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跑的比兔子還快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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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宅門之賢妻難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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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傳染的怪病的消息傳出去之後,玉釧這裏很是安靜了一些,莫說是人了,就是小貓小狗等物,也不敢隨意輕來。
    不過這卻阻不了一個人。
    任雙半夜跳進院子,看著一個人蹲在廊外煎藥,還以為是木婉晴,猶豫了半天,剛要把手搭在那人肩上,卻見著那人激靈的一個轉過身來,看著他卻是滿麵惶恐,當下屈膝行禮,“任公子。”
    “怎麽是你?”任雙看了抱琴皺了皺眉,不情不願的問道,“你家小姐呢?”
    “睡了。”抱琴知道這人一直冷冷的,況且他現在是女裝,最不愛人家看他的臉,於是也不敢看他,隻是低聲說道,“小姐這幾天累著了,我便讓她先睡了。要我去叫醒她麽?”
    “不用了。”任雙在旁邊站了會兒,聽到抱琴這麽問,卻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然後自己轉身跨進了屋子,“你繼續在這裏熬藥,我進去看看她便是。”
    “可是,小姐吩咐過,她的臉……”抱琴知道木婉晴此時的臉上長滿了膿包,女兒家畢竟是愛美的,定然不願意這樣子被人看見,於是想要阻止,可話剛說了一半,對上任雙冷冷的目光,被嚇得一個哆嗦,縮著脖子不敢說話了。
    這人的目光,好厲。
    有小姐在的時候,他的目光猶如在刀鞘裏的劍,鋒芒未露,隻看到華麗懾人的風采。可小姐不在,這把劍就像是脫了鞘,威壓四射,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任雙見著抱琴不敢阻攔,一言不發的從著她讓開的門口走了進去,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抱琴在著外麵,拿著扇子有一下每一下的扇著爐子,腦袋裏亂糟糟的。想著這人如此危險,小姐多半是被他騙了,要不要勸小姐以後跟他保持點距離呢?可是再一想想他的性子,若是自己敢如此,恐怕連命都沒了吧。何況,他對著小姐是真的好,他看著小姐的時候,眼裏頭都帶著笑容……
    抱琴在外麵思前想後,見著藥差不多了,忙撤了火,將著藥罐放在灶上,慢慢的濾著藥渣。
    “你們既然可以治好臉上的疤,那為何不自己治了。”不知道什麽時候,任雙的聲音忽然響起,抱琴猛然回頭,看著身後站的人,險些連碗都掉了。
    這人怎麽總是這樣,無聲無息的。
    “小姐,小姐說,府裏頭還沒派大夫來,不敢隨便就撤了偽裝,隻怕要等人驗過了才好動作,所以這些天隻能忍著了。”抱琴低聲說道,明明他看上去比自己要小得多,自己卻完全無所適從的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不疼麽?”過了很久,任雙才輕歎著問了一聲,那話裏頭的語氣,讓抱琴的心一緊。
    她自然知道他問的不是自己。
    “有些疼,臉上身上長了這東西,總歸不好受,可又不能撓,於是便隻有一日日的忍著。小姐這些天,其實睡的很不安穩呢。”抱琴低聲回道,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
    任雙沒有再回話,在那裏站了半響之後,點了點頭,便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等著抱琴反應過來,走出門去看的時候,隻見院中一片月光,卻是半個人都沒有了。
    任雙來過的事情,抱琴不敢不告訴木婉晴,木婉晴聽了之後,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臉,然後卻是笑了,“罷了,他那人的事咱們也猜不出什麽,所以隨他去吧。”
    不過任雙走了沒幾天,府中竟然真的派人大夫來給她們“看病”了。
    “妹妹,咱們如此瞞得過嗎?”抱琴摸著麵紗,有些擔憂的問道。她們事先得到了通知,將著院落打掃了幹淨等大夫來,木婉晴也借機讓她們兩人“病”的更重些。
    毫不誇張的說,真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了。
    “先生請隨我來。”久閉的大門緩緩打開,木婉晴帶著麵紗站在門口迎客,隻見這帶路來的幾個丫鬟都離了她們有六丈遠,一個個白帕覆麵,眼神驚恐之極。
    大夫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清臒黃受,有山羊胡,醫術如何還有待觀察。
    “幾位姐姐也要一同進來嗎?”木婉晴見著那幾個丫鬟,淡淡一笑的邀請到,隻見她們仿若聽到了催命符一樣,一齊往後退了一步。
    帶路的大丫鬟畢竟還是有幾分眼色,知道這樣做的話有些太過失禮,所以硬著皮頭站出來行了個禮,“先生請隨我這位進去診斷便是,我等,我等還有事,就在二門外候著了。”
    那大夫滿頭霧水,木婉晴一見便知道木家人應該沒有把真實狀況告訴他,於是心裏頭微微一笑,這樣等下把這人嚇一嚇,估計事情會好辦許多。
    木婉晴把人請了進去,關上門,隻見著石桌上放著坐墊和茶水,便知道抱琴已經安排妥當,當下便引著他朝那裏走去。
    “病人在哪裏呢?趕快讓我看看,等會兒我還要去別家呢。”那大夫一張口,便是十分令人生厭,木婉晴也不反駁,隻是笑著說道,“先生遠道而來,定然很疲乏了,還是先坐下來喝口水吧。”
    “呃,也好。”木婉晴這樣客氣,木家給的錢多,那人趕了一早上路,著實也渴了,便一屁股朝著那個有繡墩的石凳上一坐,抓起已經盛在杯中的茶,咕嚕嚕半杯灌了下去。
    木婉晴站在旁邊侍奉著,殷勤勸茶,卻是將著這大夫的底細都打聽清楚了,原來並非是本地人,而是百裏外另外一個鎮子的,醫術稀鬆,而且為人很不著調。
    木家請這種人來,應該並非有意怠慢,而是無計可施吧。
    她那天在吳媽媽的院子裏一鬧,府中大小丫鬟都知道了。這裏沒個得力的主事,嘴巴都不甚嚴,闔府傳遍不說,估計城裏的大夫們也都知道了,哪個還願意送死,隻能請外地的憨貨來試究竟了。
    既然打聽好虛實,木婉晴也不再虛以委蛇,當下淡笑著說到,“既然先生醫術高明,那還請先生先為小女診斷一番吧。”
    “你哪裏病了?”那大夫與木婉晴說了半天的話,覺得她談吐得宜,沒有半分病人的樣子,所以有些茫然。
    “五夫人得的病會傳染,我與姐姐近身侍奉,焉能不被波及。這麽半天,姐姐與夫人沒有出來,並非有心怠慢先生,而是病重到不能挪動而已。”木婉晴淺笑著說道,將著手上的手套摘下,然後揭開了麵紗,“先生替我醫醫吧。”
    “啊,鬼啊!”那大夫見著木婉晴這樣子,嚇的一扔杯子,整個人都坐到了地上。
    “先生這麽說倒讓小女傷心了,有道是醫者父母心,你怎麽能如此說自己的患者呢。”木婉晴嬌嗔著,蓮步輕移,卻是朝著那大夫慢慢的走過去。
    “你說,你說這病是傳染的。”那大夫被嚇著慢慢的往後爬著,忽然想起木婉晴這句話。
    “是啊,若不傳染,先生以為我們姐妹是怎麽得的。”木婉晴掩口輕笑道,她本來是嬌俏的女兒家,做這動作應該十分賞心悅目,可是如今配上滿臉的包,一笑那些紅到發亮的膿包便抖動,說不出的可怖,那大夫慘叫了一聲,飛快的朝著後麵爬去。
    “那,那你剛才給我喝水的杯子,墊子……”他縮到了牆角,頗有些可憐的抬眼看著木婉晴,嚇的眼淚都出來了。
    “我姐妹二人被關在這裏許久,好不容易來了救我們於水火的大恩人,哪裏能不仔細侍奉呢。你放心,那茶具都是五夫人珍藏的,她能起身時,日日把玩,視之如目呢。”木婉晴笑著回頭看了一眼那茶具,然後指了指錦墊,“這東西也是她在梳妝凳上的,據說是蜀錦織成,可是這屋裏頭最好的擺件兒啊。”
    “你竟然拿病人的東西給我用,啊!”那大夫尖叫著哭著說道,忽然覺得自己的手,自己的屁股,自己的身上也癢了起來,仿佛有無數條蟲子在鑽。
    “先生怎麽如此說話,倒叫小女傷心了。我們住的這地方,能燒的東西都被她們拿去燒了,待客的東西也不過先前夫人用剩下的這些,不拿這些東西,那拿什麽東西給你用?”木婉晴委屈的說道,隻是她那張臉現在無論做什麽表情都隻能讓人想起恐怖片,所以那大夫被刺激的都有些精神失常了,連堵在他麵前的木婉晴挨都不敢挨,尖叫了一聲從側麵跑開了,一口氣跑到門口,拚命的捶著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們坑人啊!這種地方也敢騙我進來!老子要出去!錢再多我都不賺了!”
    木婉晴看著他叫了半天,嚇的都不知道自己打開門栓,便知道效果已經足夠了,便走過去,在那人驚悚畏懼的目光中幫他開了門,然後看著那可憐兮兮縮在角落的大夫猛然跳起來,跟著被點了尾巴的兔子一樣,一溜煙的躥了出去,轉眼就不見了。
    “這樣就走了?”抱琴從屋裏頭探出頭來,看著院中的狼藉,有些是失望的說,“我還沒來得及上場呢。”
    “哈哈,裝了這麽多天,總算是自由了。”木婉晴關上門,心情大好的吩咐道,“趕快準備藥湯,咱們今日就痊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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