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牛刀初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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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孽塵緣!
    一陣秋風席卷而來,樹葉間的沙沙聲由遠及近,漸漸變大,枯黃的葉子片片飄落。飛沙湧起,處於下風口的楚自橫眼睛被眯住了,楚自橫酸澀地眨眨眼,抬手去揉眼睛。
    與人打鬥,最忌諱分神,然而楚自橫初涉江湖,毫不知情。阿大阿小抓住了這個契機,兩人一前一後,膝蓋微曲,左腳同時用力一蹬,水泥地瞬間開裂,阿小如一發出膛的炮彈一樣轟向楚自橫,右手出拳,拳未到而勢先至,楚自橫聞聲,心中一驚,腳尖騰挪,下意識地往左避開了剛猛的一拳,繞是如此,呼嘯的拳風還是刮得楚自橫臉頰生疼。一擊不中,阿小右拳變爪,反手一掃抓向楚自橫的頸部。楚自橫雖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也知道護住頸部,右手格擋。就在這時,“咻”的一聲,阿大從天而降,一記下劈重重地朝楚自橫壓下。
    “遭了!”楚自橫暗道不妙,來不及同時格擋二人,當即運轉金鍾罩鐵布衫抵擋這一波夾擊。
    “轟!”霎時一陣煙塵彌漫,從遠處看根本看不清裏麵的情況。煙塵漸漸散去,隻見楚自橫被二人聯手轟退,兩腳站地滑行了十幾米才停下,路麵上留下了兩條寸許深的滑行痕跡,所過之處,水泥地盡皆粉碎!
    楚自橫大口喘氣,緩緩直立身體,上身衣服也被轟碎,露出一身精壯的腱子肉,皮膚竟是呈金色。相比之下,阿大阿小看上去似乎好多了,不過細看的話,會發現阿大左腿還在微微發抖,而阿小右掌則破皮出血,隱約可見皮下的白骨。風聲更大了,枯葉像雪花一樣飄飄灑灑,三人相對而立,相顧無言。
    阿大打破沉默,沉聲說“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有暗勁中期的修為,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楚自橫並不答話。
    說實話,就算楚自橫達到了暗勁中期,也頂多阿大阿小刮目相看,但他竟然會金鍾罩鐵布衫,莫非他是少林俗家弟子?倘若這樣,他倆還真不能過分為難眼前的這個少年。畢竟他倆這身功夫就是習自少林,雖是少林棄徒,但說對少林沒感情是不可能的。況且,小小年紀達到暗勁中期,且金鍾罩鐵布衫又能修煉至這種程度,要說他不是某位大師的弟子,誰信啊?
    一想到這,兩人不由得懊惱,出手前怎麽就沒有好好問個清楚,現在是末法時代,修煉之途無比艱難,年輕一輩的種苗可是金貴得不得了,萬一打了小的,出來個老的不就沒地方哭去了?
    兩兄弟相視一看,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因此,兩人打定主意先停下手來,先摸清底子,萬一真的同出一脈,大不了當做大水衝了龍王廟,相逢一笑泯恩仇呢好了。想來這個少年也不會那麽不知進退。
    阿小忍不住開口“小子,你這一身橫練功夫是哪位師父教給你的?”
    楚自橫心裏一咯噔,臉色變幻不定,暗道“這倆光頭不會看出什麽來了吧?難道他們是少林的?看這鋥光瓦亮的禿頭,說不準還真是,完了完了完了,死老頭,讓你浪!這下人家找上門來了吧!”楚自橫誤以為兩兄弟是因為看出身上武技源自少林來找麻煩的,但這也沒必要下死手吧?
    楚自橫一口咬定是自己撿來的,兩兄弟反複跟他確認之後,心裏的大石頭才放了下來。阿小悄聲對阿大說“阿大,這傻小子可不能放走了,這可是金鍾罩鐵布衫啊!”阿大眼裏也有貪婪之色,都說少林七十二絕技,但完本已經所剩無多了,像金鍾罩鐵布衫這樣的功法,之前兩兄弟可都是沒機會接觸啊!要是能拿到金鍾罩鐵布衫的秘籍…阿大不動聲色得向阿小點了點頭。
    兩人看著楚自橫,就像看著案板上的豬肉,如同兩匹惡狼一樣眼冒綠光,飛撲向楚自橫。阿小使出大金剛拳猛攻,阿大則以無影腿掠陣,好在這回楚自橫早有防備,不至於驚慌失措。楚自橫雖然沒有修習強攻的武技,但速度跟防禦方麵占優,因而以一敵二也不至於落了下風。
    楚自橫腳下生風,騰挪移轉,蹤跡叫倆人捉摸不透,仗著自己肉身強悍,以招換招,漸漸的,阿大阿小身上也衣衫破碎,嘴角溢血,顯然是受了不小的內傷,反觀楚自橫卻是越打越興奮,眼中的戰意愈發強盛,這讓兩兄弟叫苦不迭,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得飲恨於此。
    阿小灌注全身精氣神於拳上,雙拳貫出,拚著力盡也要擊退楚自橫。“砰!”一聲金屬碰撞聲起,兩人同時分開,楚自橫雙臂不住地顫抖,而阿小手骨粉碎性骨折,無力地下垂,可他本該痛苦的臉上卻帶著莫名的笑。
    楚自橫心中一陣不安,“吼!!!”一陣咆哮如雷在耳,早在一旁蓄勢的阿大趁其不備使出一記獅吼功,震得楚自橫兩耳嗡鳴,頭暈目眩,功法停止運轉,放開了防備。楚自橫捂著腦袋搖搖晃晃,眼前的畫麵模糊不清,隻有一道黑影不斷的放大…
    “轟!”楚自橫直接倒飛出去,撞折了一棵棵高大的樹木,楚自橫扶著斷木掙紮著站起來,“喀!”清晰的骨裂聲傳來,深入骨髓的疼痛讓他瞬間清醒。“咳咳,“一口鮮血噴出,這是他第一次受這麽重的傷,倚著樹幹站著,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滴落,不屈地看著迎麵走來的阿大阿小。
    阿大說“年輕人,不要掙紮了,有什麽遺言趕緊說吧,交出金鍾罩鐵布衫的功法,我二人還能讓你死得痛快點。”
    “我…”楚自橫聲音越說越低,微不可聞,又吐了口鮮血。在二人眼裏,這分明是油盡燈枯的跡象,金鍾罩鐵布衫的下落可還沒問出來,怎麽能怎麽讓他死了?阿大阿小快步上前。
    楚自橫滿是血汙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聲音漸漸變大“我說,我!操!你!x!”未及說完便欺身上前,速度快到讓兩人來不及反應。
    楚自橫一拳轟在阿大胸口,隻見胸口迅速塌陷,心後的衣服也同時被拳勁透開,阿大臉上驚愕的表情瞬間凝固,睜大的雙眼是那麽的不甘與悔恨,就這麽直挺挺地後仰倒在了地上。
    眼睜睜看著阿大死在他麵前,阿小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撕心裂肺地大喊“阿大!!!”
    “楚自橫!”阿小赤紅著眼睛,脖子跟額頭上都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怒吼“我跟你拚了!”
    然而阿小之前兩臂已廢,又怎麽可能是楚自橫的對手,隻一記手刀便砍倒了阿小。
    楚自橫踩著阿小的胸口,平靜的說“說吧,到底是什麽人讓你們來殺我?”
    “哈哈哈!啊啊啊!”阿小涕淚橫流,狀若瘋癲,一會哭一會笑,“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哈哈哈哈!”阿小仰頭大笑,聲音戛然而止,竟是咬舌自盡了!
    到最後都不知道為什麽這二人要殺他,楚自橫神色複雜地看著地上的兩人,第一次殺人,心中還是感慨莫名。
    “小子,沒事吧”小白出聲問道。其實,中間有幾次小白都傳音給楚自橫,想幫他殺了這兩人,隻是楚自橫都拒絕了,他想看看自己的局限在哪裏。閉門造車的人總是走不遠的。
    “咳咳!”楚自橫捂著嘴咳嗽,“好像是斷了幾根骨頭吧…”
    不說還好,一說出來,身上就疼得更厲害了,“哎喲喲,嘶~”,剛剛就隻想著這麽幹掉那兩兄弟,現在一空下來,就苦不堪言了。得虧這次示敵以弱,麻痹了對手,要不然自己還真得吃大虧。這次交手讓楚自橫了解到了修行路上的凶險,一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也讓楚自橫更堅定了提升自身實力的決心!世人皆道神仙好,哪知前路險又長!
    為免被人發現,楚自橫就捂著胸口消失在了黑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