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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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婚為名!
安城的地理氣候到底比不上北方,一場大雪飄完後再沒個動靜,隻有氣溫持續低迷。
接近年關,宋家長輩多次打電話過來讓他們夫妻倆回京城過年,老爺子哄了一遍,姑姑哄了一遍,主事管家天天打電話催促。
宋瀝白隻說去,沒說什麽時候去,年前去拜訪並不是個明智之舉,宋家家族龐大,旁支無數,小輩遠親都想圖個過年的熱鬧勁,去老爺子老太太跟前刷個存在感,分點利好。
溫綰之前說小孩子太吵鬧,喜歡安靜一點的生活,他們要是去早了的話,不知得遇到多少小孩子,一天的時光用來應付親戚們,不如宋宅清靜一些再過去。
清晨一早,有二十多天休假的溫綰心安理得地賴床。
上班的時候每天都要賴很久,不上班反而醒得很早,把自己裹在被子裏,偶爾撩撥一下更完衣的宋瀝白。
老板無假可休,他沒有休假的觀念,每天事務不斷。
溫綰伸了個懶腰,從被子裏伸出手看了下時間。
尚早。
可以再睡一覺。
白天的班是休了,晚上的班一點沒少,仗著她現在白天賴床,每天晚上她都要他被拉過去醬醬釀釀很久,覺根本不夠睡的。
溫綰放下手機,往被窩裏挪挪,正要重新躺下去,前方響起溫淡的嗓音“綰綰,醒了嗎”
她振振有詞,“沒醒。”
“”他慢條斯理整理著袖口,“醒了就起來喝完牛奶再睡。”
早上不吃東西的話對胃不好。
一旁的儲物櫃上,擺放著一杯溫熱的牛奶,沒看見阿姨過來,應該是他從樓下取的。
“不要。”她繼續窩在被子裏,“喝完牛奶可能就不困了,我想直接睡覺。”
“乖。”
“不要。”
她比吃不到零食的多多還會耍賴,不僅口頭拒絕,把腦袋和身子卷在被子,抗拒性地往裏打了兩個滾,滾著滾著一不小心滾到床側。
柔軟的鵝絨被掉落一截,她一條胳膊也快下去時,宋瀝白忽然過來,抬手將她堵住。
四目對視,陷入深邃的瞳眸,溫綰的小心髒微頓,討好地笑了笑,“你來得好及時。”
他俯身,掖了掖被角,好整以暇,“大早上的你這麽喜歡滾”
“”
“一個人滾好玩嗎。”
“”她訥笑,“我好餓,去喝牛奶了。”
想坐起來,發現人裹在被子裏,跟隻變成蝴蝶前的毛毛蟲似的,隻露出巴掌大點的小臉。
長發隨意披散,茶棕色和潔白的枕頭色感反差顯著,愈發襯得人小小的一個,嬌軟柔弱,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人摁好欺負。
沒等她掙脫出來,宋瀝白單膝跪在被褥一角,抬手掰過她的下顎,低頭,鼻尖和與她的相抵,小的隻有一指距離,清淺的唇息混為一起,沒親唇角,不講道理地直奔敏感的耳際。
捧起後腦勺,溫熱的氣息噴薄落下來看完整章節,不給她留有一點掙紮的餘地,她被親得又笑又癢的,“別我起來還不行嗎。”
再這樣下去要出事,她可不想美好的回籠覺時間被打擾,先服軟再說。
宋瀝白置若罔聞,唇齒在柔軟的耳垂磨出淡淡的痕跡,慢緩緩下落,覆過那片白皙的鎖骨,低笑,“早點起來不就好了,非要我親你”
“”
這樣,搞得她在玩欲擒故縱。
溫綰當著他的麵,乖乖把牛奶喝完,平時他什麽都聽她的,但關於身體健康的生活起居上,她一點發言權沒有。
這一折騰,她都不困了,睡不了回籠覺,慢悠悠起來洗漱。
刷牙的時候,宋瀝白很自然地站在背後,替她把長發束起。
每一縷都被整理得剛剛好,他問“今天有什麽活動嗎”
“想約向凝逛商場,看電影。”
“外麵太冷了,讓人把衣服送到家裏給你挑不行嗎”
“你不懂,女人逛街的樂趣不僅僅是購物,還有購物的過程。”
她衣櫃裏很多衣物是直接從品牌定購送來的,有的看都沒看一眼,設計華貴是華貴,可總欠缺點什麽,不比自己在琳琅滿目的商品中挑選的有歸屬感。
兩人一起下的樓,發現阿姨不在客廳,在外麵迎接客人。
“大早上誰來了”溫綰好奇點了下顯示屏,上麵顯示出兩個西裝革履的陌生男子,“他們是誰”
宋瀝白捏了下眉心,“夠執著的。”
“嗯你認識他們”
“管家。”
宋家那邊見太長時間沒請回來人,幹脆派管家親自監督。
主事管家從小看著宋瀝白長大,有一定的威嚴性,宋瀝白不會太拂麵子。
“他們過來請我們過去的嗎”溫綰問,“你不是說過段時間再回京城”
“是老爺子在催。”
“哦。”她點頭。
兩人出門迎接,阿姨正在和主事管家談話,秉持著不輕易放陌生人進來的原則,仔細詢問不速之客的身份。
掰扯到一半,管家看見宋瀝白,立刻畢恭畢敬喚了聲“少爺。”
宋瀝白悠然過來,開了門,“你們過來做什麽”
“少爺,老爺子催了很多次。”管家衣著風格偏於唐裝,很有富貴的氣派,麵目和善,“希望您和小太太一同過個新年。”
“我不是說了嗎,晚幾天再去。”
“您上次也是這麽說的。”管家看沒法說服這邊,頷首和一旁的溫綰打招呼,“小太太,宋老爺和老夫人早就念叨想見孫媳婦了,您看”
得,知道宋瀝白忽悠不了,去謔謔溫綰。
這幾天事務忙得差不多,就算人不來催,他們也該回老宅探個親。
“可是我還沒準備好”溫綰猶豫。
“您不需要準備什麽。”管家做了個“請”的手勢,“
老爺子怕您舟車勞頓,讓我們特意開飛機來接的您。aaardo
aaado飛機aaardo
aaado是啊。aaardo管家笑眯眯道來看完整章節,“這邊的別墅區有停機坪,很方便,不需要您多走一步路。”
溫綰拉了拉宋瀝白的衣角,“你們家出行都這麽壕的嗎。”
“沒有。”宋瀝白輕笑,“之前我在國外訂不到回國的票,想讓老爺子派個專機接,你猜他說什麽”
“說什麽”
“他讓我從太平洋遊回來。”
“”
果然是親爺爺,連隔代的孫子都不慣著。
老爺子從來不會慣著家裏的小輩,尤其是男兒,有些到了一定年紀都會趕去軍區保家衛國,要麽就是成為穩固經濟體係的企業家,不留一個閑人。
溫綰耳根子軟,聽長輩想見他們,自然會答應下來,何況還派專機來接,更沒有拒絕的道理,他們不需要拾掇行李,宋家該備的都有備下,隻管去個人即可。
管家愣是想不到,這些天和宋少爺費盡口舌沒讓他動容,隻和小太太說一句話,就能迎刃而解。
隻要溫綰有這想法,宋瀝白自然而然會跟隨她。
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直接和溫綰提。
沒準老爺子讓他們倆久住的想法也能實現。
於是在飛機上,管家笑眯眯搭話“少爺,太太,你們明年不打算回京城發展嗎”
宋瀝白指骨托著眉心,知道這管家一肚子壞水。
溫綰看他“你要回京城”
“沒有。”他否認。
“可是蔚藍總部在京城,少爺您要是不回來的話,年後可就得來回周轉。”管家循循善誘。
宋瀝白沒和溫綰提過這事,不想她是因為他去的京城,偏偏這管家的嘴,一刻沒消停。
溫綰若有所思,“你要是回的話那我也去吧”
“沒有,我沒這個意思。”
“我可能要調工作。”她認真說,“我們編導上次找過我,說想去京台,問我有沒有意向和她一起。”
她當時心動過。
但搬家和調工作都不是小事,要慎重考慮。
宋瀝白停頓,沒有直接附和她的話,“要不你再想想”
想想,到底要不要離開安城。
這裏有她的親人和朋友,是她從小到大生長的地方,是有感情的。
現在不急,溫綰還有很多時間慢慢考慮。
專機很快直達目的地。
約摸七八個衣著工整精致的侍應早已等候多時,引領他們前去主宅院。
宋老爺和老太太都是念舊的人,宅院沿承上世紀的構造,透著濃鬱的古代宮廷風,水榭廊亭,細柳紫竹裹著條條青磚石小路,占地麵積寬闊得遙遙望不去邊兒。
溫綰跟這穿過一段拱門長橋,才見寬綽疏朗的主宅院,門口有管家人事小聲提醒說,老太太正在聽評彈。
一係列流程走來,溫綰不由
得緊張,手心覆了層薄薄的汗意。
“別緊張。”宋瀝白牽過她的手,“那個嚴厲的老頭子不在,家裏隻有奶奶。”
“爺爺去哪兒了”
“不知道,平時忙得飯都吃不了。”
宋老爺想不到管家一次去請就能請成功,所以並沒有在家等候他們的到來,得晚點才回來。
說家裏隻有奶奶,溫綰鬆了口氣,和他一塊兒過去,然而踏進門檻,才見一屋子都是人。
她默默遞了眼難道除了奶奶,這些不是人了嗎。
宋瀝白沒糊弄她,老太太喜歡熱鬧,身邊長年累月都圍滿了人,這些小輩遠親,他一個不認識,不需要放在心上。
老太太患有輕微的阿爾茨海默症,偶爾清醒偶爾糊塗,偶爾清醒地糊塗。
她坐在一把太師椅上,手裏盤圓珠,不著過多首飾,單那蘇繡衣領上的鳳頭壓襟,鎮場的氣質自內而外迸發顯現。
掠過一群人,宋瀝白領著溫綰過去。
宋宅的規矩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像這樣打斷人的事情,隻有那少爺能做得出來,老太太坐態端正優雅,笑吟吟迎著他們的視線,遠遠伸手來接。
“可算是來了。”
宋瀝白和溫綰都喚了一聲奶奶。
“好閨女。”老太太從宋瀝白手裏接過溫綰的手,“之前就看過照片,沒想到本人更漂亮,難為這壞小子藏著掖著這麽久。”
身旁幾個老夥伴也在附和恭喜,全場其他人紛紛投來注目,各自小小的竊竊私語一番。
宋家這長孫藏得太深,身邊始終沒有任何雜七雜八的緋聞不說,連同門世家的姻親都不著一眼的,誰能想到是人早就心有所屬,要麽無聲無息,要麽不到一年就成了婚,等著辦喜事。
“叫她好閨女,我是壞小子。”宋瀝白淺笑了下,“剛見麵,奶奶您怎麽就這麽偏心了。”
“聽聽。”老太太拉攏左右人搭話,“這小子還吃起他媳婦的醋來。”
老人家對溫綰的喜愛是真的,模樣俊俏性子乖軟的,很得老人家的心意,將她拉到離自己最近的位置坐著。
在場的其他小輩們,使出渾身解數,都不見得能和老太太搭上幾句話。
老太太讓人拿來紅包當做見麵禮交給溫綰,她俏生生地道謝“謝謝奶奶。”
紅包分量蠻重的,但裏麵裝的似乎並不是錢。
他們陪老太太聽完一輪評彈,差不多就到飯點,以往那些小輩們能留下幾個陪老太太吃飯,這次孫媳婦來了,老太太的心隻管用在她那兒,不相幹的人都被驅逐到其他廳用餐。
“初來乍到,不知你愛吃什麽。”老太太由著溫綰摻著走,“有特別的口味喜好可以和廚房說聲,讓他們做就好了。”
她們一塊兒,宋瀝白既沒孝敬的機會,也沒能牽老婆的手,跟在後麵回答“她口味和奶奶您差不多的。”
“那真是巧了。”老太太樂了,“綰綰剛進門的時候,我就想著,她
和我年輕時的氣質一樣。”
溫綰有些害羞,“奶奶氣質這麽好,我哪比得上。”
“哎,老了,很多事力不從心。”說到這裏,老太太回頭看向宋瀝白,“你可別讓你媳婦受委屈。”
“我知道。”
“看孫媳婦有點瘦,不夠圓潤。”老太太打量溫綰,“這小子有沒有給你委屈受”
“沒呢,他很好。”溫綰說到這裏,難免借題發揮,“隻是有時候,不讓我睡覺。”
“不讓你睡覺這哪成。”老太太提高音量,教育宋瀝白道,“你怎麽能這樣對你媳婦”
宋瀝白“我沒有,我隻是”
還不是為了培養夫妻感情,中國文化博大精深,搞得他真的在壓製她似的。
老太太瞥他,“還頂嘴,我告訴你小子,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
到餐廳了,老太太入座,溫綰則被宋瀝白拉到跟前。
說話之前,他看了眼老太太,抬手掰過她的小腦殼壓低一點,吐氣如蘭,低聲道“寶寶,你可真是會告狀,我什麽時候不讓你睡覺了”
“天天。”
“嗯”
本來就是嘛,她今天早上的回籠覺都被他親沒了。
溫綰感覺到腰間有隻手撓她癢癢,低哼了聲,“別,奶奶還在這兒。”
“就這膽子還去告狀嗎。”
“好癢,別別別”溫綰癢得直笑,“哥,我錯了。”
“哥”
“老公我錯了。”她不是很有誠意地道歉,“以後不敢了,我知道錯了。”
他慢緩緩地收了手。
意想不到她會有服軟的一天。
宋瀝白“真錯了”
溫綰一邊往奶奶那邊走,一邊回頭丟下一句“你才錯了,我沒錯。”
“”
他再跟過去,她已經坐到奶奶的旁邊,一副“你能耐我何”的小得意勁兒。
宋瀝白隻能跟過去,在對麵坐下。
溫綰則和老太太談的火熱,祖孫倆年紀差一大把,倒是談的津津有味。
知道她在電視台播報天氣,老太太露出欣慰的表情,誇讚這份工作很貼實際。
不論是宋瀝白的母家或是父家,皆沒有像當初江問英那樣看低人,貶低人,這興許是有學識之家的教養。
當然談的最多的還是她和宋瀝白的事情。
溫綰得空,手擱桌底下給宋瀝白敲了條消息。
想不想體會下被告狀的滋味。
當初他能去她父母跟前拉一波好感。
現在輪到她了。
宋瀝白靜靜看完消息,似笑又不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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