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沒憋好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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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母有疾!
    唐瑾緩緩從末席處站起身,朝著主位上的榮老夫人盈盈一拜後,站起身來看向前方。
    “老封君壽安,小女子就是定遠將軍府新婦唐氏。”
    這話一落,整個仙鶴堂裏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唐瑾這邊,隨後又是一陣竊竊私語聲響起。
    “原來她就是那個病秧子,身份低賤靠著勾引楚將軍才嫁入將軍府的商女?!”
    “噓!你小聲點,別讓人家聽見!”
    “嘁!聽見又如何,區區一賤戶,如果不是嫁入將軍府,連給我們這些人提鞋都不配,有什麽好怕的。”
    說話的是寧遠侯家的嫡女,寧馨兒,也是楚毅軒的仰慕者之一,此時她看著唐瑾,眼裏都快要冒火了。
    唐瑾挑眉,她隻是身體有疾,什麽時候變成病秧子了?而且還是靠勾引楚毅軒才嫁入將軍府的,她怎麽不知道?
    榮老夫人似乎就像看到這一幕似得,在問出那一句後,竟然又拿起佛珠撚搓起來。
    唐瑾冷笑,她就知道這個老龜毛沒憋好屁。
    這是想讓她成為今年壽宴上的靶子,好滿足她的惡趣味嗎?可惜她偏偏不如她的意!
    她轉過頭對著寧馨兒淺淺一笑,刹那間,原本就清雅出塵的麵容,竟折射出一抹聖潔的光暈。
    刺得寧馨兒五官扭曲,手中的扇柄差點被她扭斷,也讓那些一直關注她的那些夫人小姐們都看得心頭一跳。
    好舒服,好美的笑容!
    “我確實出身商戶,可也知道女兒家說話要知禮守肅,不成想在在老封君的壽宴之上,竟然聽到勾引這種下作的話語。
    想必這位小姐深諳勾引之道,單憑初次見麵看別人一眼,就能說出如此豪放之語。
    倒是讓我這個來自江南的小女子自愧不如,隻是到底今日是老封君的生辰宴,這位豪放的小姐,您就不怕汙了在座各位夫人及老封君的耳朵?還是覺得大家一定喜歡聽你這麽說?”
    唐瑾冷笑的搖著手中的扇子,哼,不是想看她出醜嗎?那我就把你們都釘在一塊兒。
    一丘之貉,我看你們還怎麽看戲!
    “荒謬!但凡有教養的人家,誰會讓子女如此說話?!誰又喜歡聽這種醃臢下作的話語?!”
    “就是!寧馨兒,你自己沒能嫁給將軍府,就拿人家楚將軍的夫人撒氣,可真夠……哼!”
    “嗬嗬,如果是我家女兒如此在大庭廣眾之下,張口就說什麽勾引這等下作詞兒的話,本夫人就剪了她的頭發,讓她出家做姑子去!”
    “就是啊!再說了,這才第一次見麵,怎麽能這麽說人家呢,也不知寧遠侯府是怎麽教的的規矩!”
    原本一直在看戲的眾人,這時紛紛緩過勁兒來,她們緊盯唐瑾的視線終於全都看向了寧馨兒。
    更有脾氣火爆,怕影響了自家名聲的夫人們,一個個全都跳出來,開始撇清關係,恨不得跟自家的家教有多嚴明。
    剛剛還緊張又暗自幸災樂禍的二夫人,沒想到唐瑾一開口,就把眾人的視線引向了早已臉色漲紅的寧馨兒身上。
    她不由暗自咂舌,誰說商戶女沒見識?
    誰說商戶女好欺負?瞧瞧她這個大侄媳婦,這嘴,簡直就像一把刀,一刀一個準兒。
    “你們!你們……!”寧馨兒氣得蹭的一下就要站起身,卻被一直旁觀的寧遠侯夫人一把扯住。
    “你給我坐下!”
    “母親!這個商女竟敢說女兒下作,我……”
    “住口!”寧遠侯夫人一雙鳳眸像刀子似得,狠狠的瞪了一眼寧馨兒,寧馨兒嚇得一縮脖子不敢再說一個字。
    見女兒終於安靜下來,寧遠侯夫人緩緩轉過頭來,掃視了一圈剛剛率先發聲撇清關係的眾位夫人。
    那幾個夫人有點畏懼寧遠侯府,不敢與之對視,有的則不怕她,選擇硬碰硬。
    其中就有禦史夫人,餘氏。她的夫君是言官之首,她最不怕的就是這些個世家大婦。
    寧遠侯夫人看了一眼餘氏,眼神隻停留了一瞬,便猛地轉向了唐瑾那裏。
    此時的唐瑾早已經坐回原位  ,她才不會傻傻的等著老龜毛的回話,站在那裏當靶子。
    “楚少夫人這張嘴可真利啊,幾句話就讓我們這些金陵城的女眷們,急吼吼的出頭替你打抱不平呢。
    這副本事,難道是天天在鋪子裏看賬本子練出來的,還是每日裏迎來送往的做久了才養出了這麽一嘴的巧舌如簧?!
    這也就罷了,關鍵是你拖著個病體跑到這來,就算國公府不嫌你晦氣,我們這些人害怕被傳染上什麽髒病呢!”
    這話一落,很多夫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涼氣,這話對一個女子來講,可謂是歹毒至極。
    迎來送往,髒病,這是把人當成什麽了?!
    侍書在站在唐瑾的身後,看著寧遠侯夫人那張倨傲的嘴臉,眼底漸漸的凝聚起可怕的風暴。
    竟敢如此編排她家小姐,真是好膽!
    唐瑾似是察覺到侍書的異樣,她微微側頭給了侍書一個冷靜的眼神後,才看向寧遠侯夫人。
    “都說有其母必有其女,剛剛這位寧小姐剛說完勾引,您就跳出來說迎來送往。
    而且張嘴就是什麽髒病,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家是開了什麽秦樓楚館,見過那什麽髒病呢!”
    嘶!!!
    堂內刹那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而寧遠侯夫人氣得身子發抖,她臉色鐵青的站起身,指著唐瑾厲喝,“你放肆!”
    然而,唐瑾連理都沒搭理她的,說完就看向坐在主位看戲看得熱鬧的榮老夫人。
    “難怪老封君壽宴沒見國公府請戲班子,眼下這麽精彩的大戲,不知老封君您看得可舒心?!”
    你個死老龜毛,每次壽宴都會挑一個靶子,讓大家撕來撕去的,今天想讓她當靶子,沒門!
    本來還想送上斂息香,遮遮你身上的那股餿味兒,既然你不做人,那就別遮了!
    國公夫人馮氏一聽唐瑾如此直白的撕下了國公府的遮羞布,臉色頓時一沉。
    隻是還不待她發話,一直沉默不言的榮老夫人終於舍得開口了。
    “沒想到定遠將軍府倒是出了個有趣的小輩,對了,聽你那夫君說你身子不好,不知現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