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各有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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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明月之過千山!
    孫若薇看著那通緝令上的畫像哈哈大笑,說道“高通的畫師都是些什麽水平呀?太馬虎,太模糊,簡直就是溫水瓶!”
    “溫水瓶是什麽呀?孫姐姐。”過千山好奇地問。
    “就是畫畫水平不高,不及格。你們著,他們把同安公主和我畫成什麽樣子了嘛!公主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而我也應該算小家碧玉吧!瞧瞧,這畫像拿出去嚇人還行。”孫若薇撇撇嘴說。
    眾人都笑了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這樣的畫像,我就是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也沒有人能把我和這通緝令上的女飛賊聯係起來的。哼哼,還大梁女飛賊!”孫若薇覺得多裕多的手下真會找理由,明明跑掉的是大梁公主嘛!
    “李大哥,高通會不會以這個找借口與大梁開戰呢?”孫若薇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確實,今天高通的滿朝文武得知皇上多裕多生病了,臥床不起。喜寧傳出話來說,皇上是被大梁的女飛賊行刺了,額頭和後腦受傷。
    一時間,朝野大震,群情激憤,有人提出馬上對大梁開戰,有人主張把同安公主扣押起來,有人說先把女飛賊抓住再定奪,也有人說把消息快馬加鞭傳給太子葉齊哈。文武百官吵吵嚷嚷的。
    有個文官克拉斯說“來人,先去把同安公主看起來,說不定是公主與女飛賊合謀呢!”
    不一會兒派出的人回來報告說同安公主不見了。
    “什麽?公主不見了?”滿朝文武大吃一驚。
    有兩個官員暗自笑了笑,他們知道皇上受傷,同安公主跑了,這兩人是喜寧的幹兒子伯釋顏和包達維。同安公主帶來的侍衛就是他們派人殺的,又把太監和宮女送到了欒城。
    李皇後冷眼旁觀。
    福來回來向她報告說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急需太子葉齊哈回來。李皇後微微一笑,問道“陛下的情況如何?”
    “回皇後娘娘,陛下今日上午已經止住腹瀉了,進食了一些米粥。”福來輕聲回答。
    “待會兒,我去瞧瞧陛下。”李皇後又問道“同安公主可有消息?”
    “回娘娘,沒有。公主是否被壞人劫持了去呢?”福來看了看李皇後的臉色說。
    李皇後輕聲笑道“不是說是女飛賊麽,女飛賊劫持公主幹什麽呀?”她心想“同安公主是一弱女子,她能上哪兒去呢?應該還在長樂城,但又是誰把她藏起來的呢?看來長樂城也是不安穩的呀!”她又轉念一想“難道陛下是在演戲,他的傷有可能是公主砸的,不然他怎麽受的傷?同安公主惹怒了他,他讓人把她給殺了?”
    “是是是。”福來點頭哈腰地說。
    “給太子送信的事等我瞧了皇上後再做打算。”李皇後對福來說“你也派人去打聽打聽公主在哪兒!”
    “是。”福來說“奴才這就安排。”
    李皇後進宮去看了多裕多,她看他閉著眼睛躺在那兒,紫紅色的臉膛有些發白,問了宮女、太監,說皇上今日已吃下些東西了。李皇後心想“皇上如今已無大礙,太子也就不用著急趕回來。這時趕回來的話,皇上疑心病重,會誤會太子的。”
    李皇後坐在床邊,輕聲地對多裕多說“陛下,你這病不重,休養幾天就好了。太子在靈山為陛下祈福呢!陛下一定要春秋永盛,我們呀離不開陛下呢!”她伸手撫摸著多裕多的手,多裕多的手動了動,輕輕握住了李皇後的手。
    “陛下,你好生歇著,臣妾把貼身宮女留下伺候陛下,她跟隨臣妾多年,細致又耐心,照顧人十分周到。”李皇後又對他說。
    李皇後的貼身宮女那蘭哥,是李皇後的陪嫁丫頭,溫柔細心,擅長聆聽,當然也擅長匯報,向李皇後匯報。就這樣那蘭哥被安排在了多裕多的身邊。
    李皇後回到寢宮找來福來“你去趟靈山,一定要讓太子待滿一個月,不能提前回長樂來。”
    她又說“傳我旨意,皇上這兩天身子不舒服,有急需解決的事報上來,其餘的等皇上身體康複了再議。”
    李誌對孫若薇說“孫姑娘,我已經派人去遼城傳信了。”
    過了幾日,大梁派使團來到了高通的都城長樂,丁秋陽又再次以使團團長身份來到了高通。
    丁秋陽向高通遞交國書,請求拜見大梁的同安公主。
    高通經過多年的發展,已經蓄積了一定的資本,可以和大梁叫板了,這一點丁秋陽心知肚明,從一定程度上大梁現在已經不敢小看高通了,如果兩國開戰,大梁沒有勝算。丁秋陽知道,他這次來要想完美的解決這件事有難度,而且難度係數大。
    高通是一個遊牧民族,他們生長在馬上,擁有強大的騎兵隊伍。而大梁這些年來雖然也加強了騎兵隊伍的建設,但大梁的騎兵隊伍沒有高通的強。高通在這方麵逐漸壯大,總以高人一等的眼光看大梁的騎兵。丁秋陽這次就是要來破這個局,讓高通人見識見識大梁騎兵的強盛。他已經有了想法。
    多裕多得知丁秋陽想拜見同安公主,就派人告知丁秋陽說同安公主生病了,為了好好款待大梁使團,在跑馬場設宴招待大梁使團。
    多裕多要以自己的騎兵優勢來壓倒大梁,意思很明顯,“見同安公主,我說了算!”
    丁秋陽明白多裕多的計劃,他想起十多年前的那次會麵,他把多裕多和他的滿朝文武都唬住了。
    “這次,我要讓你們更害怕!”丁秋陽在心裏說。
    第二天,丁秋陽帶著隨行九十名人員來到了宴會地跑馬場。
    隻見那跑馬場場地開闊,突然間隻聽得戰鼓四起,狼煙滾滾,一陣震耳欲聾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踏得大地都在輕輕地顫抖。丁秋陽舉目望去,但見跑馬場上出現了一隊人馬,鮮豔的旌旗迎風飄揚,明亮的鎧甲閃爍著奪目的光芒,隻見一隊高通騎兵手握刀劍,他們把手中刀劍直豎,刀劍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馬蹄揚起的塵土在滾滾湧動。
    給丁秋陽帶路的高通官員很自豪地對丁秋陽說“丁大人,這可是我們高通的雄獅猛虎,英勇善戰,令敵軍聞風喪膽!哈哈哈。”他仰天大笑起來。
    丁秋陽微微一笑,說“請前麵帶路。”
    一行人來到多裕多跟前,丁秋陽向多裕多行拜見之禮。
    多裕多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雖然身體慢慢在恢複,但沒有以前的精神狀態了,在今日與大梁使團的宴會上他還是強打起精神來,故作威風凜凜之態。
    隻見多裕多哈哈一笑,對丁秋陽說“丁大人,你看我高通將士威武,所向無敵。這次後胡來犯我高通,我高通將士們英勇殺敵,毫不費力就將他們的鐵騎兵打退,打得他們落花流水,俯首帖耳。哈哈!”他就是想告訴丁秋陽,高通的聲威和武力無比強大,暗示著“大梁,你們是惹不起我們的哦!”
    丁秋陽微微一笑說“陛下,我大梁地廣物豐,軍備物資充足。不過呢,我大梁皇帝是一個寬厚仁慈的君主,他愛惜百姓,不想犧牲將士的性命,所以呢就一直勸誡大梁的官員與鄰國一定要親如兄弟,打打殺殺,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不如坐下來好好談。”
    “在下雖然也是一個不喜殺戮之人,但仍是一名征戰沙場的將軍。今日聽得戰鼓陣陣,又激起我殺敵報國的雄心壯誌來。哈哈!”丁秋陽也哈哈大笑起來。他又接著說下去“我大梁與高通乃兄弟之間,今日有幸與陛下在跑馬場相會,在這裏點點兵,比試比試也未嚐不可啊!陛下,你覺得如何?”
    “好啊!”多裕多心中正有此意,說“對,來比試比試。”
    丁秋陽說“下官今天帶來的都是一般隨從,沒有上過戰場,就挑五名士兵出來先比馬上射箭如何?陛下。”
    多裕多點點頭,他讓中侍昂克善去選人。
    不一會兒雙方人員選定,各五名騎兵騎馬比試射箭。
    丁秋陽帶來的九十名隨從都是神箭手。一番激烈地比試,大梁完勝。
    多裕多的臉色有些陰沉了。
    高通的那五名騎手不服氣,其中一個心懷鬼胎,偷偷地搭箭射向大梁的一名士兵,隻聽得“嗖”的一聲,那箭直朝他飛了去,隻見那大梁士兵不慌不忙,從馬背上一躍而起,一伸手就抓住了那枝箭,他又一回手把箭扔向了射箭的高通士兵,隻聽得一聲慘叫,那高通士兵跌落馬下,地上揚起滾滾塵土。
    隨後又是幾聲驚呼,剛才參加射箭比試的另外幾名高通士兵也紛紛落馬。隻一瞬間,大梁的士兵就輕而易舉地將五名高通騎兵擊落馬下。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怎麽回事?”昂克善大喝。圍在四周的高通騎兵把刀都拔了出來,隻等一聲令下就會衝過去亂刀砍殺。
    “且慢!”這時從多裕多背後傳來一聲怒吼,高通的官員才發現,多裕多身後竟然站著一個大梁士兵,手裏握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
    “啊!陛下。”他們驚叫著。
    “丁大人,丁大人,這,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呀?”昂克善笑說“誤會誤會。”他一揮手讓周圍的士兵退了下去。
    多裕多兩眼發直,雙頰抖動著,大病初愈的他,經過這一嚇身體又有些虛弱了。他擺了擺手,對丁秋陽說“丁大人,一切好說,快讓寡人身邊這位壯士離開吧。”
    丁秋陽揮了揮手,那名大梁士兵回到了丁秋陽身邊。
    “寡人今日身體不適,丁大人明日請上朝一敘。”多裕多說。
    “驚擾陛下了,這就是我手下的一個馬夫,平日裏就負責給我牽牽馬什麽的。馬強,還不快向陛下致歉!”
    丁秋陽說。
    “馬夫?”在場的高通官員都吃了一驚,他們都在想“陛下身邊那麽多侍衛,他是怎樣接近陛下的?大梁的人真是深藏不露呀!”
    多裕多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他在侍衛們的攙扶下離開了跑馬場。
    第二日,丁秋陽被昂克善請到高通的國賓館,昂克善對丁秋陽說“多裕多陛下身體欠安,由我來和丁大人談談。”
    丁秋陽拱手說“我大梁的同安公主來高通已月餘,大梁皇帝陛下甚為想念公主,特命下官前來探望公主,請昂大人予以安排。”
    “這,這,同安公主身體抱恙,需好生靜養,太醫建議不見公主為宜。”
    昂克善說。
    “哦,昂大人,我的隨從中有精通醫術的,我帶他去探探公主的病,大梁人,都是多才的。”丁秋陽帶著深意說。
    “對的對的,大梁藏龍臥虎,藏龍臥虎。”昂克善笑著說“下官來之前,李皇後曾召見下官,皇後娘娘說公主在她那裏住著,娘娘派了人好生伺候著請丁大人放心。”
    “多謝皇後娘娘。”丁秋陽裝出一副大喜的模樣,對昂克善深施一禮說“有皇後娘娘的精心安排,下官不甚感激,請代向娘娘致意,並代問同安公主好!”丁秋陽也就順著昂克善的話說,畢竟他已得知同安公主已安然無恙,大家都是聰明人,不能弄得太僵。
    孫若薇聽說太子要從靈山回來了,她想知道葉齊哈對這件事是個什麽態度。她記得曆史書上曾經記載過古時候一些部落沒有什麽婚姻法,也不講什麽三綱五常的。她心想“葉奇哈找了個老婆,竟然被他老子搶了!”孫若薇的好奇心爆棚,想去太子府溜達溜達,看一看。
    於是她對李誌說“李大哥,你們把同安公主先送回遼城吧。我想留在長樂,最好能去到太子府逛逛,我去瞧瞧。”
    “孫姐姐,我和你一起去瞧瞧吧。”過千山說“我可以保護你,最近我的功夫可長進了不少呢。”
    “過千山,聽話,你和安姑姑先回遼城,我隔一段時間就回遼城來找你們。你要乖乖吃飯、練武和讀書哦。”孫若薇說。
    李誌在孫若薇多次要求下才答應了,並叮囑她隻能看看,不要惹事,三天後他到太子府去接她。
    其實李誌也想了解一下葉齊哈,畢竟他是高通皇位的繼任者,看看他對這件事的態度也能從一定程度上知道,葉齊哈是個什麽樣的人。
    孫若薇在褔來的安排下來到太子府當了一名小宮女。
    “快快快,太子回府了。”孫若薇聽到門口傳來一個小太監的聲音。
    “咦,這聲音有些熟悉呢。”孫若薇聽到這聲音一下子就記起了這是小富貴在說話。
    孫若薇遠遠地瞧著。她看見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身材很高的青年男子,看著好像在生氣,從他的身形來看有些熟悉,孫若薇一時間沒有想起來像誰。
    孫若薇心說“太子可能知道同安公主的事情了。”
    孫若薇看到葉齊哈獨自走進了書房,“呯”的一聲關上門,富貴和幾個太監都在門外候著。
    不久就聽到書房裏傳出來一陣摔東西的聲音,並伴隨著一陣陣的怒吼狂叫。富貴和門外的太監沒有一個人敢進去勸說。
    孫若薇心中有些奇怪了,心說“這太子難道對同安公主動真感情了,但他又沒有見過同安公主,這感情從何而來?哦,我明白了,他麵子上掛不住,老子搶了兒子的媳婦,對他來講麵子上過不去。唐朝的唐玄宗搶了他兒子的老婆,曆史上也沒有記載他兒子有什麽過激行為呀!葉齊哈,難過一陣也就忘了,現在砸砸東西,發泄發泄也好。”
    原來今天葉齊哈從靈山回來就去見了李皇後,李皇後告訴他,同安公主被皇上接到東山別院住了半個多月,隻是目前人卻不見了,都不知道同安公主去了哪裏。
    葉齊哈當時就驚呆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母後,父皇對公主做了什麽?”葉齊哈大吼。
    “皇兒,算了算了,母後再為你尋一門親事。”李皇後說“天下的女子任你挑,挑到你滿意為止。”
    “不,不,我誰都不要,我誰都不要。”葉齊哈狂叫著衝出門去。
    “去,快跟著太子,把他帶回太子府,可別讓他去皇上那兒!”李皇後對福來說。
    “是。”福來趕緊追上葉齊哈,派了幾個侍衛將太子送回了府中。
    “同安公主,哦,公主!”葉齊哈痛苦地抱著頭蹲下身子,嘴裏念著。他感覺自己的心被割了一個口子,痛得他喘不過氣來。他的眼淚帶著極大的無望無助,滴落了下來。葉齊哈一直憧憬著與同安公主再次相逢的驚喜,現在卻變成了心裏無法釋懷的痛苦。
    葉齊哈想起救同安公主時,她蒼白的臉,抖動的嘴唇,嚇得說不出話來,用那雙墨黑的眸子盛滿了淚花望著他的模樣。
    “哦,哦,我的公主,我的公主。”葉齊哈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