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路上，馬上就到。”
    蕭瑾瑜話裏帶著怨氣，這倒讓墨衍忱感到絲絲驚訝。
    感慨她今天的反常，敢跟他叫囂是嗎？
    但墨衍忱並未生氣，而是饒有耐心道：“從商業區到家的路上有很多，你具體說的是哪個？”
    蕭瑾瑜看向路邊，除了樹還是樹，具體的位置她也說不出來。
    “這裏是哪我也不知道，不過很快。”
    “好，我等你。”
    車子停到墨衍忱的別墅門口時，司機都驚呆了。
    眼巴巴望著麵前的龐然大物，還從未接過目的地在如此富貴的地方。
    車子隻能開到門口，往裏麵的路需要蕭瑾瑜自己走。
    付完款，車子就調頭離開這裏。
    蕭瑾瑜幾乎是一路小跑回到別墅裏，剛打開門走進去，喘著粗氣竟然沒看到墨衍忱的身影。
    別墅裏依舊隻有陳嫂，在忙碌著處理晚餐所需要的食材。
    “陳嫂。”
    蕭瑾瑜試著喊了一聲。
    “他……回來了沒有？”
    陳嫂停下手中的動作，擦了擦手從廚房裏走出來：“你是說先生嗎？他並沒有回來，但剛才給我打來電話，讓我多燒點菜，晚上要回來吃。”
    “哦。”
    暫時沒有東西可以支撐著她，望向餐廳的桌上還放著陳嫂從超市裏買回來的東西，尚未來得及分類。
    裏麵不止有食材，還有一些生活用品。
    是他要回來的，再也不走了嗎？
    正巧，別墅裏的電話響了。
    陳嫂趕忙走過去接：“先生！嗯，在的。蕭小姐剛回
    來，她還問你有沒有在家。”
    “好，您大約多久回來？”
    “都準備好了。”
    整個過程像是主仆間再普通不過的詢問，可在蕭瑾瑜看來這是借著別人的口說給她聽的。
    是在監視她有沒有按照他的話去做，有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回到這裏。
    墨衍忱對她的掌控，無時無刻不在。
    陳嫂掛完電話從冰箱裏拿出一個盒子，帶著笑意向蕭瑾瑜走來：“蕭小姐，這是先生吩咐我去買的，說是你最愛吃這個口味的蛋糕。”
    有些東西變了，有些東西卻沒怎麽變。
    比如陳嫂手裏端著的透明塑料盒子裏裝著她最愛吃的口味蛋糕。
    盒子裏蛋糕巴掌大小。
    裏麵的味道卻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唯有用舌尖慢慢去品嚐。
    換作以前她會毫不猶豫接下，然後打開盒子上的束帶，不與別人分享自己獨占。
    她現在沒什麽胃口。
    甚至覺得惡心。
    “放著吧，我不太想吃。”
    蕭瑾瑜轉過身上樓去洗澡。
    試婚紗真的是個體力活，偏偏何筱挑選的還是繁重的款式，穿在身上她的腰快斷了。
    蕭瑾瑜不知墨衍忱在電話裏跟陳嫂說了什麽，又大約會多久回來。
    至少平常回來時在天色完全暗下的時候。
    打開浴室水龍頭的開關，將整個浴池放滿，蕭瑾瑜把長長的頭發挽在腦後，用長長的發夾固定住。
    然後緩緩將身體沒入到水裏。
    嗯……很舒服。
    身上的疲倦逐漸被熱水驅趕開。
    等她洗完澡
    ，身上穿著浴袍鬆鬆垮垮從浴室裏走出來，聽到樓下傳來的響動。
    她走出去，手上還拿著毛巾，站在樓上與下麵的墨衍忱對視著。
    “洗澡了？”
    “嗯。”
    男人身上的西裝還筆挺貼著他的身線，鬆開領口的領結，順勢取下手腕處的袖扣。
    墨衍忱整個人頓時鬆弛下來。
    頭發帶著些許淩亂。
    進門換下拖鞋，他坐在沙發上，拿出放在桌上的煙跟打火機，點燃一支咬在唇上。
    隻是看著它燃燒。
    蕭瑾瑜緩緩從樓上走下來，桌上已經擺放好碗筷，陳嫂接過墨衍忱的衣服，先去了洗衣房，客廳裏暫時隻留有她與墨衍忱。
    氣氛說不出的奇怪。
    蕭瑾瑜很不自在，與墨衍忱的獨處次數有很多，卻不習慣他真正做回“墨衍忱”，以墨家的身份和他相處。
    “你吃飯了嗎？”
    話出口，蕭瑾瑜才覺得多餘。
    先前的電話裏不是交代過陳嫂，他是要回來吃飯的。
    桌上加了兩三個菜，有肉有素，還有陳嫂拿手的家鄉菜，很合蕭瑾瑜的胃口。
    若是墨衍忱沒有回來的話。
    她此刻洗完澡下來，正好可以大快朵頤，掃盡身心上的疲倦。
    “蕭瑾瑜。”
    墨衍忱突然叫著她的名字。
    “怎麽？”
    蕭瑾瑜放下手裏的毛巾，頭發上的水漬還來不及擦幹，側過身來看著她。
    客廳與餐廳中間隔著一條走道，直接從玄關可以到達樓梯上。
    蕭瑾瑜就站在走道的位置上，上方的暖色燈光打在
    她的身上，將她籠罩光暈裏。
    “過來。”
    他的命令，她又怎麽會拒絕。
    哪怕一百萬個不情願，她早已學會默默地乖乖聽話。
    不受控製地走向墨衍忱。
    “這裏。”
    墨衍忱拍了拍大腿的位置，示意蕭瑾瑜跟他保持親密的距離。
    他看似很慵懶，整個人都處於極其放鬆的狀態，語氣卻似好非好，說不上慍怒，也不算心情還好。
    蕭瑾瑜還是走了過去，主動坐到墨衍忱的大腿上。
    光是這樣還不夠，他又指了指脖子，還有臉頰。
    蕭瑾瑜再怎樣和他熟識，相處裏有了默契，到了這裏也不明白墨衍忱接下要來她做什麽。
    “你是不是喝酒……啊！”
    不給蕭瑾瑜稍有遲疑的機會，墨衍忱親自動手將人拽了過去，咬著忽明忽滅的煙蒂。
    再次指著臉頰：“嗯？”
    是要她親上去嗎？
    蕭瑾瑜翹著嘴角，到底還是啄了一個。
    墨衍忱依然嫌不夠，輕嗯幾聲，讓她再親。
    接連幾下，蕭瑾瑜親煩了欲要從他身上跳下，桌上的飯菜還冒著熱氣，她肚子還餓著呢。
    再說，等會兒陳嫂就要回來，看到這幕多尷尬。
    墨衍忱身體往後一倒，跟著一起倒下去的還有蕭瑾瑜。
    “先生，門口有個快遞。”陳嫂正好從屋外走進來，手裏抱著個白色精致的盒子，瞧著上麵的名字一字一頓道：“好像是給蕭小姐的。”
    陳嫂抱著盒子走進來，才注意到蕭瑾瑜臉上的異樣。
    身上穿著睡袍，
    頭發還濕漉漉搭在旁邊。
    陳嫂很識趣地將盒子放到茶幾上，借著去扔垃圾的名義從廚房側門離開。
    “打開看看。”
    給她的？
    蕭瑾瑜注視著盒子上的裝飾，無論怎麽看她都不記得自己最近有買過昂貴奢侈的東西。
    突然覺得這是一個會咬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