨激昂的質問,陸翀輕嗤出聲,他確實不能代表皇室,可他能代表自己。
    想到這裏,他一把扔掉手中的陌刀,抽出腰間的‘悱惻劍’,以詭異的速度朝著柳遺直奔去。
    看清‘悱惻劍’的那一瞬,時間好似靜止。
    虞嫤的心像是灌了鉛鐵一般,哂笑而迷茫,默默地瞥向自己腰間的‘纏綿劍’。
    這兩把利劍,是陸翀讓人親自打造的定情信物。
    她猶記得,自己初見‘纏綿悱惻劍’的悸動,可如今再看,隻餘下滿目荒唐。
    他當初費盡心思鍛造這兩把利劍時,可曾想到有朝一日,兩人會分道揚鑣?
    陸翀好似沒有看到她眸底的風浪,隔空招了招手,等女錦衣衛現身,這才沉著臉叮囑:
    “將虞嫤,送回虞府!”
    眼瞅著,虞嫤被女錦衣衛帶走。
    柳遺直眸中的厲色越發強盛,手中的陰陽扇像是活了一般,在他手中上躥下跳。
    不怪他多想,實則是陸翀今晚的舉動過於怪異。
    他思前想後了許久,也無法分辨,陸翀今日到底唱的哪一出,最終的目的是什麽!
    介於這樣的疑慮,他不緊不慢地詢問出聲;
    “陸翀,你到底想幹什麽?”
    陸翀像是沒有瞧出他眸底的陰鬱,輕輕摩挲著‘悱惻劍’的劍刃,手指被輕輕地裂開,流出斑斑血漬。
    他的聲音不緊不慢,卻自帶一股無與倫比的威嚴,奪心攝魄,讓人難以忘卻。
    “越千琅,是你引到竟陵府的?”
    “……”
    柳遺直倏地抬眸,他本以為陸翀是發現了虞嫤的身份,這才跑到這裏發瘋。
    沒有想到,他居然是因為越千琅而來!
    若是涉及虞嫤,他倒是不好據實回答。
    可事關越千琅的事情,他卻不準備藏著掩著,唇齒間甚至帶著淡淡地輕挑。
    “是啊!”
    “也是你將人引到香積寺?讓他眼睜睜看著葉桑枝,進入明月樓?”
    “沒錯!”
    聽著他毫不避諱的言辭,陸翀手中的‘悱惻劍’緊了又緊。
    想到越千琅,像傻子似的躲在牆角痛哭流涕,他便生出莫名的戾氣,想一劍捅死柳遺直。
    ——他居然將旻朝的太子,當成供他消遣的玩意兒?
    “柳遺直,你到底想做什麽?”
    柳遺直斜著眼眸掃了柳遺直一眼,輕輕擺動著手中的陰陽扇,聲音不帶絲毫波動。
    “我……隻是想斷了他的儲君之路而已!”
    陸翀聞言厲色漸濃,‘悱惻劍’在他手中宛若靈蛇,猛虎撲食似的衝向柳遺直。
    他既然想要斷了越千琅的儲君之路,那麽自己就應該直截了當地告訴他。
    ——這條路,需要鮮血鋪墊。
    柳遺直對此不甚在意,手中的陰陽扇不甘示弱,迎著他的劍柄想要爭一個高低。
    兩個人龍爭虎鬥,在屋簷上打得難舍難分。
    從那時不時濺出的血跡可見,兩個人都沒留手,真正上演了生命不息,鬥爭不止。
    周圍守著的蒼梧衛和錦衣衛,摩拳擦掌。
    他們一個個龍精虎猛、鬥誌昂揚,眉目相對時,散發著凶猛的寒光。
    隻要收到動手的指令,便會毫不猶豫地咬斷對方的脖頸,將其生吞活剝。
    這邊的打鬥聲,自然沒能瞞得過薑載育的耳目。
    他聽到府衛的回稟,神色凝重地朝著他揮了揮手,等人退下才瞥向一旁的薑行程。
    “皇室與柳家的關係,越來越惡劣了!”
    “流水的皇族,鐵打的世家!”薑行程站在閣樓遠眺,眉目輕哂,“陸翀也是昏了頭,這個時候動手並不明智。”
    “那位皇太子被擺了一道,陸翀作為皇權的維護者,自然咽不下這口氣!”
    薑載育對此,倒是不覺得奇怪。
    今晚,那位太子爺受了天大的委屈,陸翀若是不站出來為其撐腰,皇家的顏麵怕是要被柳家徹底踩在腳底兒。
    “阿程,你說他們兩個誰會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