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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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唯一個對我來說有些陌生的人,我趕緊翻了一下隊員的資料。
宮侑?
這個人我記得,也是個二傳手。
怎麽說呢,我一直覺得影山飛雄算是脾氣不是很好的了,倒不是說日常脾氣不好,就是針對排球這件事來說,他是很容易易燃易爆炸。
比如對手不強,再比如隊友跟不上他的步調,又或者質疑自己的能力。
隻要和排球沾邊這些都會是他爆炸的可能。
不過,隻要和排球不相關的事情,他就會是個很乖巧的孩子。
而這位宮侑,我能感受到,他本身就是個脾氣很差的人。
他能托出很有精度的排球並且發揮穩定,定位精準。
怎麽說呢是和影山飛雄不一樣的人,卻又有點相似。
這兩人能夠對上我覺得很理解,可為什麽及川徹也在其中啊!
“跟前輩就是這麽說話的嗎?”及川徹到底是這裏麵還算前輩的存在。說實話教育這種小屁孩還是可以的。
然而宮侑一點不鳥他。
“我說你的傳球太過普通說錯了嗎?說這位傳球乖巧聽說也沒說錯吧。怎麽說呢,你們宮城縣的代表,也太不行了吧。前輩的話,應該高三了,現在才成為代表的話,能夠成為全青年正選代表也太渺茫了啊,還不如回去呢。”
不知道及川徹生氣了沒有,反正我生氣了。
我已經忍無可忍了。
然而在我還沒衝上去的時候,卻被及川徹攔住了,或者說不僅是我被護在了他的身後,已經被完全點燃怒火的影山飛雄也被他護在了身後,他就像是成熟的大人覺得自己理應保護別人,高大的站在了前麵。
“啊,我的才能確實到了極限啊,可是我依舊被得到認可的站在這裏,至少表示我的實力不遜於你,如果我自己都不能認為自己有才能的話,我想我應該早就不會站在這裏了,我能站在這裏就已經是很渺茫的機會,你怎麽知道,那最後能成為正選的渺茫,不會再來呢。”
我一直覺得及川徹身上有光的,隻是別人隻會關注天才身上的光芒。
天才總是自帶光芒的,他們與生俱來的擁有著我們這輩子都不會擁有的東西。
可我們這些不甘於平庸的人,因為他們被無辜的拴上了枷鎖,就好像不是天才就成了原罪。
天才們帶著光芒自信登場,而我們在黑暗的角落拚命地努力才能有機會和他們站在同一個舞台。
並不是說天才就不努力,也不是說,隻有普通的我們在努力。
隻是天才的宮侑不該看不上拚勁所有走到這裏的及川徹。
及川徹會用實力讓他閉嘴,所謂的才能經驗到底能不能戰勝天才,我想阿徹也想知道。
但及川徹可能沒有那麽猖狂的想要證明自己什麽,他也許單純的在想,‘我的實力在這群天才麵前,能走多遠。’
他清晰自己的道路,也知道並不是計較別人才能就會讓他進步。
這場意外的比賽一觸即發。
上麵宗教來拿的意思是,索性就讓他們比一場。
我從這一層意思其實就已經看得出來了,不知道誰把及川徹邀請來的,但是邀請他來的人,其實也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潛能。
明明是全場訓練,可是這個場地的比賽好似尤為吸引別人注意。
說到底我並不覺得及川徹的名氣會有這樣的效應,後來才發現我低估了,及川徹也許在之前不至於名氣傳到全國,但是打敗牛島若利這件事一下把他名氣往上帶了帶。
牛島若利畢竟是全國前三的攻擊手,要麽有人覺得牛島若利是意外失手,要麽就是這個人強到打敗了牛島若利。不論是是哪種情況,都會引人注目。
更何況這個打敗牛島若利的男人,還是在五年交手以來一次都沒贏過的人。
這下別人就更感興趣了。
說到底也算是很勵誌的事情了。
及川徹是引來了不少關注,但是我看了一下資料,這位宮侑也來頭不小。
他被譽為全國高中
o1的二傳手。這大概是個什麽概念,他至少迄今為止被人認為是全國高中生最厲害的二傳手。
所以這場比賽注定有很多人關注。
這場比賽隻規定了一局,而技術員就來了三個,這三個技術員還都是領隊級別的。
這場比賽及川徹和影山飛雄是輪流上的。
怎麽說呢很快就結束了。
慘敗算不上,但是比分落得很大,17-25
怎麽說呢,我從三個領隊的神情大概知道了,他們猜測的結果幾乎與這個無差,並且好像早知道一般。
說實話,換誰在用排球對峙之後,慘敗的另一方心情都不會有多好。
更何況剛來,就見識了一把一山更比一山高的人。
但是我們宮城縣的這兩位,很特殊,他們並不是那種沒受過挫折的人。
他們也從來不是順風順水第一次被人打敗,他們都曾經經曆過一座又一座的高山,是越過了那些高山才站在這裏的。
兩個人麵對麵站著,一身輕鬆的討論著剛才慘敗的戰局,彼此分析。
“小飛雄,你剛才確實有點不太敢打,不知道是不是我之前的對你的話有影響,我們二傳手確實是為了讓隊友發揮最高水平而存在的,那麽我們最好的作用是傳出最精準的球。這些都沒有錯,但是你是不是因為我們剛才的隊友不熟悉而沒那麽敢打?”
“是有點。”影山飛雄捏了捏自己的手,“因為和日向合作久了,總覺得好像應該順著王牌去打。”
“小不點確實有點特殊啊,他能激起二傳手的能量啊,我呢雖然能夠讓隊友打出最舒服的球,但怎麽說呢,和這裏選出來的人比,還是差那麽一點。但這一點怎麽說呢。”及川徹摸了摸下巴,心情很不錯,“好像也不是不能突破。”
他的眼睛裏的光芒已經不一樣了,也許別人覺得他們這場被虐了,但是對他們兩個人來說,卻不是,影山飛雄發現了更厲害的人,覺得更興奮了。
而及川徹則是,發現也許自己的才能並沒有就此停止。
不論是他們兩個中的誰,這次的比賽都是值得的。
這一段插曲很快就被繁重的練習衝散了。
二傳手的這個位置就像是排球比賽中的司令塔,所以尤為的重要。
於是,每個場地都會配一個二傳手,進行團體訓練。
單人訓練是另外的,人員都是打亂了才會打練習賽。
及川徹攜手影山飛雄和宮侑比賽的賽況在技術員開會中的時候,是被特別拎出來講的。
技術員的領隊對這場比賽很滿意。
在別人看來壓倒式的勝利卻是,教練們和技術員超級喜歡的一場比賽。
“影山飛雄和宮侑這兩個人我就不誇了,是個人都能看出他倆天賦,這也是我們把他們招募進來的原因。但是意外之喜恐怕是這位及川徹了吧。”
因為及川徹被點名誇獎了,我居然也跟著緊張的坐直了身子,就好像我才是那個被點名誇獎的人。
多少有點不要臉了。
“及川徹都高三了啊,為什麽之前沒有注意到呢。”總教練這般問道。
全青年強化合宿中教練和技術員的區別在於,教練和技術員擔任的任務不一樣。
我們技術員隻是分析數據,和了解球員體能上的發展情況,但是教練是能夠從戰術上和個人技能發展上,提出更有利的團隊合作的可行性方案。
換句話說,我們技術員是服務於教練組的。
“這位及川徹同學好像之前都沒能進入過全國大賽。所以其實並沒有都少人關注到他。”一個副教練這麽說的。
“這個倒是。我們確實很少會招募沒去過全國大賽的,畢竟不能打敗縣內其他高手,恐怕也很難突破其他人。他們那個縣都有誰。”教練問。
“牛島若利。”副教練回。
“……”教練無言,隨後反應了一會兒,“那確實吃虧些。好在也沒徹底的被埋沒了。”
聽到教練們這樣的探討,我也跟著放心了不少。至少及川徹被認可了。
好似他被認可,就是我被認可一般,我心裏跟著雀躍了不少。
甚至開完會之後,我立馬發短信告訴了他。
他接收到之後在一樓場地看向二樓的我比了個耶。
嗯,我就希望他能在這條路上不用那麽辛苦。
也許是害怕他還會再去阿根廷吧,但我知道這樣的想法不對,因為他去了阿根廷,我就可以分手,回到了我原本的世界了。
人本質上就是糾結體。
不糾結才奇怪呢,所以我告訴自己哪種結果我都要欣然接受,因為每一種結果也許都是一種上天認為最合理的安排。
在進來之前,我其實對及川徹有過體能上數值預估的,其實及川徹還是有很大的成長空間,但是他是突然陷入了瓶頸的。
我之前還有些擔心的,但在今天已經不擔心了。
怎麽說呢,我從來沒見到及川徹打得這麽開心,這麽盡興,這麽輕鬆。
在球場上盡情的享受著,打球帶來的愉悅感。
瀟灑,遊刃有餘,甚至稱霸球場。
他做到了。
宮城縣的兩位被選過來的二傳手,竟成了這次全青年強化合宿所有教練眼中的意外。
但這裏麵有個很不開心的人。
宮侑。
這個人真的很奇怪,明明其實算這裏很亮眼的球員了,而且摸上排球的時候整個人就像發光似的,他的控球能力也是天才才會擁有的那種,漂亮的身法,強而有力的發球,都是別人望塵莫及的。
也許這其中出現了一個看上去很乖巧,但逐漸快成長成為王者的影山飛雄。
不關注也不可能。
但是他去關注及川徹,去關注影山飛雄都是有可能。
隻是奇怪的是,我發現他關注的目標發生了一點點的偏差。
因為我提前報備了和及川徹的關係,加上又是宮城縣來的技術員,和及川徹影山飛雄屬於熟人關係,所以教練怕我看多了沒意思,給我換了場地,我是被安排在其他球場的。
每個技術員都有自己需要負責的球員。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我負責的球員,其中就有宮侑。
我:“……”
其中還有個佐久早聖臣。
倒也不是對這兩個特別對待,隻是他們兩位著實特殊的很,除了宮侑是全國高中
o1的二傳手之外。
佐久早聖臣是和牛島若利一起排在全國前三的主攻手。
可能因為和牛島若利一起被排名了,所以對打敗了牛島若利的及川徹有著莫名的惡意。
當然也隻是在一次用午餐的時候碎碎念過,他是特意來找過及川徹,問,“牛島若利當年是不是不舒服才被你們打敗的。”
就有點不太能get到他什麽狀況的一個情況。
也許是知道我是及川徹排球部的經理所以對我也有點敵意。
這兩人倒是沒什麽特殊的,隻是這兩人很明顯會對我有敵意。
我們的工作是統計隊員每一場比賽下來的數據,和他個人訓練情況,所有的數據都要一一記錄下來,然後拿著這些數據和他們溝通情況,以最大的限度提高他們的能力。
這兩人除了對我有敵意之外,還有點不太信任我。
我是唯一一個未成年技術員,還是女生,說實話他們不信我也正常。
他們不僅能力卓越還是在場內所有人中的翹楚,卻被分到我這麽個看似很不靠譜的技術員多少有點意見。
所以第一天之後,宮侑是最先受不住打算讓教練去換人的。
“教練能不能給我換一個技術員,那個豬頭吵死了。”宮侑非常不滿這樣的安排,直接找到了總教練。
總教練是快退休的前國家隊教練喝了一口茶,“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可能因為教練看似沒什麽脾氣,讓宮侑有一種什麽話都好說的錯覺。但是總教練這麽沒有情緒的回了他一句,反而讓他心虛了。
“我的意思是,我想換個技術員,我覺得不應該讓一個女技術員來跟著我。我……”宮侑不信任她。
全場就她一個女的,居然調給他,他覺得一定是上麵的人故意針對他,他不服氣。
“你不信任她,並且覺得我們教練組故意輕視你是吧。”總教練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
宮侑昂著頭默認了教練的想法,因為他就是這麽想的。
“那你就沒有想過,全場技術員都是男的,並且也都是24左右的年齡,為什麽她一個未成年女學生成了這個例外?”總教練又喝了一口茶,舒了口氣“你不會真的覺得全青年強化合宿是通過後門就能進來的?”
宮侑也不是沒想過這些,但他就是覺得這個女人是通過後門進來的!
然而總教練卻是這麽說的。
“全青年強化合宿原先就是男性技術員優先,而她能進來完全是因為,她有這個技術,並且是這批技術員中最值得留下來的,是在場所有技術員能力最優秀的。不然你覺得我為什麽把你和佐久早都調到她的名下。特殊關照的是你,不是她。”
宮侑震驚在原地。那個女人能這麽牛逼?他不信!!
他恍惚地從教練的辦公室出來了,抬頭看向了夜空,有點不太能接受。
那個女人最優秀?逗誰呢?
他才不信呢,他捏爆了自己手裏早就空了飲料罐,然後扔進了垃圾桶。
隻是沒想到垃圾桶旁邊站的是那個女人。
賴苑。
她看著他看似不友好的笑,“嘴臭脾氣王,今天我讓你做的二十個魚躍,你還沒做。”
被喊了綽號的宮侑臉直接黑了,直接罵了,“你讓我做我就做啊,豬頭!”
賴苑看了他一眼,沒什麽憤怒,隻是隨口提了句,“事實情況就是,我讓你做,你就必須得做,不然你今天的訓練表格我是不會打鉤的。”
“你不會整我吧。”宮侑已經想爆發了。
賴苑倒是莫名其妙的,“我有理由針對你嗎?”
宮侑好似也不明白了,也對,是他討厭這個女人,他在針對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沒道理討厭他針對他。
宮侑這般想完更加煩躁了,沒再理賴苑,隻得閉嘴回到館內繼續訓練。
既然換不了技術員,那就隻能咬牙堅持了,他是來訓練的不是來勾心鬥角的。
我知道宮侑對我有意見,那個佐久早對我也有,但是兩個人對我有意見的方式完全不一樣。
我對自己的數據有信心是因為我的師父是蓮二,我可以懷疑自己,但不能懷疑蓮二。
宮侑的有意見和佐久早的有意見,可以說是完全不一樣。
雖然兩個人都把不滿寫在臉上,一個是凶暴且沒素質,一個是嫌棄且沒禮貌。
如果可以揍他們的話,我一定是第一個揍他們的。
但我不能揍,我還得給他們記錄個人體能數值,不得不說,他們兩個的數值太漂亮了,我敢保證以後霓虹國家排球代表一定有這兩個人的身影。
不能說沒缺點,他們的缺點就寫在臉上啊。
一個沉不住氣,一個是消極型人格。
但這兩個人都屬於性格並沒有影響到球技的兩個人。
宮侑因為天才的緣故掌握技能很快,所以很容易飄,但奈何本身基礎條件太優秀了,這種缺點到現在還沒有完全體現出來,不過,以後會輸給意想不到的人。
說實話,我本人是非常偏心及川徹和影山飛雄的。
可麵對一個如此優秀的二傳手,我又不得不從心底惜才,以自己最好的水準給他製定出完美的訓練計劃。
就看他領不領情了。
我工作的時候大多數心無旁騖,我在腦海中已經想象出,如果宮侑成為及川徹的對手,我會希望他強嗎,當然,我希望宮侑越來越強,因為那樣才有打敗的意義。
用這樣的方法告訴及川徹,他的才能沒有問題,並不會被天才比下去。
更何況我見過太多天才了,那種天才中的天才我都見過。
並沒有完全不可超越的人。
宮侑對我有意見再大,也隻能閉嘴,在無可奈何按照我的訓練表訓練了幾天後,我發現他對我的態度好像有那麽一絲絲轉變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還是因為被誰教育過。反正沒開口閉口,就是豬頭了。
我在此之前糾正過他,“下次再對女孩子用這麽侮辱性的詞匯,我會把你牙打掉,我打你頂多就是被教育一下,但是你還手,可就不能參加比賽了,所以你最好好自為之。”
原以為他會因為我的警告充耳不聞並且變本加厲,但令我意外的是,他居然真的收斂了不少。
孺子可教也。
我休息下來的時候,幾乎會和及川徹他們一起用餐,及川徹和影山飛雄會等我。
我教訓完宮侑之後,就會去。
宮侑這幾天也不知是不是一個人吃飯,拉著我問我能不能一起吃。
我心想你脾氣這麽差沒有朋友是應該的啊!
但作為技術員卻不能這麽說他,隻得同意了。
於是乎我們就四個人一起吃了。
我還特意叮囑了及川徹不要動手打他。
氣不過也不能打。
顯然宮侑真的很氣人。
吃個飯都不消停。
“擁有小賴這樣的技術員,為什麽你們現在才打敗白鳥澤?”
我震驚的花椰菜都沒夾穩,直接劃到了及川徹的碗裏,他順其自然夾起來自己吃掉了,“嗯,可能應該更早點的。”及川徹倒也沒抓著機會嗆他。
我不理解啊,宮侑你突然認可我什麽意思,你不是要和我死強到底嗎!
及川徹倒也不慌,抬眸認真的看向了宮侑,“不過就借你用了幾天,可別太得意忘形了。”
啊……及川徹可真帥呢。
宮侑吃癟了,倒也無所謂,至少吃飯的時候沒打起來。
還挺識相。
最終不過幾天的全青年強化合宿最後終於在晚上結束了,而技術員們開了最後一場會議。
算是對這段時間的總結。大家也同樣學到了不少。
開完會後,總教練突然把我留下了。
說實話我其實有些擔心的,畢竟我進來這件事總覺得是因為走了跡部景吾的後門,還有些心虛,我以為總教練把我留下來是說這個事兒,還有點害怕的。
沒想到卻不是。
總教練為人很溫和,和那些看上去應該很嚴厲的教練不一樣,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值得信任的那種。
“賴苑同學是吧。”
我乖巧的待著,怎麽說呢,這畢竟是前國家隊教練,會緊張的吧,“是。”
“看了你的資料,你是去年開始在宮城縣青葉城西的排球部當經理的嗎?”
“對的。”好像麵試啊,好緊張啊。
“大概也就不到兩年時間。那你是什麽時候接觸數據分析這類的。”
“當上經理那會兒開始就有接觸,但第一年並不知道多重要,在第二年開始才開始正式用到的。”我介紹道。
“那很短的時間啊。”總教練摸了摸下巴,想了會兒說,“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啊,就是想問你,你畢業後有去國家隊當訓練師的想法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