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女飛賊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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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明月之過千山!
葉齊哈每天的意誌都很消沉。整日慵懶倦怠,對什麽事都難以提起興致來。他情緒波動也很大,時而低頭沉思,時而又狂暴起來大吼大叫。太子府的宮女和太監都小心伺候著,生怕招惹了太子。
孫若薇知道,葉齊哈這種消極悲觀的心態,就像一服慢性毒藥,吃了這副藥的人就會慢慢變得意誌消沉,從而失去對未來生活的希望。
孫若薇在思考如何能把太子帶到遼城去,等他見到同安公主,他的這些症狀會統統消失,她在心中想像他們重逢的場麵,暗自偷笑。
這一天,孫若薇路過葉齊哈的屋子,她看見葉齊哈在伏案畫著什麽。
孫若薇有些好奇,心想“難道葉齊哈在畫同安公主嗎?我去看看他的畫技如何。”
她進了屋子,葉齊哈抬頭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繼續畫著。孫若薇走近一看,隻見葉齊哈畫的是一幅少女圖,畫中的少女清麗脫俗,“啊,果然是同安公主,畫得挺像的。”孫若薇心說。葉齊哈在同安公主的畫像上還寫了兩行字都道相思苦,相思已入骨。
“太子殿下,你把同安公主描畫得如此生動,神態逼真,讓我有親眼所見的感覺。但是,如此美人畫像,太子的這兩行字有些不妥。來來來,我給這畫像寫兩句。”孫若薇說著就拿起毛筆在畫像的左上角寫著,她邊寫邊念“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葉齊哈問“孫姑娘,這是你寫的詩?好詩,妙詩!與公主這畫像很貼切。”
孫若薇隻是笑了笑,心說“這可不是我寫的,算了我不解釋了,寫詩的李延年那是漢代的,說了他也不知道。”
葉齊哈看著畫像哈哈笑了笑,然後靠在牆上,閉上了雙眼,努力忍受著腦海裏如潮水一般一浪接著一浪的刺痛。
葉齊哈想起同安公主絕世的容顏,引起了父皇多裕多的垂誕,讓他不顧親情人倫去占有了她,他心中歎息道“縱然如此,我也不能失去獲得佳人的好機會。同安公主是世所難遇、不可再得的美人啊,我要去找她。”葉齊哈在心中反複念叨著。
葉齊哈猛然睜開眼睛,拉住孫若薇的手急切地說“孫姑娘,你一定知道公主在哪裏,帶我去找她好不好?”
“太子,你要去找公主?”
“是的,我要去找她,走遍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她,沒有她我會死掉,我會瘋掉。”葉齊哈的臉上帶著激動的神情。
“葉齊哈真是一個性情中人,真的是為愛癡狂啊!”孫若薇心說。
“太子,可是你願意離開你的母後嗎?”孫若薇問,她不知道葉齊哈是不是一時的衝動。
“我去找到公主,娶她,不管她曾經經曆過什麽,我都要娶她。和公主成親後,我們會回來見母後的。”
孫若薇心說“還有多裕多,難道不見他?”
“如果,我說如果,太子,如果皇後娘娘不同意怎麽辦?”
“我意已決。”葉齊哈簡單地說。
“太子,你這可是愛美人不愛江山哦!”孫若薇說。
“孫姑娘,我現在隻想找到公主,江山我也要治理,不是還沒有輪到我治理的時候嗎?”葉齊哈滿不在乎地說“即使沒有我在,我相信文武百官也會把高通治理好的。”
“我的乖乖,”孫若薇心說“葉齊哈真是戀愛腦。他將這份愛賦予非凡的意義,已經侵入了他的思維,他的腦子已被愛占據了,愛成了他全部的精神支柱,也是他生活裏唯一的希望,愛情成了他賴以呼吸的空氣。哦,我的天!他難道不知道有多少人為爭奪皇權,搞得你死我活的嗎?有點天真了,如果花很多年才找到公主,那時高通早變了,還有他的皇位?真是天真!不過幸好我知道同安公主在遼城,一下子就能找到。哈哈!”
“可是,我們如果被抓到的話,太子你沒事,我可會被這個。”孫若薇對葉齊哈比了一個被殺頭的手勢。
“不會。我明天進宮去見母後,對她說我有些悶了,要出去散散心,母後會同意的。”葉奇哈胸有成竹地說。
“那皇後娘娘會派人跟著你,保護你嗎?”孫若薇有些擔心,萬一葉齊哈中途遇到什麽危險,死於非命了怎麽辦?她可承擔不起這責任。
孫若薇記得電視劇裏演的什麽皇帝微服私訪呀,那些大內高手可是緊緊跟隨著的,生害怕出了什麽差池。
“我可不要什麽人保護!”葉齊哈說“母後肯定會派人跟著,到時候我們甩開他們就行了。”
孫若薇心說“你母後派來的都是草包嗎?有那麽容易被甩掉!哼哼!”
葉齊哈繼續說“我不會告訴母後我去哪裏,隻給她講我就在四處溜達一下。我帶吉祥和富貴就行了。”
“我現在就去母後那跟她講,講了以後我們就出發!”葉齊哈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又開始充滿了活力、處於精神充沛、生機勃勃的狀態了,臉上洋溢著燦爛的微笑,眼睛明亮充滿激情。
葉齊哈興奮地對孫若薇說“我一定會找到她!”然後他邁著輕快的步子出去了!
沒有過多久,葉齊哈就回到太子府,他讓一個小太監去把富貴叫來,小太監回答說富貴午後就出了太子府,現在還沒有回來。
“這個富貴跑哪裏去了?那去把孫姑娘叫來。”葉齊哈讓他去叫孫若薇。
那小太監不解地問“太子殿下,我們太子府沒有叫孫姑娘的。”
“哦。”葉齊哈想起孫若薇到太子府當宮女,改了什麽名字他還不知道。
“算了算了,你先下去,富貴回來叫他來我這裏。”葉齊哈揮揮手讓小太監下去。
正在這時,小太監一轉身看見富貴從門外進來,他向葉齊哈說“太子殿下,富貴公公回來了。”
葉齊哈點點頭。小太監退了下去。
“太子殿下。”富貴給葉齊哈行了個禮說“殿下,我今天出去探得了一個消息。”
“快說什麽消息?”
“太子,我們進去說。”富貴向左右看了看,有些神秘地說。
“咦,那不是孫姑娘嗎?富貴去叫她,你們一起過來,我也有話說。”葉齊哈自己先走進了收拾一新的書房。
葉齊哈看著走進來的孫若薇和富貴說“母後已經同意我出去逛逛了,孫姑娘,我們先去哪裏?現在就出發吧!”
“太子殿下,你們要到哪裏去?”富貴問。
“去找同安公主,不過不能聲張!”葉齊哈說。
“找,找公主呀!”富貴說“太子,正好我打聽到一個消息,不知道對您有沒有幫助。”他說完看了看孫若薇。
“不用回避孫姑娘,說,什麽消息?”
富貴又看了一眼孫若薇,孫若薇心說“富貴在外麵打聽到什麽消息了嗎?與我有關嗎?幹嘛老看我?”
“太子殿下,今天我去了百醫館。”
“百醫館?那是什麽地方?”孫若薇想顧名思義應該就是醫院。
“你去百醫館幹什麽?宮裏有人生病了嗎?”葉齊哈問。
“在百醫館有三個受傷的人,他們都是在東山別院受的傷!”富貴小聲地說。
“東山別院?”葉齊哈和孫若薇齊聲問。
“正是。而且這三個人在陛下被刺的時候都在東山別院。”富貴說。
“這三個人是什麽人?”葉齊哈問。
“一個太監,兩個宮女。”
“富貴,你把你探得的消息趕快說出來,別在那搞神秘氣氛。”葉齊哈不耐煩地說。
“是的,太子殿下。我聽說書的人在說書前都是這樣先造一個氛圍出來,聽起來才有趣嘛!”
“這件事有趣嗎?”葉齊哈給了富貴一拳“快說。”
“哎呦!”富貴叫了一聲,說“太子殿下,我說。”
受傷的太監是安忠,兩隻腿摔斷了,一隻手臂也骨折了,臉也腫得很高,一口牙齒幾乎全掉了,說話有些不清楚。孫若薇知道萬北林的那幾耳光打掉了安忠的牙齒。
安忠當晚被萬北林扔下馬車時就被摔昏了。等到第二天早上,他被鑽心的疼痛疼醒,他在那不停地叫喊,不久被四處搜索的侍衛找到。
安忠痛醒來就明白,昨晚和他一起坐馬車的兩個宮女肯定不是普通的宮女,而且這件事他必須爛在肚子裏誰也不能說,不然自己就會去見閻王了。
那些侍衛找到安忠後,把他抬到馬車上送到了百醫館,在路上他聽到了驚人的消息同安公主和孫姑娘不見了,宮女王珍子死了,珍珠和阿加木被人打傷了。
安忠被嚇得發抖,他知道昨天晚上那兩個小宮女是同安公主和孫姑娘。他想如果喜寧知道是他放走了公主和孫姑娘,那還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了。他嚇得抖成了一團,一個侍衛看著他的樣子以為是疼痛引起的,就對他說“小公公,忍一忍,百醫館馬上就到了。”
安忠一路上忍著疼痛,忍著恐懼,在心中想好了一段說詞。
“安忠,你這個狗奴才,我讓你去給陛下請禦醫,你卻倒好,一晚上不見人,跑到哪去偷懶了?這些傷是裝的吧?”喜寧聽說安忠受傷被送到了百醫館,他害怕安忠亂說,所以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一見麵就劈頭蓋臉地說著。
“喜寧公公,爹呀,孩兒該死,沒能抓住那女飛賊呀?”安忠大哭起來。
“女飛賊?”喜寧連聲問“你看見女飛賊了,什麽樣的女飛賊,她在哪裏?”
“她們,我沒有看清。”安忠哭著說。
“她們,你是說不隻一個,有幾個?”喜寧心說“這小奴才看到的莫非是同安公主和孫姑娘。”
“有兩個。”安忠說 “奴才從東山別院出來,趕著馬車準備去請禦醫。正在這時,我看見有兩個黑影從我身邊跑過,我心中一驚,想起陛下和幹爹您可都在東山別院呢,這兩個黑影要傷害陛下和您怎麽辦?”安忠口齒有些不清,喜寧聽得不是很明白。
“說慢點。”喜寧說。
“好好好,”安忠點點頭又說“奴才就回轉馬頭,去追那兩個黑影,結果她們發現了我,我就和她們打了起來。幹爹,您知道的,我的拳腳功夫還是不錯,我左右開弓,啪啪,打了她們幾掌,把她們打得滿臉是血,她們害怕了,拔腳就跑。奴才可不能讓她們跑了,就駕著馬車去追她們。不曾想,馬車車輪撞在一個大石頭上,奴才就從馬車上摔飛了出去。瞧,幹爹,我的牙齒都被路邊的石頭給磕掉了。我這都是為了保護陛下和幹爹您呀!”安忠說完,又大哭了起來。
“好好好,乖兒子,你好好養病,你講的事情很重要,我馬上向陛下稟報。”喜寧留下一個小太監照顧安忠,自己匆匆回到宮裏去看多裕多。
孫若薇聽著富貴的講述,感覺就是在聽評書,心說“這個安忠,腦子轉得挺快嘛,這麽能編,編故事小能手呀,大梁女飛賊就是這樣被炮製出來的。哈哈哈!”
富貴繼續往下講著。
喜寧給安忠留下的那個小太監叫小風車,是一個小機靈鬼,聰明伶俐,嘴巴甜,很討人喜歡。
小風車帶著崇拜的眼神看著安忠說“安忠公公,你真的令我欽佩,勇氣可佳、臨危不懼、無所畏懼,啊,我都不知道用什麽詞來誇獎你了,這世間有你這樣的好公公,真的是萬物皆動情,江河皆仰目啊!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我要向你學習!”
“去去去,你淨整這些場麵話。”安忠話一出口就疼得咧開了嘴叫了一聲“哎喲”!剛才喜寧在這他不敢叫痛。
安忠現在一動就是鑽心的疼痛,他的臉色由黃變紅又變紫又變成了蒼白色,渾身打著哆嗦,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他疼痛得說不出話來。
安忠因為“勇敢,敢與刺殺皇上的女飛賊拚命”,被多裕多下旨嘉獎,並升為大太監。安忠這下子揚眉吐氣了,在百醫館裏住著也特別有派頭,宮裏的很多宮女太監都來看望他,他儼然成了英雄式的人物了。
這一天小風車又和安忠聊天。小風車問“安忠公公,你和女飛賊過招時用的什麽招式,能不能教教我?”
“你學那玩意兒幹嘛?”
“那樣奴才遇到危險時不害怕,還可以衝上去幹一仗呀,就像公公您一樣啪啪幾掌擊倒對方,把對方打得滿地找牙。”
“滿地找牙?你看我就是滿地找牙嗎?”
“安忠公公,奴才錯了,奴才說錯了,您那是磕的。”
“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反正算是撿了一條命回來!”安忠為他事先編好謊言而慶幸,因為他聽說當天在東山別院知道這件事情的宮女和太監,除了他和另外兩名受傷的宮女僥幸逃脫外,其餘的都被處死了。
“小風車,我給你講啊!關鍵時刻得靠腦子,我們的拳腳功夫在那些來無影去無蹤的人眼裏就是三腳貓。”
“安忠公公,您不是把女飛賊打得滿臉是血,都快把她們抓住了嗎?”
“那是我編的瞎話,我告訴你,其實沒有什麽女飛賊,那逃走的是同公主和孫姑娘,我是被一個趕車的……”安忠突然停住了嘴,他不再往下說。
小風車還等著聽他講呢,安忠輕輕晃動了一下身子說“我怎麽做夢了,還夢到了你這個小奴才跟我一起去宮外辦事呢。哈哈哈!”
“對的對的,奴才以後一定聽安忠公公的吩咐。”小風車滿臉堆笑地說。
安忠意識到自己不該給小風車講那些話,他又說“小風車,待我的傷好了,以後我就帶著你在陛下和喜寧公公那多走動走動。”
小風車給安忠行了一個禮說“多謝安忠公公,以後小風車全靠公公提攜了。”
葉齊哈聽到這,問富貴“安忠說同安公主和孫姑娘逃走了。”他邊說邊看著孫若薇。
“小風車是這樣給奴才說的。”富貴說。
“哈哈哈!”孫若薇說“搞笑得很,我不是好好的在這裏嗎?逃,我為什麽要逃呀?即使要逃,我也不會逃到太子府呀,那個太監在編故事呢!”
葉齊哈突然伸出一隻手,扣住了孫若薇的手腕,他怒聲說“你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