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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下一碗熱粥，無聊的許大茂閉上眼睛，很快進入夢鄉。
    傷筋動骨一百天，許大茂斷手斷腳，流了這麽多血，恢複之路更是漫長遙遠。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調整心態，好好休息，爭取早日出院回家。
    醫院的護理費用不便宜，要躺還是回家躺去。
    而且，他實在不想看到王小紅那張瘮人的臉。
    領完結婚證，二人定下夫妻名分無法更改，許大茂能做的就是眼不見為淨。
    見兒子狀態穩定，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抵觸情緒，許家夫婦不由得鬆了口氣。
    這門婚事由他倆一手促成，沒太顧及許大茂的心情。
    其實挺對不住許大茂的。
    好在許大茂是個識時務的人，最終沒有激烈反抗。
    “小紅，辛苦你了。
    這兒有我們看著，你先回去休息。
    明天還要去廠裏報到，別耽擱了。”
    許富貴笑著對兒媳婦說道。
    不得不說，王小紅進門後，許富貴夫婦確實輕鬆不少。
    兒子身邊有人照顧，他們就可以放心回去工作了。
    “嗯。”
    王小紅點頭應聲便直接離去。
    ……
    冬天還沒完全過去，即便年後氣溫回暖，晚上室外依舊很冷。
    院裏的鄰居都早早回屋裏睡下，外邊幾乎見不到半個人影 。
    晚歸的王小紅敲了好一陣，閻埠貴才慢吞吞出來開門。
    許大茂在院裏不受待見。
    鄰居們對他娶回來的媳婦自然不會太過友善。
    沒有為難，還是看在白天許富貴夫婦送禮的份上。
    麵對閻埠貴的冷漠，王小紅沒什麽感覺。
    受過的嘲諷太多，她都習慣了。
    快步穿過前院，進到中院時，屋舍陰影中竄出一個背著手的高大青年，攔住王小紅的去路。
    “呦，你就是許大茂的媳婦？
    嘖，嘖，嘖，看起來不怎麽樣嘛。”
    借著黯淡的月光，何大清隻能隱約看到對方的輪廓。
    許大茂的媳婦身形瘦削，跟婁曉娥沒法比。
    何雨柱見狀頓時樂開了花。
    在女人緣方麵，他確實完勝。
    有機會，他又可以跑去醫院，在許大茂麵前嘚瑟了。
    “何雨柱，你找我有什麽事？”
    光聽聲音，王小紅就能認出眼前人的身份。
    同時，對何雨柱的印象再度下降。
    這麽嘴碎，確實令人討厭。
    “就憑許大茂平日的做派，家裏估計剩不下幾粒糧食。
    都是一個院的鄰居，這些東西送你了。”
    何雨柱將身後的口袋拿出來，隨意地遞向王小紅。
    袋裏裝的東西不多，就三斤桔梗麵。
    何家不缺錢，何雨柱的夥食水平很高，頓頓吃的都是白麵。
    二合麵、桔梗麵這些不好下咽的麵粉幾乎沒碰過。
    這些桔梗麵是何雨柱以前存下來的。
    現在用不上就拿去幫助許大茂。
    何雨柱希望許大茂能繼續活下去，這樣才能帶給他更多的樂子。
    “我不需要。
    你給我讓開。”
    王小紅絲毫不領情，冷聲拒絕何雨柱居高臨下的施舍。
    作為許大茂的妻子，王小紅當然要跟丈夫站在一邊。
    在何雨柱麵前，她絕不會服軟丟了麵子。
    許家生活雖然不富裕，但還沒到需要討飯過活的時候。
    明天她就能上班掙錢。
    “哎，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好心幫你，你就這態度。
    哼，果然跟許大茂混在一起的就沒什麽好貨色。”
    一番好意被辜負，何雨柱失望得直搖頭。
    “住口，不準你說大茂的壞話。
    還有，趕緊給我滾開，不然我喊了人！”
    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何雨柱如此得寸進尺，饒是心態一向平穩的王小紅都忍不住發怒。
    今天在院裏走了一圈，發現院裏確實沒幾個良善之輩。
    但最讓人厭惡的還是何雨柱。
    肯在許大茂落難的時候出手幫忙，何雨柱不見得一定是個險惡之徒。
    但他那副鼻孔朝天的模樣，還有自以為是的態度，令人十分不爽。
    王小紅有拿爛泥糊他一臉的衝動。
    “身量不高，脾氣倒是不小。
    你這人怎麽不講道理呢。”
    這幾年何雨柱的人生可謂是順風順水，沒有一點波折。
    工作安穩，娶回嬌妻，喜得貴子，人生可謂圓滿。
    背靠父親這棵大樹，他在廠裏院裏基本都是橫著走。
    還真沒幾個人敢不給他麵子。
    簡而言之就是膨脹了。
    現在，院裏新來的人居然敢拂他麵子。
    他不得立馬把場子找回來。
    “柱子！”
    院裏兩人正劍拔弩張，何雨柱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嚴厲的聲音。
    “娥子，怎麽了？”
    聽到妻子含怒的呼喚，何雨柱茫然轉過身，不解問道。
    “兒子找你，趕緊回去。”
    婁曉娥幾步上前，壓下心中的不滿，沉聲說道。
    以兒子的名義行事，算是在外人麵前照顧丈夫麵子了。
    “讓他等會兒，我解決完事情馬上就回去。”
    何雨柱是個倔脾氣，沒分出勝負前，不願意退卻。
    現在回去，別人還以為他害怕呢。
    那多丟麵子啊。
    “兒子說有重要的事情，你不要耽擱，馬上回去。”
    嫁過來幾年，婁曉娥跟丈夫的感情很好。
    她是真不想在外人麵前落丈夫的麵子。
    隻是說到這份上，何雨柱還沒醒悟過來，她真有些難受。
    “好吧，我這就回去。”
    比起一點麵子，還是兒子更重要.
    “這次算你好運。”
    何雨柱扭過頭放下一句狠話，便快步回到屋裏。
    隻剩下兩個女人站在空曠的院裏，隔著夜幕對視。
    婁曉娥率先打破平靜，走到王小紅麵前，微微欠身，帶著歉意說道。
    “對不起。
    柱子跟許大茂認識多年，平時吵吵鬧鬧慣了。
    現在許大茂不在，他難免悶得慌。
    他其實是一番好意，真沒有別的意思。
    言語上有什麽衝撞，還請你見諒。
    我代他向你們賠個不是。”
    婁曉娥誠懇地向王小紅表達歉意。
    何雨柱剛才幹的好事，她都看在眼裏。
    即便感情上婁曉娥堅決站在何雨柱一邊，但她還是覺得丈夫做得實在太過分了。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不過，以後請管好自家男人。
    否則，我會打人的。”
    王小紅說完，不再逗留，直接往後院而去。
    婁曉娥這個資本家的女兒，看起來倒是個懂禮數是非的好女子。
    隻可惜攤上何雨柱這麽個不懂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