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 故地重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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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門之賢妻難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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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知道是被當做了替身,可有的時候,當心已經疼的千瘡百孔後,臉上竟然也還能笑得出來。
“他知道。”他的手伸出來,擋住了她的眼睛,不去看她哀傷的眼睛,“他一直都知道。所以,你不必自責。”
“更,更不用遺憾。”容若第一次發現自己很有安慰人的天賦,隻是這個發現絲毫沒有讓他開心。
木婉晴的失態隻是片刻,等擦幹眼淚後,便已經恢複了正常,她默默的起身理理衣服,坐到桌前看他,“吃不吃肉?”
她從未見他吃過飯,所以還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茹素。
“我什麽都吃。”道法自然,容若在飲食坐臥上倒沒有多少忌諱,隻是看著一桌的飯菜頗為有些驚訝,“我睡了多久?”
他這些天來都沒有休息好,一覺醒來,看著外麵的天色,隻覺得自己像是打了個盹而已,但卻似乎又不是這樣。
“一天一夜。”她對他微微一笑,“一起吃點東西吧。”
“哦,”容若愣了下,沒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這麽久。應了一聲後去洗漱完畢坐在桌前,卻是有些納悶,“你不驚訝?”他在她身邊大刺啦啦的躺了那麽久都沒有人發現,這個應該算是很怪異的了吧。
“這不是很正常?你本來就不是普通人。”木婉晴應了一聲,拿了一個碗來盛湯給他,“我特意讓人給你做的,你嚐嚐看。”
“什麽湯?”容若喝了一大口,覺得有點奇怪,但是卻又說不出哪裏怪。
“當歸烏雞湯。”她小口的吃著飯,明顯食欲不勝,隻是為了吃而吃。
“噗,”容若一口湯奔出來,顧不得狼狽的
“你可以沾葷腥啊。”木婉晴看著他,很是平和的問道。
“我喝雞湯沒問題,但是,但是,”容若看著那碗湯,有些悲憤的說,“這是給女人喝的啊!”
“補血的,我隻知道這種,又不好問別人,所以就,”木婉晴淡淡的說道,視線落到了容若的手上,容若愣了一下,下意識的也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結了血痂的紅格外的耀眼。
明白了她的心意,容若愣了下,卻是一口氣把湯喝完,將碗伸了過去,“再來一碗。”
“你不是說,”木婉晴看著他這樣子略有震驚,有些遲鈍的問,“說這是給女人喝的?”
“反正都煮了,不喝也是浪費。補血的湯應該差別不大,反正我也餓了。”他歡快的說道,看著她給自己盛湯水,滿臉笑容。
能被關心,哪怕方式有些奇怪,哪怕隻有一下下,也心滿意足。
吃完飯,婢女們進來收拾東西,木婉晴好奇的瞅著容若,果然來來去去,隻見著他坐在那裏卻不被任何人發現,這感覺真是難以言喻。
“你這樣,難道不怕被人忘記?”等著別人走光了,琴子才問他,她記憶中容若一直是這樣沒有存在感的,每個人提起他時,除了好厲害之外,就是一片茫然。
“該忘記的早晚都會忘記,不會忘記的,就算這樣也不會忘記。”容若像是說繞口令一樣的說道,然後站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推開窗戶看著外麵高懸的月亮,“我不想被不相幹的人記住。”
木婉晴看著他的背影,倒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容若有時候很霸道不講理,有時候很莫名其妙,有時候又非常體貼溫柔,但是更多的時候,他這個人仿佛總彌漫著一層霧氣,讓人看不真切。
“你想什麽時候去?”
“我,”木婉晴臉上的表情停滯了片刻,然後又淡淡的微笑了起來,“看你的安排,不過自然是越快越好。”
容若看了看月色,轉身向她伸出了手,“那現在如何?”
“這裏就是了。”容若放下木婉晴,擦了擦額頭的汗,木家離著徐梓卿家不遠,為了不引人注目,他也沒辦法叫車,所以隻能兩個人偷了馬出來。不過他從小就在山上,需要騎馬的時候不多,後來也是出則乘車,入則坐轎,馬術稀鬆的很,甚至還不如木婉晴,兩人騎了不到一盞茶就不得不換木婉晴持韁,他坐在後麵抱她的腰了。
所以這一路上容若的麵子簡直都跌到了鞋底裏,他唯一的作用就是讓兩人不被發現的到達徐家。等進了門,他本來還想帶路,卻被木婉晴搖了搖頭,“不用,跟我來吧。”
這地方是她曾經的家,是她以前生活過,以後本來可能要生活的地方,一草一木都刻在了她的骨子裏,她怎麽可能不知道他住在那裏呢。
容若有些驚訝的看著木婉晴,但沉默著沒有說話,隻是替她執燈,照她一路前行。
徐府很氣派,本來就是按照親王府邸級別建造的,富麗堂皇超出一般規格,不過徐家人口不多,所以大部分地方都很冷清。
木婉晴走到徐梓卿繼母住的地方,想了想走了進去,看到他父親、繼母、弟弟正在聽戲,屋中樂聲彌漫,歡聲笑語,言笑晏晏。
她站在暗中,看著滿室輝煌,忽然想起他說的那些話。
我沒有家。
在那座房子裏,沒有人會在乎我。
我想,有一天我死了,或者,與我活著的時候,沒有太大的區別吧。
她伸了伸手,摸著門柱,忍不住想著,他是否也曾與我一樣,在這裏默默的看著一室輝煌?
“晴兒?”後來傳來容若擔憂的喚聲。
“我沒事。”木婉晴轉過了頭,淡淡的笑著,對容若搖了搖頭,“我沒事。”
凡事都有代價,她不會讓他們總這樣逍遙下去的。
“你的臉色不大好。”容若沒有放過她的推搡,看著月光下她慘白的臉色。
“我最近的臉色,又好過嗎?”木婉晴自嘲的笑了笑,然後越過他走了出去,“走吧。”
接下來的路,他們沒有說半句話。燈光循著小徑越越來越暗,到最後便是滿院寂寥,除了明晃晃的月光之外,再無半盞燈亮起。
“他住在這裏?”容若張望了一下,也不由得皺了起眉。這地方他在“夢中”住過,所以並不算夢中。不過夢裏頭,此處被精心修繕,完全不像現在這樣,處處流露出一種疏於打理的荒廢感。
“看到這裏才意識到,他走了有多久。”木婉晴猜測自從徐梓卿走了之後,徐家人大約就沒有派人來整理過,所以院中飄滿了落葉,四周的花木不是瘋長便是枯萎,呈現出一派疏於打理的麵貌。
走上台階,推了推門沒有開,才發現被人鎖住了。木婉晴以目示意,容若走上去摸了一把鎖,然後伸手一推,大門開了。
“小心。”他伸手替她擋住了從上麵掉下來的東西,本以為是什麽暗器呢,燈光一照才發現竟然是灰塵。
這門也不知道幾個月沒開了。
木婉晴早就料到會如此,見他灰頭土臉的樣子,竟然掩口一笑,接過了燈籠,“”
“你不生氣?”容若抬頭張望著四周,這地方是他一直好奇的,他見過它後來的樣子,第一次知道這裏曾經如此的簡樸,簡單的都不像是王府了。
“他不愛奢華,所以住的地方一直都很簡單。”木婉晴站在這裏,閉上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他的身影麵無表情的走來走去。
徐梓卿其實是個很簡單的人,他生在錦繡堆裏,反而對著這些東西都不大在意,衣食住行隻要舒服就行,金銀玉器的擺設更是嫌麻煩,都在庫房的箱子裏收著,誰愛拿著用就去用,他也懶得管。自己最初嫁過來的時候,看著這屋子的布置嚇了一跳,本能的覺得他是討厭自己才弄成了這個樣子,所以頗感委屈。父親又是個愛誇富的,所以母親來著轉了一圈之後,便又運了許多東西,讓著自己將這地方裝飾一新。
想來,他那是也是極其不耐煩的。多年的生活步調被打亂,誰也不會開心,可他除了黑著臉盯著自己之外,卻什麽也沒阻止,任著自己照著自己的喜好將著這地方弄的麵目全非。
木婉晴摸著那熟悉的扶手,一步步往樓上走,每一個地方都充滿了回憶,好的,壞的,經過了一世,卻仍然曆久彌新。
站在二樓的臥房裏,看著那後來被丟掉的桌椅板凳,換掉的窗簾幔帳,木婉晴下意識的伸手一摸,卻摸到滿手的灰塵。
“這裏的下人們也太敷衍了。”容若走上來,看著四周積灰的樣子,十分不滿。
“嗯。”木婉晴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在這房間慢慢的走著,在摸到窗台的一張桌子時,忽然愣住了。
“怎麽了?”容若見著她忽然站住,以為她又觸景生情的傷懷了起來,當下出聲問道。
“沒什麽,隻是,”木婉晴抬起了頭,對他笑了笑,“我想一個人在這裏呆會兒,可以嗎?”
容若猛然一怔,然後點了點頭,幫著她點燃了屋裏頭的燈,“那你在這裏,我,我去樓下等你。”
木婉晴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等著容若走出去之後,自己拉著椅子學著徐梓卿的樣子坐在了桌前,伸手在桌底摸來摸去。
當初她丟了所有人的家具,唯有這張桌子徐梓卿不讓她動,現在想起來頗有蹊蹺。
“果然,”她又敲又試了半天,在桌子下方發現了一個暗格。
裏麵,是一疊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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