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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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年代文男主的漂亮後媽!
    姚朝之把季子書讓進家門,順手扒了一下頭發,“記住看一眼立刻走,我就是去做最後交接,接手的人會是總備的人,要是被人察覺陌生人進去咱們都能被安上間門諜的名聲。”
    各單位涉密等級不一樣,姚朝之這一次接的人全是被隱姓埋名多少年的,其實這裏麵也沒有季辰西的名字,不過他在自己父親那裏看過他們三人的合照,覺得有個人太像了。
    而且季子書一直對自己父親的事情有執念,他以前特不待見季辰岩,但還是很喜歡季子書的。
    小時候他跟著季辰岩回來,他都會叫自己哥哥。
    大院很多都不是獨生子,唯獨就他們幾家家裏並沒有兄弟姐妹。
    後來又偷聽到父母的談話,半大的孩子總是同情心很重,知道季子書的事情後就更覺得要多照顧這個弟弟。
    曾經的較勁兒在駐地那一次徹底被季辰岩打散,連續的任務中又知道了一些事情。
    以前總覺得自己很厲害,後來才發現心高氣傲了,而且季家爺爺奶奶對他和父親真的沒話說。
    總覺得父親是巴結別人,了解真相才知道沒有他們就沒有父親更沒有自己。
    成長大概就是看問題更全麵了,姚朝之覺得自己以前挺可笑的,明明什麽都不差勁兒偏偏特別計較。
    把別人對自己的惡意全部轉嫁到季家人身上。
    所以這一次回來,一是負責接送人,二是留在軍校學習,他覺得季辰岩說的對,他的聰明可以做兵卻沒有知識做,他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
    “我知道。”季子書坐在一旁,沒有再說話,但是眼神在催促著姚朝之換衣服。
    他看著姚朝之套上軍裝,才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朝之哥,你突然對我爸好像沒意見了?”
    姚朝之頓了一下,“以前也沒意見。”
    季子書卻搖頭,“以前你意見很大,過年吃飯你都能找事。”
    “我以前很討人厭是不是?”
    “有點。”季子書點頭。
    姚朝之被他的誠實噎了一下,假裝不開心,“不去了。”
    “哎哎,你還聽不得真話啊。”季子書起身,“開玩笑的朝之哥。”
    季子書其實鮮少和人開玩笑,也就那麽熟悉的幾個人才會讓他有想說話的想法。
    以前和姚朝之關係還行,但像現在這樣輕鬆的時候還是極少。
    “我發現你小媽進門後你和你爸改變都很大啊。”姚朝之拿了軍帽戴上。
    兩人一同走出姚家,季子書這才道“以前我們家是莊嚴肅穆又死氣沉沉的,她給家裏帶來了色彩吧。”
    姚朝之點點頭“不得不說有的人站在那裏就是亮色的風景。”這大概就是他看到薑穗寧的第一反應。
    怎麽說呢她並不是最優秀的存在,但絕對是最適合季家的存在。
    “我聽說你在駐地還嗆過她,被我爸收拾了?”
    姚朝之……能好好說話嗎?
    季子書是混在資料核查的人裏麵進去的,當看到病床上躺著的人與想象中差別真的很大,隱隱約約中還能看到他年輕時候的輪廓,不過滿頭全是白發。
    他也就年長父親幾歲,整個狀態像是老了十多二十似的。
    季子書看著病床上的人,目光有些複雜,如果他隻是像馮佳那樣,他大可不必過來。
    可他知道床上的人並不是故意丟下自己,雖然他不曾盡過一天父親的義務,但自己的出現無疑也打亂了他的計劃,不過最後他還是沒能因為素未謀麵的自己放棄他的計劃而已。
    季辰西知道自己回京市了,不過因為藥物的治療讓他清醒的時間門不算多,在回京市做了檢查之後很多藥就停了,精神也漸漸恢複了。
    因為工作的特殊性,他對目光也是極其敏感的,就算是在睡夢裏也能感覺到。
    當睜開眼睛的那一刹那,他忍不住愣了。
    父子間門的血緣很神奇,明明從未見過,卻能把熟悉的感覺拉滿。
    兩人的目光就那麽互相望著。
    不過季子書能留在這邊的時間門很短,短到季辰西根本沒認真看他,他就要離開了。
    兩人出來之後姚朝之問“我應該沒看錯,隻是名字信息都對不上,也不知道另外幾個人是不是這樣。”
    “你沒看錯。”季子書知道自己和他長得很像,他稍縱即逝的訝異就能證明他也認出了自己。
    “看也看了,現在安心了吧?剛才簽字的人就是你爸的人,我真是擔心這事兒被你爸知道,你知道那些人接觸到的所有東西都是絕密,總備不處理好他們是不能見任何人的,那十年所有涉密的東西被破壞的很徹底,去年底開始整頓,咱們這事兒辦的就是在往你爸槍口上撞。”
    “出了事情我來承擔。”
    “不是誰承擔的問題。”姚朝之想了想又擺擺手說“算了,也怪我非要給你說。”姚朝之本來不打算和季子書說的,但又聽說送出來的六個人中因為身體原因出基地醫院沒多久就沒了,他感覺這批人中身體狀況都不算很好,所以害怕總備還沒徹底處理完,讓他們回到普通生活裏,就沒了,他才忍不住和季子書說了。
    總不能讓這個弟弟一輩子都見不到親生父親一麵吧。
    姚朝之和季子書自認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但完全忘記了這個係統的嚴格,也就在第二天姚朝之帶季子書去見季辰西的事情就被季辰岩知道了。
    還是姚褚親自把兒子帶到了季辰岩院子,當然站在一旁的還有季子書。
    這事說起來處罰也不會太重,畢竟辦了轉移出來的手續,多少就已經在走流程了。
    壞就壞在他是季辰岩的兒子,有種知法犯法的感覺。
    所以兩人站在院子裏被訓狗似的訓了半天,大氣兒都不敢出一聲。
    “為什麽不等手續走完見人?甚至不給我說一聲偷偷過去?”季辰岩盯著季子書,“是覺得給我當兒子委屈了?一聽到他的消息就迫不及待的想換人?”
    “爸,我沒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知不知道這件事直接可以把你們倆送進去,還有你姚朝之,作為軍人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使命?”
    “小叔我沒忘記,我隻是聽說他們身體不好……害怕子書見不到他……”姚朝之說的支支吾吾的,兩人都做好了會被抓住的準備,本來已經算計好說辭,在季辰岩的嚴厲下依舊大氣都喘不上來。
    “是身體不好嗎?”季辰岩轉頭問姚褚。
    姚褚立刻搖頭,“能從基地出來的就是各方麵都沒問題了,到京市療養並不是治病。”
    季子書那天聽姚朝之的意思感覺親生父親活不過這個月一樣,所以他才急著想見一麵。
    哪知道今天聽姚伯伯的話隻是回京市療養。
    他不解的看著姚朝之,姚朝之也很懵,明明波瀾壯闊的親情怎麽現在完全變味了呢?
    就仿佛是看戲,明明都快把自己感動哭了,結果突然給你蹦出來,剛才都是騙你們的。
    “爸……”
    “小叔……”
    這事該怎麽解釋呢。
    季辰岩看著兩個人,沒有多說一句,“二十公裏負重。”
    軍中的懲罰總是熟悉又堅定。
    他的命令沒人敢違抗,姚褚在一旁沒多說話,等兩人離開院子,姚褚和季辰岩才重新坐了下來。
    “辰岩,這事兒你是真不厚道,為了抓人把兩孩子都搭進去。”
    “他們要是不去,我也沒理由處罰他們不是嗎?”
    姚褚笑笑,“是這麽個道理,怪他們擔不住事兒,不過你真的太警醒了,這一路沒有任何人發現問題,我就給你提了一下你就發覺問題了。”
    “在上戰場前這樣的學習並不少,更何況周邊誰不盯著我們,每一年的變化不是隻有我們清楚的,每年他們輸送策反的人不少,明麵的戰爭不可怕,看不見的瓦解才是讓人防不勝防。”
    軍人保衛的不單單是明麵的工作,私下的所有危險也在他們的範圍內。
    姚褚和季辰岩比不上,這種事他反應度沒那麽高,繼續說“所有人新身份已經確定了,以後的榮光就與他們無關了。”說完有些惋惜。
    “你見過我大哥了嗎?”
    “見過了,不過因為是新身份了,我沒和他說話,你要去見見嗎?”
    “不去了,等他們所有人更換好了身份再見吧。”
    “辰西可能也不會回大院了,至少三年內回不去。”
    “我會安排人照顧他。”有人有鮮花掌聲,有人卻隻有默默無聞,季辰岩並沒過多糾結,每個人的選擇都不一樣,這就是季辰西選擇的路。
    今天季辰岩要教訓人,兩個崽崽一直跟著爺爺奶奶,不過薑穗寧在家複習,大概聽了季辰岩和姚朝之的話。
    等姚朝之離開之後季辰岩去書房找薑穗寧,她問“大哥回來了?”
    季辰岩點點頭,“可能在過年前就可以完全處理好吧。”
    薑穗寧聽完歎了口氣,捏著書看了季辰岩一眼。
    “怎麽了?”
    “感覺大哥挺不值啊,這麽多年家人不理解,朋友不聯係,默默無聞差不多付出完了一生,餘下的光景還得換個身份……”明明是付出一生卻沒有掌聲。
    季辰岩伸手摸了摸薑穗寧的頭說“這都是大哥自己的選擇,就像我給你說過的,這個世界上必須有好人就會有壞人一樣。”
    “也像花園的裏的小草一樣,沒有姹紫嫣紅卻也帶來了春天氣息。”
    “平凡的工作要有人做,偉大的工作也要有人……”
    其實選擇之後就紮根在了那裏不會覺得不值得的,現在四處還虎視眈眈,韜光養晦的年代,有多少無名英雄在奉獻自己。
    薑穗寧點點頭,“對,正是有大哥他們這樣的人,犧牲了自己最好的年華和青春,用堅持的熱血滋養了這片土地,才能讓我們的國家更繁榮,安定。”也不會再受人欺淩,未來別人提及這個國家不再是弱小無助,而是強大無比。
    說到激動的時候薑穗寧又把未來的畫卷拉出來展示一遍,季辰岩很喜歡聽她講那些,未來的車水馬龍,高樓大廈,似乎所有的付出都給了最好的回報。
    而他的孩子會享受到那樣的安寧和幸福,那今天做的任何事都無怨無悔。
    這大概就是有預計的成功吧,已經知道了結果,在奔跑的時候就會更努力,希望讓結果變得更好。
    “不過子書他們沒事吧?”薑穗寧並不清楚季辰岩要抓的人是誰,但在八十年代之前,潛伏在國內的間門諜真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多。
    她不知道季子書和姚朝之做了什麽,隻知道他們偷偷去見了大哥,但聽季辰岩和姚褚話裏話外的意思,好像都是故意放縱兩個人去的。
    以達到他們最終的目的。
    “沒事。”季辰岩停了一下說“這是小懲大誡。”要讓他們記住,這種錯誤不準犯第二次。
    這一次是他故意鬆懈,引蛇出洞,萬一下一次呢?
    不管是泄密還是別的事情,都不是他們能承擔的。
    背後多少的人心血和堅持,該怎麽彌補?
    這事薑穗寧是知道的,不說作為季辰岩身邊的人,就普通涉密單位都不允許出現這樣的問題。
    但是過兩天就要考試,她還是擔心季子書受影響。
    所以晚餐的時候薑穗寧讓劉阿姨做了好多的好吃的,薑穗寧還親自下廚房給季子是做了一些甜品。
    對孩子就得這樣,有嚴厲的人就要有慈愛的人。
    這不季子書和姚朝之氣喘籲籲的回來的時候看著滿桌子的可口飯菜,一度以為他們不是被懲罰而是獲得了什麽榮譽。
    “子書,先喝一碗紅豆桂花小丸子。”薑穗寧是那種消耗完體力就極度喜歡吃甜食的人。
    季子書口味沒那麽偏甜,所以她減淡了味道。
    甜滋滋的東西確實很能恢複人的體力。
    紅豆薑穗寧熬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直到軟爛才才加了冰糖又熬了一會兒直到湯汁變得濃鬱香甜。
    糯米粉用溫水揉搓成之間門大小小丸子,下鍋煮好之後過涼水,最終放入裝好紅豆湯的碗裏,撒上幹桂花。
    糯滋滋的丸子,細滑的紅豆,香甜的桂花,光是聞著味道都然人舒服。
    季子書確實累的半死,回來坐在涼棚就不想動。
    薑穗寧還特意幫他把紅豆丸子端到跟前,姚朝之也是又累又餓,第一次見這種東西,饞蟲都要給勾出來了,眼巴巴的望著薑穗寧,結果發現她隻給子書添了,而把他當空氣。
    忍了兩秒之後,又不敢得罪,小聲的問“小嬸嬸你這偏心的明目張膽啊。”
    薑穗寧這才假裝看到姚朝之,說“哎呀我還以為你回家了。”
    姚朝之……我這麽個大活人走進院子你要不要演得這麽明顯?
    季子書看著薑穗寧故意為難姚朝之的樣子想到了姚朝之得罪過她。
    一點沒有要幫忙的意思,說了一聲謝謝之後開始大口吃了起來。
    說實話二十公裏負重真是要命,不僅消耗體力,胃裏也是空得要命。
    而又甜又暖和的東西正好就可以快速讓人恢複。
    姚朝之知道薑穗寧記仇呢,在大院那邊大家都在,他都率先認了親。
    就算那樣薑穗寧那晚的眼光時不時都落在自己身上,但這邊院子可不是一樣,這是她的家,她這個主人可是想做什麽都沒人管。
    姚朝之是真的餓狠了,今天父親又不在家,下午就去車站等母親了。
    大院那邊爺爺奶奶帶著兩個妹妹出去了。
    唯一能讓他吃飯的地方就是這邊,一咬牙低聲下氣道“小嬸嬸在駐地那會兒我是有眼不識泰山,惹到了小嬸嬸我先給您道歉,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讓我吃口飯吧。
    薑穗寧其實也不是和姚朝之計較,畢竟好幾年前的事的,她不過就是故意晾一晾他,本來說起來也不算熟嘛,他倒是沒想到姚朝之這就各種道歉了。
    “你看你這話說的多重啊,我哪裏會和你計較。”薑穗寧看著姚朝之真是有點想笑啊,當時她在駐地他是怎麽說自己,‘一個小丫頭教種菜?’沒想到這才多久啊,風水輪流轉到了她門口。
    當時語氣裏的濃濃不屑,現在這不就聽話了。
    “謝謝小嬸嬸。”要說能屈能伸姚朝之覺得除了自己沒有誰了,那天叫薑穗寧真是並沒有多真心實意,今天他絕對真心實意的。
    “鍋裏還有好多,你喜歡就自己去盛吧。”薑穗寧才不會幫他。
    “誒,好的。”姚朝之沒有客氣,起身就往廚房去。
    在饑餓麵前骨氣一文不值。
    薑穗寧趁著熬紅豆又給崽崽做了銅鑼燒,順便拿了兩個出來。
    季子書吃了一塊,姚朝之趕緊把另一塊塞到嘴裏,生怕季子書不給他一樣。
    “你慢點,又沒人跟你搶,不過朝之哥我是挺佩服你啊,你比她大好幾歲吧,這小嬸嬸前小嬸嬸後的一點沒障礙啊?”
    姚朝之能聽不出季子書的嘲笑,“你叫她媽的時候我看也沒障礙啊。”
    “她比我大呢。”
    姚朝之……到底是不是兄弟啊,你別忘了我被懲罰是為了誰?
    “朝之哥在駐地你針對她是因為我爸嗎?”
    兩人吃飽了開始閑聊。
    季子書一直覺得薑穗寧是個特別不討人厭的人,而且姚朝之又不是會和女孩子計較的人,怎麽就得罪了她呢?
    說到這事兒姚朝之就覺得自己很冤枉,“當時我不認識她,我以為她是家裏麵給我介紹的相親對象。”
    季子書突然盯著說話的人,“你對她……”
    “什麽都沒有,就因為認錯人還被你爸奚落了一頓,被我爸誤會。”他都冤死了。
    季子書沒說話又看了姚朝之一眼,看的姚朝之毛骨悚然,眉頭都快打架了,“你什麽眼神啊。”
    “朝之哥我記得你對以前相親對象看都不看一眼的,你認錯了就算了,怎麽還上趕著找事呢?”
    姚朝之吃飽了神情舒緩了一些,說話就沒了防備似的,“當時發現她挺好看的。”當時確實有一瞬間門覺得如果是她也不是不可以試試,哪知道會是小嬸嬸啊。
    他這話還沒說完,季子書直接冷了臉,“朝之哥,你最好不要有任何不好的想法,不然別說我爸,我都不會放過你。”
    姚朝之“……季子書,你當我什麽人呢?我就想在你家吃頓飯這麽難嗎?”這年頭討口飯都這樣了?
    再說他能對長輩有什麽想法,真是……
    季子書道“誰知道你就想混口吃的,一路你忘記了你問了我她好多事情。”
    姚朝之這才恍然大悟,說“不是我想問,是駐地有人問呢。”
    “誰啊?”
    “你別這麽緊張,是管溫室的大爺,就你小媽教了別人種菜,現在你小媽在駐地都是名人了,這不那大爺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你小媽在東城又弄了什麽溫室水果,他也想學一學。”
    “我這次回京市,他就托我問問唄,我知道我得罪過她,害怕她拿喬,我這不得打聽一下她喜好,先試著討好一下。”
    季子書聽完算是放心了。
    姚朝之也放心了,因為這種事被人誤會可不好,再說季家人賊不好惹。
    休息了兩天季子書差不多就恢複了,對於考試他是信心滿滿。
    停滯了十年的高考恢複了,薑穗寧感覺除了她和季子書不激動,幾乎要參加考試的人都很激動。
    去熟悉考場的那天,所有人見麵都會熱情的打招呼,甚至有人還聚在一起唱起了振奮人心的歌。
    反觀薑穗寧和季子書兩人像是巡視的領導似的。
    找到了自己的考場之後就離開了,沒有參與到任何考生的激情昂揚中。
    “子書我覺得咱們這樣不太好。”
    “怎麽不好了?”
    “咱們是不是有點不合群啊?”
    季子書笑了,“咱們去了就合群了嗎?”
    薑穗寧……好像也是,兩人算是外地考生,和誰都不太認識呢。
    到了考試這天,沿途的廣播為高考的人加油鼓起。
    季辰岩親自把兩人送到了考場,學校門口掛著“熱烈歡迎考生……”還有一些正向標語。
    “我先進去了。”
    “加油。”在車上季辰岩抱了抱薑穗寧算是鼓勵。
    然後又拍了拍了季子書的肩膀。
    兩人下了車朝著學校走去,一路上兩人還在聊天。
    季辰岩從車窗看著兩人,想到當時薑穗寧的話,開家長會他一個人又要負責兒子又要負責妻子,這事兒還真是躲不開了。
    薑穗寧和季子書考室不在同一間門教室,但在一層樓。
    他把薑穗寧送到她的考室,才把她的準考證和筆給她。
    “好好考。”季子書說。
    “這話我給你說才差不多。”薑穗寧不服輸。
    季子書沒說什麽,笑了一下,指了指前麵的教室,“考完等著我,我們一起回去。”
    “知道了趕緊去排隊。”
    薑穗寧這邊檢查準考證馬上到了她了,老師先檢查了準考證又搜查了才把她放進去。
    考試流程和後世也差不都。
    她算是比較有經驗了。
    望著黑板上寫的考試科目,時間門,總分。
    她有種回到了當初高考的場景,這是什麽命啊,高考這種東西她在不同的時空還得經曆一遍。
    不過現在的壓力明顯比後世小的多了,那會兒進考場整個人心裏都不敢多想。
    等全體考生入場之後,老師也進來了。
    這時候廣播開始播放開考提示,老師也開始發放試卷。
    拿到卷子她先瀏覽了一遍卷麵,第一年的題目相對比後麵簡單一些。
    不過一教室的考生中三分之二都是放下書本十來年的,就算接到消息也就不到一年的時間門,這邊京市還好,偏遠的地方甚至在考試前三個月才接到通知。
    三個月的時間門要複習完那麽多課程真的十分不容易了。
    不過大家並沒有絲毫抱怨,對於學習的渴望讓他們心無旁騖。
    就像現在的考場一樣,所有人都安安靜靜的做著手裏的試卷,這也是改變他們命運的紙張。
    教室裏安靜得落針可聞,隻有筆尖擦過卷子的“刷刷”聲。
    現在也沒有高科技的監控,兩個監考老師一前一後的巡視著,給這份考試的公平保駕護航。
    當結束的廣播響起,薑穗寧輕輕舒了口氣,兩個小時的時間門足夠她做完再認真檢查一遍。
    對於考試她還是挺有信心的。
    她出去的時候季子書已經在走廊等她了。
    一見麵她就問“感覺怎麽樣?”
    “沒有任何問題。”
    接下來的兩天都是這樣,早晨季辰岩送她們過來,中午司機來接他們回家吃飯,吃了在家休息一會兒,在考試前再給送到學校。
    三天考完之後薑穗寧雖然說不緊張平常心,但依舊感覺好累。
    季辰岩過來接她,她直接倒在了他懷裏。
    “很累嗎?”季辰岩抱著她,讓她靠在自己懷裏。
    薑穗寧點點頭,“超級累。”
    “回家好好休息。”季辰岩一直把人攬著,開始幫她按肩膀和手,想給她放鬆一下。
    季子書三天下來絲毫沒感覺,季辰岩問他“感覺怎麽樣?”
    “挺好的。”
    見他這麽說季辰岩也沒多問。
    劉阿姨知道今天兩人考完試,一大早就開始準備食材。
    公婆也抱著兩個崽崽等在門口,聽到汽車的聲音就率先開了門。
    糖糖和甜甜看到爸爸媽媽和哥哥一起回家,不由分說就往他們身上撲。
    嚴佩蘭趕緊提醒崽崽們,“糖糖和甜甜要跟媽媽和哥哥說什麽啊?”
    糖糖被爸爸抱著,甜甜被哥哥抱著,聽到奶奶的話齊齊呆了一下,小腦袋瓜晃了一下。
    “媽媽,哥哥……金榜題名。”糖糖反應最快。
    甜甜嘴巴甜,吐字明顯不如姐姐,而且像金榜題名這種詞略難了,一邊教一邊說可以,教過可能就忘記了。
    聽到姐姐說了,自己沒說出來,急的哭了。
    小嘴巴一癟,露出幾顆豆子似的小白牙,可憐兮兮的。
    嚴佩蘭趕緊一字一句的教她,給媽媽和哥哥說了這才止住了哭聲。
    孩子被爸爸哥哥抱走了,嚴佩蘭在後頭拉著薑穗寧的手說“沒換牙的小孩兒說話可準了,你和子書肯定金榜題名。”
    薑穗寧笑著點頭,沒想到婆婆還信這些。
    “這是今天送過來的信,東城那邊來的,好像是咱們在上水村那裏那個張秋寄來的。”嚴佩蘭拿出信遞給了薑穗寧。
    “謝謝媽。”
    薑穗寧接過信一邊往院子裏走一邊拆開了信。
    張秋經常給她來信,因為上水那邊逐步起來,周邊公社都開始有樣學樣,她說磚廠今年銷量特別好,養殖場也擴建了,東城機關和學校還有一個工廠需要的雞蛋和雞肉都從她們那裏訂購。
    而且張秋參與了東城婦聯的評選,如果可以,明年說不定還會作為代表來京市開會。
    除了工作她還問崽崽們怎麽樣,她親自從工藝廠那邊挑了兩個核雕給崽崽寄過來。
    信的末尾提了一句,陳朵朵要結婚了。
    “呀……”
    季辰岩看她坐在屋裏看信就沒打擾她,一直陪在一旁,聽她驚呼一聲以為出了什麽事情,“怎麽了?”
    “朵朵要結婚了,是和陳秘書嗎?”
    季辰岩點點頭,“是,她們在年底結婚。”
    “哇撒,陳秘書很厲害嘛。”
    “有多厲害?”季辰岩語氣冷冷的問。
    薑穗寧被他拈酸吃醋的樣子逗笑了,“季先生你幹嘛呢?陳秘書可是你秘書啊?”
    “除了我,我不想聽你誇任何人。”
    “好好好,不誇了,誰都沒有季先生厲害。”薑穗寧發現季辰岩現在真是越來越小氣了。
    “還是你這個小壞蛋厲害。”總是牽動他的心。
    都說夫妻感情越來越平淡,季辰發現他們家可能是相反的,隻會一天比一天濃烈。
    薑穗寧忽然抱住季辰岩,把頭埋進了他的胸口。
    “季辰岩你是不是在我心上下蠱了?”
    “怎麽了?”
    “讓我每天都不想離開你。”
    要不說薑穗寧拿捏季辰岩有一套方法呢,季辰岩真是太吃她這一套了。
    明明奔著四十的年紀了,卻被她的甜言蜜語哄得心花怒放。
    “小騙子,又哄我?”
    “沒有,真話呢。”薑穗寧索性躺在他的腿上,眼睛盯著上方的男人,說的十分認真。
    季辰岩從聽到她的話開始笑就沒停過,伸手撫摸她的臉頰,“真的嗎?”
    “真的,這輩子遇到你我真是幸運啊。”
    薑穗寧說著開始伸手去摸他的臉。
    季辰岩低了一點頭,讓她的手撫在自己的臉頰上。
    “哎呀,季辰岩你有一根白頭發了。”忽然薑穗寧叫了一聲,語氣帶著不相信似的,那樣子瞬間門像在說你老了。
    季辰岩氣結……有你也真是我的幸運,天天不找點氣我的事兒,絕對不罷休。
    綿綿溫情還要夾暴雨梨花針,還真是惹不起的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