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心機類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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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有疾!
“國公夫人日前盛情相邀,唐瑾莫大榮幸,如今又特意叫唐瑾來此,不知國公夫人有何見教呢?”
馮氏見唐瑾竟然在她沒有回應之下,就自行起身,而且還刻意點出自己專門下帖子的事兒,這讓她的眼裏閃過一抹殺氣。
“聽賈夫人還有廖夫人說,剛剛你和本夫人的兒媳,也就是國公府的世子夫人起了衝突?”
“哦?是兩位尚書夫人跟您說的嗎?那我倒是想再聽一聽兩位尚書夫人是如何描述的。”
說著,她手中的團絲扇輕輕的搖了兩下,身旁的侍書會意,立即悄悄的退後一步。
賈氏還有廖氏一聽唐瑾的話,臉上神色微變,她們剛要開口,突然倆人的身子先後一僵,隨後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唐瑾這邊。
國公夫人馮氏見兩位夫人遲遲不開口,便半是威脅半是催促的說道“將軍夫人如此說也是情理之中,那就有請二位把剛剛跟本夫人說的話再重複一遍吧。
不如,就由賈夫人你來說。”
賈氏愕然的抬起頭,她嘴唇囁嚅的動了好幾下,可憋在嘴裏的話語怎麽都無法說出口。
反觀唐瑾,她隻管笑眯眯的搖著扇子,臉上一片雲淡風輕的看著她。
細密的汗水,自賈氏的頸間悄然滑落,耳際還想著剛剛耳邊突然傳來的聲音。
“尚書大人前幾日收得十萬兩賣官銀,花的可好?”
堂堂吏部尚書,竟然敢私賣官職,而且賣的還是她娘家侄子的大舅哥。
一個直隸州的州官,正五品,一旦查出,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賈氏攥緊手中的絲帕,窒息的感覺讓她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對著馮氏說,“國公夫人定是聽岔了。
剛剛說的是在亭中確實有遇到過定遠將軍府的楚少夫人,不過楚少夫人見到我等就立即退出了涼亭。
把那一處清淨地讓給了我們,其他的什麽都沒有發生。”
馮氏一聽臉色頓時一沉,她把手中的茶盞往桌子上用力一放,眼裏的殺氣又重了幾分。
“賈氏!你是覺得本國公夫人腦子不清,記性也出了岔子?剛剛你們可不是這麽說的!”
賈氏的身子一哆嗦,可她還是僵著身子再次俯身一禮說,“那肯定是我說錯了。
定遠將軍府的楚少夫人,確實沒有與世子夫人還有貴府的奴仆發生任何衝突。”
“那你呢?!”
馮氏見賈氏堅不改口,氣得猛地看向廖氏,廖氏早就嚇白了一張臉,她顫顫巍巍的來到賈氏的麵前站定。
“國公夫人請息怒,剛剛在梧桐苑,確實如賈夫人所言,楚少夫人見到我等就退出去了,並沒有發生任何衝突。”
“你們!”
馮氏氣得臉色通紅,她本以為今天能抓到定遠將軍府一個大錯,然後趁機給楚家扣上一個囂張跋扈的名聲。
然後再向宮裏上書,說那楚毅軒治家不嚴,蓄意破壞慶國公府壽宴,治他一個圖謀不軌,不配領軍的大錯。
誰知這兩個上不得台麵的蠢貨,竟然反口就不認了,簡直是氣死她了!
一直低垂著頭的賈氏,悄悄的看了一眼同樣低頭的廖氏,心中思緒萬千。
難道這廖氏也聽見了什麽,所以才跟她做出了一樣的反應?
廖氏故意忽略賈氏略帶深意的眼神,此時她的腦海裏,還在不停的想著剛剛聽見的那句話。
“這位夫人,你說你們戶部尚書府利用國庫的庫銀放近百萬的印子錢被捅出來重要,還是當國公府的走狗重要?!”
廖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她雖不知這聲音是從誰傳給她的,可她必須要趕緊回府,把這件事告訴老爺才行!
唐瑾看著馮氏一臉惱羞成怒,心下暗自冷笑,今天這一出也許是意外。
不過她堅信還有更多的陷阱在等著她,否則也不會千方百計的讓她赴宴。
而慶國公府的目的也很簡單,一個是想拿將軍府撒氣,一個就是想要拿回兵權。
隻是這個馮氏萬萬沒算到的是,她已經不是前世那個真的對金陵城豪門世家一無所知的唐瑾。
而吏部尚書買賣官員,還有戶部尚書放印子錢的事兒,按照原本時間線推算,還得要在兩年後才被發現。
她還清楚的記得,事發後,大慶皇帝震怒,殺了很多參與買賣官員的大臣。
兩大尚書府,吏部尚書被斬首,戶部尚書為了保命,上繳了所有的收入,才得了一個抄家流放。
雖然今日她這一提醒可能會讓兩大尚書府有所收斂,但貪念二字又哪裏是那麽容易戒掉的。
偏堂內,一時間因為賈氏和廖氏的翻供,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馮氏鐵青的看著她們三人,一口銀牙差點咬碎,“兩位夫人這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本事,可真真是讓本夫人大開眼界!
行了,既然是誤會一場,那就去正堂參加我們國公府老封君的拜壽禮吧!”
說完,狠狠的瞪了一眼賈廖二人後,在侍女的攙扶下,率先離開了偏堂。
賈氏和廖氏見馮氏終於走了,全都暗自鬆了一口氣,倆人分別被自己的丫鬟攙扶著起來後,不約而同的看向唐瑾。
賈氏眼神冰冷的打量著唐瑾,唇角扯出一抹冷笑“楚少夫人,可真是好手段呢。”
“是啊,如果不說的話,誰又能相信楚少夫人,是一介商女剛剛嫁入金陵城的人呢?!”
“兩位夫人謬讚了,小女子實在是愧不敢當。
隻是我與二位夫人今日才初次相識,實在不懂兩位夫人所說的話是何意。
不如兩位夫人再把話說明白一些,也好讓我知道兩位夫人如此讚賞的原因?”
賈氏和廖氏一聽,差點噴唐瑾一臉的吐沫,呸!誰想讚賞你了!
“哼!難怪你那夫君連夜出征也不願與你圓房再走,今日一看,楚少夫人還真是心機類妖,口吐惑語!”
賈氏是二品尚書夫人,在府裏也是積威深重的當家主母,今日因為唐瑾受到馮氏的刁難,便把氣都撒到了唐瑾的身上。
所以說起話來,也變得毫無顧忌。
唐瑾見她麵目猙獰,不由以扇抵唇輕笑說,“尚書夫人不愧是大家閨秀出身,想來畫本子沒少看吧?
怎麽青天白日的,把妖還掛在嘴邊了?莫不是這天氣太熱了,心裏燥氣太盛,影響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