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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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也是見慣大風大浪的主,須臾便恢複了儒雅的模樣,笑得清正端持。
“陸指揮使,我想和你談一談。”
陸翀雖不知柳遺青的用意,卻也沒有當麵拒絕,邁著腳步跟了上去。
等二人的背影,徹底消失。
虞嫤才瞥眸看向了越千琅的廂房,卻見後者正在朝她揮手,眉目雖然疲憊卻也柔和。
段氏若是在家,虞嫤斷然不會應邀。
可是,她自打與柳遺直口頭約定婚期之後,便忙得和陀螺一般,沒有一刻停歇。
一早便出門去相看陪嫁的鋪子。
廂房是虞嫤和虞晚一手布置,可被越千琅住得久了,終歸沾染了他的喜好。
細細看去,變得略顯陌生。
“殿下!”
她朝著越千琅欠身行禮,這是柳家的事情發生後,兩個人第一次見麵。
“你無須多禮。”越千琅虛扶了一把,眸中透著幾分無奈,“你和虞夫人的救命之情,我會記在心頭。”
“殿下要離開了嗎?”
“嗯!”
“回京的路,可還平坦?”
她雖然不知明京的狀況,可憑著柳遺直攪風弄雨的能耐,想來不會平靜。
“柳侍郎親自護送,應當穩妥。”
他的父皇就算不喜他登上那個位置,應該也不至於派人殺了他,他現在唯一要做得是躲過蜀王與安王的人手。
見她眉目緊擰,越千琅本想伸出手揉一揉她的眉心,可那手剛剛抬起卻又被他藏在身後。
“臉上的傷口可還疼?”
虞嫤的手掌撫上了臉頰,傷口早已經結痂,敷得是療傷聖藥紫雪散,應該不會結痂。
“已經好了,殿下不必掛牽!”
“女孩子家家的,日後莫要逞強為別人擋刀。”
“嗯!”
“我的妹妹若是活著,她應該也是你這般模樣。”
越千琅離開的時候,正月已經進入了尾聲,離開時他分別給段氏和虞嫤留了兩封書信。
虞嫤最初,對信中的內容還頗為好奇。
可當她看到,隻留了名字沒有內容的紙張時,終於明白了他此次回京的決心。
要麽山呼萬歲,要麽白骨成堆!
他若是失敗,那麽這書信不過一張白紙;他若是成功,那麽這兩封書信便是他一言九鼎的允諾。
“娘親,這……”
“收著吧!”
段氏雖是婦道人家,卻也知曉這兩張白紙的分量,唯一可惜的是,他未必能坐上那個位置。
畢竟,柳家這次的事情牽扯甚大!
竟陵府的北城門,寒風不斷侵擾。
柳遺直裹著大氅,目送越千琅的馬車消失在天際,這才斜著眼眸看向葉桑枝。
“將越千山拖下水?讓越千琅成為受害者,受到眾人的同情,這就是你的目的?”
“難道,他不是受害者嗎?”
作為最正統的皇位繼承人,卻因為自己幾經被廢;得知她‘自殺’後,更是不遠萬裏來到竟陵府。
這世上,再也沒有一個人會這般待她了!
——她欠他一往無前的深情,也欠他儒雅端正的清名。
“你應該知道,你會死!”
不管是建炎帝還是自己的父親,都不會允許她繼續活著,她麵對的隻有死亡。
“嗯!”
“害怕嗎?”
“害怕!”
葉桑枝今日穿的是月白色的長衫,說話的聲音就像是城牆上的積雪,尤為清冷。
“柳遺直,你其實是個好人。”
作為他的未婚妻,她本不該喜歡上別人,更不應該懷上別人的孩子。
她將他的顏麵摔在地上反複踩踏,更害得北疆五百血性男兒慘死宣武門。
——他有理由報複自己。
所以,當她決定進入明月樓時,便沒有想過保住清白的身體,可他終究沒讓她過於難堪。
隻是讓她模仿那些女子的姿態,將她的畫像繪在畫軸內,最終寄給越千琅!
可是從越千琅的行徑來看,他應該從未接到過畫軸,否則一早便趕到竟陵府了。
“那些畫軸,你並未寄給越千琅?”
“嗯!”
憑著越千琅那傻子,但凡看到這些畫軸,定然會第一時間趕赴竟陵府,屆時豈不是讓越千山撿了便宜?
所以,那些畫軸都在暗室裏麵落了灰!
“你對十二很好!”
“那麽,你可否告訴我,他到底是越千山的兒子,還是越千琅的兒子?”
“重要嗎?”葉桑枝倏地笑出聲來,她一步步靠近城牆,“他們誰能登上那個位置,十二便是誰的兒子。”
“柳遺直,我死後不入祖墳,不進族譜。”
“嗯。”
“柳遺直,你應該喜歡上虞嫤了吧!”
“……有一點。”
“我怎麽覺得,你之所以眼睜睜看著我死,就是為了給虞嫤騰路呢?”
“你想得太多了,她壓根不在乎柳五夫人的身份。”
“哦……你真可憐!”
葉桑枝輕笑出聲,身為女人的她,焉能瞧不出虞嫤對他無意?隻可惜他卻已經矮了一頭。
這男女情愛,最先動心的那一個,終究是輸得最慘的那一個。
得虧,她再也不用去思考這些煩心的事情了,不用在午夜夢回時,從噩夢中醒來。
“柳遺直,摔下去應該很醜吧!”
她慢吞吞地爬上城牆,寒風掃在她的身上,帶著一股刺骨的冰涼,可是她卻嗅到了一絲自由的味道。
就在她準備展開雙臂,一腦袋紮下去時。
忽然被人從脖頸狠狠劈了一掌,昏迷過去時還聽到柳遺直不耐煩的聲音。
“話又多又怕死,你逞得什麽強?”
虞嫤從柳遺直嘴裏,聽到葉桑枝身死的消息時,被嚇了一大跳,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葉桑枝,跳城牆了?”
“嗯,腦漿迸濺,尤為淒慘。”
“……那你,跑到我這裏幹什麽?”
虞嫤也是傻眼了,雖然他和葉桑枝不僅沒有夫妻之事,還有著不小的仇怨。
可是,碰到這麽大的事情,他也不至於來她這裏找安慰吧!
柳遺直走到窗柩前,大咧咧地指著廂房的位置,聲音不鹹不淡。
“聽說,陸翀還沒有離開虞家?”
“……嗯!”
越千琅雖然離開了,可陸翀卻沒有一點離開的意思,就連段氏親自前去趕客,都碰了一鼻子灰。
柳遺直斜倚在門框的那一瞬,正好看到陸翀走出來立在廊道處,四目相對時火花亂竄。
好半晌,他才移開雙目瞥向虞嫤,聲音既沙啞又殘忍:
“阿瑾,我過來就是想告訴你,上一個給我戴綠帽的女人,已經摔壞腦漿走了,你要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