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古劍奇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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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各自收拾著自己的行李都回家了。
2012年1月13日,學校已經放假。19日,隻要決定回家的人,幾乎都全部回家了。整個空蕩的宿舍就剩下卓清遠和小丁。說是小丁,這家夥塊頭大的很,喜歡打籃球,不過沒有準備考研。以為會找工作,似乎又沒有麵試上。
小丁和卓清遠在宿舍裏麵瞎混著,小丁玩dota,而卓清遠則從dota轉到了另外一個遊戲,類似於仙劍的遊戲,叫做古劍奇譚。
古劍奇譚講述的是一個古老的神話故事,故事的男主角身世悲苦,一步步探索著自己的身世之謎,然後找到了真相,卻毅然的放棄了自己的生命,隻是為了拯救人類。當然看上去特別的偉大和壯烈。
而卓清遠則看著方蘭生和孫家小姐的小幸福,以及小狐狸精果斷放棄方蘭生,放愛情一條生路的偉大。卓清遠一直在被這樣虛造的愛情故事感動著自己,每天都在期待著有一個好的解決。當然,最後也沒有找到。
女主角風晴雪總希望能找到男主角百裏屠蘇的魂魄,找到複活他的辦法,就像卓清遠一直期待著王晴能複活一樣。隻是風晴雪在做事情,而卓清遠呢?他在幹什麽,他每天在網吧與宿舍之間穿梭,每天自顧自的回憶著自己的痛苦,沒有手機,沒有短信,不和任何人聯係。就像死狗一樣,有一個窩,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很快他就要沒有狗糧了。
古劍奇譚的故事最終沒有能夠讓卓清遠找到自我,卓清遠看透了故事劇情的虛幻和誇張,這些美麗的麵孔沒能打動那顆死寂了的心。
古劍奇譚的故事完結。
過年的時間也就要到了,學校食堂已經關門,無法吃飯。而外麵的小店大都已經不再營業,卓清遠和小丁隻得在超市買了一些小東西,什麽綠豆糕,牛肉幹,牛奶,餅幹等東西喝。過年的鍾聲響起,小丁和卓清遠兩人一人拿著一瓶果粒橙狠狠的喝了一口,這就是年夜飯了。或許小丁以後還可以和自己的父母妻子一塊,而自己,說不定永遠都是如此了。
卓清遠搖搖頭,接著玩dota,古劍奇譚,嗬嗬,已經成為過去。那打打殺殺廝殺的場麵才讓卓清遠無法忘懷,或許是因為有個11賬戶的id叫王晴,所以才會如此戀戀不舍,隻是因為想念這個人。
但是在最近的時間裏麵,卓清遠也明顯能感覺到,王晴的記憶越來越少,似乎都快要忘記掉這個人,隻有別人提到這個名字,或者在某個不經意間看到或者想起,腦袋和心口才會感覺到無比的疼痛和痛苦,這種痛苦的滋味雖然還是比較強烈,不過已經越來越淺,或許是因為身體跟不上了,或許是因為已經麻木了。
年後小丁和卓清遠試著去找了幾分兼職,可是大多數都是要收費,還類似於中介,說什麽工資日結等類型。卓清遠和小丁當然知道這其中必然有問題,幾次的找工作失敗,卓清遠是懶得再去浪費時間。接著窩在宿舍,沒日沒夜的對著電腦打打殺殺,餓了就吃口餅幹,喝口水,跟在網吧沒有任何區別,隻是可以隨時吃東西。吃完了東西,就下去買一大袋子,然後再次上去蹲著。
日子逐漸接近,卓清遠去買東西之時,忽然發現兜裏沒錢了,然後急忙去取款機取錢。
“餘額不足。”卓清遠驚呆了。怎麽可能沒錢了呢?
換了一張銀行卡,“1723”卓清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這半年來到底做了什麽,一百多萬全沒了。蹲坐在地上,卓清遠都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該微笑還是苦笑,或者說大哭一場。
當初父母離去的時候,留下的錢越留越多,而現在,全然變成了窮光蛋,一無所有,以後生活都會成為問題,或者說,很快就要真的向流浪狗一樣沿街乞討,祈求著別人的憐憫給自己一點施舍。
我怎麽可以這麽做,祈求別人的施舍,怎麽能是我要做的事情。卓清遠不斷的在告訴自己,即使什麽都沒有,也不能祈求別人的施舍,自己要堂堂正正。可是活下去,又能怎麽樣,又能怎麽樣。
等我這點錢用完,我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到時候,就可以,無牽無掛。
卓清遠把所有的卡拿了出來,然後取出了所有的錢。總共不到2000,然後丟掉了幾張卡,對著自己說道。
“卓清遠,當錢要用盡之時,也就是畢業之時,也就是我燒除所有東西,與任何人無關,安心的離開這個世界之時。了無牽掛,無憂無慮,嗬嗬嗬。”卓清遠說著說著,自己居然淒涼的笑了起來,這種笑到底涵蓋的是幸酸還是無力,是痛苦還是解脫。
如果說這是解脫,為什麽會那麽的難受,那麽的疲憊和無力。如果是痛苦,為什麽感覺到的是快要離開這個世界時候的一種期待。這種矛盾的滋味,不斷的侵蝕著卓清遠的大腦。買了一些小吃,又準備在宿舍裏麵酣戰幾天,再也不出宿舍的大門。開始決心像豬一樣等待著半年之後的被屠夫屠殺,然後獲得真正的解脫。
卓清遠忽然發現,這個世界本已經沒有什麽可以留戀的東西,同學也好,朋友也好,老師也好,學校也好。都不過是從來都不曾出現的東西而已,那些都隻不過是幻象,以為自己曾經看到過,可是呢,到頭來,都不過是一場空,一場搞笑的戲劇而已,還有什麽值得去迷戀的事情呢?
既然再無迷戀,就果斷的跳出。既然沒有留戀,就勇敢的離開。走吧,或許另外一個世界並沒有那麽可怕,反而帶些溫暖和笑意。卓清遠忽然想到了麗江那次的戒指事件,戒指還在拉市海裏,自己的心或許也掉進了那裏。不然怎麽會心裏如此黑暗和痛苦,毫無生氣。想起那些的滋味,卓清遠又露出了一絲苦笑,淡淡的笑。
“王晴,你等著我,我的錢沒了,一無所有了,我就會光著身子,到另外一個世界找你,我這邊所有的事情已經於我無關了。我不想給他們製造事端,我一定會很安靜,很靜的找到你。對了,過去之後你就比我大了,我不介意姐弟戀的,嘿嘿。”
卓清遠不斷的給自己製造著幻想,不斷的讓自己能夠平靜的度過這最後剩下的半年,然後靜靜的離去,沒有人能感受到,沒有人會在乎他,就這麽靜靜的離開,離開得無聲無息。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