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事了拂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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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母有疾!
    膳食有六道菜外加一道龍骨湯,東湖伺候兩位主子,給二人倒滿了酒後,就招來一名小丫鬟,自己則退了出去。
    “來,為了家族,兄長先飲為敬。”
    水泗聞言,連忙拿起酒盅,也跟著一飲而盡,“兄長為了家族,殫精竭慮,弟弟敬你!”
    倆人齊齊動筷,水荇夾了一口魚肉,水泗則夾了一根青菜,就這樣倆人開始吃了起來。
    與此同時,主院後門的女眷們,也都開始紛紛動筷,與水窿峖分開居住了能有十幾年的老夫人,在大兒媳和二兒媳的伺候下,吃下了今日的膳食。
    還要一桌是他們的兒孫輩,在屏風的另一麵,也都紛紛舉了筷。
    就在這時,年紀最大的老夫人,剛剛咽下一口軟爛的乳羹,身子猛地一僵。
    接著,手裏的銀筷啪嗒一下掉落在地,發出了清脆的聲響。而老夫人的鼻孔與耳洞裏流出了黑色的血液。
    “母親?母親?您這是怎麽了?”水荇和水泗的夫人,齊齊放下筷子剛要起身,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砰,砰,砰。”
    一連三聲重物著地的聲音響起,旁邊幫著布菜和端茶倒水的丫鬟婆子們,被眼前這一變故嚇得厲聲尖叫起來。
    “啊!!!大夫人?!”
    “二夫人?!”
    “啊,快來人啊!”
    然而,她們的尖叫聲剛剛響起,屏風後門那頭的伺候的丫鬟婆子們也都跟著尖叫起來。
    “啊!小小姐?小少爺?快來人啊!”
    “快點來人
    啊!”
    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前院,水荇和水泗,才剛吃過一口菜,就覺得心口猛地一震絞痛。
    “不好!菜裏有毒!來人快來人!”水泗衝著外麵大喊,一邊喊著,一邊在自己的心脈周圍連點數下。
    可是那股冰冷至極的感覺,沒有絲毫停止,很快便突破了防線,“噗!”
    一口黑血噴出,水泗不甘的倒在了桌上。
    再看水荇,早已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兩個小丫鬟嚇得扯著嗓子大喊,屋外的東湖聞聲,一腳踢開房門衝了進去。
    當看見屋內的情形時,東湖嚇得亡魂皆冒,他連滾帶爬的跑出大堂,對著守護在外麵的護衛大喊,“快!有人投毒,謀害家主,趕緊封鎖府內所有的進出!
    你,趕緊去報官!你去叫大管家來!”
    “是!”
    “是!”
    “是!”
    不消半個時辰,水家發生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國都,驚得其他幾大家族的掌權者們一片沉默。
    就在這時,身在聖女閣的水琉璃,在自己的房間裏,接到一封密信。
    打開密信一看,上麵隻有短短的一句話,“立刻返回家族,以水家嫡支唯一血脈的身份,接管所有家族勢力。”
    密信沒有任何署名,可這不妨礙水琉璃的判斷與行動。
    她緩緩撐開手掌,然後輕輕一攥,密信瞬間化為齏粉,隨後,水琉璃便站起身,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水家的事很大,一個大世家的嫡支,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屠
    戮殆盡。
    這讓其他世家,以及皇室都震驚的無以複加。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唐瑾,正一個人漫步在國都的大街上。
    別看她剛剛殺了那麽多人,也報了唐家差點被滅門的大仇,可她的心裏卻沒有絲毫的愉悅與開心。
    就在她才剛來到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官兵驅趕百姓的聲音。
    “閃開!閃開!抓捕嫌犯,閑雜人等速速退避!”唐瑾閃身退到一家糧鋪的房簷兒下。
    然後就看見一群凶神惡煞的官兵,在前方呼嘯而過。
    唐瑾抬頭,看見對麵正好是一座茶樓,看了看招牌,巧了,與金陵城的天運茶樓竟然是一個名字。
    唐瑾穿過街道,走入茶樓。
    茶樓總共三層,最上麵的全是雅間,最下麵的是大堂,在大堂的最前方有一個說書先生。
    在堂下,是眾多散座,裏麵坐滿了人,有好幾個小二,肩膀上搭著白色的褡褳,手裏拿著茶壺行走在各個座位之間。
    負責迎客的小二,見到唐瑾進來,立即笑眯眯的迎上前先給唐瑾打了一個千兒。
    “客官是一個人嗎?”
    唐瑾點頭,“是,麻煩小二哥給找個位子。”
    “喲,這一樓好的座位沒有了,要不您上二樓,咱家茶樓二樓和一樓其實都一樣。”
    說著抬手示意唐瑾抬頭,唐瑾象征性的點了點頭說,“行,那就二樓吧,給我找個靠邊的位子。”
    “好嘞!那客官隨小的上樓吧!”說完還高聲喊了
    一嗓子,“二樓一位!”
    到了二樓,小二果然給她找了一個靠著圍欄的地方。
    唐瑾坐下後,稍微一側頭往樓下一打眼,整個一樓大堂內的情景盡數落入自己的眼裏。
    很快,跑堂的夥計端著托盤,給她上了一個茶樓的全套,四碟小吃,有花生,有瓜子,還要兩個堅果。
    一盤幹桃蜜餞,一盤青瓜幹。
    唐瑾道了謝後,自己給自己斟滿了茶,開始慢慢的喝了起來。
    就在這時,就見有個小廝模樣的人,急匆匆的進入茶樓一樓,然後就奔向了掌櫃所在的櫃台。
    唐瑾挑眉,心想,來了嗎?
    不一會兒,說書先生正在講的一個段子,突然終止,然後就見剛剛的迎客小二拿著一張紙送道了說書先生的案前。
    那說書先生起先還有點懵逼,待他拿起那紙張定睛一看,就見他眼睛瞬間圓睜。
    那一副震驚不已的模樣,著實挑起了堂下眾人的好奇心。
    “怎麽不繼續說了呀?說啊,咱們可都是花著銀子來的,怎麽不說了呢?!”
    有堂下人開始起哄,那說書先生,不愧是玩嘴的人,就見他震驚過後,唰的一下打開折扇。
    然後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看著堂下眾人說,“咱們國都最近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
    堂下眾人一聽不由麵麵相覷,隨後心底裏的好奇心更重了。
    “先生,這話怎麽說啊?”很明顯開腔的這個人,是茶樓的詞兒托。
    果然,有了這人的
    問話,那說書先生啪的一下收起了剛剛打開的扇麵,“國都又發生一件大案!而且還是驚天動地的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