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六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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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孽塵緣!
    “嗒!嗒!嗒!”王鎮山手指關節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麵,盯著桌麵上的手機,等待著阿大阿小的回電,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手機依舊沒有動靜,王鎮山心裏有些焦慮,敲擊桌麵的節奏也不知不覺地加快…
    “按道理,他們倆也該回電話了啊…難道那小子是個硬茬子?不應該啊…”王鎮山自語道。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傳來,打斷了王鎮山的思緒,敲擊桌麵的手指也停了下來。
    “進來。”王鎮山沉聲說。
    一個穿著服務生製服的小弟快步上前,躬身在王鎮山耳邊耳語,王鎮山微不可查地一顫,沉默了一會,平靜無波地說“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弟仍是弓著腰慢慢退後了五步,而後轉身快步退了出去,汗水濕透了後背。
    房門關上的一瞬間,王鎮山突然暴起,抄起手邊的酒瓶摔在牆上,弄花了那幅珍藏的名家畫作,接著抬手掀翻了玻璃茶幾。王鎮山眼中似能噴出火來,怒到極點,渾身肌肉緊繃,王鎮山大吼“楚!自!橫!”而後脫力地陷坐在沙發,雙眼變得空洞無神,整個人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許久之後,王鎮山撿起地上的手機,撥按了一長串數字,“嘟,嘟,嘟”,響到第三聲,電話接通。王鎮山聲音冰冷地讓人如墜冰窖“幫我殺一個人…”
    …
    楚自橫回到家後,立即請了幾天假在家靜養,為了讓父母安心,隻說自己身體不舒服。青玄子也送來了療傷膏藥,讓他好好養傷。這幾日來,楚自橫在家吃好喝好,傷也恢複地七七八八。因為這次交手,也讓楚自橫體內的真元勁愈發精純,並且水到渠成地突破到了暗勁後期,也算是因禍得福。當然,楚自橫的學習也沒有落下,已經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除此之外也還瘋狂地刷著數理化生的卷子。
    然而,初次殺人的楚自橫這幾日也一直惴惴不安,每天都守在電視機前收看新聞頻道,卻一直沒有報道這事,似乎這事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這可是兩個人死了啊!然而新聞裏報道的都是人民幸福安康,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偶有關於違法犯罪的報道也都是誰誰誰搶了多少錢,在熱心市民的幫助下迅速破案,警民魚水一家親…
    因為楚自橫父母不在家,小白也大模大樣地盤踞在電視前,跟楚自橫搶電視遙控器,當然了,用楚自橫的話來說,那是在讓著它。小白聚精會神地看著海綿寶寶,還好不是什麽小魔仙之類的,不然楚自橫就得瘋了。
    突然,小白抬頭看向一堵牆,似乎能把那堵牆看穿。楚自橫不由得好奇“怎麽了?”
    小白淡淡地說“有客人來了。”
    “嗯?”楚自橫不明所以。
    “兩個化勁中期的小家夥,正朝這裏過來。”
    “啊?!”楚自橫隻覺壓力山大,自己在家好好坐著呢,上哪認識怎麽兩個高手?“會不會是路過啊?!”
    小白用關愛傻子的眼神看著他,楚自橫訕笑。“怕什麽,這不是有我呢嗎?”小白看著楚自橫擔憂的樣子,不由嗤笑道。
    是啊!我怎麽給忘了?!自己家裏有這麽個活祖宗,害怕個屁啊!楚自橫心中大定,起身,老神在在地推開家門。
    一出門,就看到一男一女向他走來,年紀都是三十歲上下,兩人相視一看,自己前腳剛到,這小子就走了出來,兩人並不覺得楚自橫有這個本事發現他們,應該是巧合罷了。
    女子上前一步,開門見山地說“小弟弟,你就是楚自橫吧?”
    楚自橫既然已經知道他們是衝著自己來的,對於他們知道自己的名字倒也沒有感到驚訝。不過,楚自橫還是恰到好處地露出驚愕之色,說道“大姐姐,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啊?”
    那名女子看到楚自橫的表現,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名男子冷漠地看著楚自橫,開口說道“小子,前幾天晚上,那兩名暗勁中期的光頭是你殺的吧?!”
    楚自橫眉毛一挑,腹誹道“原來這兩人是來找場子的?”
    但楚自橫還是不動聲色,裝傻充愣道“你們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啊?我可是戴過紅領巾的好少年啊,怎麽會殺人呢?”
    “少給我扯皮!”男子冷哼道,“你這套說辭還是留給別人吧,作為修士,自有辦法查到是你下手殺了那兄弟二人。”
    楚自橫也不再裝傻,臉上漸漸冷下來,直視男子的眼睛說“所以呢?是我做的又如何?許他二人殺我,就不許我殺他們?”
    楚自橫的態度讓男子感到厭惡,男子皺著眉頭說“你認了就好!就讓如此,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憑什麽?”楚自橫當然不買賬了,什麽阿貓阿狗過來就要帶走他,以為自己是警察嗎?
    “就憑我們是第六處!”男子微微仰頭,神色倨傲,眼睛睨著楚自橫,仿佛端坐雲端的神佛,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地上的螻蟻。
    “第六處?”楚自橫一臉懵逼,這是個什麽玩意?楚自橫摸著下巴說,“不好意思,沒聽說過。”
    “你…”男子指著楚自橫,半晌說不出話來,臉色像是吃了隻蒼蠅一樣難看。但看楚自橫的樣子不似作偽,男子心中仿佛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馳而過你丫都修煉到暗勁了,怎麽可能沒聽過第六處?你特麽是從石頭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吧?!
    那名女子也是愣了一下,想來也是沒想到楚自橫居然不知道第六處這回事。女子輕輕地咳了一聲,說道“第六處又名超自然力量監督管理處,雖然掛在國安下麵,但卻直接聽命於中央,是專門監察修行界事務的一個機構,主要是防止超自然現象出現在公眾麵前,對社會產生不必要的影響。”
    楚自橫像聽著天方夜譚一樣,萬萬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個機構能淩駕於修士之上。不過想想也是,萬一一些擁有強大力量的人心理扭曲,為非作歹,沒人管著不就天下大亂了嗎?那麽,這個所謂的第六處相當於修行界的警察了吧?
    楚自橫皺著眉頭說“所以,你們是來抓我回去坐牢的?”
    “坐牢?”女子聞言,輕笑道,“小弟弟,修士之間打打殺殺的也很正常,我們隻不過是想帶你回去做個記錄,畢竟在自己地盤上突然冒出這麽個沒聽過的暗勁修士,總得調查清楚吧?”
    “唔,那就好。”楚自橫這才放下心來,雖然已經成為一名超脫凡俗的修士,但從小接受的教育還是讓他對於這類暴力機構心有戚戚。
    男子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跟他廢什麽話,趕緊抓回去交差。”
    “抓?”楚自橫對這個字很是敏感,皺著眉頭。
    “哼!”男子打心眼裏就看不起楚自橫,畢竟化勁跟暗勁可是天壤之別,越到後麵等級壓製就越嚴重,一個小小的暗勁修士而已,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裏。男子不再說話,伸手化爪,直接向楚自橫抓去,楚自橫想躲開,無處可躲,直覺告訴自己不管躲往哪個方向,都會被眼前的男子抓住,眼睜睜地看著這隻大手越來越近,仿佛整個天地間都是整這隻大手。
    就在這隻大手快抓住楚自橫時,卻停在了楚自橫麵前一寸的地方,男子突然口吐鮮血倒飛出去,女子大驚失色,舉目四顧,卻並沒有發現有人在附近,這讓她更加驚恐,因為這說明出手的人修為遠在他們之上!
    男子掙紮著站了起來,突然,一股恐怖絕倫的威壓降臨此地,真身未現,僅憑威壓就壓得男子緩緩跪下。男子滿臉屈辱,咬牙堅持對抗這股威壓,但還是無濟於事,“噗通”一聲,重重地跪在了地上,男子麵色猙獰地吼道“前輩,你這樣對付一個化勁小輩,不覺得羞愧嗎?”
    “哦?那你一個化勁中期的對付一個暗勁後期的,就不覺得羞愧?”楚自橫聽出來了,正是小白的聲音,楚自橫沒想到小白的真正實力竟然如此恐怖!接著,小白又加大了威壓,直接把那名男子壓趴下,“喀,喀…”,骨頭開始頂不住壓力,一根根斷裂,可想而知男子身上所承受的壓力多麽可怕,楚自橫看得暗自咋舌。
    “這…前輩,多有得罪,還望海涵!他不過是魯莽了些,求求你放過他吧。”女子於心不忍,替他求情,抬出第六處的名頭,說,“您這樣以大欺小,第六處不會坐視不理的!”
    “喲嗬,還敢威脅我?”小白真的樂了,它都凝丹了,普天之下,除去青玄子那老不死的,還有幾個人能治得了它?小白也不嫌事大,嚷嚷道,“第六處是吧?放馬過來,老子一並接著!”
    女子聞言啞然失色,沒想到這位暗中的前輩高人連第六處的麵子都不給,看來是有所依仗啊!女子握緊雙拳,手指都握得發白,深深的無力感縈繞心頭。
    楚自橫輕聲說“差不多得了哈!”
    小白這才散去威壓,男子氣息紊亂,全身上下,骨頭幾乎全部斷裂,像一攤爛泥一樣躺著地上,失去了意識,但是還活著。那女子鬆了一口氣,拱手向天邊致意,朗聲說道“多謝前輩!”
    女子生怕這位前輩反悔,連忙提起昏迷的男子,幾個閃身就消失無蹤。
    楚自橫看著手上的小白,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小白仰著頭,神氣地說“怎麽?知道小爺的厲害了吧?”一副快來誇我的樣子。而這回,楚自橫出奇地沒有反駁,隻是呆呆地點了點頭。
    …
    第六處駐閩省分局局長馬昌明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書桌上的那份行動報告,他已經看過了,到現在,心裏還是不能平靜下來。本以為是件小事,派兩個化勁中期的下屬過去處理都是綽綽有餘了,沒想到那個不起眼的少年身邊竟然有個神秘高手在保護他,這是馬昌明所沒有預料到的。也是,這麽個青蔥少年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聲不響地修煉到暗勁後期,沒有大門派在後麵支持是不可能的。隻是,對方似乎並沒有把第六處放在眼裏,真的是自恃甚高?
    馬昌明在腦子裏把傳承的大門大派都過了一遍,還是沒有半點頭緒,苦惱的揉了揉太陽穴。思前想後,馬昌明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報上去,因為這已經超出自己能力範圍了,讓上頭的人來決定,拿起麵前的電話撥打總部的號碼。
    “喂?”電話那邊傳來一聲威嚴而略顯蒼老的聲音。
    馬昌明立刻恭敬地站了起來,即便對方不在身邊,他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逾越之舉。馬昌明說“副處,是這樣的…”馬昌明一五一十的上報。
    那個被稱作副處的男人沉吟許久,才說“昌明啊,你做的很對,過段時間我會派個長老下來協助調查,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不要輕舉妄動。”
    馬昌明連連稱是,寒暄了幾句,對方就掛電話了。馬昌明激動萬分,那可是長老啊!修為得是先天後期才能當上長老,傳聞甚至有的長老已經半隻腳邁進了凝丹境!
    這下馬昌明算是徹底放心了,等長老一到,那個神秘人怎麽也翻不出什麽風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