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別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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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聽著墨衍忱的話將它打開,會陷入萬劫不複。
    她晃了晃頭,將盒子推開。
    拿起旁邊的毛巾準備上樓把頭發吹幹,再下來吃點東西。
    她每天的意義變得寡淡無味,就是活在墨衍忱的視線範圍內。
    活著還是活著。
    墨衍忱卻上前一步果斷幫蕭瑾瑜將盒子打開,將裏麵東西握在手裏,呈現出一片白光。
    折射出的光如同繁星點綴在客廳裏每個角落。
    一條白色如同瀑布的裙子,在墨衍忱的手裏顯露出來。
    巨大的裙擺,一字肩的領口設計。
    中間的部分鏤空透明的白紗,一路到小腹的位置。
    這並不是製作奢美的華服,而是一條……婚紗?
    蕭瑾瑜不由瞳孔微縮。
    試了一整天的婚紗,被折磨得腰酸腿痛的感覺還曆曆在目,結果回到家裏重新出現在她麵前。
    雖然剛才洗過澡,身上冒著沐浴露的香氣,就連手也是幹淨白皙。
    瞧著眼前的亮閃閃的婚紗,蕭瑾瑜猶豫著不敢去觸碰,出於對美的事物的喜愛,沒有人能抵擋住誘惑。
    哪怕不屬於自己,也想要親手觸碰一下上麵的質感。
    “何筱的?”
    她原本想問是墨衍忱給何筱訂的嗎?
    又想否認這個念頭。
    今天陪著何筱去試婚紗的時候,便見過定做的那條,那條的款式和這條相比,天差地別。
    墨衍忱沒有回答,不知是否默認了蕭瑾瑜的問題。
    蕭瑾瑜努著唇瓣,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他既然做了決定帶回來給
    她是什麽意思?還在快遞單上將接收人寫成是她的名字。
    僅僅是為了讓她感覺到惡心,心裏不舒服?
    “穿上!”
    婚紗被墨衍忱放到一旁,被完整地攤開放好。
    蕭瑾瑜一怔,覺得墨衍忱是瘋了嗎?
    “墨衍忱!這是你送給何筱的,為什麽讓我穿?”
    白天那股異樣感在這個時候,終於等到成熟,被男人冷然的氣息輕輕一戳,便瘋狂地爆開。
    彌漫在客廳裏的是蕭瑾瑜的控訴。
    墨衍忱到底將自己擺放在什麽位置?
    覺得她做錯活該用這樣的方式懲罰自己?
    未免太過分。
    但,墨衍忱說那是一條人命,她要替殺人凶手贖罪,償還的方式由他說了算。
    她要走。
    如果沒算錯,這已經是第三次她表現出要離開的想法。
    墨衍忱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把拽住女人的手腕,將她重新拉了回來,手箍住她的下頜。
    “你今天不是穿得很開心?怎麽到我這裏就開始講條件?”
    她果然是個沒心的白眼狼,無論對方如何對她,都能上趕著送上好臉色。
    而在他這裏呢?
    他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人嗎?
    墨衍忱很想剖出蕭瑾瑜的心髒看看,到底還是不是十幾年專門為他跳動過的。
    可以毫不畏懼比自己高出幾個頭的高年級,站在一道光裏將他從困境裏掙脫出來。
    沒有人知道,當時那是怎樣的景象。
    “不是你想得那樣。”她好痛,下巴快要被墨衍忱攪碎,還是掙著力氣跟他解釋
    :“那是,那是何筱讓我幫忙試穿的,婚紗太多她一個人穿不過來。”
    “是嗎?”
    墨衍忱將她控製在懷裏,然後拉開婚紗的衣鏈,一點點替蕭瑾瑜將那套被誤認為是送給何筱的婚紗穿在了蕭瑾瑜身上。
    “看看自己。”
    客廳的燈不知何時被關掉,背後的光源是從餐廳打過來的,打了他們這裏所剩無幾。
    “是不是要比其他的好看許多倍?我是最了解你的,你穿什麽好看,什麽不好看,我都知道。”
    墨衍忱逼著她睜開眼看著落地窗倒映的自己。
    她濕漉的頭發也影響不了婚紗穿在身上的效果,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墨衍忱對她的身體十分熟悉,熟悉到什麽地方會讓她麵紅耳赤,什麽地方又會惹得她性情大變要咬人。
    “當初你就是穿成這樣,被林燁辰娶回家的嗎?”
    一想到,在見不到蕭瑾瑜的日子裏,她同樣穿著潔白的婚紗,跟別的男人進了屬於他們的家。
    墨衍忱反而覺得自己是在給自己找罪受。
    “我……”
    蕭瑾瑜搖搖頭,她已經沒有力氣再站起身子,全部的支持是靠在墨衍忱的托舉上。
    她忍不住向後靠著墨衍忱。
    被誤以為是她在主動示好,求著他的原諒。
    蕭瑾瑜不知道他為什麽要生氣,而且……
    “你怎麽會知道!”
    是誰告訴墨衍忱自己今天的行蹤?
    陳嫂?
    何筱?
    都不可能。
    陳嫂不知道自己出去做什麽,同樣何筱為何要主動跟
    墨衍忱聊起自己。
    除非……
    許多不確定性翻湧到眼前,混亂她的思緒。
    搖搖欲墜剛盛開的花,就快要傾斜下身姿,跌落地麵與其一同陣亡。
    “這會想起來害怕了?”
    他真以為蕭瑾瑜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不管什麽人叫她,想著的永遠是暫時離開牢籠,離開他的身邊。
    “你……”
    求饒放過的話,蕭瑾瑜已經說累說倦,抱著自己的墨衍忱真要聽進去,那她也不會到了萬劫不複的地步。
    “從靜。”墨衍忱閉上眼,空氣裏熟悉的香波讓他得到片刻安靜,躁動的情緒能夠得到安放,“她把你拍得很好,一張不落發到我手機上。”
    “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想從我這裏得到她老公得不到的東西。”
    盛銘集團的執掌權,還有墨氏的家主位置,全都是墨碩川惦記在心中許多年的東西。
    伴隨著他的大半人生。
    蕭瑾瑜似乎聽不明白,這跟她有什麽關係。
    “從靜知道了我們的關係,她拍下你的照片給我,就是想知道我的態度。”
    墨衍忱說起從靜的意圖,像是在闡述一件極其普通的小事。
    沒有看到身下的蕭瑾瑜臉色早已煞白。
    “那是不是何筱也會知道?”
    蕭瑾瑜首先擔心的竟會是何筱,那個幾次談話裏透露出清高的朋友,自以為給予蕭瑾瑜很多東西的人。
    值得她這樣嗎?
    墨衍忱皺著眉,瞧著裙擺上發光的裝飾。
    懷裏的人兒越是掙紮,他越是不想放
    手,看到她滿眼擔憂的神色,墨衍忱猛然一放開。
    她哭了。
    沒由來的,卻十分想哭。
    蕭瑾瑜垂下嘴角,望著前方窗子裏的自己狼狽模樣,簡直比馬戲團的小醜還要讓人惡心。
    就連逗人發笑她都不會。
    小聲地抽噎著,她還是重新站了起來,想要上樓將如同負重的婚紗徹底換掉。
    這本該是何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