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舉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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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明月之過千山!
清晨,孫若薇推開窗戶,她感到空氣很清新,像濾過似的。過千山也醒了,他湊到孫若薇身邊,伏在窗邊往外看,隻見那柳樹舒展開柔軟的枝條,在晨風中輕輕拂動,幾隻可愛的麻雀落在遠處的屋頂上,左右轉動著小腦袋。太陽升起來了,陽光灑滿街道,所有能看見的人和物都像被披上一層閃著金光的紗衣,世界萬物都活躍起來了!
孫若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過千山說“希望今天是快樂的一天!耶!”她比劃了一個剪刀手。
這時傳來敲門聲。
“二位姑娘。”門外有人在喊他們。
孫若薇打開房門,笑盈盈地對站在房門口的馬強說“早上好!馬大人!各位大哥辛苦了!”孫若薇對守了他們一夜的官兵致以謝意。
孫強說 “姑娘太客氣了!我已吩咐店小二把早飯準備好了,請二位姑娘去用飯。”
“好的,我們馬上去!”
孫若薇和過千山用完早飯,這時從客棧外跑進來一個兵丁,湊近馬強低聲地說著什麽,馬強點點頭讓他退下。
馬強來到孫若薇和過千山麵前說“二位姑娘,王大人請你們去府衙一趟。”
孫若薇心想“是李誌和風十六回來了吧?”
孫若薇點點頭,帶著過千山,跟隨馬強來到隆興鎮的府衙。
孫若薇遠遠地就看見一個身穿官服的老頭兒站在那兒。走近些,那老頭兒很熱情地迎了上來,並施禮道“下官王元拜見二位姑娘。”
孫若薇趕忙還禮“王大人好!孫若薇拜見王大人。”
“過千山拜見王大人!”過千山在旁對王元拱手一禮。
王元有些詫異,這小女娃眉清目秀,聲音響亮,行的居然是男子的拱手禮,他的名字還叫“過千山!”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孫若薇看在眼裏,心說“這個王大人為人圓滑。他肯定對過千山這個名字感到吃驚,想問卻又不敢問。”她心中暗自笑了笑,隨著眾人進了府衙。
賓主寒暄剛落座,隻聽到外麵有人奔跑進來。
“報,”來人高聲說道“大人,李大人和風大俠回來了!”
過千山站起身來,高興地說“李大哥和風大哥回來了,孫姐姐,我去迎迎他們。”
孫若薇看著王元,王元說“好的,好的,我們去迎迎。”
幾個人出來,隻見李誌和風十六騎著馬朝府衙飛馳而來。
“李大哥、風大哥。”過千山大喊著。
李誌和風十六下了馬,把韁繩扔給身邊的兵丁。
“二位辛苦了!快請到府衙內歇息歇息。”王元熱情地說。
李誌對王元拱手說“多謝王大人!”
“李大人請!風大俠請!”
眾人進得府衙來!
“李大哥、風大哥,快給我們講講,那些小孩子都救出來了嗎?”過千山很著急地問。
風十六刮了一下過千山的小鼻頭說“過千山,你放心吧,那些小孩子全救回來了!”
“真的呀!太好了!”過千山高興極了,跑到孫若薇身邊說“孫姐姐,你聽,全救回來了!”
孫若薇憐愛地看著過千山,說“過千山,坐好,讓李大哥和風大哥喘口氣,歇一歇。”
“嗯!”過千山懂事地點點頭。
風十六哈哈一笑說“孫姑娘,我們不累,這次主要是李大哥運籌帷幄,計劃周密,所以事情進展得很順利。”
李誌謙虛地說“這件事情靠的是大家,靠的是在座的每一位。沒有大家齊心協力,相互配合,要想破壞萬山盟這次的行動是不可能的。”
“好!”過千山說“你們都是有功之臣。李大哥,你就給我們講講事情的經過嘛!”過千山顯露出了小孩子的心性來。
“好!”李誌說“我先從李莊和王村講起。昨日,我和風兄弟去了李莊和王村,找來他們管事的,並把風兄弟探得的情況給他們講了,同時叮囑他們要保密,一旦走漏了風聲,那些孩子可就沒命了。管事的很配合,並在他們的協助下,迅速招募了一百人的隊伍。在這裏要向王大人致謝!”
李誌站起來對王元施了一禮,王元趕忙起身還禮,並說“這是下官份內之事,份內之事。”
李誌接著說“我和風兄弟從李莊和王村回來,找到了王大人,請王大人為我們分發武器,王大人從軍械庫取出刀劍,並派人秘密地送到了李莊和王村。”
孫若薇看王元用衣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孫若薇猜想,李誌和風十六來府衙要兵器時,這個王大人開始肯定是推三阻四的,不知道李誌和風十六用什麽辦法讓王大人借了兵器,應該是用了手段的,不然的話,現在的勝利分享會也不會讓王大人冒冷汗的呀!孫若薇又在心裏暗笑。
李誌繼續往下講“兵器到手後,我們把隊伍分為兩組,每組五十人,由我和風兄弟各帶一組。風兄弟於昨天晚上帶領他的那組,連夜趕到清洛村,我們商量好,醜時動手。我帶領一組人到了那座親王府。過千山,你風大哥夜探的那座府第是前朝的一位親王的府第,早已荒廢了。”李誌為了讓過千山聽明白,特意給他解釋了一下。
“哦!”過千山點點頭。
李誌又接著往下說“我們到了親王府,先在府裏埋伏下來。風兄弟去過的那間西廂房一直沒有動靜,我都有些疑心了,萬山盟是不是得到消息已經溜走了。終於,我們等到了,等到了那個白色人影。等那白色人影進了西廂房約莫半個時辰,我和風兄弟約好的時間到了。我一揮手,我們的人就悄悄地摸進了西廂房,打開床板下的機關,進了入地道。”
“剛一進入地道,撲麵而來的是陰森恐怖的感覺。”李誌回想起鑽入地道的驚心動魄。李誌經曆過多年的血雨腥風,他早已習慣並掌握了所有的規則和技巧,到了現在,他已經具備參加任何死亡競賽的能力了。但他仍清楚地感覺到,當時所處環境帶給他的那種無形的壓力,讓他喘不過氣來!
“李莊和王村的勇士們令人敬佩!”李誌對村民們讚賞有加。他說道“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場麵,但他們表現得十分鎮定,不發一言,堅定地跟在我身後。我們按照風兄弟給我講述的路線走,並照風兄弟的方法找到了機關。進得那道走廊,那有十來個萬山盟的弟子,麵對突然冒出來的我們,他們很吃驚,我們打了個他們的措手不及,除了逃跑的兩個,其餘全被我們殺死。我們在那間小屋裏搜到了孩子,一數剛好三十一個。”
“我們按照計劃來,派三十一條壯漢一個背一個孩子。幸好風兄弟事先探過情況,他得知那些孩子全被喂了藥叫不醒,所以我們就帶著繩子,用繩子把睡著了的孩子背在背上,那三十一個壯漢先把孩子送上來,親王府旁已準備好了馬車。我就領著其餘的村民繼續往前追蹤。我們順著石階往下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前麵突然燈火通明,隻見一個白衣少年很悠閑地坐在一張椅子上,背後跟著一群人。他們應該是在等我們。他身邊的一個大漢問我們是誰?我知道那個大漢就是平四。於是我輕輕一笑說’平四,不是你給我送的消息嗎?’那白衣少年瞬間變了臉色,隻見他一伸手就掐住了平四的脖子,但一瞬間又鬆開了手。白衣少年哈哈一笑說’老狐狸,你想讓我們窩裏鬥,我才不上你的當呢!’我心裏大吃一驚,心想這少年如此聰明。那平四對我說’你是誰?我對主人忠心耿耿,你竟然敢在此胡說八道?’我知道那白衣少年就是萬北林。我於是又對他說’萬北林,你不信就算了,我不僅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你是萬山盟的少主,還知道你們抓了三十一名男孩子。不過我要告訴你,孩子已經被我們的人救走了。’那萬北林的臉色變了又變,不過他始終沒有對萬山盟的弟子發怒。我看了看他,又說’萬北林,不管你信不信,反正這一切就是平四告訴我的,在我這裏,你們沒有秘密可言。’”在這場平淡的言談分析中,雖然沒有刀光劍影,卻蘊含著一種更為可怕的智慧。”
“萬北林哈哈一陣笑說“老狐狸,你的離間計對我萬北林不管用。平四是看著我長大的,和我情同父子。你的鬼話可騙不了我。平四,我相信你,不用理會他,上!’聽到萬北林下命令,平四和萬山盟的弟子一擁而上,我和平四交上了手。那平四的劍法很是精妙,運劍既緩且慢,卻一點一撥全刺實處,不差分毫。我和他過了幾十招,雙方仍然沒能分出勝負。而我帶的村民全憑一身力氣,揮舞手中的兵器,不是那些訓練有素的萬山盟弟子的對手,聽到一聲聲的慘叫,倒下的村民越來越多。那萬北林就像看戲一般,坐在椅子上津津有味地看著,而我又抽不出身去救助村民。隻聽得萬北林又是一陣笑,他說’喂,老狐狸,你會不會訓練手下哦,就你帶的這些山野村夫,還想和我萬山盟鬥,簡直自不量力!哼!你是不是異想天開啊!可笑很很!’我用眼睛瞟了一眼,那些村民全被刺倒在地,痛苦地掙紮著。我心裏十分著急,一分神,我差一點被平四刺中。正在這緊要關頭,一條人影飛了過來,他揮舞著長劍,隻見寒光閃閃,劍鋒夾著風聲,猶如千道閃電,直奔萬山盟的弟子刺去。風兄弟來了,我心裏長出了一口氣。風兄弟不一會兒就擊退了萬山盟的弟子。”
風十六說“我來接著講下麵發生的事情。”
以下是風十六的講述。
風十六望著萬北林,這是風十六近距離觀察萬北林,隻見萬北林生得眉清目秀,麵色紅潤,神情顯得秀朗,有俊逸之風。
萬北林也在觀察風十六。
“你看著我幹嘛?我們認識嗎?”萬北林漫不經心地問風十六。
“我們不認識!”風十六說。
“萬北林,我們來比劃比劃。”風十六對萬北林說。
“你又是誰?”萬北林懶洋洋地問。
“我是風十六。”風十六回答。
“哦,風十六,你的名字我第一次聽說。對了,我們是陌生人呢,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呀?我在江湖中很有名嗎?”萬北林帶著狡黠的神色問風十六。
“哈哈哈,”風十六樂了,對萬北林說“我不知道你在江湖上有沒有名,可是你在我這兒是掛了名的。”風十六微微一笑說。
風十六突然收起了笑容,用冷峻的口氣說道“不過,萬北林,今天過後,你在江湖上可能就沒有名了。”
“哦!真的嗎,”萬北林仍用漫不經心地語氣說“風十六,你就這麽有信心能將我除名,未必喲。”萬北林像個小孩子般粲然一笑“哎呀!我本來不想動手的,不過在風十六,風大俠的盛情邀請下,那我就勉為其難和你打一場吧!”
萬北林說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他仿佛在做體育鍛煉前的熱身運動似的。
做完熱身運動,萬北林衝風十六勾勾手指說“風十六,來吧!”
風十六被萬北林的態度搞得莫名其妙!
但是風十六又覺得萬北林像帶著稚氣對他喊“師兄,你快來追我呀!”的小師弟風十八。
一時間,萬北林的笑臉,風十八的笑臉在腦海中閃現,風十六有些呆住著。
萬北林背著手看著風十六奇怪的表情,他走來走去地看著風十六,然後問“喂,風十六,你準備好沒有?我準備動手了!”
風十六點點頭!
一瞬間兩人交上了手。萬北林手中瞬間多出了一把長劍。
萬北林舞動手中的長劍,時而鶴立,時而揉進,忽似鷹擊長空,突如龍起深淵。隻見他快一劍,慢一劍,緊一劍,虛中有實,實中有虛,翻飛騰躍。那把長劍被他使得出神入化,劍勢越來越緊,越來越密,劍光好似一團亮花,全身吐著電舌,在場的人都看呆了。
風十六也不示弱,他一彈劍刃,發出龍吟虎嘯之聲。隻見他分陰陽兩極,使出一套八卦劍法來,八法八路,法法相貫,路路相連,變化多端,出手難測。風十六忽快忽慢,快的時候重在運力,慢的時候重在運氣。隻見他人如風轉,劍光中閃現團團小花,令人目眩神搖,那團團花心都藏有殺機,猜不透究竟哪團花才會怒放傷人。
場上的兩組人的打鬥吸引了在場的其他人。
萬山盟的弟子住了手,李莊和王村的村民也住了手,連被刺傷的村民也掙紮著站起來觀著。他們不打了,各自為陣,站在兩旁看起熱鬧來。
他們打得精妙處,情急處,觀戰的雙方不禁喝起彩來,山洞裏出現了搞笑的一幕,有刀劍碰撞發出的聲音,有喝彩聲,還有助陣的陣陣掌聲。
大家觀戰正酣時,隻見打鬥中騰起一條白影,將劍抖成道道寒光跳出了打鬥圈。
“停!”隻見萬北林跳到打鬥圈外,他一揮手,對風十六說“風十六,我們這樣打下去,縱使打個三天三夜也分不出高下來。太沒意思了,一點兒也不好玩。不如散了,下次約個時間再打。”
風十六看著萬北林兩道劍眉下閃著一雙朗星般的眼睛,麵色玉潤,他真想叫萬北林一聲“小師弟!”但他忍住了。
因為萬北林不是風十八。
隻是風十六覺得萬北林像風十八。
“好!”風十六收住長劍,問道“怎麽個約法?”
萬北林說“目前我們之間分不出高下來,但我有信心贏你。這樣,我今天打得乏了,三年後,我一定能贏你。我們來個三年之約吧!”
風十六想了想,他和李誌今天的任務已完成,如果再戰下去也沒有意義,而且他看出來萬北林不是一個歹毒的人,他和李誌帶來的村民都隻是受了外傷,不致命。如果萬北林存心要殺人,隻要他一聲令下,萬山盟的弟子對付隻有蠻力的村民那不就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風十六思忖著,對萬北林說“好!我答應你,三年後我們就約在清洛河邊。”
萬北林點點頭說“好!風十六,你可不要失約哦。我一定能打贏你!”然後他對平四喊了一聲“平四,我們走!”平四和李誌也停了手。
這時一個萬山盟的弟子跑上前來對平四耳語了一陣。
平四走到萬北林身邊告訴了他。
萬北林伸手一指風十六,說“風十六,你燒了我的船?”
風十六點點頭,平靜地說“對,我燒的!”
昨天風十六出了山洞,發現有村民在疏通河道,從和村民的交談中,風十六捕捉到的信息是,疏通河道為了過船。他略微猜測一下就明白了,萬山盟準備走水路,所以他昨天晚上連夜趕到清洛河邊,果然發現在離山洞不遠的河岸停泊著一艘船,於是,他就放火燒了它。
“算了!不和你計較了!”萬北林回身一笑,對風十六說“風十六,你記著欠我一條船,下次要賠我!”說完帶著平四他們走了。
風十六從萬北林的話音裏感到一種親人般的情意,就像風十八在對風十六撒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