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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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燃燒
31.
回去路上, 桑流電話打了過來。
隔著手機,他暴跳如雷的聲音刺得張青寒耳膜一震一震。
“張青寒!你腦子被驢踢了!《識尚誌》這麽好的麵試機會你不要?!”他頂著eva的不認可把機會給了她,結果見到的人是厲涵。
他今日剛好來蹤影雜誌社有事, 想到張青寒的麵試便在結束後去看看,結果遇見了厲涵, 聽到她的解釋,他差點在衆人麵前罵出來。
尋了個安靜地方, 他忍無可忍的把電話打了過來。
“你他媽就算對當大牌不感興趣,這喂到嘴邊的飯能勞煩您嚼兩口嗎!張青寒, 你那麽好的外形條件,天生的模特!你他媽這麽作踐我氣得胸口疼!”
張青寒還上著學桑流都願意挖她,就是他確定沒有人比張青寒更適合模特這碗飯,偏偏這位主對模特和事業是一點不上心,隻想著錢。
張青寒把手機拿遠了一些, 疲倦道:“抱歉,今天突然有些事。”
“什麽事!什麽事能比你麵試還重要!”桑流氣得跳腳,惱得在角落走來走去。
張青寒隨口道:“李漾漾今天給我介紹了個人, 我出來看看。厲涵比我更適合《識尚誌》,讓她去吧。”
“張!青!寒!”桑流不是不知道她想找個有錢人,以前也積極的給她找人, 但是這個緊要關頭,就是再有錢的男人也該滾一邊去。“你腦袋進水了?你還知不知道輕重緩急, 見男人哪天不能見嗎?非要這個時候!”
“嗯。”張青寒輕嘆了口氣, 看著窗外遠處的白雲, 今天的天氣很好, 天藍雲清,她的胸口卻是有口氣怎麽都順不下去, “我不想等,一刻也等不了了。”
“張青寒,你有老天賜的資本,更不缺乏機遇,但是你對自己毫無規劃,你自己都不想做自己的大女主,如果一直這樣,那我告訴你張青寒,誰也救不了你!你完蛋了!”
“你要就想通過有錢男人賣個好價格!就想一輩子成為男人的附庸!你就徹徹底底的辜負了我!張青寒,是我當初看瞎了眼!”
說完,那邊啪的掛了電話。
桑流氣得眼前發黑,擡腳就對著旁邊的消防門踹了一腳,驚起身後輕呼,從廁所出來小聲溜走了。
桑流:“操……”
出租車上,被刺耳的聲音震得腦仁嗡嗡的張青寒捏了捏眉心,給李漾漾發了條短信。
過會,李漾漾的電話跟過來了,“桑流那小子瘋了啊,剛接電話就給我劈頭蓋臉一頓罵,我他媽昨晚沒睡覺挖他家祖墳我忘記了?”
“嗯。”張青寒簡單道:“幫我兜著。”
“你短信都說了讓我隻管做小伏低,我還能說什麽。”李漾漾人不傻,聽他罵一會就搞清楚了來龍去脈,疑惑地問:“你今天幹嘛去了,還不能說實話嗎?”
張青寒:“有事。”
“什麽事能比麵試《識尚誌》還重要?”
張青寒腦袋靠回椅背,閉著眼沒有說話。
李漾漾小心:“我被他那麽急頭白臉的一頓罵,你還不能給我透露一下啊,我保證誰也不說。”
“漾漾……”張青寒無奈又疲倦喊她。
“好了好了,不說就不說吧,反正你比我聰明,你的事你自己有主意就行。就是……別後悔。”
張青寒沉默,睜開眼,擡頭目光平靜看著出租車頂,距離一個拳頭的空間,她卻覺得這個車頂隨時要壓下來了。她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每口氣都在重重擠壓心髒。
她說:“不會。”
李漾漾罵了桑流半天,臨到掛電話又找補道:“改天我見了桑流替你罵他,他根本不知道什麽情況,要是說的過分了,你就當他滿嘴噴糞,別跟他計較。”
張青寒又道:“不會。”
“他是我老板,我能計較什麽?”
求人辦事,我能計較什麽?
說到底,我能跟這幫恣意的有錢人計較什麽?
她單是想順暢呼口氣,就精疲力盡了。
張青寒沒有回家,按照之前計劃去公司訓練,一路上朝她飄來不少若有似無的目光。
關上門,還有低低窸窣傳來:“她瘋了吧,《識尚誌》啊……”
“人各有誌,誰知道呢,咱們做夢都想有的機會。”
“哎,老天爺給口飯吃吧……”
張青寒垂睫,脫下羽絨服走向巨大鏡子前,看著裏麵的自己。
死氣沉沉,麵無表情。
片刻,籲了口氣,轉去開音樂。
寒假開始,張青寒回家卻一天比一天晚,意外的是,連著黑漆漆幾天的小木屋今日亮著燈。
想到兩人最近的冷戰,張青寒腳步慢了幾秒,沒什麽表情去開門。
客廳裏,坐在沙發上冰冷著臉的趙貉剛回家不久。
早上,他有蘇商聯合會的演講,中午同商界的人一同用餐。結束後1點到1點20有項目簽約儀式,快三點到公司開高管會議,結束後去旗下公司視察。
回家時天早已黑的徹底,今日雖然天氣不錯,他坐了許久的車走了不少的路,腿依舊是疼得厲害。
他錘了錘腿,電話響起,柴明立即轉身,彎腰從沙發上的大衣口袋裏摸出手機遞給他。
看到來電,他眸子的黑沉似乎消了幾分。
“貉哥,你給我推薦的人真不錯,很有野性,表現力很強,下周就是她了!”vivian aier喜悅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他們雜誌最近需要一個新人麵孔來給雜誌一些新的活力,但是看了近百位模特的視頻,vivian 都不甚滿意,前兩天見到老友趙貉,他隨口吐槽了句國內的人太刻板,沒想到他這個行外人竟說起個模特公司:“你可以看看這公司,裏麵有個人還不錯。”
vivian半信半疑,對這個古板老友的話並沒太放心上,隻隨便找人來看看,沒想到厲涵鏡頭下的表現力讓他眼前一亮,這就是他想要的生命力!
趙貉眸裏閃過一絲喜悅又很快消失,像是自家小朋友被表揚後含蓄內斂但難掩滿意的家長,腦海裏飄過平板上她走秀的視頻,“你覺得可以就行。”<101nove.ourse!”vivian出生在紐約,十幾歲後一直生活在法國,說話向來情緒飽滿誇張,既有美國人的外放,又有法國人的浪漫熱情。
因著之前看展對於一個攝影作品的討論,兩人陰差陽錯成了朋友。
“貉哥,你相信我,《識尚誌》絕對隻是她的一個起點,她會是國內新生代模特裏麵的佼佼者,甚至我能從她身上看到國際超模的影子。”
趙貉眉眼輕鬆,五官都沒了那份淩厲,莞爾:“她也沒有你說的那麽……”
“厲涵會是no.1,我相信。”
趙貉的話被打斷,“厲涵?”
vivian大笑,“對啊,你給我推薦的人,還能不知道她叫什麽?”
趙貉的臉沉下來,同那邊簡單寒暄了之後掛了電話,擰眉看向柴明。
柴明不安地站在沙發前。
趙貉冷聲:“說。”
柴明知道老板在這場麵試裏扮演什麽角色,自然早早派人盯著雜誌社那邊,中間出問題的時候他立馬去派人查了,得到消息後卻一直遲疑著不知道怎麽彙報。
此時,麵對趙貉淩厲霸道的氣場,他再不敢隱瞞。
“老板,雜誌社那邊有傳聞說……”他表情扭曲,停了停才敢繼續說:“張小姐今天……好像有個更重要的約會。”
“什麽意思?”
柴明想到打聽過來的小道消息,低頭不敢吱聲。
“說話。”趙貉骨節分明的手按著拐杖,端坐在那裏的他渾身散發著霸道凜冽的氣場。
“張小姐,好、好像……去、去見有錢男人了。”
話音落,整個房間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
柴明死死低著頭,後背冒出一層薄汗。
老板雖然總是沉著臉,卻並不經常發怒。
“我、我想張小姐,可,可能有正事……”
“嗬。”嘲諷冷笑落在安靜到有些空蕩蕩的客廳裏,“愚蠢至極,死性不改罷了。”
推門進屋,張青寒直接撞上趙貉黑冷的眸子。
她麵無表情拽下鑰匙,關門脫著外套往樓上走,並不看沙發上的他。
偌大房子裏,空氣裏飄著死寂的沉默。
趙貉打斷,“你過來。”
他一副叫小輩訓話的姿態,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張青寒停下腳步,偏頭看他。
趙貉冷臉:“過來!”
張青寒走過去,兩人一高一低視線對峙,她拉出凳子坐下,視線歸於平視,她笑了聲,“怎麽,小叔叔也有火要發?”
她也有火,她的火又能向誰發洩?
趙貉拐杖按在腿間,人倚著紫檀木前傾看她,好像這樣才能壓製住澎湃失望的怒火,隻不過玉白的手背青筋凸起,修長指節死死攥著那個活靈活現的玉龍頭。
“嫁個有錢男人能給你多少錢?”
張青寒挑眉,也有些好奇:“我也一直想問,小叔叔你能給我多少錢?嫁給你,到底能分多少財産?”
到底有什麽樣的家底,她才能把那口氣呼出去。
趙貉漆黑的眸子好像此時門外寒冷冬日裏的瑟風,卷著薄厲的溫度,蘊著一場隨時毀滅天地的風暴。
他鬆開拐杖,緩緩靠回沙發背,即便兩人同一高度,他的居高臨下,在姿態、在地位、在張青寒的觸不可及。
“張小姐,或許有的男人喜歡養些聽話乖巧的菟絲花,放在家裏賞心悅目,閑暇的時候灑灑水撥拉幾下,厭棄的時候丟在一邊任她陰暗枯萎。也或許有的嘴甜漂亮的拜金女孩,靠著身段和腦子能順利上岸,但是……”他尖銳視線定在張青寒美貌動人的臉上,“你根本不可能。”
張青寒麵無表情。
趙貉:“張小姐,你一無是處、徒有美貌、腦袋空空、無禮膚淺、勢力庸俗,明明有能力卻非要用外貌討好男人,明明有機會卻寧願與男人虛與委蛇,就連最二流貨色的女人,都知道抓住機會要往上爬,而你隻想躺在男人最華貴的床上,通過媾|和與淫|亂征服他的欲|望,像你這樣的女人,妄圖通過性|關係分我一半的家産,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張青寒冷冷笑了。
“還有呢?小叔叔,你繼續說。”
趙貉像下判詞,“張青寒,你原來無藥可救。”
張青寒語氣平緩,好像如此尖銳的怪責反倒讓她更加氣定神閑,那從外冷到內的寒讓她愈發的情緒穩定。
“那敢問趙先生,你又有何過人之處,讓你能如此趾高氣昂、居高臨下的指著鼻子教訓我卑賤又一文不值。”
她起身,慢慢走近他,瞧著他緊繃的臉,俯身鄙笑。
“我市儈,愛錢於我即便不是美德但也無可指摘。我靠美貌待價而沽,想找個有錢男人賣得高價即便髒了你的道德觀,但你應該清楚,你是最沒有資格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用你那副傲慢的、衛道士的態度貶低我的啊。”張青寒美豔的雙眸在冷冷看人時,犀利直入人心。
“你渾身熱汗,拉著我沉淪,顛伏一夜的時候就應該想清楚結果。”
“小叔叔,你又何其僞善,為了守護自己那一半家産,循循善誘、教導或訓誡,不就是想讓我不再和你扯上關係,不再惦記著你的錢嗎?還是我那幾聲小叔叔和daddy讓你失了心,真以為自己是長輩能管到我頭上了。”
“趙先生,請問您到底有什麽了不起的,讓您可以如此看不起我,輕蔑、不恥、鄙夷。”
“你是很有錢,你紳士有禮,博覽群書,作為到底,你不過是個可悲的、孤獨的、吝嗇摳搜、小肚雞腸、心鑽進錢眼裏的,離過一次婚的殘腿老男人,你斤斤計較、牙尖嘴利、鼠肚雞腸,自以為自己風光無限,發自內心瞧不起我這個寄生蟲。”
“但很可憐!除了我這個喜歡陰暗潮濕、像尋見下水道一樣爬過來尋到你寄生的臭蟲,你殘缺、傲慢、高高在上的靈魂注定你孤獨終老!”
“你!”趙貉額邊青筋暴起,臉黑成一片,顯然已經氣到了極點,拐杖在地上重重砸了一下,“張青寒!”
“趙貉!”
“你!今天任何人,隻有你沒有資格教訓我!沒有資格朝我發火!更沒有資格說我無藥可救!”
“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生活推著我走到現在,哪怕醜陋難看,但每一步我都無愧於心。”
“無愧!把你拉出平庸的機會就擺在你麵前,你寧願去跟個有錢男人約會!這就是你的無愧!”
張青寒驚愕,呆愣看他失望表情,很快明白,“《識尚誌》是你推薦的。”
“很顯然,我看走眼了。”趙貉諷刺。
張青寒垂在腿邊的手輕抖,偏頭無話。
劍拔弩張的小木屋陷入死寂的沉默,即便是最偏僻安靜的墳場似乎都比此處安全。
12點的鬧鐘敲響,叮叮叮,像有鑼鈸在大腦邊猛烈撞擊,一下下刺穿著本就緊繃的搖搖欲墜的神經。
“好了,時間不早了,張小姐早點睡吧,以後這樣多此一舉的事我不會再做,希望你也能明白,即便我們發生過錯誤,可以彌補,但我不會娶你,你另謀高就吧。”
他起身,繞開她往樓上去。
“趙貉,你給我站住!”
趙貉偏身:“張青寒,你放肆!”
張青寒忽然大步沖上來,拽住他的拐杖揚手扔到了一遍,紫檀木落在地毯上滾向牆邊,手一把拽起他的衣領,氣喘籲籲瞪著他,那雙美豔的眸子裏有熊熊燃燒的火焰。
趙貉萬萬沒想到有人敢如此做,錯愕看她,習慣了倚佐的右手下意識拽住她手腕。
張青寒生動眸子望著他,那裏麵燃燒的火焰泛出奇異光彩,胸膛起起伏伏。
“不是生氣,發洩你的怒火啊!”
說完,她一把扯下他的領帶,拽住衣領拉向自己,擡腳狠狠咬上了那雙尖銳刻薄的唇,牙齒落在唇間,動作用力粗暴,像暴戾的野獸兇殘的啃咬獵物。
好似隻有這樣,那些憤怒的、不甘的、眼淚澆以睡眠的漫長,才能被暫時忘卻。
她的舌長驅直入,在他灼熱的口腔裏席卷,帶著暴風怒雪浸染此處滾燙岩漿,冰與火的碰撞,兩個人都在發抖。
趙貉猝不及防,張青寒長吻之後鬆開他。
兩人仍舊是氣喘籲籲,隻是憤怒染上迷離,交織的目光染上曖昧。
他像永遠冷眼旁觀的神祇沾染了世俗,清冷的他亂了呼吸,輕薄嘴唇被勾出水漬,蒼白憤怒的臉頰染出生動紅暈,淩厲氣息沾了情|欲。
張青寒勾唇笑了笑,挑起漂亮的眉毛看他,妖豔生恣。
“小叔叔……”
她低語,手指一點點擦過他的手背,像柔軟的狐貍尾巴掃過他的心尖。
兩人直直對視,呼吸在安靜客廳清晰可聞,氤氳浸染,灼熱糾纏。
趙貉手攬過她的腰,強勢粗暴,兩人身體撞到一處,目光相觸,動作一觸即發,觸了電般立即吻到了一起,張青寒被扣住下頷,強硬的動作讓她的口腔被陌生的舌頭入侵遊走,被迫在窒息般的親吻中,感受著唇舌的擠壓,液體的糾纏。
肆意、粗暴的遊走。
手上的動作直白、野性,衣服被直接扯下,原始又野蠻的動作。
……
從沙發到樓梯再回到臥室,張青寒不知他原來沒了拐杖並不影響行動,反而更加強勢、熱烈。
憤怒燃起的欲|望,在兩具赤|裸身體裏,燒了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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