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梅尼斯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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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努克與梅尼斯,兩人間的對立關係如同尖銳的矛與堅固的盾,互相碰撞,火花4濺。
馬努克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他幾乎想要回擊:“那麽你和這裏的其他人都已經死了”他幾乎想要質問:“那麽,你為何不表現出1點感激之情?”但祭司長還是忍了下來。
他知道,目前掌握1切底牌的是梅尼斯。
無論他的貢獻如何,他都無法激怒對方。
於是,馬努克假裝沒有聽到這種侮辱,他急切地說道:“亞曆山大大人在哪裏?我長途跋涉,從我的領主那裏帶來了重要消息。
我必須盡快傳達這個消息,這1點至關重要”他的目光中透露出1絲焦慮,因為他知道,隻有越快見到亞曆山大,他才能越快正式獲得特使身份,也就越快獲得安全。
“他在營地裏嗎?”馬努克隨後指了指山腳下的大營地。
他的急切並非無的放矢,因為他知道,1旦被承認為阿蒙赫拉夫特的特使,他將完全免受任何敵對行動的影響,這是當時關於使者的公約所保證的。
殺死他將使所有中立貴族甚至許多盟友貴族都反對亞曆山大,因為當時阿哈德尼亞的習俗是如此嚴格。
然而,馬努克在這些人中間如同走鋼絲,如果這些人突然認為他是個騙子並砍倒了他怎麽辦?他甚至不知道這些他喜歡稱呼亞曆山大的部下為“野蠻人”的人是否知道這次大會。
他們可能會因為無知而殺了他。
馬努克不願意冒這個險,因為即使後來意識到錯誤,即使他們受到懲罰,他也難逃1死。
正義對他有什麽用?
因此,馬努克渴望見到亞曆山大,他確信他會知道後果並采取相應行動。
然而,令他驚訝的是,那個身材魁梧的黑色身影卻如此回答:“亞曆山大勳爵不在這裏。
你認為他為什麽會在這裏?”他的雙目警惕地眯起,仿佛在審視著馬努克的每1個細微表情。
“他不在這兒?”馬努克的聲音中透露出真實的驚訝。
他很快補充道:“我們聽村民們說,有1支軍隊要進攻首都,難道不是這支軍隊嗎?亞曆山大大人不是在率領你嗎?”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好奇。
“我們確實要攻擊首都。
但主並不與我們同在,他在塞薩利。
我很遺憾地說,那條路差不多有500公裏”梅尼斯指著他的右邊,盡管他的聲音幾乎沒有發出來。
事實上,得知馬努克的錯誤後,他的語氣幾乎是幸災樂禍。
畢竟,他們終究隻是休戰的敵人,沒必要對他們太過客氣。
“怎麽可能?”梅尼斯帶來的“嚴重”消息讓馬努克表麵上顯得驚慌失措,甚至垂頭喪氣。
然而,內心深處,他卻如同沐浴在春風之中,欣喜若狂。
能夠避免與亞曆山大直麵,對他而言,無異於解脫,這簡直是1個從天而降的福音。
如此1來,馬努克便無需再費盡心思編造那些原本就毫無根據的信息,更無需麵對亞曆山大的審視。
得知這1消息後,馬努克的臉色瞬間拉長,故作急切地向梅尼斯提議道:“將軍大人,我攜帶的信息至關重要。
我必須盡快見到亞曆山大大人。
能否請您派遣十名手下護送我們前往塞薩利?我們對此地並不熟悉,恐怕會迷失方向”
實際上,馬努克並無心真正麵見亞曆山大,那對他來說並無必要。
他真正的目的,是希望這些人能將他帶到接近塞薩利邊境的地方。
1旦抵達那裏,他便可以趁機脫身,前往友好的領土。
然而,若繼續前行,3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勢必會引起不必要的關注。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馬努克在提出請求後,不給梅尼斯任何回應的機會,便迅速將手伸進書包,掏出1個小袋子。
“當然,我會支付酬勞”他1邊說著,1邊將袋子遞向梅尼斯。
隨著“叮當”、“叮當”、“叮當”的清脆聲響,十根小巧而精致的金條突然出現在他的掌心,在午後的陽光下閃閃發光,耀眼奪目。
這些金條都是馬努克精心定製的,每根重十克。
這是他作為神父,在被派遣到全國各地執行使命時學會的1個小技巧。
他發現,旅途中遇到的許多小麻煩,無論是城衛的盤查還是小官員的刁難,隻要用金子和賄賂就能輕鬆解決。
雖然金幣通常能起到1定作用,但有時需要更多的“油”來潤滑車輪。
攜帶大量硬幣既笨重又不便,因此馬努克想出了攜帶這種小麵額的純金條的主意。
按照每公斤黃金5萬羅帕爾的價格計算,每十克金條的價值約為5百羅帕爾,這相當於1個農民3個多月的收入。
而現在,馬努克卻拿出了十根金條,作為酬勞給這十名士兵!僅僅是為了護送他們去1個即使慢慢走也最多隻需要3個星期的地方。
這無疑是1筆極其劃算的交易!
然而,在接受這筆豐厚的報酬之前,梅尼斯卻擺出1副好奇的模樣,問道:“那麽,你的消息究竟是什麽內容呢?既然阿蒙赫拉夫特派了你來,應該與提比亞斯有關吧?他想要我們做什麽?”
麵對梅尼斯的詢問,馬努克巧妙地回避了回答,他故作神秘地說道:“將軍,我的指示非常明確,但具體內容恐怕我不能透露。
至於是什麽消息,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他心中暗自竊笑,對於遭到拒絕,梅尼斯似乎並沒有感到不安。
他深知阿蒙赫拉夫特的意圖,同時也覺得無論對方想要什麽,亞曆山大都能更好地應對。
於是,梅尼斯最終接受了這筆交易,他點點頭說道:“我們會為你安排1艘船,通過滇怒河到達城內會更快。
你現在就去準備物資吧”由於馬努克強調這條消息的重要性,梅尼斯想要盡快安排他抵達塞薩利。
聽到提及物資,馬努克露出了1副困惑的表情,他假裝無奈地說道:“將軍,你看……我們的補給在途中遇到了1些麻煩。
我們的船遭遇了風暴,擱淺了,大部分補給都丟失了”緊接著,他轉過頭來,用懇求的眼神看著梅尼斯:“我知道你們營地的物資有限,但能否分我們1些呢?我們會支付相應的費用”
為了打消梅尼斯的顧慮,馬努克迅速又拿出了1袋價值相仿的金條——5千羅帕爾。
要知道,1個人1天通常隻需要兩顆羅帕爾就足夠了。
因此,這3十個人1周的乘船旅行費用,馬努克給出了相當於他們3個月的工資作為酬勞,以示誠意。
至於他內心真實的感受,嗯……馬努克告訴梅尼斯的幾乎所有事情都是編造的,但他對物資的需求卻是真實存在的。
他帶來的所有補給都留在了pr的營地,而那裏早已被軍團成員洗劫1空。
馬努克已經把那裏的1切都記錄下來了。
對於馬努克的請求,梅尼斯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突然用感激的語氣說道:“留著它吧,作為對救我1命的謝意”
然後,梅尼斯迅速將視線轉向了萊姆斯,他刻意避免去看馬努克臉上露出的驚訝表情。
他果斷地命令道:“萊姆斯,我命令你,負責為他們安排1切”
“這件事必須在今天之內完成,他傳達的信息應該非常重要”梅尼斯的話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斷。
“我現在要回帳篷了”說完,梅尼斯便轉身離去,將1切事宜都拋給了萊姆斯。
在他走出營地的那1刻,他聽到了馬努克發出的咯咯笑聲。
“哈哈哈,將軍大人果然是1個真誠的大德之人”馬努克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似乎在嘲笑梅尼斯的慷慨。
萊姆斯聽到這些額外的工作量時,他忍不住脫口而出:“我……”,然而,他的聲音卻逐漸減弱,最終化為了無奈的歎息。
他知道,既然是梅尼斯親自下達的命令,那麽他就有義務去執行,無論他有多麽疲憊。
除非他想冒著被軍事法庭審判的風險,否則他必須遵從。
他懊悔地搖了搖頭,然後默默地開始為馬努克處理1切事務。
他們所在的西西爾塘嶺距離河岸有半天的車程,考慮到戰鬥是在黎明時分開始的,現在才接近中午。
時間緊迫,萊姆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在梅尼斯的營地匆匆吃了1頓飯後,4十人的隊5騎著梅尼斯贈送的新馬匆匆上路。
這些馬匹是為了讓馬努克更快地傳達信息而準備的。
然而,在萊姆斯看來,這更像是對馬努克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
由於雙方是對立的1方,梅尼斯無法公開表達這種善意,因此采取了如此隱蔽的策略。
利用這些直接從帕夏·法爾紮的馬特拉克省進口的優質種馬,這些人能夠在黃昏前到達迪安努河畔的1個小鎮。
這個小鎮目前被用作梅尼斯軍隊的主要補給中心,對於疲憊不堪的他們來說,這是1個難得的休息之地。
1行人在鎮上過夜,因為長途跋涉的疲憊讓他們無法再繼續前行。
而且夜間也沒有船隻航行,他們隻能在這裏等待第2天的到來。
直到第2天早上,馬努克才借助萊姆斯的權限,終於搞到了5艘大船。
這些船隻足以運送他們和體型大得多的馬匹前往塞薩利。
雖然這個過程並不容易,但原因卻並非人們想象的那樣。
馬努克之所以很難找到合適的船隻,是因為這個城鎮是3萬人的食物和彈藥的主要供應中心。
船隻眾多,幾乎造成了交通堵塞。
因為船隻滿載著來自世界各地的貨物,1艘接1艘地排隊卸貨。
但最終,這4十人確實能夠登上船隻,並向著塞薩利進發。
然而,他們永遠也無法到達塞薩利。
因為馬努克從未打算前往那裏。
當船距離塞薩利大約半天的距離時,馬努克把他所有的人都叫到船上,並告訴了他們1個驚人的計劃。
那天晚上,他們將通過油燈發出特殊的燈光信號。
到那時,他們所有人都要殺死分散在5艘船上的十名男子和十5名水手。
這個計劃殘酷而冷酷,但馬努克卻毫不留情地執行了它。
那可憐的25個人對即將發生的事情1無所知。
即使他們的喉嚨在睡夢中被割斷,他們也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悲劇。
襲擊完全出乎意料,而且25人分散在5艘船的不同部位,這使得他們很容易被1群堅定的殺手盯上。
殺手們能夠從陰影中秘密襲擊這些孤立的目標,並輕易地奪取勝利。
他們1個接1個地將這些人殺死,沒有引起任何警報,也沒有給他們跳入水中逃脫的機會。
1旦完成了這個殘忍的任務,他們就能夠在不引起任何警報的情況下離開。
他們等到早上將船停泊在附近森林僻靜的海岸上,並帶著他們的精美戰利品——那些馬匹離開了。
在離開前,他們還放火燒毀了船隻和屍體,以掩蓋他們的罪行。
“哈哈哈,能得到這麽好的馬匹,這1趟也不算白來”其中1人得意地笑道。
“是啊,那個黑人白癡還真是厲害啊哈哈”另1人也附和著笑了起來。
“當時我有點擔心,但1切都比我預想的要好。
讚美拉穆!”他們紛紛表達著自己的慶幸和喜悅。
當人們帶著他們的新戰利品在樹林裏馳騁時,他們的談話就是這樣的。
他們嘲笑著梅尼斯表現出的感激之情,仿佛這1切都是他們應得的。
這些人應該是神的祭司,但他們所做的事情卻是如此的可悲和殘忍。
梅尼斯送給馬努克的禮物的價值確實是巨大的。
在阿哈德尼亞,1匹普通的馬就值800到1000羅帕爾,1匹好的、強壯的主力馬(比如送給馬努克的馬)價值3000到5000羅帕爾,而1匹專門的戰馬可以賣到10000羅帕爾。
因此,當馬努克偷走所有這些馬匹時,他們不僅挽回了所有損失,甚至還獲得了可觀的利潤。
至於那些補給品和免費乘船等次要的好處,他們更是毫不在意。
梅尼斯失去了1切,他的慷慨和善意被這些人無情地利用和踐踏。
然而,他們卻連1絲1毫的遺憾都沒有。
對於他們所做的1切,他們沒有任何的愧疚和後悔。
這就是戰爭的殘酷和無情,它讓人們變得冷酷和殘忍,甚至失去了人性的底線。
如果馬努克能夠逃脫懲罰,他甚至渴望親手終結梅尼斯的生命。
因為他深知,梅尼斯必定是亞曆山大麾下1位能力非凡的家臣。
談及祭司應具備的德行——真誠、誠實等品質,對於大祭司而言更是不可或缺。
然而,在馬努克眼中,這些異教徒除了應被綁在火刑柱上燒死之外,再無其他罪責。
正是懷著這樣的排外思想,馬努克義無反顧地越過了提比亞斯,踏入了讚讚行省,並迅速進入了友好的盟軍領地。
而此時的梅尼斯,回到西西爾龐德山脊時,心中並無雜念,他正全神貫注地籌備著最終的進攻首都計劃。
為了實現這1目標,他此刻正端坐在帳篷內,聆聽著萊姆斯的詳細報告。
“此戰,我軍損失慘重,陣亡將士近9百人,傷者亦有7百7十餘眾。
這些傷亡,幾乎全在我所指揮的戰線之上”年輕的隊長語氣沉重地念出紙上的數字,作為勝利者,這樣的損失無疑是巨大的。
編隊作戰的傷亡,通常不會超過百分之2到百分之3,然而在這場戰役中,以3萬大軍來計算,傷亡率竟高達百分之5以上,幾乎是平常的兩倍。
梅尼斯聽聞此言,初時震驚,隨後麵色便陰沉下來。
萊姆斯繼續道:“我們在你指揮的戰線位置發現了大約7百具屍體,他們身上都有著明顯的矛傷痕跡,顯然是在戰鬥中英勇犧牲。
然而,另有兩百餘人,被發現在山脊各處,尤其是左側,散落著他們的遺體。
這些人似乎是在追擊逃敵時,因隊列混亂而遭到了後衛的反擊,最終不幸遇難。
真是令人痛心的損失啊!”
萊姆斯的語氣中充滿了對這場不必要損失的痛苦和惋惜,他搖了搖頭,迅速翻過了那1頁報告,繼續說道:“梅洛迪亞斯將軍身邊的死亡人數相對較少。
不過,他在追擊敵軍時也受了些輕傷,特別是在突破敵軍營地時,傷勢更為嚴重。
好在診所的醫生說,大多數傷員都能康複歸隊,但預計仍有約兩百人會因傷重不治,其中不乏失去拇指的戰士”
聽完萊姆斯的報告,梅尼斯靜靜地站立著,陷入了沉思。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那張原本陰沉平靜的臉龐,逐漸皺起了眉頭,憤怒之情溢於言表。
“那7百名戰士,他們英勇無畏,奮戰數小時,從未退縮,他們是真正的英雄,我為他們感到驕傲”梅尼斯低沉地說道。
然而,話鋒1轉,他的聲音變得憤怒起來,“但是那兩百人!那些因為不聽從命令而喪命的家夥!簡直是白癡!他們若是在戰場上死去,倒也罷了,若是因為不服從命令,我定要他們以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