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馬強自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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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明月之過千山!
馬強看著孫若薇和過千山臉上的表情心裏有些驚奇,但他明白江湖中人個個都有些秘密,最好不要去問東問西的。
馬強於是微微一笑說“我這個人特簡單,從小家裏不是很富裕,祖上有些田產,能吃飽飯。我打小就喜歡武功,年幼時呢就自己拿著木棍兒來練。後來遇到了一位師傅,說我有天賦,他就傳授了我一套劍法,讓我勤學苦練。師傅傳授完我劍法後,他就去雲遊了,他離開前交待我要做行俠仗義之事,不能禍害百姓。其實不瞞二位姑娘,我心中想做一個英雄。”馬強說到這有些靦腆起來,用手抓了抓頭。
過千山問道“馬大人,你想做一個什麽樣的英雄啊?”
馬強不好意思地說“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唄。可是要成為英雄很不容易啊!”
孫若薇讚道“馬大人,你很有追求和抱負哦。”
“我沒有姑娘說得這樣好,我就想先做一個勇武之人。我每天苦練劍術和棍法,時常去找人比試,也順道闖蕩江湖,屢次和人比武,在砍砍殺殺中不斷磨煉我的劍術和棍法。想想那段時間,我仗劍打遍天下,縱橫江湖,覺得自己挺風光的。有一年我還專門去找真如寺的和尚比武。”
“真如寺的和尚?”孫若薇問。
馬強說 “江湖中人都說真如寺的僧人武功高強,天下無敵。”
孫若薇心說“我隻聽說過少林寺和尚武藝高強。”
“比賽結果如何?”過千山心急地問。
馬強回答道“沒有比成,那些和尚就不和我比,隻是派了幾個和尚表演了一套棍法給我看。我看了後對他們說他們那些招法不行,老祖宗的真傳他們都丟失了。那些和尚挺謙虛地對我說讓我指教他們一下。我就練了一套劍法給他們看,看完後,那些和尚什麽也沒有說,隻是恭恭敬敬地把我送出山門。”
孫若薇心想“出家人與世無爭,心平氣和,肯定不會和他比試。這個馬強挺爭強好勝的,性格直爽,不過話有些多。”
馬強繼續說著“我到了山下,心中有些氣憤。正走著,突然間從樹林裏竄出二三十個人來,說讓我把隨身帶的東西交出來。我一聽就火冒三丈,和他們撕打起來,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奪路而逃。我正得意,這時走過來一個人,他頭戴著青沙盤帽,看不清相貌,他建議我去投軍,建功立業。”
“於是,我聽了他的建議,懷著滿腔的熱情來到了郢都。”馬強說。
“你還去了郢都?”過千山問。
“對呀,我到了郢都正好碰上武舉考試,我決定去考試。我開始跑步鍛煉身體,操練武藝,進行高強度的體能訓練,還苦讀兵書。我從小就愛讀兵書。”
過千山說“馬大人,你一定考上了吧?”
“小姑娘,我考上了,還考了第一名呢!”馬強自豪地說“而且我還被分配到了太子府,負責太子的警衛工作。”
“太子府?”過千山問道“你在太子府待了多久?”
馬強道“我在太子府沒有呆多長時間。太子就把我調任到三皇子府中去了。”
“為什麽要調去三皇子府中?”孫若薇問。
“難道太子發現了三皇子有不軌之心,故意把馬強安插過去的。”孫若薇心想。
馬強說“是因為三皇子府中發生了一件失竊案。據說三皇子丟失了一件皇上賜給他的寶貝,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太子隻交待我說,要保護好三皇子。於是我就去了三皇子府。”
“唉,三皇子也會提防他的。”孫若薇心說“馬強在三皇子府肯定待不久。”
馬強繼續著他的述說“我到了三皇子府,準備好好幹,每天勤勤懇懇,嚴肅考勤,從不遲到早退,也從不請假。但派給我的工作隻是巡巡哨之類的活,我覺得是在吃閑飯。但我想即使是吃閑飯,我也要認真做事。所以我巡哨也很仔細。直到有一天,我正在巡哨時,發現一縷輕煙從三皇子的小書房裏冒了起來。我頭腦裏的想法是失火了。於是我奔了過去,一腳踹開門,門一開,那火瞬間燒起來,速度非常快。火勢很快蔓延,從小書房蔓延到了東廂房內。我當時有些驚呆了,我明明隻看到冒了一縷青煙起來,怎麽一下子就燃燒得這般厲害。整個王府的人都被驚動了,府裏的人奮力撲救,一陣忙活下來,才將火撲滅。這次大火除將三皇子的小書房和東廂房燒毀了外,沒有殃及其他的屋子。我望著燒成了一堆殘磚碎瓦的小書房和東廂房,心中就在暗暗叫苦,我可能要被追究責任。”
孫若薇心想“馬強是被人挖坑了,三皇子府中還是有高人,他製作了什麽東西,能見風燃燒?並且算準了馬強的每一步。這個人難道學過化學?唉,我一見到化學就頭疼。”孫若薇決定穿越回現代後,一定要好好學習。”
馬強繼續往下講述“火被撲滅後,我也被抓了起來,理由就是我有縱火之嫌。三皇子府中有人證明說沒有看見什麽煙,隻是看到馬強踹門,門開了才起火的。我是百口莫辯。三皇子就把我押回了太子府,並對太子說他府裏的這場大火有些蹊蹺,萬幸的是,隻燒毀了幾間房子,房裏也沒有什麽貴重的物品,也沒有人員傷亡,他也就不追究了,至於我的工作失誤由太子酌情處理。”
孫若薇在心中“哦”了一聲,她明白曆史上皇室之間的權力爭鬥都是凶險無比的。這些繼承者們都覬覦著那至高無上的皇位,他們之間的權力爭奪往往會引發嚴重的政治危機,引起社會動蕩,嚴重的還會引發戰爭,導致國家的不斷衰敗,人民陷於水深火熱之中。
馬強苦笑著繼續往下講“我覺得這場火起得蹊蹺,好像是專門為我而起的,但沒有人聽我辯解。我被押回太子府後,太子也沒有過多地責怪我,把我派去了洪康。”
“馬大人,你又去了洪康啊?”過千山眼睛瞪得大大地問。
“是的,我到了洪康,在都督韓大林手下當差。”馬強回答道。
“韓大林?你說是韓大林!”過千山追問道。
“是韓大林。小姑娘,你認識韓都督嗎?”馬強心中有些奇怪,他問道“小姑娘,你去過洪康嗎?”
過千山回答道“沒有,我沒有去過洪康。我還不認識韓大林。隻聽說過韓大林的名字。”
孫若薇明白,韓大林也榜上有名,過千山的花名冊上有韓大林的名字。
過千山說“馬大人,你繼續說你到了洪康之後又發生了什麽事?”
馬強繼續往下說“我到了洪康後,想著已到了我大梁與後魏的交界處,這裏兩國之間不斷有摩擦,以我的軍事素質,我一定能報效國家,參與到軍事作戰中去。我當時已摩拳擦掌,認為洪康有我的用武之地了,前途閃閃發光。但是事與願違,韓都督不用我。在洪康我不斷寫信給韓都督,陳述自己的軍事方案,請求上陣殺敵,韓都督看了我的信,十分欣賞我,還誇獎了我,但是卻不用我。”馬強的語氣中帶著失落。
孫若薇知道,馬強被派到三皇子府,就被認為是太子黨,三皇子豈容太子在他身上紮刺;馬強又被三皇子遣回太子府,太子又疑心馬強已被三皇子收買,是三皇子安排來的間諜;馬強最終被派到洪康,韓大林是太子的人,而馬強在三皇子待過的事實也讓韓大林不敢用他,於是馬強就處於了這樣一個尷尬的境地。
馬強徹底鬱悶了!
“後來,隆興鎮的王大人向韓都督告急,說是隆興鎮來了強盜,請韓都督派人來救援。”馬強說“於是韓都督就派我來了隆興鎮。”
過千山問“馬大人,你打敗了強盜嗎?”
“強盜?”馬強搖搖頭說“我來了,連強盜的人影兒都沒有見到。王大人說可能是過路的強盜,搶了點兒東西就走了。哈哈哈。”馬強自己都覺得好笑,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啊!”過千山說“強盜,還有過路的呀!”
馬強笑了笑說“他們說是過路的就是過路的,這麽些年來,隆興鎮一直都很太平。直到昨晚這起凶殺案。”
孫若薇問馬強“馬大人對這起凶殺案有什麽看法?”
馬強說“王大人讓其他人經辦,說我負責巡防就行了。”
“哦!”孫若薇明白了,馬強已徹底被邊緣化了。
過千山問馬強“馬大人,那你心中還有英雄夢嗎?”
“有啊!”馬強說“我師傅臨走前告訴我,英雄不是人人都能當的。他說,隻要我們活著,就要過日子,過日子就會有困難,就會有障礙。我們要懂得障礙困難的可怕,並去戰勝它們,征服它們,跨過這一步就是英雄,退回這一步就是懦夫。他對我的要求是當國家和人民遇到危難時刻,我一定要挺身而出!”
馬強最後一句話說得斬釘截鐵,鏗鏘有力!
過千山帶著欽佩的眼神望著馬強說“馬大人,我好崇拜你哦!”
孫若薇心說“過千山,現學現用啊!你這個臭小子又開始給人戴高帽了。”
馬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看看窗外說“二位姑娘,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擾了,你們早點休息吧!我們在門外守著。二位姑娘有什麽事就叫我一聲。”他說完拱手退了出去,並把門關好。
過千山對孫若薇說“孫姐姐,馬大人的經曆可謂曲折,應該是一個有本事的人,在隆興鎮待著有些浪費人才。”
“你準備把他納入麾下?”孫若薇問。
“孫姐姐,你的意見呢?”過千山反問孫若薇。
孫若薇說“過千山,我先給你講個故事吧。”
過千山一聽講故事眼睛就放光,他拍著手說“好呀,好呀!孫姐姐,你準備講什麽故事呀?”
“《毛遂自薦》,”孫若薇說“在漫漫曆史長河中,總有這樣一群人他們有著卓絕的智慧,遠大的抱負,無比堅強的毅力。他們為社會的發展作出了傑出的貢獻,為後世的人們作出了表率,對後世有著深遠的影響。他們的名字為後世所知,千古流芳。過千山,今天,我給你講的毛遂就是這樣一個人。”
“在戰國時期,秦國的軍隊包圍了趙國的都城邯鄲。趙王派平原君去說服楚王與趙國結盟出兵,解救趙國。平原君打算從手下三千多門客中挑選二十人做隨從,但挑來挑去隻有十九人符合要求,正在著急時,有個名叫毛遂的門客自我推薦說讓他去吧!平原君笑笑說,有本事的人,隨便到哪裏,都好象錐子放在布袋中,一定會露出尖鋒來。可毛遂來了三年,沒人說起他的大名,可見沒有什麽才能啊。毛遂說他如果早被放在布袋裏,早就會脫穎而出,何止露出一點尖鋒!平原君見他說的有理,便帶毛遂等二十人來到了楚國。平原君請楚王結盟出兵,從早晨談到中午,還沒有結果。其他十九個門客十分著急,但卻沒主意。毛遂按劍上前對楚王說,訂盟的事,非利即害,非害即利,無非利害二字而已,這樣明白的事,為何現在還不決定!楚王大怒,斥責他道,他與毛遂的主人說話,毛遂來幹什麽,還不與他退下!哪知毛遂不但沒有退下,反而又上前幾步說,現在楚王的性命掌握在他手上,楚王的十萬兵馬都沒有用了!楚王自知理虧,又怕毛遂真的動武,一時無言對答。毛遂繼續進逼說,其實,楚國有五千裏遼闊的土地,幾十萬雄師,這麽強大的國家,為什麽要害怕秦國呢?楚王不同意楚趙聯盟,難道要等秦國逐個擊破,坐以待斃嗎?楚王聽了連連點頭,答應與趙國訂盟,出兵解趙國之圍。毛遂立了大功,所以就成了平原君的上賓了。”
孫若薇說“這就是《毛遂自薦》的故事,過千山,聽了這個故事作何感想?”
過千山想了一想說“毛遂是自告奮勇跟隨平原君去的,他有膽有識。他如果不自我推薦,那麽他就有可能被埋沒,施展不了他的才華。”
“答得不錯!”孫若薇笑著說“過千山,你對今天馬大人的講述有什麽看法?”
過千山說“孫姐姐,你是說馬大人也是在自薦?”
孫若薇說“你真以為馬大人純粹是在和我們聊天嗎?他在講自己的經曆,讓你了解他的過往,陳述他的理想與抱負。”
過千山說“但他並不知曉我的身份呀?”
孫若薇撇了一下嘴說“你以為馬大人那武考第一,在太子府、三皇子府和洪康都是白混的,這可是個聰明人,厲害角色。”
“啊?”過千山拉著孫若薇的衣袖說“孫姐姐,你往下說嘛。”
“好,”孫若薇蹲下來,拍拍過千山的小臉蛋說“馬強在江湖闖蕩多年,又在官場摸爬滾打,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和揣摩人心思的本事,這不是在貶低他,而是他自己在想方設法尋找成為英雄的途徑,這樣的人是令人稱讚的,他想把自己的本事施展出來。”
過千山問孫若薇“孫姐姐,你的意思是馬大人已猜到我的身份?”
“八九不離十。”孫若薇說“能讓隆興鎮一把手派人保護的對象,非富即貴。而過千山小朋友一身的貴氣,馬強認定你就是一個貴人,而且是他的貴人!所以他不用別人來介紹,就到你這裏來自我推薦了。”
“如果我今晚不去找他聊天,那他就不會來找我做自我推薦啦!”過千山說。
“不會?我猜他一定會為自己創造機會的!因為馬強這樣的人相信,人生的每一刻都充滿信念與光輝,他會等到屬於他的這一時刻!”孫若薇肯定地回答。
“這一刻,馬強等到了!”孫若薇看著過千山說“因為你,過千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