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再遇木遁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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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殺!
失蹤的女同學叫做楊麗,這是個沉默寡言的女生,平時不怎麽愛說話,也怎麽喜歡交朋友。但因為她長得好看,又是這樣冷冰冰的性格,所以班裏反而有不少男生對她有好感。
如今她忽然失蹤了,大夥兒都覺得很奇怪。你說一個不怎麽愛玩兒的女生,怎麽可能獨自一人就跑沒影兒了呢?
大頭當下就急了,仗著自己有點兒三腳貓的少林功夫,就要出去找她。他口才不錯,號召之下,我們班裏大半的男生都英雄主義爆發,決定要分頭出去找人。
我怕大夥兒這一分散,別到時候走丟的人更多,就想要阻止。可誰知,大頭的倔強勁兒一上來,十頭牛也拉不住。他見我不願意,還衝我發了脾氣“肖遙你自己不敢去就算了!那可是咱們一個班的同學,反正我是不能見死不救!”
嘿,他還給我上升到“見死不救”的高度了。不過,這招激將法對我卻著實有用,咬咬牙,我決定跟著大夥兒一塊兒出去找人。
不過真要找起來,我們才發現,這山丘看著不大,但滿是樹林,想要找一個人,實在不容易。我們一群男生一路呼喊著楊麗的名字,卻沒有半點兒回應,大頭急了,拉著我就往更遠的地方跑去。
我們倆越往遠處走,樹木也就越多,縱橫交錯的枝椏密布,以至於走著走著,我倆在這山上就有些寸步難行了。
我心裏覺著不對,忙拉住了正努力要攀過樹枝的大頭“別往前走了,楊麗肯定不在裏麵。”
“你咋知道?”大頭一邊和樹枝較勁兒,一邊心不在焉地問我。
“你看看這裏麵,那樹木都茂盛成那樣兒了,就連咱倆都過不去,楊麗一個女孩子,能走過去?”
“也是……哎?”大頭正準備讚同我,誰知手上一使勁兒,那樹枝終於被他拽了下來。“肖遙,肖遙!你快來看,這是啥?”
我見他一副發現新大陸的樣子,忙也湊上前去看了看。原來,在那些枝椏遮擋的背後,竟然有一個山洞!
這山洞口布滿了各種藤條狀的植物,隻是現在看起來,好像有人剛走進去過一樣,被撥開了個一人寬的空檔。要不是這樣,恐怕大頭還不會這麽容易就發現它。
“肖遙,你說有沒有可能,楊麗她一個人鑽進去了?”大頭護花心切,焦急地問我。
我皺眉想了想,沒有立刻回答。這山洞給我感覺有些詭異,主要是那藤條雖然看起來是無序生長的,可我就是覺得他們組成的圖案,莫名有些熟悉。
大頭見我沒有反應,便四處觀察起來,過了會兒又嚷道“哎,肖遙,你快來看啊!你瞧這兒,手電筒!我家裏就有一個呢,我爸還老舍不得用……嘖嘖,這荒郊野外的,居然讓我找到個手電筒!”
他一邊嚷嚷,一邊高舉著手電筒向我跑來,結果一不留神,腳下一絆,頭就先著地了。
我嚇了一跳,趕緊跑過去扶他,就發現絆倒他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一個軍綠色的單肩挎包。
大頭顯然也是看到了這個東西,也顧不得頭疼,急忙撿起挎包,打開來翻了翻。“這……這是楊麗的!”
“不會吧……”我有些詫異,忙也接過挎包來看了看。這挎包雖然舊,但是洗得幹幹淨淨,果然是剛丟在這兒不久的樣子。“你確定這是楊麗的?”
“肯定是啊!”大頭又一把搶過挎包,小心翼翼地撣了撣上麵的灰。這家夥,還真是對楊麗“情根深種”,一個挎包都緊張成這樣。
“不行,她肯定是進去了。”大頭又嚷嚷起來,頂著腦袋上的大包,居然還有力氣跳起來。“肖遙,我要進去找她,你呢,陪不陪兄弟一起?”
我翻了個白眼“裏麵黑咕隆咚的,你咋找?”
“怎麽不行?”大頭晃了晃手裏的手電筒,“咱這不是剛好發現個手電筒嗎?別廢話了,趕緊進去找人吧!”
我聽他這麽一說,反倒是怔了怔。有這麽巧嗎?我們走到這兒,剛好就發現了楊麗的挎包,而黑乎乎的山洞門口,連手電筒都已經給我們準備好了?顯然不太正常。
我想著,狠狠敲了大頭的腦袋一下,就像小時候阿爹敲我一樣“你是摔傻了吧?動動腦子行不行。你看,這兒剛好有個洞口,你剛好發現了楊麗的書包,又剛好還有個手電筒。兄弟,這世上哪兒來這麽多剛好?”
大頭揉揉腦袋,卻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啊,有道理……不對不對,這要像你說的,楊麗說不定也是上當受騙了,然後就進了山洞!不然,你說這挎包和洞口這被人撥過的痕跡,咋解釋?”
“這……”我一愣,還真有些答不上來。
“走吧!”大頭著急地吼了起來“楊麗肯定是進去了,我不能見死不救。咱革命黨,就是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說著,他也不管我是不是答應,抱著挎包攥緊了手電筒,就從那些藤條中間鑽了進去。
我伸了伸手還想攔他,但他卻已經沒影兒了,甚至連手電筒的光都沒露出一絲一毫。我忙又喊了兩聲,卻聽不見回答。沒辦法,我咬咬牙,隻好將口袋裏師父贈我的菩提子念珠纏在手腕上,才跟著大頭的腳步擠進了山洞中。
可一靠近那山洞,我就覺得瞬間有股巨大的吸力傳來,我暗道一聲不好,想掙脫已經是來不及了。隨著耳邊嗖嗖的風聲,我突然就想起來了那藤條組成的圖案到底是什麽。
那是個陣法,並且這個陣法我曾經見過,就是大伯用過的的傳送陣!
隻不過,這個陣法比大伯的那個要簡單許多。當然,效果也差了很多,我隻感覺頭暈目眩,一點都沒有大伯施展時的平穩。
剛把眼睛閉上,我就聽見大頭哎喲了一聲。心裏一跳,我慌忙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已經到達了目的地。而此刻,我正壓在大頭身上,而大頭的身下,是一塊木板。
木板,木頭,難道是木遁術?我思索了半天,卻沒有答案,畢竟對這些東西我基本都不懂。不過,這個陣法應該不是出自大伯之手,因為從質量上,它實在是差了很多。我能感覺到,我和大頭,並沒有被傳送出很遠的距離。
“哎喲我的媽呀,肖遙,你這是要壓死我!”大頭還被我壓在身上直哼哼。
我幹笑兩聲,連忙爬了起來。但這四周灰塵滿天,我吸了一口氣,就被嗆得一個勁兒的咳嗽。而大頭磨蹭了半晌,終於也站了起來,打著手電筒觀察四周。
我仔細瞧了瞧,隻見這兒好像是一個地下室一樣的房間,四周摸起來都是鐵皮。而且這房間很小,周圍也沒有什麽裝飾,這樣子看起來,此地更像是一個牢房。
“這山洞咋這麽小……奇怪,怎麽還平平整整的?”大頭用手電筒掃了幾圈,才吐出這麽一句。
我沒好氣道“這哪裏是山洞?你見過都是鐵皮子的山洞啊?”
“呃……這個嘛……”大頭麵部神經抽搐了幾下,“可是,我們明明是在山裏,走進了一個山洞啊。”
我愣了愣,不知該怎麽跟他解釋木遁術這回事兒,畢竟我自己也是一知半解的。何況這事兒說起來,實在是有點兒扯。想了想,我道“可能那個洞就在這天花板上,我們鑽進來以後,就掉了下來。”
大頭此刻倒不傻了,立馬用手電筒掃了掃天花板。結果,不隻是四周全是鐵皮,就連天花板上,竟也都是用鐵皮包裹得嚴嚴實實。他渾身一顫,哆哆嗦嗦地問道“這……這哪有什麽山洞?肖遙,咱們……咱們……咱們到底是咋進來的?”
我張了張嘴,知道瞞不下去了,卻不知該怎麽把這一切解釋給一個從來沒有見識過道法的人聽。想了下,我隻好問道“大頭,你媽媽信佛,對吧?那我問你,你信不信,這世界上除了佛法以外,還有道術呢?”
這話要是在外麵,我是萬萬不敢說的,可是眼前的事情已經這麽詭異,我要是不給大頭解釋一下,還不知道他要怕成啥樣。
“你是說,這是道術?你怎麽知道?”大頭一愣,忙一臉警惕地望著我,還把手電筒的光直直地照在我臉上,好像在看一個犯人似的。
我咂咂嘴,把手電筒揮開。“我咋知道的?我阿爹是個道士,懂不?所以我以前見過這個陣……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我見過這個東西。這就像是一個電梯,電梯你懂嗎?咱們進了那個山洞,就像進了電梯,門關上了再開,咱就被丟到這裏來了。”
大頭一臉驚訝地望著我“你爹是道士?你爹不是一個和尚嗎?有人看見過的,說偶爾看到你跟一個和尚在一起來著。他們還說你就是一個小沙彌,長著頭發的小沙彌。”
這都哪跟哪呢!不過要不是大頭,我還真不知道,其實我的秘密早就被同學們發現了。
我怔了怔,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明有關師父的事兒,索性跳過這段道“你見過和尚有兒子的?反正我跟你說,剛剛我們確確實實是遇到了道術裏麵的陣法。你要問我為啥知道,我隻能告訴你我以前見過。信不信,隨便你。”
大頭聽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嘿嘿……這都是他們說的,他們說你是個和尚的兒子,我哪知道真假。好吧好吧,我信你還不成麽?你繼續說,這道術,到底是咋回事兒?”
“就這麽回事兒啊,我們掉進來了,沒了。”
“沒了?”
“沒了。”
其實,我非常想把當年跟阿爹學習到的道法知識告訴他,什麽五行、陣法、招魂鈴之類的,不過這些說起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完的。最重要的是,我隱隱約約覺得能聞到一股腥甜的味道,就好像是當年的那個血陣。
不過,我希望自己是感覺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