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宮廷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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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明月之過千山!
    “屍體?那是什麽人被殺死在玉蘭溪的宮中了,有人給她下圈套,栽贓陷害她!這藥下得夠猛的!”孫若薇心說,這些古代皇宮內鬥都是這樣的,你刺我一刀,我還你一劍,真不把人命當回事兒,當權者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往往會大開殺戒。
    在過千山中毒後,李誌曾給孫若薇提過這件事情,據說牽涉麵很廣,死了很多人,玉蘭溪和她兒子朱霖也在這個奪魂晶案中死了。但現在看來事情起了變化,朱霖在當年並沒有死!
    風嘯塵告訴他們死的是玉蘭溪宮中的兩名宮女,被人發現死在一口枯井中,最為詭異的事是那兩名宮女身上穿的衣服卻是玉蘭溪的衣裙,她們的臉上都帶著笑容,那個笑容看得人心頭發毛。特別是那個身穿紅色紗裙的宮女,鬼氣森森的,很瘮人。一時間大梁皇宮裏謠言甚囂塵上,疑雲重重,四處散發著令人惴惴不安的氣氛。
    孫若薇心說“這兩個宮女與平四講述的故事有關聯,難道是有人給玉蘭溪下了藥,讓她昏睡,而派宮女去伺候皇上,我的乖乖,有這麽離奇的事嗎?”
    永慶帝聽到身邊的太監給他匯報了後,又氣又驚,當即下令讓玉蘭溪帶著朱霖住到裏巷去。
    “哦,那個皇帝一定是認為侍寢的不是玉蘭溪,而是玉蘭溪派的宮女糊弄他。他是不是也懷疑朱霖不是他的兒子呢?這是有人在搞鬼,誰有這本事?還會玩魔術大變活人?難道這裏也有超人法力無邊?”孫若薇在心裏想著。
    裏巷那是大梁皇宮處理犯了錯的後宮妃嬪的地方,空空蕩蕩,冷冷清清的。那裏雜草叢生,窗戶和門都破爛不堪,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一片蕭瑟景象,沒有人伺候,陰森恐怖。特別是到了晚上,四周漆黑,寂靜陰森,風刮過發出的聲音都令人頭皮發麻。
    到了晚上朱霖就一直不停地哭,也不吃奶,怎麽哄也不行。
    玉潤勸玉蘭溪離開皇宮,玉蘭溪歎了口氣,她看著懷裏哇哇哭的兒子,又抬頭向皇宮那高大的建築望去,那些建築物被黑色的夜包裹著模糊成了一片。
    半夜時分,裏巷外來了一大群帶刀的侍衛,手舉火把,一名太監在外高聲喊叫讓玉蘭溪接旨。玉潤從窗戶向外望去,隻見那些人氣勢洶洶,一名太監手裏托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放著一杯酒,她知道那是給玉蘭溪的毒酒。
    玉潤告訴玉蘭溪說永慶帝現在要用毒酒殺死她。
    此刻的玉蘭溪傷心欲絕,她聽了後隻是冷冷地笑了笑。她並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她當即決定讓玉潤趁亂帶著朱霖逃出宮去,去小河莊找她的大師兄風嘯塵,如果她也能平安離開皇宮她就去小河莊接朱霖,三個月後如果她沒有去,就請大師兄代她把朱霖撫養成人。
    玉潤說讓她去引開那些人。
    玉蘭溪搖搖頭說,隻有她才能引開外麵的人,並告訴玉潤如果她不去小河莊找他們一定不要回來。她還說一旦自己出事了,平四會妥善保管好棠溪劍,等朱霖長大了為她報仇。
    “小姐,你一定要活著,我和四皇子在小河莊等著你。”玉潤把朱霖用布袋兜在胸前,她不知道這是最後一次與玉蘭溪之間的對話。
    “去吧,玉潤,你們等著我。”
    玉蘭溪說完後就走了出去,她滿頭珠翠,精致華美,慢慢地向那群人走去。玉蘭溪住的屋子沒有燈,眾人隻見一個淡淡的身影仿佛從黑暗深處飄了出來,像個幽靈似的,悄無聲息,以至於那個太監失聲叫道“鬼,有鬼!”
    “啪啪!”兩聲,玉蘭溪抬起手來給了那太監兩個耳光“狗東西,竟敢胡言亂語。”
    “你、你竟敢打我?”那個太監是永慶帝身邊一個名叫齊平的,平日裏很受他的寵愛,齊平仗著有皇上撐腰,在宮中作威作福,從來沒有人敢惹他。
    玉蘭溪冷冷一笑,並不答話,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一雙眼睛閃閃發亮,她不怒自威的氣場,令人不敢靠近。
    齊平氣極了,往日玉蘭溪得寵時,他不敢把玉蘭溪怎麽樣,但如今這玉貴妃死在臨頭還敢如此囂張,這還得了。
    “給我掌嘴。”齊平命令身邊的一名小太監。
    小太監低著頭一動也不敢動,那些跟在他身後的侍衛也都隻是看著玉蘭溪沒有人敢動手。
    “哼!”齊平恨恨地甩了一下手,拿出詔書來,用尖細的聲音叫道“玉貴妃接旨。”
    “說吧,什麽事?”玉蘭溪用平靜的口氣說,她沒有跪下接旨。
    齊平怔住了,他替皇上傳了這麽多回旨,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
    “玉蘭溪,跪下接旨。”他又尖聲尖氣地說。
    玉蘭溪的眼睛裏露出嘲諷的神色,厭惡地撇了一下嘴。她伸手奪過他手中的聖旨扔給一名帶刀侍衛,厲聲說“你來念。”
    那名帶刀侍衛戰戰兢兢地接了過去,結結巴巴地念著。
    “哦,酒?”玉蘭溪指著那杯酒說“這是皇上給我準備的,還是另有他人?”
    “你這妖妃,敢抗旨嗎?”齊平叫道。
    “哼哼!”玉蘭溪冷哼了兩聲。
    她帶著千帆過盡皆不是的淡淡悲涼,默認已訣別的蒼涼一笑,走上前端起那杯毒酒來,她用手指轉動著那杯子,杯中的酒在火光的映照下漾著點點亮光,她眼角的一滴淚落入了杯中……
    “哈哈哈。”玉蘭溪仰天大笑。在一般情況下,那太監和身後的侍衛就是監斬官,他們會看到玉蘭溪不甘心,但也無可奈何地飲下那杯毒藥倒地而亡。但是事情出人意料了,隻見玉蘭溪伸出另一隻手來將齊平的衣襟拉住,將他拖到自己身邊,然後捏住齊平的下巴,那杯毒酒被玉蘭溪灌進了他的口中。
    “你、你、你……”齊平用手使勁地摳著自己的喉嚨,“啊”的慘叫一聲,倒在地上七竅流血死了。
    “啊!”眾人都驚呼一聲,玉蘭溪也不搭話挨近一名侍衛奪了他腰間的佩刀。
    她把刀一揮說道“回去告訴那些要陷害我的人,誰敢動我玉家我決不輕饒。”
    “她是個妖妃,給我殺。”不知誰喊了一聲,侍衛們都撲了過來。
    玉蘭溪的武功對付這些帶刀侍衛還是綽綽有餘的,沒用多長時間她就已經來到了宮門口。她飛身上了牆頭,正當她準備往牆外跳時,突然來了四個長相相似的男子,這四人功夫極高,玉蘭溪竟然不是他們的對手,不一會兒她就落了下風,其中一名男子在她後背打了一掌,玉蘭溪中了一掌後,喉嚨裏發甜“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來。在這關鍵時刻平四出現了,可是平四和玉蘭溪聯起手來也打不過那四人。
    “他們是誰?難道是風霜雨雪四兄弟?”孫若薇忍不住問道。
    “孫姑娘,你認識那四兄弟?”風嘯塵問。
    “我不認識,聽萬北林講過,他削斷了其中一人的胳膊。風大哥也與他們動過手,不過風大哥說他們武功平平,玉蘭溪和平四為什麽會打不過他們呢?”孫若薇有些奇怪。
    風嘯塵說“他們四兄弟的武功很奇特,他們四人心意相通,聯起手來天下能打得過他們的人寥寥無幾。”
    “哦!我明白了,他們中的那個什麽雨被萬北林削了胳膊,所以也就沒什麽戰鬥力了。他們這樣抱團練的武功,一旦缺了其中一個,用處也不大嘛,也不知他們師傅當年是怎麽想的哦!”孫若薇說。
    “孫姑娘,那是風霜雨雪有人落單了。”青小豆說“我也聽人講過這四個人,聽說是三雨被削掉了胳膊。他被削斷胳膊的時候,其他三個都還沒有趕到呢。”
    風嘯塵點點頭繼續往下說,當年那四兄弟的能耐可是頂天了,玉蘭溪和平四都中了他們好幾掌,眼看就要丟了性命,這時萬長風出現了,“師弟的武功在我們師兄妹中是最好的,他悟性高,肯用功。”風嘯塵說。
    在萬長風拚死掩護下,玉蘭溪和平四回到了萬山盟。但是玉蘭溪已身受重傷,命已在須臾之間。萬長風懂醫術但也沒能救回她的性命。
    “我接到小師妹去世的消息已經是三個月後了。”風嘯塵說“我立刻動身去了萬山盟,在那我見到了小師妹。她很平靜地躺在那裏,仿佛睡著了一般。”風嘯塵回憶著往事,說到這裏他眼睛閃動著淚花。
    “風前輩,那後來呢?”
    風嘯塵拭了一下眼角,說“我和師弟就把小師妹葬在了她最喜歡的百花湖邊,那是她經常練劍的地方,一年四季都繁花似錦。唉,那裏也是她遇到永慶帝的地方。”
    安葬好玉蘭溪後,平四告訴風嘯塵,玉潤帶著朱霖去小河莊了,說玉蘭溪讓他撫養朱霖長大。
    風嘯塵一聽到這個消息心中就是一沉,他擔心玉潤不能把朱霖安全送到小河莊。他準備去找萬長風商量,可是萬長風外出,風嘯塵隻對平四說了一聲就先走了。他分析玉潤可能從哪條路到小河莊,這樣又過了大半年,風嘯塵依然沒有玉潤和朱霖的消息。
    正當他對玉潤能否帶著朱霖來小河莊的事快失去信心時,玉潤和朱霖卻出現在了小河莊,那時朱霖已經一歲多了,看到風嘯塵都能喊師伯了。可是玉潤卻死了,她受了很重的內傷,在近一年的逃亡途中,她帶著朱霖東躲西藏,風餐露宿,在來到小河莊見到風嘯塵後,她隻來得及對風嘯塵說“風大俠,玉潤終於完成了小姐的囑托。”
    “就這樣朱霖就在小河莊住了下來,我給他取了新名字風十八。鏡明和十六都很喜歡他,這孩子從小調皮搗蛋的,他很淘氣,像極了他的母親。他母親玉蘭溪小的時候也很淘氣,像個假小子。”風嘯塵說。
    “哦?”
    “我呢,作為他們的大師兄,比師弟和師妹都年長許多,他們的教導師傅都安排我負責。當年小師妹在拜師時也就四五歲。”風嘯塵是看著萬長風和玉蘭溪長大的。
    “風前輩,關於平四說萬北林被萬長風控製這件事你怎麽看?”孫若薇問。
    “我準備去安南看看。一路上都在傳萬北林帶的部隊打了不少勝仗,沒有其他的消息,我去那裏看看。”風嘯塵說。
    “風前輩,你知道江湖中有一個叫神隱的人嗎?”
    “神隱?”風嘯塵搖搖頭說“沒有這個人物。孫姑娘從何得知?”
    “青小豆,你把你知道的給風前輩講講。”
    “風前輩,孫姑娘,其實我這幾年雖然跟著香九,但她隻安排我幹雜活,沒有接觸到什麽人。這個神隱的名字我還是聽巫勇和寇盛說的,他們說神隱是主人,武功天下第一,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每次見麵那人都戴著一頂帽子用黑紗遮麵。”
    “青小豆,他們具體幹了什麽,你舉個例子來說。”
    “幹了什麽?就是去抓你孫姑娘,這是我第一次參與的事。”青小豆開心地說“幸好我參與了,要不然我就沒有辦法救你呢。哦,不是我救的你。”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哦,還有一件事,就是每隔一段時間,他們會派人給崤穀山送東西。”青小豆想起一件事來。
    “送什麽東西?”
    “送吃的。香九給我單子準備,但不讓我去送,我每次準備好後,由巫勇和寇盛送去。”
    “風前輩,崤穀山是個什麽地方?”
    “崤穀山,那就是一座山峰。我曾經去過一次,沒有人居住。”風嘯塵說。
    “崤穀山?你們說崤穀山?”素希問。
    “素希姑娘,你知道崤穀山?”孫若薇問。
    “我不知道,但我聽說過,這個名字我聽說過。”素希努力地想著,“哦,我記起來了,是馬同陸說他去了崤穀山。對的,他去的就是崤穀山,他說那裏有個女子,生得極美,可惜是個瞎子。”
    “女子?瞎子?”孫若薇驚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