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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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嫤覺得,柳遺直這癲發得莫名其妙。
    她又不是身懷九條命的貓兒,能經得起陸翀三番五次的揉搓,臆想也得有一個度吧!
    再者說,她又不是被嚇大的!
    若是真有那心思,也不是他三言兩語的恐嚇能阻止的,簡直就是病得不輕。
    見虞嫤不甚上心的模樣。
    柳遺直邪魅的唇角逐漸抿成一條細線,原本斜倚在門框上的人,猛地衝到她的麵前。
    微挑的桃花眼,夾雜著濃濃的脅迫。
    “阿嫤,你似乎並未將我的話放在心上!”
    “……”
    瞅著他龜毛的性格,虞嫤收斂了不以為然的表情,麵色逐漸變得誠懇無比,宛若朝聖。
    “五叔,我一定會將您的話牢牢記在心頭!”
    麵對她突如其來的懇切,柳遺直先是一愣,隨即臉色變得和鍋底灰一般。
    他倒是忘記了,她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
    就在二人的眼神僵持不下時,陸翀忽然出現在門口,擋住了那本就不富裕的太陽光。
    “柳五夫人新喪,柳五爺倒是好大的雅興!”他的目光落在虞嫤身上,口氣平淡,“五爺是覺得,外麵的流言蜚語還不夠刺耳?”
    柳遺直眼瞼半斂,跨著腳步朝陸翀逼近。
    “我倒是沒有想到,陸指揮也喜歡聽流言蜚語。”
    他當日為何劈暈葉桑枝,給了她一個假死逃遁的機會?不就是擔心虞嫤,過不了她自己那道坎?
    ——覺得,自己是因為她的緣故才逼死葉桑枝。
    細細想來,葉桑枝也是一個精明的。
    麵臨死亡都在為自己尋找活路,她那句為虞嫤騰路,確實讓他臨時改變了主意。
    隻是,他放過了葉桑枝,這些流言蜚語卻不願意放過他。
    打從葉桑枝的死訊,傳出去後。
    竟陵府便刮起了一股邪風,覺得自己是在給虞嫤鋪路,這才急不可耐地逼死葉桑枝。
    這傳播流言蜚語的人,將皇室的醜聞遮掩起來,倒是將他置於負心漢的地位。
    想到這裏,他狐疑地瞥向陸翀,上下端詳了他許久,言辭更是夾槍帶棒。
    “還是說,這些流言蜚語有錦衣衛的功勞?”
    見柳遺直狹長的桃花眼逐漸緊眯,陸翀倒是表現得極為淡然,沒有被人質問的惱火。
    “柳五爺多想了,錦衣衛雖然幹得是捕風捉影的事情,卻鮮少散布流言蜚語。”
    “是嗎?”
    柳遺直嗤笑了一聲,他其實不大相信陸翀的說辭,畢竟謊話連篇也是錦衣衛的必備技能。
    “柳五爺若是不相信,盡可去查,陸某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也不畏懼這些宵小之言!”
    聽著他大義淩然的口吻,柳遺直也是被氣笑了,他若是有證據還會在這裏和他扳扯?
    ——那告狀的折子,早就趕赴明京了。
    “太子殿下已經折返明京,陸指揮使繼續留在虞家,怕是多有不適。”
    柳遺直露出疏遠又不失禮節的微笑,目光裹挾著凍人的涼意,言辭迫人:
    “錦衣衛若是沒有下榻的地方,柳某倒是可以代勞。”
    “錦衣衛已經習慣在虞家借宿,便不勞柳五爺費心了。”
    從始至終,陸翀都保持著溫和的笑意。
    他那模樣,像是才情飽滿的讀書人,而不是雙手沾血的劊子手。
    “柳五爺的銀子若是沒地方使,倒是可以照顧一下城外的災民,也算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陸指揮使,一向都是慷他人之慨嗎?”
    瞧著二人的火氣越來越濃,原本坐在凳子上看戲的虞嫤,也不好繼續視若無睹。
    端在她手裏的茶盞,被狠狠杵在了小幾上。
    “你們二人若是燥得厲害,就去外麵決一決生死,我會讓人送兩副上好的棺槨過去。”
    “……”
    陸翀和柳遺直同時閉上了嘴,然後互瞪了一眼相繼離去,唯獨留下虞嫤一人在繼續把玩著茶盞。
    紅裳打探了一圈消息回來,她仍舊維持著這個動作。
    “姑娘,您不累嗎?”
    她上前兩步,將她手中的杯子放到小幾上,然後重新為她斟了一杯熱茶。
    “柳家已經被白布裹得嚴嚴實實,外麵的風言風語沒有停歇。”她氣鼓鼓地撅著腮幫子,“那些人也真是的,怎麽能將葉桑枝的死算到您身上呢!”
    在紅裳看來,那完全是葉桑枝咎由自取。
    虞嫤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畢竟葉桑枝的死亡過於巧合,巧合到她自己都有些懷疑。
    ——是不是柳遺直動了手腳。
    建炎帝無法容忍,一個女子勾搭了他兩個兒子;柳元甫亦無法容忍,一個女子給他兒子戴了兩次綠帽子。
    按理說,她的死亡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隻是,她應該在世人淡忘中悄無聲息地死亡,而不是跳城牆那般轟轟烈烈。
    “柳遺直也是一個蠢貨,他明明在城牆上,居然還能看著葉桑枝眼睜睜地跳城牆。”
    紅裳不喜歡陸翀也討厭柳遺直,在她看來這兩人都配不上她家姑娘,所以言辭之間滿是詆毀。
    聽著她氣憤不已的罵聲,虞嫤忍不住摸了摸鼻頭。
    其實,她內心深處也覺得柳遺直犯蠢,隻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如今再罵也無濟於事。
    “對了,奴婢剛回來的時候,看到柳家那猥瑣的胖管事正在旁邊的宅子,聽那口氣是想買那座宅子。”
    紅裳神色凝重地指了指旁邊的院子。
    虞嫤聞言眉頭亦是緊繃,那裏是君子門在竟陵府的駐地,焉能賣給他?
    “讓他們小心一些,莫要被人發現了蛛絲馬跡!”
    “諾!”
    “青儒那裏可有消息?”
    “門主試探了不少,仍舊摸不清薑載育的心思。”紅裳揉了揉眉心,一臉的不解,“但是,門主說薑載育似乎和柳元甫有書信往來。”
    “……”
    虞嫤聞言亦是一愣,手指忍不住摩挲著小幾。
    建炎帝之所以將薑載育放在竟陵府,一是因為他確實有不俗的本事,二則是因為他與柳元甫的政治立場不同。
    兩個紅脖子漲臉的政敵,居然有書信往來?
    “剛才門主又傳來了消息,斷刃要見您!”
    “他倒是鍥而不舍!”
    虞嫤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案幾,她不知道斷刃為何一定要見她,可她內心深處總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所以,她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推遲兩人的見麵時間。
    “這一次動了真格,已經絕食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