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確定是遞上去的什麽方案出了問題。
    現在滿腦子想著怎麽把青然給拖回來，要是青然在的話，自己的工作壓力會減少一半還要多。
    “青然。”
    “你是誰？”
    “……”
    墨衍忱皺著眉，看了看電話，沒有打錯。
    “老板讓我通知你，提前收假，明天回j城。”
    “這麽麻煩？又惹上什麽事了。”
    胡霖將薑氏集團送過來的方案企劃書擺放到桌麵上，翻到核心的部分拍了幾張照片傳送到青然手機上。
    “你自己看吧，老板的要求我也發給你了。”
    “ok！沒事先掛了，後天的航班。”
    青然摘下墨鏡滑動著屏幕，原本還鬆弛的神色逐漸凝固，不得不佩服何晏成是越來越會挑。
    不是獅子大開口是什麽？
    “何筱，我有點事要先走了……”
    蕭瑾瑜皺著眉頭，手裏緊握著電話，耳邊還留有墨衍忱的逼迫式命令，讓她在半個小時之內滾回到別墅裏。
    她很擔心何筱會問自己原因。
    “好。”何筱反倒沒說什麽，“我讓你送你回去吧，你現在住在哪？”
    “南城附近，離這邊挺遠的，我自己打車回去吧。”
    蕭瑾瑜隨口胡謅了個地方，原想著蒙混過去。
    “南城？那剛好跟齊琮住在一塊，你把地址發來，我讓他過來送你回去。”
    何筱拿起手機正要打給齊琮，蕭瑾瑜忙著上手壓製她的動作：“真不用！”
    眼神裏的慌張一閃而過。
    “聽筱筱說，你離婚了？”
    薑
    太太剛好從衛生間走了出來，聽到了兩個人的談話，記得蕭瑾瑜之前跟一個男人相親立即登記結婚。
    住在j城偏北邊的地段。
    那邊是j城近幾年剛開發出來的區域，房價不怎麽高。
    “嗯……剛離。”蕭瑾瑜拉了一下肩膀上的包包帶子。
    “怎麽突然會想到要離婚？”薑太太想要拉著蕭瑾瑜坐下來好好聊聊婚姻話題，蕭瑾瑜這樣閃婚閃離未免太過兒戲。
    “我跟他……不太合適，繼續下去對誰都不好。”
    薑太太算是她的長輩，出於禮貌她忍著時間在背後一點點流逝。
    權當是來自長輩的關心，蕭瑾瑜耐下性子和對方解釋。
    “婚姻哪有合適不合適的說法，既然選擇在一起，那就該彼此雙方互相信任走下去。”
    薑太太頓了頓繼續道。
    “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哪有我們那個時候辛苦，東西壞了隻想著換新的，婚姻可不一樣。哪能說不行就離婚呢？對別人還有對自己簡直太不負責。”
    “伯母，您說的話，我會認真考慮的。”
    蕭瑾瑜瞧著掛在牆壁上的時間，磨嘰了五分鍾，再過一段時間就是晚高峰，路上肯定要塞車。
    蕭瑾瑜心急如焚，拿起桌上的就要離開。
    “那麽著急回去嗎？坐下來好好讓伯母跟你說說。”
    “媽，你就讓蕭瑾瑜走吧，也許人家有急事找她呢！”
    何筱突然站出來替蕭瑾瑜解圍，蕭瑾瑜第一時間並不覺得感激，而是覺得何筱
    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她卻說不出上來到底哪裏不一樣。
    何筱的笑容裏帶著一股陰森森的可怖。
    “好吧，下次有機會你到家裏來，伯母給你做點好吃的，再忙也要照顧好自己。”
    “知道了，伯母。”
    蕭瑾瑜匆匆往外走，走到路邊的時候，附近的機動車道出輕度的擁擠，她慌忙打開手機趕緊下單。
    坐上車後，她鬆了一口氣。
    然後又拿出手機給何筱發去消息：【何筱，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前離開的。】
    【家裏有點事，過兩天我請你吃飯，別生我氣了。】
    很快，何筱那邊回複一個笑臉表情。
    何筱：【沒事的，我們倆誰跟誰，你有事就去忙。】
    【我媽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有空到家裏來玩。】
    合上手機，何筱將自己整個人扔進沙發裏。
    這裏除了母親跟她，再無其他外人。
    不對，還有一個從靜。
    她也算是半個墨家的人，何筱還要維持半分矜持。
    “筱筱，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薑太太小心翼翼上前問道，原本感情特別要好的兩個人，今天卻覺得彼此生了嫌隙。
    “您想多了。”
    何筱端起麵前的果汁喝了一口，冰冰涼涼的還是感覺到悶燥，到底煩在什麽地方，她也說不好。
    歸根結底還是和墨衍忱有關。
    “真的沒有嗎？還是我多心，看著蕭瑾瑜那個孩子，像是有什麽心事，以往她與你最好，可現在處處顯得拘束。”
    薑太太是過來人
    ，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特別是女孩兒之間的友誼，翻來覆去也就那麽點事。
    “她是不是跟那個前夫關係不太好？你也真是的，作為她的朋友，應該多關心關心人家。”
    薑太太唉聲歎氣著，總是有操不完的心。
    早年對何筱太過驕縱，導致現在自家女兒拿出來，各方麵倒不如普通家庭培養出來的。
    有時她也會羨慕，若是教出的女兒能有蕭瑾瑜一半的好，那也不愁嫁。
    雖然與墨家聯姻算得上是高攀，但一想到那些閑言碎語，薑太太就替女兒何筱擔憂。
    真要是外界傳得那樣，她的寶貝女兒嫁給一個身份不明的人，會不會……
    “薑太太，我倒覺得何筱挺好的，各方麵要比那蕭瑾瑜強上許多。”從靜自始至終都充當著理中客的身份。
    出於對兩家關係的考慮，她親自出麵，為的就是不讓人說閑話。
    而在需要的時候也出手幫忙。
    薑太太再不情願待見她，也說不出半個不字。
    “那是，我們何家養出來的女兒能不好嘛。”
    從靜嘴角勾起幅度，斟酌了下用詞，細細聲道：“有的人表麵上柔弱可憐，但誰知道私底下是什麽樣呢。薑太太，你我可都是經曆過的人，難道還看不出來嗎？但凡是人都有兩麵性。”
    話是這麽說，但還要分人。
    薑太太很難與從靜的觀點達成一致，正是因為見過太多人性的複雜性，她才覺得蕭瑾瑜身上有著難能可貴的一麵
    。
    也僅僅是如此而已。
    何筱坐在一旁玩著手機，聽到從靜的話忍不住與她對視一眼，這一看兩人似乎都懂得彼此間的想法。
    那就是蕭瑾瑜並不是表麵看著的無助可憐。
    她真正做了一件十分惡心人的事。
    車子快要開到潮雲海山時，墨衍忱的電話打了過來：“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