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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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婚為名!
溫綰靜靜看完他表演。
愈發懷疑自己上次喝醉後成了什麽樣子。
她有這麽誇張嗎。
最可氣的是。
宋瀝白學得惟妙惟肖。
不去演戲真是可惜。
“等等”她做個打住的手勢,“我那天,真的是這樣子的嗎”
“過之不及。”
“”她眼神掠過“沒視頻沒證據懷疑他在顛倒是非”的懷疑性。
思忖之後,溫綰還是虛心接受,“行吧,我知道了,我下次再也不喝酒了,你不許再笑我。”
宋瀝白正了正神色,慢條斯理把扣子重新係上,繼續瞧她。
“你幹嘛一直看著我”溫綰揣測,“你又想學我什麽。”
“沒有,我在想”
他一把攬過那寸腰際,將人帶到跟前,“你是不是真的打算隻親一下。”
“”
還糾結這個呢。
溫綰隻好又,隨意地親下,“兩下了,夠了吧。”
很敷衍。
“認真點,綰綰。”他煞有介事提醒,“不然今天晚上讓你拿別的補。”
“”
要麽親要麽做。
溫綰識趣地選擇第一個,雙手主動勾著他的脖頸,低頭在他唇際慢慢啄著,她唇薄嘴小,牙齒又細白,怎麽親都狠不上勁,軟乎乎的,湊來吻了沒多久,反被他捧著後腦加深親吻。
親著親著她就感知到不對勁了。
他真的很容易被她控住。
溫綰眼眸漾著漣漪,繼續勾著他,“話說我第一次這樣親你的時候,你為什麽沒感覺。”
第一回就是同學聚會那次。
她不記得具體,隻記得剛開始是她主動撩撥,他無動於衷很久。
“說啊。”溫綰故意去咬他耳際,“你當時真的沒感覺嗎。”
怎麽著也應該有一種如願以償的欣喜感。
畢竟他暗戀她那麽久,難得一次親密接觸,不得小鹿亂撞。
宋瀝白沉吟,“說實話嗎”
“嗯。”
“沒感覺。”
“你”她瞠目,“那你當時在想什麽。”
“我想的是。”他補充,“你是不是不開心。”
很奇怪。
按理說男生在遇到自己心愛的女生主動時,多少會被喜悅衝昏頭腦。
但宋瀝白除了維持冷靜。
想的最多的,是她為什麽不開心。
才喝那麽多酒。
才會撇下江景程,去撩撥他,做一件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就像一根定海神針定格了他的思緒,沒有什麽衝動和慶幸。
直到後來她激將法激他。
才終於有了選擇的意識,知道這是一個從天而降的機遇,幾乎等同於十年前遲到十分鍾的機遇。
所幸,這次把握住了。
溫綰仰視他的眼睛,“宋瀝白。”
“嗯”
“我應該慶幸那天遇到的人是你。”溫綰真摯陳述,“要是別人的話,我可能就丟大發了。”
隨意一提。
宋瀝白咬著關鍵詞“別人你還想遇見誰”
“不知道,隨機的。”
“嗯”
溫綰沒有隱瞞,實話實說,“向凝當時看江景程不爽,給我支了個招,讓我從他兄弟中勾搭一個報複他,還給我列了兄弟名單,裏麵有很多人,你和一個叫傅祈深的在其中,選擇優先性並列第一。”
“但是傅祈深那天沒有過來。”她感慨,“還好沒有過來。”
“所以。”宋瀝白聲音沉幾分,“傅祈深也在你的選擇範圍內”
選擇優先性,和他還是並列的。
傅祈深沒過來,所以選擇的他嗎。
“嗯,你們都是向凝列舉的人選。”溫綰點頭,“但我其實沒當回事的。”
她和向凝列的人選都不太熟。
那個叫傅祈深的更是沒見過幾次。
如果不是上次見麵的話。
她都未必能認出這個人的。
“可還是有選擇別人的可能性”宋瀝白輕笑。
他笑得溫和,溫綰便乖巧附和“嗯。”
下一秒,便感知到裙擺鋪開,手躥了來。
“宋,宋瀝白”溫綰這下慌了,“別這是一樓”
阿姨雖然不在,可無法確保萬一。
之前在樓上的客廳玩的時候就膽戰心驚的。
宋瀝白置若罔聞,另一隻手掰過足踝,指尖劃過足心,“放心,不深,你繼續說。”
“”
腳心被撓得癢癢,她又難受又想笑,吞吞吐吐,“說,說什麽。”
“如果那天晚上遇見的是傅祈深的話。”
“他不是沒來嗎。”她咬唇,“來了我也不認識他。”
來了,他們也不會怎樣的。
宋瀝白是他們中,她唯一熟絡的人。
現在回想,可能就是冥冥之中注定如此。
她不是沒注意到他,隻是目光被江景程引開,其實他一直在,哪怕是以背景的身份,也經常出現在她的記憶中,所以潛意識裏,她會選擇他。
她挪動腰際,嗚咽咽地應了句“我我隻選擇你。”
“乖。”宋瀝白收回去,沾水漬的手隨意蹭過她的下巴,“下次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全。”
“”
溫綰真想惱他,自己手上沾點就算了,每次還給她抹點。
想攆他去狗窩睡。
轉念想到他沉默無聲的這些年。
算了。
自己救下的美人,不寵著還能咋樣。
又一波降溫來臨。
午後日光灑落,
綠草如茵的高爾夫球場被渡上一層薄薄的蒼金色,蜿蜒曲折的球道附近,插放的旗幟隨風飄蕩。
“白哥。”
李奎跟在宋瀝白後麵,有條不紊匯報工作,和興創那邊的團隊私下談判順利,百分之八十的人馬都能被挖來,不出意外明年就能為我們所用了。”
看宋瀝白反應不大,李奎緊跟著一句,“還有一件好事,江問英之前投資的幾個電影和基礎建設虧損了十幾個。”
接近年末,商圈各公司的財務政策收緊,或降薪或裁員花式扯皮,基地不穩固的公司,很容易受到抨擊。
在四杆洞裏打了兩次一杆進洞,宋瀝白百無聊賴地抬起球杆,瞥他一眼,“才十幾個,太慢了。”
李奎默然,這還慢嗎,總不能真的出現天涼王破的效果吧。
他預估的不錯,自家老板有針對江問英的計劃。
不僅僅是因為上次晚宴發生的口角,他還聽說有個被莊曉夢爆的音頻裏,被宋瀝白發現江問英曾經想棒打鴛鴦,有過對溫綰下手的打算,這下涉及到人身危險,不可能坐視不管。
“不是讓你往江家的稅方麵查的嗎”宋瀝白問,“情況怎麽樣”
“這需要時間。”李奎遲疑,“你要是想加快速度的話,其實你隻需要給家裏打個電話。”
“不打。”
“咋了啊,哥你又沒有和家裏人鬧矛盾,老爺子不是很看重你嗎”
“他們會催我回去。”
宋瀝白繼續揮杆,遠眺球的落腳點,鴨舌帽壓了下,擋住刺眼日頭,不急不緩跟著門童過去。
李奎理解了,宋家是京城世家,大部分脈係和產業都在那兒,作為長孫繼承人的宋瀝白,呆在安城並不是長久的事情。
宋家那邊自然是知道他結婚了的事,雖然沒見過麵但是沒有人出聲反對過,親戚好友也不會嚼舌根議論,當一個家族強大到和誰家聯姻提高都隻是聊勝於無的程度時,是不需要恪守門當戶對的死規。
當然這例外僅限於宋瀝白,宋家旁支們想要更好立足的話,還是需要聯姻的。
“那要不你和嫂子一塊兒回京城唄。”李奎出主意道,“老爺子還沒見過孫媳婦了吧。”
“看過照片。”
“怎麽說。”
“說很漂亮,問我們什麽時候生孩子。”
“”
如李奎所料,不僅不會棒打鴛鴦,老人家還想他們生崽崽。
但生崽崽耗時耗神的,這倆都是自由慣了,肯定更想呆在安城過幾年蜜月日子。
遠處,車輛停靠。
姍姍來遲的客人到訪。
傅祈深。
作為傅家二少爺的他,也是悶聲幹大事一掛的,行事低調,本在傅家並不被器重,奈何能力出眾,一步步登天,造就其孤冷清傲的性格,作風比同齡人更沉穩成熟。
李奎遠遠眺望,“傅二哥那氣場絕了,什麽話都不講,工作人員看到他下意識
低著頭走。”
宋瀝白繼續揮杆,眯眸問,“你覺得他帥嗎”
“帥啊。”
“我和他比誰更帥一點。”
“”
李奎靜默。
不是哥。
好端端的你搞什麽雄競。
怎麽突然把人家傅二哥當你的假想敵。
看人過來,李奎笑眯眯上去打招呼,“二哥,好久不見。”
按照慣例,這哥倆見麵是互看不順眼的。
然而這次,宋瀝白客客氣氣伸出一隻手,“好久不見。”
傅祈深用一種“你今天是不是發什麽神經”的眼神掃過一圈後,象征性禮貌地把手伸過去。
這一握不要緊。
巨大的力道將他的手箍住,像是要捏碎骨頭似的。
連旁邊的李奎也在猜忌今天叫傅二哥過來難道是看他不爽想找機會整他嗎。
宋瀝白又忽然鬆了手。
傅祈深冷漠地看著自己被攥紅的手。
有病吧。
“老子什麽時候惹你了,你握這麽緊幹嘛。”
“”
李奎嗅到一股火藥味。
宋瀝白若無其事,神態自然溫和地拍拍他的肩膀,“太想你了,舍不得鬆手。”
“”
這理由狗聽了都搖頭。
傅祈深懶得計較,他來時沒多想這邊的太陽直照,直接摘了宋瀝白額上的黑色鴨舌帽,往自己頭上一壓。
當出氣了。
“”
宋瀝白睨他,“隨手拿人帽子,你有禮貌嗎”
傅祈深“沒有。”
“”
宋瀝白反手摘了李奎的遮陽帽,給自己戴上。
李奎“”
兩個祖宗鬥爭,他是最受傷的一個。
真是服了。
隻得屁顛顛找門童要帽子。
“說吧。”傅祈深脾氣不是很好,態度淡漠懨然,“找我來什麽事。”
“傅家之前是不是和江問英有過項目合作”宋瀝白開門見山,“我聽說她那項目背後有不少鬼。”
“怎麽你想整她”
宋瀝白沒否認。
江問英的事兒,他沒有和老爺子開口的打算。
上次從溫綰那邊弄來的u盤裏有違法證據的線索,隻要細心調查的話,完全可以利用合理條件讓江問英得到應有的懲罰。
李奎給傅祈深闡述大致計劃方向,他們這邊是有江問英部分偷稅漏稅,賄賂官員等證據,但想要徹底掰倒,需要一個足夠強大的導火索。
而這導火索,和傅家之前和江問英的合作有關聯。
“那項目不是我負責的。”傅祈深言簡意賅,“我去查的話要費點心神,你打算給什麽好處。”
“蔚藍股份怎麽樣。”
這條件很有誘惑力,蔚藍未
來發展前景巨大,股市穩定上漲。
傅祈深“我沒這麽物質。”
宋瀝白“那你就免費出個力”
“我記得你之前在christies拍過一支白馬酒莊藏酒。”傅祈深一頓,“送我。”
“”
這還叫不物質。
“還有放在拉斯維加斯你親自改裝的車。”傅祈深又說,“給我。”
“”
伸手黨算是給他玩明白了。
“成。”宋瀝白點頭,“都給你玩,你單身,你時間多。”
“”
自從初家小公主和情敵走得越來越近。
傅祈深每次都要被cue。
再好脾氣的人都不爽。
何況他脾氣差。
傅祈深沒慣著,冷冷一睨,“你嘚瑟什麽,你修成正果了”
“廢話。”
宋瀝白手抬帽沿,無名指上的婚戒在日光下熠熠生輝。
結婚了。
不是正果是什麽。
“戴個婚戒而已。”傅祈深嗤笑,“她和江景程不也戴過嗎”
“”
本來就傅祈深一個人臉色不太好。
這下兩人對稱了。
各破各的防。
個個黑沉著臉色。
很明顯的,江景程名字一出。
宋瀝白不太痛快。
當然,不僅僅是戴不戴戒指的緣故。
而是他和傅祈深半斤八兩。
溫綰已經知道他曾經的心意。
但一直沒有表示。
很少主動親親,很少主動坐上來,隻有那次他佯裝醉酒後才照顧他哄哄他。
更沒說過喜歡他。
唯一吐露的喜歡,還是被拆解的夢話。
後麵宋瀝白再揮杆打了兩次duobeboy,興致乏乏,直接扔杆兒不玩了。
李奎汗流浹背。
這兩祖宗見麵就不能消停點嗎。
沿著球場走完,天色不早,李奎跟著他們後麵準備走的時候,被宋瀝白喊住。
“你不用跟我,回頭你去接一下溫綰。”
“嫂子咋了”
“她今天要去中介簽合同。”
現在溫綰凡事能支會的都會和他吱個聲兒,上一個燕尾灣房子賣掉的事兒宋瀝白知道,也了解過中介所的信譽度,不過為了確保萬一,還是讓李奎跟著過去看看。
“對了,再辦件事。”
溫綰上次收到的定金已經用於自然災難建設了,燕尾灣的尾款拖拖拉拉到今天才能補齊。
中介那邊的意思是,買家前陣子病重,所以簽合同的事就被耽擱。
她沒太介意,總歸把房子賣了,不急於這一時。
臨下班,看見宋瀝白的消息。
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去簽合
同,把李奎推過來照看著。
溫綰難免好笑。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麻煩他跟著我。
宋瀝白他閑著也是閑著。
果真是會剝削人的資本家。
宋瀝白晚點我和傅祈深吃個飯,回去可能要很晚,你不用等我。
哦。
溫綰見怪不驚。
他這陣子經常早出晚歸的,說是年底忙,不知道在忙哪些事情。
“溫主持在嗎”
門口有人在喊。
“我在。”溫綰起身回應,“怎麽了”
“樓下有人給你了快遞。”
“快遞什麽東西”
“不知道,你下去簽收一下吧。”
溫綰揣著疑惑下樓。
一眼看見前台櫃子上放著的大捧花束。
純白茉莉為主體,周圍繞著一圈奶綠色洋桔梗,花瓣層層疊疊,嬌柔淡雅,沁香清新怡人。
中間放著粉色名片,宋瀝白幾筆字跡龍飛鳳舞。
我來時逢春
他們的再相逢,是春天。
他也是她的第二春。
溫綰情不自禁挽起唇角,這人怎麽突然文藝起來。
路過的同事們圍觀打趣。
“哇哦,好漂亮的花束。”
“肯定是溫主持哪個追求者送的。”
“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嗎”
溫綰一番回想。
是啊。
今天是什麽日子,不是情人節不是元旦,也不是她的生日。
隻是天氣晴朗的尋常一天。
她好奇給宋瀝白發消息怎麽突然給我送花了,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以為他可能沒空回,消息框忽地跳出一句。
我想給你送花的日子。
手裏抱著一大捧花束,溫綰低頭看著這一句。
心髒莫名怦怦然。
好喜歡這種突如其來的驚喜。
也好喜歡他。
又不知怎麽告訴他。
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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