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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父!
個村莊的異常,村民都到哪兒去了?
村子裏到處散落著各類簡陋的生活物品,就好像人匆忙離開來不及帶走。以前好像那麽多來來往往的當地人,一下子憑空消失了,這情況太詭異了。
艾爾用無線電通知大家放慢速度,害怕有陷阱。
最後車隊幹脆停了下來了,原來熱鬧的村莊一下子空無人煙,遇到這種情況,誰也不敢貿然進入了。
艾爾命令大家退了出去,在村落外麵等到天黑,再伺機行動。
他們退出去好幾裏地,在一個山穀裏紮了營。
到了半夜三點多的時候,艾爾找到單鳴,讓他潛進村莊裏看看,如果碰到危險,馬上折返,如果走不掉,就放信號彈,他們馬上去救援。
單鳴這人膽子大,好奇心也旺盛,早就對白天看到的情景很感興趣了,連忙把自己的裝備帶上,步行往那個村莊走去。
他到了村莊邊緣,就開始摸著牆根兒前進,一路上小心翼翼,可是走了很久,他愈發覺得自己像個傻逼,這村子裏是真的沒人。
他潛進了一戶人家,發現他們的灶台上還放著剛切好沒下鍋的白菜,這戶家裏的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各種物品掉了一地,一般臨時逃難的人的家裏,差不多就是這種狀況,想把值錢的東西帶走,卻又時間不充裕,弄得一屋子狼藉。
單鳴心裏疑慮更重,難道他們的雇主早到了襲擊,所有村裏的人都跑了?
這個問題,隻有等他往裏走,找到雇主那裏才能知道。
再沒有其他的發現,單鳴推開門往外走,結果剛一出門,迎麵就撞上來一個人,單鳴一腳把人踹了出去,踩著那人的胸口把槍頂在了他腦門兒上。
那人依依呀呀地叫著,卻又刻意壓低著聲音,看他的表情,是在求饒。
單鳴仔細看了一下,這人是個當地人,也許是白天跑了,晚上趁著沒人,想回家拿值錢的東西。
單鳴試圖用英語問他發生了什麽事,但是那人表現得根本聽不懂,隻是一個勁兒的求饒,都快哭出來了。
單鳴看問不出什麽,就放開了他,那人連滾帶爬地跑了,他則繼續往村裏麵走去。按照艾爾告訴他的路線,他一直往村尾走,可是這村子還不小,他找了半天都沒找到,直到他敏感的鼻子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直到順著血腥味走,就沒錯了,果然,不到十分鍾,他就找到了地方。
從前這裏應該是一個井然有序戒備森嚴的麻古種植地,但是現在這裏是一個血腥的戰場。
整個寨子到處都是死人,血腥味濃鬱的讓人作嘔,周圍沒有一點人氣,在靜謐的月色下顯得陰森可怖。
單鳴繃著神經,握緊了槍,慢慢往右邊最大的房子移動。
一路過去,真的沒有發現半個活人,現場被打掃的很“幹淨”,除了死掉的當地人之外,一眼看過去都沒發現襲擊者的屍體。
單鳴用腳翻過一具又一具屍體,想從他們身上發現些什麽。現場散落著亞洲人最愛用的ak槍族,不過看上去都是這些緬甸人的。
搜尋了半天,一個半掩在泥土裏的彈殼引起了他的注意。單鳴撿起那個彈殼,吹掉上麵的土,這是一個95式突擊步槍的彈殼,58口徑是中國獨有的。他繼續找,又陸陸續續找到了一些中國製塑10炸藥的殘留物,那些襲擊者用的都是中國特種兵的標配,再結合這裏是中緬邊境,可以初步判斷襲擊者來自中國。
這些人是政府軍嗎?為什麽會突襲一個緬甸毒梟?如果涉嫌邊境犯罪的話,其中的問題非常複雜,至少和緬甸政府合作是必須的,怎麽會就這麽衝進寨子把所有人趕盡殺絕?
單鳴的腦子裏冒出了一大堆問號,卻找不到一點線索。
他決定一會兒再回來好好研究現場,先進那個毒梟的房子看看,看看人還在不在,或者活沒活著。
他進了別墅一看,依然是一地死屍,他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發現了一個衣著華貴的人趴在地上,那人很胖,身上綁著粗麻繩,鮮血染紅了他的絲綢質睡衣,單鳴曾經在上次任務時見過他的雇主,即使是這樣趴著看不到臉的情況下,他也可以斷定他找到人了。
單鳴揪著繩子把死人提了起來,扔到了沙發上。
果然是那個毒梟,雖然臉已經被毀得不成樣子了,從他身上血淋淋的痕跡來看,這人死前受過刑訊,而且手段很殘忍、很專業。
單鳴檢查了一下他的致命傷,是被利器貫穿心髒而死,又湊近了觀察他臉上從嘴角一直裂到耳朵的傷口,發現那傷口非常細,切口平和光滑,他拿手按了按,也沒傷到骨頭,必定是被非常薄的刀片劃出來的,劃了肉,挫不斷骨頭,最有可能的就是手術刀。
單鳴皺了皺眉頭,就算不是手術刀,怎麽會有人在戰場上帶這麽薄的刀?防身都不夠,用來做什麽?
總不會當飛刀使吧,單鳴想起人都滿天亂飛的中國武俠片,忍不住笑了笑。
也不知道這毒梟被五花大綁的抓起來嚴刑逼供,最後被一刀捅穿心髒究竟是為什麽,那些特種兵想從他這裏知道什麽?居然用這麽不上台麵的手法刑訊一個不上台麵的人。
可以斷定這絕對不是一次光明正大的行動,即使和中國政府有關,也必然是秘密執行的,不過這種殺人滅口的架勢,單鳴更傾向於這批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放下那人的屍體,又在其他地方轉了轉,在拐進廚房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微弱的呼吸聲。
單鳴耳朵立刻豎了起來,他握緊槍,循著聲音走到了廚房的陽台,在陽台外麵發現了那個毒梟的貼身保鏢。
他跟這個人打過交道,這人的英文說得比他的主人好,很多時候充當翻譯。
單鳴趕緊蹲下來,那人受了槍傷,已經奄奄一息,陷入了半昏迷狀態,但還有一口氣在。
單鳴輕輕搖了搖他,“喂,你還活著,別像個死人一樣,醒過來。”
他連續叫了一聲,那人終於睜開了眼睛,恍惚地看著他。
“你還認得我嗎?”
那人搖搖頭,又點點頭,眼神迷茫地看著他。
單鳴抓緊問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那些特種兵是中國人嗎?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那人喘著氣,斷斷續續地說,“小孩兒。”
“什麽?”單鳴把耳朵湊近他,“你說什麽?”
“一個小孩兒,他們……要……一個小孩兒。”
“一個小孩兒?”單鳴搜遍腦海,排除了各種發音相似的單詞,結合語境語法,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他沒聽錯,這個人說,那些人跑到這裏大屠殺,是要一個小孩兒。
“一個什麽小孩兒?他們是什麽人?”
“一個……中國的……男孩兒……他們找……他們,堅持……在這一帶……”
單鳴腦子裏警鈴大作。
一個中國的小男孩兒,在這一帶,他就知道一個,那就是他白撿回去的兒子。
“他們還留下什麽信息,都告訴我,那些人是中國人嗎?”
那人抓住他的手臂,“我不知道……殺了我吧……我活不成……殺了我吧……”
單鳴看著他垂死掙紮的樣子,知道他肯定很痛苦,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麽了,單鳴站起身,抽出彎刀,利落地割斷了他的脖子。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額上冒出了冷汗。
如果那些人真的是在找沈長澤的話……
他對沈長澤的背景一無所知,但是能被在中國上空準飛,而且負擔的起直升飛機的人肯定不多,如果要查的話,也許並不難,隻要查一下最近飛機失事的信息,也許就能出來。
可是如果那些特種兵僅僅為了找一個飛機失事死亡幾率幾乎是百分之百的孩子,就把緬甸當地最大的毒梟傾巢端掉,這實在太不尋常了。
要在當地找一個人,難道不該尋求合作嗎?
單鳴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些人不希望這個消息泄露,所以直接滅口。
那個小孩兒在其中究竟有多大的利害關係,能讓中國政府正規軍跨過國境線跑到別的國家滅了當地的大毒蛇。
那個孩子究竟是誰?
單鳴心中疑雲重重,他足足呆立了十來分鍾,才想起來應該用信號彈把艾爾他們叫過來,掃蕩一下現場,彌補他們此次的損失。
隻不過在那之前,他必須檢查一遍這裏,確保沒有一個活口。
他不在乎沈長澤是什麽樣的身份,他就是天王老子的兒子,現在也是他單鳴的兒子,但是他暫時不能讓艾爾他們知道這些。
他要回去暗中調查,如果沈長澤的身份真的特殊,再想下一步的打算。
作者有話要說點圖片,收藏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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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艾爾帶著人過來之後,把整個地區都搜刮了一遍,如今別說是管雇主多要一倍的傭金了,還有一千萬美金的餘款都沒付清呢,人就死了,把艾爾氣得快哭了。
雖然從別墅裏搜出了大批現金軍火珠寶和貴重金屬,但遠遠不抵他們想要的數額,這個大毒梟肯定不會把自己所有的財富都放在一個地方,他們也不可能在這裏繼續逗留下去,所以這一趟下來他們賠了。
艾爾心有不甘,看著一大堆帶不走的麻古,眼饞地在原地直打轉,最後小聲和單鳴說,“要不,咱們帶些回去吧,從哥倫比亞找人賣到墨西哥去。”
單鳴瞪了他一眼,“你個財奴夠了吧,哥倫比亞的毒品市場太複雜了,我們有我們的活兒幹,何必去招惹他們。”
艾爾委屈地說,“我艾爾莫瑞從不幹賠本生意,這是我的恥辱!”
單鳴哼道“我本來就不同意跑到亞洲來,越是政局穩定的地方,我們越該遠離,在中國邊境活動是非常危險的,這一趟沒有大的危機就不錯了。這買賣是你要接的,如果不夠分兄弟們的零花,就從你的小金庫裏扣。誰給你錢你就跟誰走,活該。”
艾爾撇了撇嘴,“你真的是因為中國不適合做買賣才不願意來嗎?我認識你這麽多年,任務難度從來都不是你考慮的,難道不是因為這是你的祖國嗎?所以你有點……那個成語,我學過的,叫做近鄉情怯。”
單鳴狠狠瞪了他一眼,“別開玩笑了,我沒有祖國的概念。你裝什麽傻,你知道我不願意來這裏,是因為我們當年在雲南碰到的那個怪物……”
艾爾嬉笑的表情有了一瞬間的嚴肅,“希望一輩子都不會再碰到那個東西……”他搖了搖頭,故作輕鬆地聳聳肩,“至少那玩意兒死了,我們不用追著那樣的怪物給父親報仇。”
“所以,當時活下來的幾個人,誰願意再靠近那裏?”單鳴語峰一轉,伸出修長的胳膊卡住艾爾的脖子,惡狠狠道“唯獨你這個唯利是圖的混蛋一意孤行地帶著我們跑了過來,關鍵是還做了賠本兒生意,我看你回去怎麽和虎鯊交代。”
艾爾托著下巴沉思道“我多接一些殺手和保鏢的活兒吧,麻雀肉少,攢起來吃也能填飽肚子。”
單鳴臉上露出厭惡,“那就趕緊把吉姆派出去,我越來越不能忍受他看那小孩兒的眼神,說不定哪天我就會剮了他。”
艾爾挑了挑眉,“我知道了,吉姆本來就是頂級殺手,他最願意單獨跑出去接任務了。”
單鳴的表情這才稍微緩和下來。
艾爾道“本來應該是那個死胖子送我們回去的,結果他現在死了,我隻能讓虎鯊想辦法來接我們。我剛才和他研究了一下路線,他讓我們想辦法到南部的港口,他會弄一條有手續的船,帶我們出公海。”
“這裏剛發生這麽大的事,我們殺了這死胖子的對手的人,又失去了他的庇護,這一路可不好走。”
“確實不好走,但咱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隻要能順利到公海,就沒什麽危險了。把東西收拾好,今晚就出發。”
驅車往緬甸最南部前進的途中,艾爾睡不著覺,跑到單鳴的車上跟他聊天,對於他們雇主的死提出了很多疑問。
“究竟他們是怎麽得罪中國軍方的?這絕對不是官方因為邊境犯罪采取的措施,倒像是為了某個不可告人的秘密……就連這些中國特種兵入境恐怕都是非法的。”艾爾摸著下巴上新冒出來的胡茬,腦子裏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