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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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明月之過千山!
萬長風看著風嘯塵走遠了,他想起了他們師兄妹三人曾經的美好時光。
風嘯塵是他們的大師兄,古板嚴肅,對他和小師妹要求極嚴。
但是在閑暇之餘,他也會領著師弟師妹去看世間美景,品天下美食,同時他也會做一手的好菜。萬長風和玉蘭溪覺得他們的日子過得舒心又富足。
玉蘭溪是個美人,生得如花似玉,嬌俏可人。
萬長風一直暗戀玉蘭溪,他陪玉蘭溪練劍、上街,爬山……反正是他能想到的他都想方設法讓玉蘭溪開心。
直到玉蘭溪十八歲,萬長風準備好了一肚子的話想向玉蘭溪表白。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這個玫瑰色的夢被一個人無情地撕碎了,而那個人又是無比的強大。
玉蘭溪愛上了一個人,一個中年男人,那個男人能給玉蘭溪想要的一切,因為他權勢熏天,他是大梁的皇帝永慶帝。
玉蘭溪是很偶然的遇到了永慶,當時她並不知道他就是永慶帝。
那日在玉蘭溪十八歲生日的前一天,萬長風精心打扮好了自己,他望著銅鏡中意氣風發、劍眉星目、英氣逼人的自己開心地笑著。
萬長風到山上親自采摘了一捧鮮花,搭配得清新脫俗,那嬌豔欲滴的花瓣上還帶著露珠,他的腦海中出現了玉蘭溪那張比鮮花還俏麗的臉來。
萬長風去玉蘭溪房間裏看了看,她不在房裏。
“小師妹一定是去了湖邊。”他捧著花也直奔湖邊而去。
“什麽人?站住!”一名身穿鎧甲的侍衛攔住了他。
萬長風奇怪了,這條通往平日裏和大師兄、小師妹練劍的湖邊的路上怎麽會出現帶甲的武士呢?
而且今天小師妹也去湖邊練劍。“小師妹已經去了湖邊,她會不會有危險?”他想硬闖過去。
“你,快離開這兒,今天這裏戒嚴了!”那名帶甲武士以不容置疑地口氣說。
萬長風當時就有些懵了,不過他的腦子轉得很快,知道自己是不能與帶甲武士硬拚的。
但他很擔心小師妹的安危,於是他轉過身,從另外一條小路繞了過去。
遠遠地他看見平日師兄妹三人練劍的地方搭起了涼棚,是很華麗的那種涼棚,旌旗飄飄,四周還擺滿了鮮花,一陣風吹過,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花香。
“這是什麽情況?”萬長風心想。
他看見了玉蘭溪,那個平日裏清純俏皮的小姑娘,此時一身白衣仙氣飄飄的她正伏在一個黃衣男人的肩頭嬌笑著。
“難道他是小師妹的家人,是她的父親嗎?”萬長風看那男人年紀在四十開外,他知道玉蘭溪出身世家,她來拜師學藝家人都是由著她的性子來,想到這萬長風有些釋懷了。
不一會兒,隻見那白衣少女玉蘭溪在悠揚的簫聲中翩翩起舞。白色的衣衫外她披上了一件紗衣,靈動飄蕩。那紗衣的紋樣是花中有花、花中套花,每個花瓣當中還有一朵其他的花卉,端莊大氣,美到了極致。
吹簫的是那黃衣男人,他身上黃色的對襟錦袍彰顯出盛世華彩,展示他的身份尊貴。
一曲舞畢,黃衣男子隨手扔掉手中的長簫,上前一把攔腰抱起玉蘭溪,並在她的臉上不斷親吻著,向離涼棚不遠的一個帳篷走了去……
萬長風的腦袋“嗡”的一聲響,他仿佛覺得天崩地裂一般,他精心準備的那束鮮花被他揉捏得粉碎。他的眉毛擰在了一起,眼睛裏迸發出一道道像刀一般鋒利的光芒來。
萬長風不知道那天自己是如何回去的,他在自己的房中呆坐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隻給大師兄留下一張字條走了。他這一走就是五年。
玉蘭溪嫁給了永慶帝,深得永慶帝的寵愛,不久後就被封為貴妃,還準許她自由出入皇宮。玉蘭溪在離郢都不遠的地方修建了一座大宅子,作為收留孤兒的地方,取名萬山盟,並讓平四請人教這些孤兒讀書寫字,練習武藝,同時還要求他們熟讀兵書,掌握排兵布陣之法。
萬長風在這五年裏結識了肖老川,風霜雨雪四兄弟和比丘,還得到了兩本書,一本是武功秘籍,另一本是製毒秘籍。
萬長風武功精進了不少,同時他也成了一個製毒高手。再有他向肖老川學習易容術,萬長風很聰明,不久他的易容術超越了肖老川,他可以從頭到腳徹底地改變,包括肖老川無法改變的眼睛。
這一年他來到了郢都,在萬山盟見到了玉蘭溪。
玉蘭溪見到他非常高興,並請他幫忙管理萬山盟,萬長風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玉蘭溪已經身懷有孕,她的麵色紅潤,一看就是幸福快樂的樣子。
“二師兄,這些年你去了哪裏呀?”玉蘭溪問。
“小師妹,我、我就是突發奇想出去遊曆遊曆。”
“二師兄,那年你突然不見了,我和大師兄四處尋找你。我記得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呢!”
萬長風聽得心中一痛,他又想起了那天的情景,他的心上紮著的那根刺又開始左右搖晃起來,他的臉色瞬間蒼白了。
“哦,小師妹,那日正好有個朋友來找我,我想著與他辦完事就趕回來,不曾想一時沒有走開,所以也就沒有給小師妹說聲祝福的話。現在我不走了,以後每年生日我都會陪著你過。”
“謝謝二師兄!”玉蘭溪高興地說“以後我的孩兒也請二師兄多指點指點。”她撫摸著腹部一臉幸福地說。
“小師妹,這是自然。你的孩兒我一定視如己出。”萬長風脫口而出,一時間他又覺得不妥,改口道“小師妹,你的孩兒是皇室血脈,身份尊貴,我一介草民,恐怕……”
“二師兄,你真見外。”玉蘭溪撅著嘴說“我可是沒有把你當外人,我沒有兄弟姐妹,你和大師兄就是我的親人呢!”
“小師妹,別生氣,師兄說錯了,師兄向你賠禮道歉。”萬長風說著就向玉蘭溪行了一禮帶著他們曾經有的默契。
玉蘭溪和萬長風相視一笑。但萬長風在笑過之後陰沉著臉瞟了一眼玉蘭溪的腹部。
玉蘭溪順利生下一個男孩,永慶帝十分高興。他已經有三個兒子了,這第四個皇子卻最是他的心頭肉,他給他取名朱霖。
永慶帝看著朱霖,粉嫩嫩的小臉,生有一對大眼睛,十分精神。永慶帝覺得這孩子的眼睛像極了自己,模樣也如自己一般英武。
這一日,永慶帝又來玉蘭溪的宮中看朱霖。
“皇上,霖兒都會對我笑了,笑起來手舞足蹈,嘴裏還咿咿呀呀,別提多可愛了。”
“哦,愛妃,聽母後講朕像他這麽小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霖兒可真是上天賜給大梁的福星呀!”
“謝謝皇上!我也願霖兒長大了像皇上一般威武呢。”
“嗯嗯嗯,霖兒長大了一定會超越我,他可以擔當大任的。哈哈哈!”
“哎呀,皇上,我隻希望我們的霖兒健康長大,不要有什麽差池。皇上,你以後也不要太寵愛他,我怕招人記恨呢!”玉蘭溪的眼中閃動著淚花,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我看誰敢!”永慶帝大聲說“好好好,愛妃,朕現在就封他為太子,有我在,誰都不敢對他動半點心思。”永慶帝將朱霖抱在懷裏,對身邊的一個太監說“拿筆來!”
“可是,皇上,你不是已經有了太子嗎?”玉蘭溪柔聲地說,她將身體伏在永慶帝的肩上,神態嫵媚,大氣又優雅,微張著紅唇,有種道不盡的繾綣溫柔。她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讓人看一眼都能心疼到骨子裏。
永慶帝沒有回答她,隻是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提起筆來”刷刷刷”在一張錦帛上寫上一行字,並加蓋了玉璽,遞給玉蘭溪說“愛妃,你將這收好,朕的江山以後就交給霖兒了。”
“皇上。”玉蘭溪滿含熱淚撲進永慶帝的懷裏。
“愛妃,我突然有些困了。”永慶帝覺得一陣倦意襲來……
“小姐,你醒啦?”玉蘭溪從娘家帶來的丫頭玉潤輕聲問道,她沒有改變對玉蘭溪的稱呼。
玉蘭溪點點頭,她有些奇怪地問“我怎麽睡了這麽長時間?”她記得她從早上就在睡覺一般。
“小姐,你沒有睡多久呀!陛下才走,他看你睡得香沒有叫醒你。陛下對小姐你可真好!”玉潤笑著說。
“陛下來過?他什麽時候來的?我怎麽不記得了?”玉蘭溪一臉的困惑。
“小姐?你怎麽啦?”玉潤用手試了試玉蘭溪的額頭,把那張錦帛拿給玉蘭溪看“小姐,你看這個,這是剛才陛下寫的,還讓你收好呢。這下我們玉府可真的是威風了。”
“這是什麽?”玉蘭溪依然有些迷惑,她接過來一看,隻見那錦帛上寫著朕傳位於朕之四子霖,然後是永慶三十年三月,蓋有一個玉璽。
“這是皇上寫的?”玉蘭溪大吃一驚。
“是呀,小姐!你怎麽了?生病了嗎?我去傳禦醫來!”玉潤不知道玉蘭溪為什麽突然變成了這樣,仿佛失憶了一般。
“不用!”玉蘭溪伸手攔住玉潤。她在心裏思索著“皇上寫的這個我怎麽沒印象,難道我是中了什麽迷藥了嗎?他寫這詔書如果被太子和其他皇子知道,那我母子不就成了眾矢之的成為大家的攻擊對象了嗎?”
“玉潤,取我的棠溪劍來。”玉蘭溪想到這兒對玉潤說。
玉潤把棠溪劍遞給她,玉蘭溪將那詔書卷好藏在了棠溪劍的劍柄裏,然後對玉潤說“這件事不能聲張,你現在出宮去把這棠溪劍交給平四,讓他妥善保管。”
玉潤看到麵色嚴肅的玉蘭溪,她剛才那股子喜悅被玉蘭溪臉上的表情給嚇得一幹二淨,她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隔了不久,朝野就開始有了傳言,說皇帝要廢太子另立他人。一時間朝中的文武百官開始上書,反對之聲不絕於耳。永慶帝身邊的很多近臣侍衛成了眾皇子的拉攏對象。
太子拚命要保住太子身份,二皇子和三皇子也是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的,一股股暗流湧動著……
“皇上。”玉蘭溪對前來看望她的永慶帝說“皇上,請你收回成命吧!”她的眼中含著淚,嫵媚多情,眼神迷離地看著永慶帝。
“愛妃,你這是什麽話?君無戲言,你休要去管他人說什麽,我意已決。”永慶帝看著眼前的玉蘭溪,他覺得她今天嫵媚更勝往昔。她穿著一身紅色薄紗裙,領口很低,露著豐滿的胸部。她的脖頸兒很纖細,皮膚細膩光滑,看著他的眼神含情脈脈,流光溢彩的,讓人心跳。
“愛妃。”永慶帝一把抱緊了她……
“小姐,小姐。”玉潤推了推還在沉睡的玉蘭溪。
“怎麽啦?”玉蘭溪揉了揉眼睛,她今天也睡了很久,也睡得沉,她不明白自己這段時間為什麽這麽嗜睡?
“皇上、皇上,聽說、聽說皇上中、中毒了?”玉潤結結巴巴地說。
“你說什麽?”玉蘭溪嚇得打了個激靈。
“皇上中毒了,據說是從我們宮中離開後就中毒了。小姐,這可怎麽辦?”玉潤的聲音有些發抖。
“皇上中毒了?從我們宮中離開後就中毒了?他什麽時候來宮裏了?我怎麽不知道呀?”玉蘭溪一點也記不得永慶帝來找過她。
“小姐,你怎麽啦?你可別嚇我!剛才皇上不是來過嗎?他和你一同進了屋,你們、你們不是那個……”玉潤閉上嘴沒有敢說下去。
“玉潤,你說的這個我真的一點兒也記不得了。”
“小姐,你先不要想這件事了,現在該想想皇上中毒的事怎麽辦?”玉潤焦急地說。
“哦,對,皇上中毒了!我得馬上去看看。快給我更衣。”玉蘭溪的精神有些恍惚。
玉潤看了一眼玉蘭溪身上的衣服,她穿的是一件粉色的長裙。
“這是怎麽回事?小姐剛才明明穿的是紅色紗裙呀,她什麽時候換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