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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條魚在池塘裏麵遊，一條主動纏住了另一條，將另一條魚壓在了身下，另一條魚劇烈掙紮，力氣不如對方大，隻能作罷。那條魚就用身體死死纏繞著另一條魚，另一條魚流出了一道口水，被那條魚舔掉，不一會，雲消雨霽。
    周好好臉漲地通紅，想將裴沉舟推的遠一點，卻被裴沉舟單手抓住手腕，一隻手順著她的臉劃到了背上，輕輕地拍了拍：“用鼻子呼吸。”
    周好好找到機會往後躲，就趕忙逃到休息室的角落裏，警惕地盯著他。
    裴沉舟看著周好好驚慌失措的樣子，覺得她好像是一隻被摸了肚子的小貓，一邊喵喵叫一邊色厲內荏地衝人哈氣，他清了清嗓子，悠哉道：“過來。”
    周好好搖了搖頭，她發現自己似乎做出了一個不怎麽英明的決定，心裏暗暗後悔。
    裴沉舟並不喜歡自己的小貓脫離掌控，他無所謂地聳聳肩膀，裝作無意地說道：“本來我幫蓓蓓找好了醫院，等穩定下來了就轉院，”他說出了個業內鼎鼎大名的醫院，對於小兒急性白血病有著比較多的經驗，治愈率也比其他醫院高出不少，“看來是我多事了，那我打電話取消。”
    周好好連忙撲在裴沉舟懷裏，討好地親了親他的臉頰，又馬上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上麵不說話。
    那個醫院一號難求，費用也不低，她並不想放棄。
    裴沉舟滿意地捏了捏她晉江不允許說出來的部位，在耳邊輕輕呢喃：“還有幾天成年？”
    周好好身上的汗毛一半都豎起來了，她低著頭，扣手上的指甲，嘴唇抖動了幾下，細若遊絲地回答：“明，明天。”
    裴沉舟的聲線低沉，帶著磁性，但其中中又帶了吊兒郎當，好像一位玩世不恭的年輕少爺，在一屋子粉黛釵裙裏獨獨挑中你說一些不走心的情話。
    “今天回家收拾一下，明天住潤園，”裴沉舟拍拍周好好的晉江不能說的部位，示意她站起來，“或者你想住哪裏，自己挑。”
    周好好有些下意識地說道：“我不……”話音未落，裴沉舟的臉色的臉色一下子沉下來，她隻能委婉地拒絕：“蓓蓓晚上需要守夜。”
    裴沉舟拍拍周好好的臉蛋，輕描淡寫地說道：“隻有你住進潤園，蓓蓓才能有人守夜。我不喜歡做賠本的買賣，希望你記牢了。”
    周好好眼眶熱熱的，她隻能垂著眼睛沉默著，裴沉舟看她的樣子，笑了一聲：“司機明天會來接你。”
    周好好隻能輕輕點了點頭，裴沉舟頗為滿意地摟過她摸了一把，轉身走了。
    周好好像是卸了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整個房間空蕩蕩的，幽暗而寂靜，沒人知道剛才在這裏發生了什麽，就算有人知道，也隻會笑她愚蠢。
    她起身將燈按滅，低著頭走出房間。
    旁邊有兩個阿姨在嗑瓜子：“哎呦89床的姐姐騷死了，每天下午出去清早回來，前段時間還拿不出錢化療，現在釣到大老板了得意死咯，還給我擺小姐脾氣，現在的年輕人，嘖嘖嘖。”
    “就是說呀，她一來我就知道她是個狐狸精，妹妹來住院人還收拾地整整齊齊的，人家家屬急啊急死了，她還有功夫噴香水，一些男家屬眼睛都看直了喔。我本來還想把他介紹給我兒子呢，現在看來這種女表子我們家可要不起。”
    “就是就是，你兒子可是獨苗苗，被這種壞女人給帶壞了。”
    ……
    周好好臉色慘白，她猛地推開病房門，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兩位護工。
    負責蓓蓓的那位護工有些訕訕地問道：“蓓蓓她姐姐，你什麽時候在外麵的呀，也不說一聲，我好幫你開門。”
    周好好轉過臉冷冷地盯著她，把她手上的瓜子袋拿起來扔到垃圾桶裏：“別在蓓蓓麵前說這種話，你既然知道我傍上了老板，也該像對待老板一樣對待我啊，還是你不想做了？”
    周好好天生的瞳色是黑色的，不笑的時候顯得很冷淡。護工見周好好聽見她們背後議論雇主，強裝鎮定地把瓜子殼攏在手上：“蓓蓓姐姐這是說的什麽話，你男朋友是不是老板，我們都一樣盡心盡力的。”
    她上下看了幾眼周好好，最終把目光定格在她微微腫脹的雙唇，低下頭掩蓋住自己的不屑，語氣卻依然恭順：“蓓蓓姐姐，現在是午覺時間了，你要不要睡一會啊，畢竟昨天晚上辛苦了。”
    周好好艱難地從嘴唇裏麵擠了幾個字，聲音微微不穩：“你們出去吧。”
    護工如蒙大赦般拍拍衣服上沾上的瓜子殼，拉著同事出去了。
    周好好胸口劇烈起伏，額頭上的青筋不斷地跳，越跳越激烈，最後腦子都好像成為了一個鈴鐺，有人在裏麵拿著鈴錘猛力地敲擊她的頭骨，震的她頭暈目眩。
    她緩緩的倒在床上，雙眼無神地看向天花板，房間好像沒有牆壁，不懷好意的目光和冰冷的寒風源源不斷地衝周好好吹過來。
    眼淚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滑到耳骨，燙出一道辣辣的水痕，她將自己蜷縮成嬰兒在母親子宮裏的樣子，努力在這個姿勢裏找到一點喘息的機會。
    裴沉舟獨自走到車旁，看了一眼坐在駕駛座的林秘書，點燃了在手裏把玩了很久的煙：“車我來開，你先回分公司吧，等會來接我。”
    林秘書起身給裴沉舟讓座，裴沉舟像是想起了什麽，抬起頭吩咐道：“你等會聯係一下和平醫院的院長，我有個孩子要轉院，讓他幫忙留個好一點的床位，盡快。”
    林秘書愣了一下點頭：“好的。”
    裴沉舟轉動方向盤往出口開去，單手從手邊拿出了太陽眼鏡戴上，眯著眼睛往目的地開去。
    他來臨市一是來看姐姐，二是有一個公司收購的項目需要跟進一下，他在臨市產業並不算多，所以打算先找以前的大學同學探探虛實，再做打算。
    他開車停到了一座蘇式園林的門口，陳妄穿著一套長袍等在門口，給剛下車的他來了一拳：“大忙人終於有時間了，我得去看看咱們祖墳上冒了什麽樣的青煙，把這樣的大人物給盼來了。”
    裴沉舟也回了一拳，將手上的鑰匙扔給陳府的司機：“德性！”
    裴沉舟輕車熟路地往茶室裏走，陳妄剛走進門就摟過一位腰肢款款的兔女郎，勾起她的尾巴，引地兔女郎陣陣嬌笑。
    陳妄朝著裴沉舟看了看，在兔女郎耳邊落下一個輕佻的吻：“裴少爺都不認識，不懂規矩。”
    兔女郎嬌媚地搖搖頭，臉上帶著哀求，陳妄繼續撫摸著她的臉頰，笑的燦爛。
    兔女郎隻能從陳妄的懷裏轉到裴沉舟的懷裏。她將臉靠在裴沉舟的肩膀上，用自己的波濤洶湧慢慢磨蹭著對方。
    裴沉舟走進茶室，坐在椅子上，兔女郎連忙為兩人煮茶，動作流暢，像是專門學過的。
    陳妄接過兔女郎泡好的茶，享受地眯了眯眼睛：“那個公司我幫你查了，賬目還是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再等等，等到他們窮途末路了再去談，起碼能節約百分之四十的預算。”
    “好，”裴沉舟看著在茶壺中上下漂浮的茶葉梗，微微有些出神，“等會林秘書會把你要的那個元青花送過來。”
    陳妄喜不自勝，連忙用喝茶掩蓋住自己的笑意，用眼神看兔女郎。
    兔女郎顫顫巍巍地往裴沉舟身上爬，她輕輕地在裴沉舟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唇印，然後輾轉咬開了他襯衫的第一顆扣子。
    裴沉舟像是剛醒過來似的，推開了兔女郎的臉：“陳妄給你多少錢一個月？”
    兔女郎向陳妄投去了求助的表情，陳妄嗨了一聲：“她是我新投資的那個經紀公司的小明星，這種人給幾個資源，一個月一二百萬就可以打發了，你喜歡的話你帶走。”
    裴沉舟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茶湯上的浮沫，將茶一飲而盡。
    陳妄拍了拍裴沉舟的肩，苦口婆心地勸道：“我知道那個誰要回國了，但是當初她走的這麽狠心，咱也不要想在一棵樹上吊死嘛，兄弟開經濟公司，怎麽樣的漂亮女孩子沒有，眼前這個不夠鮮亮咱們就換，換到你滿意為止。”
    裴沉舟臉色不虞：“沒有這回事，想象力不要這麽豐富。”
    陳妄哥倆好地說道：“懂，懂，兄弟理解。那個誰，讓裴少爺開心一會。”
    兔女郎半跪在地毯上，怯生生地仰著頭看向他，裴沉舟發現在精致濃厚的妝容下，兔女郎的麵容一團孩氣。很像他剛剛親吻過的那位女孩。
    他嫌惡地轉頭，將兔女郎推開，質問陳妄：“你做個人，長的跟小學生一樣還下的了手。”
    陳妄一愣，滿腹委屈：“什麽呀，人家已經二十了，二十了好吧，不要汙蔑我，我沒有這種癖好。”
    裴沉舟冷漠地反問：“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