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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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娘足矣!
“這幾天你就先在屋裏歇著,不用去新鋪子那邊了。”張優笙沉默良久,歎了口氣說。
我點點頭,大概也是這樣想的,我既然病了自然要放我假,讓我病好了才安心。否則又暈倒了怎麽辦?
兩人都不說話了,房間頓時安靜下來,隻有火爐上燃著的煤劈裏啪啦燒個不停。
我一時有點尷尬,打哈哈問道,“我躺了多久了?我都不知道呢。”
張優笙這會兒才一下子反應過來,好像想到了什麽事,不等我反應過來就下意識的給我蓋好被子,然後出門,出門前說了句,“等會兒啊,你現在該吃藥了。”
我一聽,愣了,對啊,我怎麽忘記了,古代什麽都好,就是生病要吃藥這點不好啊!也來不及阻止他了,就看著他開著一點細縫出門去,好像怕門開大了外麵的風吹進來把我涼著了,哪兒有那麽嬌貴啊。
但是心裏還是有點小小的高興,他這麽關心我,這感覺可真好啊。
很快,門又打開了,張優笙手裏拿著個食盒,就怕那藥涼了,我扯了扯嘴巴,對他這種做法覺得有點可笑。卻又打心底覺得甜蜜,真是矛盾。
他坐在床邊,把食盒放在旁邊小幾上,先把我扶起來,用枕頭墊著。又端出藥來,我看見熬得黑糊糊的藥,我就吞了下口水,這這這……不是喝藥,簡直就是喝毒酒啊!
張優笙還對我溫柔的笑笑,剛硬的臉變得柔和起來,“趁熱了喝,藥效好些。”
我用手擋著,往角落裏縮,卻由於我隻睡了這麽一小塊兒地方,角落冷的很,我打了個哆嗦,“不喝行不行啊?”
張優笙搖頭,“不行,不喝你的病怎麽好?”
我很想說,不喝我的病也會好的,隻不過時間問題……
張優笙又說,“快點喝吧,雖然苦了些,但畢竟是苦口良藥。”
我想說,我寧願被針紮一下,也不想喝這麽苦的藥……
張優笙還說,“別逼我喂你。”
我想說,你來喂吧……於是我真說出來了,張優笙一愣,我也一愣,我臉頓時燒起來了,比火爐映在臉上的感覺還要熱,我連忙低下頭看著他手中端著的那晚藥。藥雖然黑糊糊的,但是卻很透亮的感覺,甚至,能看到碗裏倒映出的他的模樣。他有一瞬間的失神,然後嘴巴彎了彎,笑了起來。
唔,怎麽說,笑得……很是邪惡。
他說,“我也這樣想。”
然後我看到他一下子把藥端起來喝了一口,伸手勾住我的脖子嘴唇就這樣貼了上來。動作看似魯莽,卻帶著一絲柔情,碰觸之下我也沒感覺一點難受不舒服。
喉嚨一苦,我差點吐出來,但是他的嘴巴緊緊貼著我的嘴巴,不讓我有這個機會,等一口藥喝完了,張優笙又喝了一口,繼續以嘴喂我喝藥,連著三口才把一碗藥喝完。
等藥已經下了我肚子了,張優笙的唇還和我的緊緊貼在一起。我聽到他把碗放下的聲音,然後抱住我,輕柔的吻著。唇舌交纏,似乎帶著深深的思念和無比寵溺的感覺。我沉浸在這個吻中,嘴巴已經沒有了藥味,也說不清我到底喝了多少,又或者他喝了多少。
感覺到他的手慢慢的不安穩起來,上下撫摸著我的背,一隻手甚至摸進了我的衣服裏,他發熱的手貼在我有點涼的背上,我打了個哆嗦,發現他的手好像也抖了一下。手似乎隔著一層膜在摸我,並沒有真的摸上去。
我被吻了神魂顛倒了。被他的手一摸,我倒清醒了些,伸手推開他,喘著氣,麵紅耳赤的說道,“不……不能再這樣了。”
張優笙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還是沒敢摸在我的背上,就懸空放著,好像中間有層看不見的結界隔住了他的手和我的背一樣。他聲音暗啞,帶著誘惑,“為什麽。”
我說,“我生病了,會,會傳染給你的。”
他滾燙的唇印在我的額頭上,嘴唇一張一合,“我不介意。”
我臉更紅了,抱住被子縮在被窩裏。雖然我是喜歡他的,可是可是我也沒想過現在和他那啥呀……上次和他親親的時候是多久的事了?甚至想要獻身的,而現在卻覺得,發展的太快了,我有點接受不了,我可真是矛盾啊。
其實我們兩現在的姿勢有點古怪,我縮在被窩裏,他唇還貼在我的額頭上,一隻手環住我,另一隻手在我的衣服裏,沒敢碰我。還好屋子裏極其暖和,我一點也沒感覺到冷。
張優笙終於把我衣服裏的手拿了出來,拍拍我的背,然後抱住我。我貼在他的胸口,聽裏麵的心跳聲,一聲一聲,格外有勁。
他的聲音從頭上傳來,“先好好休息吧,一會兒我叫人給你送飯來,現在可都快晚上了。”
我底呼了一聲,才知道,原來我差不多睡了一天了啊。可是我又實在不想叫外人給我送飯什麽的,便在他懷裏撒嬌,“你就不能給我送來嗎?”
他頓了下說,“柳兒會送過來。”
我知道再說也沒用了,他這樣說自然有這樣做的道理,說不定晚上的時候他會忙去呢。我也不在勉強了。
隻好和他多說會兒話,讓他別那麽快就走,“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嗎?我昏睡的時候也是你在我床邊守著的嗎?”
他嗤笑了一聲說,“那倒不是,我下午才來,前麵都是柳兒在照顧你。”
我嘟了嘟嘴不滿道,“你就不能說都是你在照顧我啊!”
他無奈,“好好,是我在照顧你,我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呆在你身邊看著你。”
我心裏甜滋滋的,嘴上卻又不表露出來,還罵了他一句,“大騙子。”
張優笙也笑,笑得很好聽,“這可是你自己願意的,怨不得我。”
我被他抱著不太舒服,身子動了一動,他馬上換了個坐姿,好讓我靠在他胸膛上,當我的人肉考點。我不由歎氣,想到了初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那個時候對我惡劣的很,好像和我有深仇大恨一樣,話都不願說幾句,要說也都是以吵架開始,吵架結尾。
而現在呢?我躺在他懷裏,他對我溫柔的說著話,這一切好像都是假象一樣,讓我有點沒有安全感。
“從來不知道你會用這麽……唔,柔和的語氣和我說話。”我笑著說。
張優笙也笑了聲,似乎也想起了和我的每次見麵,到這會兒我突然覺得我們倆像是老夫老妻了,在年老的時候共同回憶我們倆發生的種種。
“我自己也沒想過,我以為我不會和你見麵了。”
我不禁問道,“我們倆到底是怎麽認識的?那時我多大?你能告訴我嗎?”
張優笙沒說話,我也看不到他的神情,隻是莫名的有點不舒服,又說道,“我不知道為什麽,那段兒時的記憶好像突然就沒了,我甚至連家中的事都記不大清楚,總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什麽都不了解,也什麽都不願去了解。可是發生了一些事後,我不得不逼著自己去了解……”
也許我的話引起了他的共鳴,他也歎了口氣,猶豫了一下才說,“其實也沒什麽大事,隻不過那時你年歲尚小,記不得一些事也是很正常的,你不需要想這麽多。”
我搖頭,皺著眉說道,“需要的,我想的事需要比著多得多。還記得那日抓我的人嗎?他是誰?我幾乎不記得他是誰,可他說他是我的堂兄,我大伯的兒子……好多事情我都不知道,都不記得了,這到底是為什麽?”
為什麽?隻是因為我不是真的淩冬音,可是我也必須知道這些事。我現在處於被動狀態,來一事就隻能解決一事,我根本不知道下一次我會怎麽樣,會不會死?我很害怕,好像我是一片葉子,孤獨的漂浮在大海上,什麽都不知道。下雨了,我隻能接受雨滴落下的感覺,打雷了我也隻能默默接受,甚至一陣大浪把我衝到海邊,我也隻能在沙灘上幹等著。有人看上了,或許覺得這片葉子好看,帶著回去。那有人覺得這片葉子有價值呢?會不會拿去賣了?更或者這片葉子沾滿了毒液,被有心人利用去害人?
我本來以為我隻是個嫁入豪門的平凡商賈隻女,可是在遇上淩婷枝後,這一切將不再平凡。
在知道“我”和張優笙從小見過麵的時候,我更加知道,“我”很不簡單。為什麽我隻是一個平凡的嫡女,家主卻要把淩家的家業都傳給我?為什麽我爹娘是老來得女?為什麽他們年輕的時候沒有生下過孩子?為什麽我們隻是商賈之家,卻能嫁入西京一大世家?難道不該給我找個門當戶對的商賈之家嗎?
每次想到這些事,我都很害怕,很沒有安全感。
我怕有那麽一天,我身邊的人都會因為我而死。雖然我不覺得我是什麽“紅顏禍水”的,可是我還是怕。我隻是想平凡的過日子而已。
哪怕我真的是個寡婦,隻要有人願意娶我,願意養我的五個孩子,我就願意嫁。隻要日子平凡穩定。我一切都不在乎。
可是,這點小小的要求都滿足不了。
我偏偏喜歡上了張優笙,他和我有關係,和淩家有關係,甚至可能還和王家有關係。所以我不得不麵對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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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標題無能啊,實在想不出來。發現最近紅票少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