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迷霧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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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明月之過千山!
    平四講到這裏,他猛烈地咳嗽了起來,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來。
    “平四,你先不說了,等身體恢複了再說吧!”過千山說。
    “可是、可是孫、孫姑娘,我家少、少主……”他盡量大聲地說話,但聽在孫若薇他們的耳朵裏不是很清楚,平四似乎很虛弱。
    “我知道了,平四。”孫若薇安慰著他“你先好好休息一下。驚天、動地,你們好生照顧他,我先回房休息一下。”
    過千山和李誌也走了出來。
    “孫姐姐,李大哥,這件事怎麽辦?我們現在就去救我四皇叔吧?”過千山有些心急。
    “可是我們現在怎麽救他?沒有人啊?就憑我們三個人?”孫若薇說。
    “孫姐姐,你快想個法子,我知道你會想到好主意的。”
    “公子,我們有八十多名千督衛可以將他們帶去。”李誌倒有些興奮了,他心想“這是不是個機會呢?也許這是個天賜良機。”他一手叉腰,另一隻手撫著臉頰“早知我就應該把招募條件放寬,多招一些人了。”他的心裏不禁有些後悔了。
    孫若薇心想“哎呀,這個萬北林真不讓人省心。他不是聰明絕頂嗎?怎麽會上當受騙,還被人給控製了。切,他也不是個好人,騙我,傷害我的感情,哼!被控製了就控製了吧,關我什麽事。”
    不過她又想起自己被黑衣人劫持,他忍住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來救她,她的心又軟了下來“哎呀,真是討厭死了!”她的腦海裏浮現出那意氣風發的白衣少年來。
    “孫姐姐,那我們開始準備吧。我得先給衛大人去封信,李大哥你安排一下千督衛,我再寫個告示,招募一些人。”過千山說著就向自己的屋子走去,李誌跟在他的身後一起進了屋。
    “孫大聖。”孫若薇看著神采奕奕的萬北林,他那如墨的雙眸靈動清澈,似有星河流轉,簡直分分鍾把人迷住。可是突然間,孫若薇見他努力地控製著臉上的肌肉,仿佛在遭受酷刑,頭發已經被汗水打濕了,渾身血肉模糊,他全身上下的肌肉好像都在叫囂著,抖動著,完全沒有了形狀……
    “啊!”孫若薇驚叫了一聲睜開了眼睛“哦,原來是個夢呀!”可是她覺得自己的身子在不停地搖簸“我這是在哪?還是在夢中嗎!”她伸出手來揉了揉眼睛,四周一片昏暗,她發覺自己躺在馬車裏,耳邊傳來的是奔馳向前的馬蹄聲和正在滾動著的車輪聲。
    馬車外傳來一聲低低的說話聲“天亮前就到前麵鎮上了,我們在那裏換馬。”
    “這是什麽情況?難道我被人抓了嗎?過千山,過千山呢?”孫若薇心說“誰想抓我?”
    她坐了起來,伸手推了推車窗,推不動,原來車窗是被封死了的。
    “砰砰砰。”孫若薇敲打著車窗。但是外麵的人沒有搭理她,馬車繼續向前行駛著。
    “我去!”孫若薇用腳踢了一下。
    “孫姑娘,請下車。”馬車停了下來,一個女聲響起。
    “這個聲音聽起來怎麽有些耳熟,她是誰?”孫若薇不慌不忙地從馬車上下來。
    “孫姑娘好!”
    “哦,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呀,香九。”站在孫若薇麵前的女子正是那年從豐屯縣逃走的香九。
    香九微微一笑,還是當年可愛的模樣。
    “這香九一點都沒有變,還是聰明伶俐,活潑可愛,可惜是一個凶狠惡毒的人。當年如果不是她素希也就不會變成活死人。”孫若薇想到這朝四下裏望了望。
    “你們是什麽人?要把我帶到哪裏去?”孫若薇問。她看香九一共帶了三個人,一個趕馬車的,兩個帶刀穿黑色錦服的侍衛,他們錦服的一角繡有一個黃色的圖案,有點像一隻飛鳥。
    “這些人不是萬山盟的人,當年我還猜香九是萬山盟的探子。”孫若薇記得萬山盟的弟子穿的是絳色衣衫。
    香九說“孫姑娘,我是奉我家主人之命來接你,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家主人?我在這裏認識的人不多,你可否提前告知一下?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孫若薇記得在邵府青小豆曾告訴她香九有一張她的畫像,這麽多年過去了,這個香九怎麽會突然找到自己令她好生奇怪。
    “孫姑娘,趕了一天的路,你也累了,我已替姑娘準備好食物,你吃了早點休息,明天我們還要趕路呢。”香九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話,而是把孫若薇請到一家客棧帶到二樓的一個房間住了下來。
    “哎呀,我這樣突然不見了,過千山他們不知該有多著急呀!”孫若薇心想“我得想個辦法偷偷溜走。”
    “哎喲,香九、香九。”孫若薇大聲叫道。
    “孫姑娘、孫姑娘!你怎麽啦?”香九問。
    隻見孫若薇滿臉通紅,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香九伸手摸了摸孫若薇的頭,頭燙得嚇人。在香九手指拂過孫若薇頭頂時,她感覺自己的手指仿佛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
    香九看看手指也沒有出血,便隨便甩了甩手,在她甩動手的同時,她突然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昏了過去。
    “哈哈哈。”孫若薇抹了抹頭上的汗,一翻身坐了起來。她來到香九身邊,用腳踢了踢,香九沒有任何的反應。
    孫若薇在她身上搜了搜,搜到了一些銀子和一塊玉牌,她見那玉牌很精致就摘下來戴在自己的身上。她突然在香九的身上聞到了一股香味,“咦,這香味怎麽這麽熟悉,我在哪裏聞到過。哦,原來她們是一夥兒的。”孫若薇記得小青身上的香味和她的一模一樣“香九難道是萬北林派來的?不對呀,那平四又是怎麽一回事?先不想這麽多,離開這裏再說。”她想到這便下了樓,然後從客棧的後門走了出去。
    在客棧後門,孫若薇看到了自己剛才乘坐的馬車和香九三人騎的馬。
    “咦,香九怎麽把馬車停在後門?”她也沒有多想走上前去解下一匹馬的韁繩。
    孫若薇剛要上馬,從馬車裏伸出一個腦袋來“孫姑娘,你要去哪裏?”
    孫若薇嚇了一大跳。
    “孫姑娘,你別怕,我是青小豆。”
    “誰?青小豆?”孫若薇看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當年那個稚氣的小男孩已經長大了,早年圓圓的臉拉長了些,顯出一些棱角來。
    “你怎麽在這裏?為什麽會和香九在一起?哎呀,我現在不能與你敘舊,我還有事得先走了。再見。”孫若薇說著就跨上馬準備走。
    “孫姑娘,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
    青小豆也騎著一匹馬跟在孫若薇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從黑夜一直跑到了天明。
    他們來到了一條小溪邊,孫若薇下了馬鬆開韁繩讓馬兒去溪邊飲水。
    “青小豆,你怎麽和香九在一起?”
    青小豆告訴她,那年他受了傷,被過千山派人送回了家,還請郎中給他治病。他的哥哥青大豆卻在邵府的那場廝殺中丟掉了性命。
    “哦!”孫若薇記得在他養病期間她和過千山還去看過他。當時對青小豆說如果他想參加千督衛就去洪康找他們。
    青小豆當年被香九踢中的那一腳讓他在床上躺了大半年。
    “孫姑娘,我後來聽人說,我哥哥本來不應該死的,他是被一個女人殺死的,那個女人快要被抓住的時候,我哥哥把那些人支開了,可是那個女人卻狠心地殺了他。”
    “那個女人是誰?是香九嗎?”孫若薇問。青小豆曾經說他哥哥喜歡香九還想娶她為妻呢,在那種情況下,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青大豆肯定會對香九伸出援手,義無反顧地幫她。
    青小豆點點頭,咬牙切齒地說“就是她,我跟著她就是想要為我哥哥報仇。”
    “那你為何又跟著我?”孫若薇奇怪地問“現在你怎麽回香九那裏,你這是和我偷跑的,她如果再見到你肯定認為是你協助我,那還不得一刀殺了你。”
    “孫姑娘,你不知道。”原來過千山還單獨地見過青小豆,他在山洞裏看到孫若薇被香九劫持時,青小豆想撞倒香九救孫若薇,青小豆的這個舉動令過千山感動。於是他給青小豆一個命令,讓青小豆以後負責保護孫若薇,等他傷好了就去洪康找他們。青小豆在傷好了後,他準備去洪康卻意外地看到了香九。在青小豆一番懇求下,香九同意帶著他,讓他幹些粗活。青小豆就在香九的身邊待了下來,可是香九這個人很警覺,武功很高,青小豆這麽些年來一直找不到機會為青大豆報仇。
    當他看到香九在隆興鎮綁架了孫若薇後,他想起了過千山交給自己的任務,他要救孫若薇。
    “香九是幹什麽的?”孫若薇問。
    “我也不知道她是幹什麽的?但他們很凶狠,打起人來,絕不留情。”
    “青小豆,你會武功嗎?”
    “不會。”青小豆難為情地說“沒人教我,我隻能拿著刀亂舞一通,就像當年我拿著哥哥的刀充充樣子。”他提起青大豆來眼睛裏的神色有些黯淡。
    “哦,怪不得香九敢把他帶在身邊幹粗活。青小豆敢動什麽心思的話,她勾勾手指都能把他滅了。”孫若薇心說。
    “那你們怎麽去的隆興鎮?”
    “那是幾個月前,香九接到主人的消息,讓她帶人去隆興鎮接一個姓孫的姑娘。我當時並沒有想到是孫姑娘你,我一直以為你和過公子在洪康呢。”
    “主人?香九的主人叫什麽?”
    “神隱。”
    “神隱?這名字真奇怪,男的還是女的?”
    “不知道?我猜應該是男的。”
    “為什麽?”
    “因為我負責搬東西,那些黑衣人買的東西裏沒有女人的胭脂水粉,金銀珠寶這些東西。”
    孫若薇心說這個青小豆還是善於發現問題的。
    “青小豆,你聽說過萬山盟嗎?”
    “萬山盟,我知道,現在可有名了。聽說萬山盟的萬北林帶領隊伍討伐那個篡位的朱道,萬北林打了很多勝仗。昨天,我聽那兩個黑衣人他們一個叫巫勇,一個寇盛,那個巫勇說萬北林現在快要打到郢都了。”
    “如果青小豆說的這個情況屬實,平四為什麽滿身是傷跑到隆興鎮來,他把我們騙出來幹什麽?過千山現在已經對萬北林一點威脅也沒有?還有單單抓我幹什麽?”孫若薇有些想不明白“那個小青和香九應該是一夥人,但是她們一個跟在萬北林身邊,一個跟在什麽神隱身邊,這又是為什麽?”
    “青小豆,你知不知道一個叫萬長風的人?”孫若薇聽平四的敘述中萬長風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萬長風,那不是萬山盟的盟主嗎?聽說他把全身的功力都傳給了萬北林,自己一點武功也沒有,退隱江湖了。”青小豆說“這件事在江湖上引起了震動,都誇獎萬長風呢!”
    “怪不得萬北林功夫突然變得那麽強,他輕輕一掌就差點把李誌打死,原來他吸收了萬長風的功力,萬長風的功力會不會有什麽邪門呀?萬北林認不得我是不是與他得到的功力有關呢?”孫若薇思索著。
    “青小豆,你認識路不?我們去郢都。”孫若薇決定去郢都見見萬北林。
    這一日,孫若薇和青小豆終於來到了郢都。因為萬北林率軍逼近郢都,路上的行人很少。孫若薇仰起頭看著遠處雄偉的郢都城牆,心說這大梁的都城修得挺有氣勢的,什麽遼城、洪康都比不上它的威嚴肅穆。
    在城門口,守衛對來往的行人嚴格檢查。青小豆從懷裏摸出兩張通行證遞給守衛,那個守衛上下打量了二人,又盯著他二人的馬轉了一圈,然後把通行證還給青小豆,揮手讓他二人進城。
    雖然戰爭的氣氛濃烈,但大街上仍然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熱鬧非常。孫若薇心說“真不愧是京城帝都這等的繁華。”
    孫若薇他們找了一家很氣派的客棧星雲客棧。
    青小豆牽著兩匹馬跟在店小二身後去了後院,孫若薇走進客棧,她用眼掃了一下客棧裏的人,正準備向前走,突然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耳邊響起一個聲音“孫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