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一枝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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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娘足矣!
    然後趁著兩人都不注意的時候,做了個假動作,裝作把糖糕吃了去,其實早扔到草地裏去了。還一邊嚼動腮幫子一邊說,“好吃。”
    張優弦笑嘻嘻的,很高興我這麽快就把糖糕吃掉了,“我就說好吃嘛!還要不要?我再去給你拿。”
    我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多謝你的好意。”
    張優弦嘟著嘴,遲疑了一下,然後盯著我看,然後一板一眼很認真的對我說,“冬音,其實你很想要的吧?別怕,說出來,我會給你吃的!”
    “……”
    我了個窘,才不要吃呢!什麽跟什麽啊!
    張叔笑嗬嗬的自顧自下棋,理也不理我,還拍了下張優弦的手臂,叫了他一聲,“快點下啊,光看著冬音做什麽。”
    “哦,哦,好。”張優弦臉突然一紅,小心翼翼的瞥了我一眼,見我沒反應,抿嘴一笑,又看回棋盤裏了,拿著黑子猶豫著該下哪裏。
    看著張優弦的側麵,唔,和他哥哥張優笙長得還挺像,隻是張優弦要白淨的多,臉蛋粉粉的,也沒有張優笙那樣硬朗,反而柔和的好像女兒家的臉蛋,加上他那一雙圓圓的杏眼,小巧的鼻子和一張櫻桃小口,若不是眉目間帶著股英氣,倒還真叫人把他看成女孩兒了。
    不過還真別說,安靜下來的張優弦,看著棋盤的張優弦,皺眉思考的張優弦,這樣一看之下,其實張優弦也是一不錯的男孩兒,要模樣有模樣,要錢財有錢財的。還算是個金龜婿,就是腦子有點……
    這個……不太好說。
    這幾天酒樓的人都清了很多,年關嘛,都回家過年了,這也算是淡季,人不多,清閑的很。
    又看了會兒他們下棋,我實在覺得沒意思,就打了個招呼,先走了一步。走到半路,就聽到後麵傳來個聲音,回頭一瞧,張優弦跟著我跑了過來。我納悶的看著他。他被我看得臉蛋一紅,很沒天真的對我笑著。我不禁問道,“什麽事?”
    張優弦還是笑,然後才是紅著臉抓抓自己的腦袋,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那個冬音……我……”
    “優弦!快給我過來!棋沒下完就跑什麽呀!”張叔大叫起來,把張優弦才開口的話打斷了,嚇了他一跳,連忙回了一句,“馬上就來。”
    我無奈的看他,“快回去吧,張叔等著呢。”
    張優弦嘟著嘴,眼圈一紅,好像要哭了一樣,我心裏一抽,喂喂,不會真要哭吧?我可沒欺負他吧?沒吧?沒吧?
    “那個,這個給你。”張優弦突然把一樣東西塞到我手裏。
    硬硬的,像是塊石頭,也有點暖暖的,帶著他的體溫。我怔了怔,張優弦卻頭也不回的趕緊跑掉了,生怕我不要這東西,又還給他了。
    我這才攤開手,看了看手中的東西,是一枚玉佩,不是平常的青色,而是潤白潤白的,好像糯米白一樣。卻是透亮的,從上麵能看到壓在下麵的紅線。上麵刻著兩個字——平安。
    隻看了看張優弦的背影,我沉默的收下了這塊玉佩。雖然不太明白他送我玉佩的理由,但是或多或少我還是猜得到那麽點。
    轉身往客房走去,上樓的時候碰到個身披大大鬥篷的人,鬥篷的帽子遮住他的臉,下意識的覺得這個人有點熟悉,愣了一愣。沒理會,繼續走上去。誰知他和我一起,也上樓,到達樓層,我走向自己的房間,他還是跟著我。我皺了下眉,該不會是變態吧?
    好在我開門的時候,他沒怎麽注意,隻注意著我對門的那間房間。
    我恍然大悟,難怪看著人有點熟悉呢,原來和那個吳勝認識的!而且上次在茶樓似乎還見過一麵的,也是披著鬥篷,讓人看不到他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太漂亮了還是太醜了,怎麽要把自己的容貌遮住呢?
    難道是見不得人?或者是通緝犯?唔,這個不太可能吧。
    回到房間裏,無聊的一天又要過去了,拿起書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注意我對門的動靜。
    那邊傳來說話的聲音,好像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聲音。男人的聲音麽,自然是吳勝的,那那個女的,不會就是被遮住臉的那個吧?我還以為他是個男的類!原來是個女的。
    手裏的書拿著也沒翻頁了,隻豎著耳朵聽他們在說什麽。不過也隻幾句話而已,無非是幾句問候,然後詢問些事兒。然後就聽到關門聲,後麵的話我是聽不到了。聽他們的語氣好像很急,不知道是什麽事呢?
    那女的聲音倒是蠻好聽的,嬌滴滴的,說話好像在勾引人,難怪引得我想偷聽他們說話啊,絕對是那女人的緣故。
    唔,一男一女共處一室,引人遐想啊。其實是人都有偷窺欲望的,我也不例外,雖然對他們的事不太感興趣,可是我對男女的事還是很感興趣的。
    那女的該不會是什麽青樓名妓吧?被吳勝看中了,所以帶著她走,那什麽什麽的。
    正猶豫著要不要去當一回偷聽者的時候,那邊房門突然又打開了,嚇了我一跳,書都掉到地上去了,發出一聲小小的聲音。應該不會驚動別人吧?
    外麵吳勝說道,“說完了嗎?那請回吧。”
    那女的說,“吳勝,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吳勝冷笑了一聲,“答應的事我自然會做到,嫂嫂都自顧不暇了還管著我?”
    我一驚,這這這……小叔子和嫂嫂的故事?違背道德倫理啊!該浸豬籠。
    女的也冷笑,“倒也是,隻是你可別忘了……”
    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吳勝打斷了,“別說了!我知道了,我會做好的。”
    女的聲音突然軟了下來,“吳勝,你知道的,我……我是沒辦法的,你要體諒我……”
    吳勝沒有說話了,女的也沒有說話了,隻聽到一陣歎息聲,然後再來就是腳步聲,步伐很輕,想來是那女的吧,或許走了。不過我是沒聽到關門聲,吳勝還站在門口看著他嫂嫂?難道——
    我心裏遐想起了一種可能性。
    難道,吳勝和嫂嫂本是一對情人,然後被拆散,嫂嫂嫁給了他哥哥,最後隻好兩人私奔到了西京,一路上躲避追兵,嫂嫂希望吳勝帶著他逃離這裏,趕緊的,吳勝因為家裏的事什麽什麽的有點不情願?
    唔,不對吧?他們的對話似乎……不太對。
    好像嫂嫂手上有要挾吳勝的東西,吳勝嘛,就隻能聽她的了。哎呀真煩,到底什麽呀?這……好像不關我什麽事吧?唉,和我無關我在這兒瞎起哄什麽?不管了不管了,睡覺!
    天還沒黑?睡午覺!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也沒聽到對門關門的聲音,難道那吳勝還站在門口嗎?真是不怕冷,這雖然是店裏麵,可是也會有風透進來的呀。
    又翻了個身子,眼睛朝門一看,呀嗬!門口上那倒影是誰呀?那倒影似乎還抬起手,感覺像是要敲門一樣。可是遲疑了一下,又放下手來,然後又抬起來又放下去。重複了好幾遍,接著聽到門口他一聲歎氣,轉身走掉。
    我莫名心悸起來,想也不想,下了床一把打開門。
    看到對門準備關門的吳勝愣住了,臉色還是很憔悴的樣子。隻是眼底閃過一絲光芒,好像在算計著什麽。
    我也不多想,直接大大方方問道,“什麽事?”
    吳勝隱藏住那張難看的臉,揚起了他原本就俊逸非凡的臉,狐狸眼中也帶起了一抹神采,眉毛一挑問道,“呂姑娘怎麽知道我有事?”
    我嘴裏嘀咕道,“這門可是紙糊的,我也不是瞎子,看得到你的影子。”
    吳勝抿了抿嘴,好像猜得到我會這樣說,看到他沉默不語,我決定在內心數十下,十下過去,我覺不管他。大過年的,我可不想惹禍上身,況且要不是這人於我有恩,我也不會想著多管閑事啊。
    等數到八的時候,心裏有陣失落,又有點輕鬆。隻是下意識的想八卦出什麽秘密來,又下意識的想脫身別被抓住把柄了。
    可是就在這時,吳勝突然說道,“請姑娘幫在下個忙。”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問道,“我和你很熟嗎?”說出這句話馬上就有點窘迫了,和他是不熟,可是剛才明明是我先開口問他的。自己打自己嘴巴呀。
    吳勝笑道,“不熟,隻是姑娘可還記得那日的話……”
    “什麽話?”我幹咳一聲問道。
    “隻是姑娘說道有困難就找姑娘,姑娘一定會幫忙解決的。姑娘不會忘記了吧?”吳勝意有所指,眼裏神色閃爍不定。
    我卻是完全明白過來了,那日的梅花……還有那日誇下的海口。我真是給自己找麻煩啊,早知道就不問他什麽事了,現在好了,自己還被他拉進去的,慘了,也不知道他有什麽要我做的。
    我狡辯,“那個,那日我贈梅給你了的,我好像說的是,將那梅花還於我,我才會幫你的啊!”
    吳勝笑了,笑得跟個狐狸一樣,轉身進屋,然後把一株梅花拿來遞還給了我,“此梅還於呂姑娘。”
    我呆住,繼續狡辯,“都過了那麽久了,當日我給你的早謝了吧?怎麽還會留得這麽好?”
    的確,我雖然不記得那次的梅花長什麽樣,開了幾朵花,有幾株枝葉,但是過了這麽久了絕對不可能保存的這麽好啊!眼前這株梅花,開得鮮豔無比,竟比當日的還要美麗幾分,而且香氣也一點不減。
    ………………………………
    回頭看了眼自己寫的小說,咳,覺得真是對不起大家啊。是在y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