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另有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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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良書生!
    ?
    軍中無戲言,主帥的命令一旦下達,將士們不管心中是否有疑惑,都會無條件的執行。
    盡管苗逵對陳生的命令,心中有很大的疑惑和不解,但是作為合格的監軍,他也隻能等到營盤紮下來,私下裏去找陳生商議此事。
    相比於其他將心事都放在攻城奪地之上,陳生其實心裏早就有了決策,他更多的心思放在安排自己的後路上。
    人這一輩子,就隻有一次好活,人不能不對自己的生命上心。
    苗逵單手支開了上前慘白的親兵,看向陳生的時候,陳生正對著巨大的地圖在凝神觀望。
    陳生手裏有一張精密的大明地圖,他是知道的。
    可是他卻不知道,陳生手裏的地圖乃是一張結合自己的記憶,畫出來的一張世界地圖。
    這其中有亞洲、美洲、非洲、歐洲、南極洲、大洋洲,大明帝國望去隻是坤輿圖的一部分。
    而且並非士大夫所言那般,大明位於世界的中央。
    大明分明位於世界的東方。
    這還是不是最讓他最疑惑,最疑惑的是陳生的眼神中凝視著大明以外的國土,不時的用手敲擊著帥案,發出極其有韻律的聲音。
    苗逵也是久居內宮之人,見識自然是有的。
    他能從這韻律的聲音中聽出很多東西,比如這韻律雄渾高昂,像極了一首大氣磅礴的戰歌。
    隨軍的小火者端來了兩盞熱茶,苗逵看了那小火者一眼,示意他將茶水交給自己,然後小火者躬身行禮,非常安靜的離去,從始至終一言不發。
    上前幾步,將茶水放在帥案之上,因為心思一直在坤輿圖上,撿起了一些水花,灑在了坤輿圖上。
    陳生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怒意,見到來的是茶水,卻很好的掩飾,頭也沒太抬,輕語說道“東西放在這裏,你下去吧。”
    “聽侯爺說話的口氣,侯爺心情似乎很糟糕啊。”苗逵的語氣很平和,自顧的拉了張椅子坐在陳生身邊。
    陳生拿茶杯的手瞬間放下了,一臉吃驚的表情,扭頭望去見到來人竟然是苗逵。
    見苗逵穩如泰山的坐在一邊,麵帶笑意,身上沒有一絲冷風的氣息,顯然是已經進了營帳很久了。
    陳生帶著幾分歉意的說道“監軍大人親自到訪,也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親自迎接。”
    苗逵哈哈笑了兩聲,對陳生有些揶揄的說道“侯爺日夜為國事操勞,日理萬機的,我可不敢吩咐下人來耽誤侯爺的軍務,你瞅瞅,侯爺這都關心到全天下去了,哪裏還有心思管小小的遼陽城嗎?”
    陳生望向苗逵,見老監軍怏怏不樂,說話也是陰陽怪氣的,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苗逵見陳生如此不上道,自己好心規勸他,他反而笑得如此沒心沒肺。
    起身,一臉怒意的說道“食君之祿,分君之憂。眼下京師戰事焦灼,侯爺竟然在這裏不思進取,一座小小的遼陽城,竟然浪費那麽多時間,以前的老夫可真是瞎了眼。”
    陳生見苗逵說完氣話就要走,急忙拉住了苗逵的袖子,說道“老監軍何必如此焦急,請聽小子一言。”
    “說!”想起了關於陳生的一幕幕,老監軍帶有幾分希望的說道。
    “你說您往日裏瞎了眼,莫非今日就沒瞎眼嗎?這次您可誤會我了。”
    陳生一語說完,氣的苗逵周身抽搐說道“小子你,老夫即刻奏報聖上,將你的斑斑劣跡報與陛下得知。”
    苗逵怒氣衝衝的往外走,陳生說道“算了,挺好的錦囊妙計,隻能讓給別人了。”
    “小子,你說什麽?”
    陳生的話剛說完,已然走到了營帳門口的苗逵竟然一陣風似得衝了回來,一點都沒有長輩風範的將陳生提了起來。
    “老監軍,能不能先放下小子。”
    陳生的麵部抽搐著,一臉尷尬的看著苗逵。
    任誰被人這樣的提著,臉都不會很好看,尤其是外麵一群混蛋那將耳朵支的高高的,眼睛的餘光還一直往後瞟,自己身為征北大將軍的威嚴何在?
    “哼。小子,少跟老夫動歪心思,有什麽妙計還不速速道來,今日若是不說,老夫便跟你來個同床共枕。”
    陳生一臉光棍的說道“跟長輩一起睡覺,有什麽丟人的。”
    苗逵一點都不在乎的說道“堂堂的征北大將軍,跟一個一身尿騷味的太監睡在一起,我看你這輩子如何做人?”
    陳生臉上的表情更加委屈了,在半空中掙紮著說道“您是長輩,為何要為難我一個晚輩呢?我不跟您說,肯定有我的道理啊。”
    苗逵白兮兮的老臉一橫,一點麵子都不甩給陳生說道“我不為難你,為難誰?京師那邊的情形你是清楚的,可是你在這邊的一舉一動,實在是匪夷所思,老人家我腦子有點笨,實在是跟不上你的節奏,今晚你不給我解釋清楚,老夫就跟你睡了。”
    陳生頗為無奈的說道“今日下過雨,地麵和城牆都頗為潮濕,根本不適合攻城,我雖然嘴上說三日後攻城,那其實是迫於環境而做出無奈的選擇。”
    “就這些?”苗逵不信的說道。
    “既然眼下不能即刻攻城,那我何不故弄玄虛,讓他以為我三日內不會攻城呢?”
    “你在坑他?可是你說的明明白白三日後攻城,若是你貿然進攻,豈不是違背了自己的諾言?”
    苗逵將陳生放在地上,陳生抓了抓衣領,一臉後怕的看了苗逵一眼,這個老東西,實在是太不講究了。
    “諾言是什麽東西?我隻知道兵不厭詐。我當著滿城的人向他承諾,三天不攻城,就是為了降低他的防備心理,以求一擊必殺。”
    苗逵拄著大拇指佩服的說道“算你小子狠,不知道你所言的一擊必殺又是何計?”
    陳生四下觀瞧一下,對苗逵擺擺手說道“您且附耳過來。”
    苗逵上前,陳生頗為神秘的說道“明日您如此這般這般即可。”
    說完陳生,起身道“老監軍,可能有信心?”
    苗逵上前給了陳生一巴掌,怒不可遏的說道“小子,你著實太過分了。”
    說完轉身離去,陳生看著離去的苗逵,一臉鬱悶的說道“這有些太逼真了吧。這老東西,早就想打我了,我為什麽給他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