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滿身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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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輪!
    傍晚,帝都南城門。
    此刻,城門處排著長隊,守衛們嚴查著每個出城門的人,包括車駕、行裝,皆一一細查。
    不少人議論聲響起
    “這是發生什麽事?怎麽會突然查得這麽嚴?”
    “不知道啊,都沒聽說發生什麽事?”
    “查就查吧,這不是我們能管的事,查完了我們就能走了。”······
    遠處,一布衣男子眉頭緊蹙,此人便是易容後的吏部左侍郎劉政。
    旁邊的布衣女子手裏正抱著一繈褓中的孩子,此刻,繈褓中的孩子卻是異常沉睡著!
    布衣女子亦是眉頭緊蹙,問著“劉政,這是獨孤子言的手筆嗎?這是在找我們嗎?他怎麽有能力這麽做?”
    劉政低聲嗬著“我也不知道,沒想到獨孤子言的速度這麽快,立馬就堵住了我們的出路,他怎麽連城防都有能力幹涉。”
    布衣女子亦是焦急說著“那現在怎麽辦?查得這麽嚴,我們帶著孩子怎麽出去?你也不查清楚就貿然動手。”
    劉政卻是怒了“你沒看到許琰進了文定候府嗎?許琰肯定是發現我不見了,一路追著過來的。獨孤子言如果知道我失蹤了,肯定會著手提防,錯過了今日,我們更加不可能完成任務。”
    “而且我怎麽知道獨孤子言有這個能力。皇上不是也不知道嗎?”
    布衣女子怒喝著“找死,敢非議皇上。”
    劉政急忙改口“是我失言了。不行,我們先躲起來,說不定獨孤子言以為我們出帝都了,等風聲過了,我們再出去。畢竟他不可能一直嚴查城關。”
    布衣女子猶豫著“可是統領那邊還等著我們呢。”
    劉政急忙說著“雖然我們易容了,可這孩子易容不了,之前在文定侯府沒人近距離檢查你,你才能把孩子帶出來。現在這裏每個人都查得這麽嚴,你不可能再把孩子塞衣服內了。”
    布衣女子猶豫著“這···”
    劉政急忙說著“我們這麽貿然出去,肯定會被查出來的,到時我們更加無法完成任務。”
    布衣女子終是點頭應著“隻能先這樣了,走。”
    二人急忙轉身離去,然而,方才走過一條街。
    突然,前後方向,數道身影極速地朝劉政二人直擊而去。
    劉政二人一驚,急忙縱身一躍,欲從頭頂飛身逃離。
    然而,另外四道身影已是極速從屋頂飛身而起,隨之四人極速散開,手中的天絲網瞬間展開!
    方才縱身躍起的劉政二人再次一驚,手中的劍極速一砍。
    然而,天絲網豈是普通的刀劍能砍破的。
    看到紋絲不動的網罩,劉政二人眉頭一蹙,二人對視一眼,身形一閃落身於地,隨之,劉政手中的劍,卻是瞬間架到了繈褓上!
    與此同時,獨孤子言、紀昊天已是極速飛身而去,紀昊天的速度之快!頃刻間,已是到了劉政二人前麵!
    就在劉政的劍落於繈褓之際,紀昊天的手毫不猶豫的握住了劍刃!鮮血隨之流出,卻是視若無睹。
    隨之,紀昊天手臂一揮,一股極大的內力瞬間將劉政摔至一側!
    與此同時,紀昊天另一隻手瞬間左右擊打著布衣女子兩隻手臂,布衣女子瞬間吃痛,手一鬆,繈褓瞬間掉落,紀昊天極速一掌擊中布衣女子!
    嘭···一聲,布衣女子瞬間砸飛出去!
    與此同時,飛身而來的獨孤子言瞬間接住了掉落下來的繈褓,身形一閃,已是落於遠處,焦急地看著繈褓中的孩子,搖晃著、呼喚著“辰兒,辰兒。”
    然而,懷中的孩子卻是閉目沉睡著,毫無反應!
    獨孤子言眼眸一暗,眼中噙滿殺氣!
    而另一邊,被紀昊天甩出去的劉政,以及一掌擊飛的布衣女子,皆在跌落地麵那一刻,已被許琰眾人隨之拿下!
    獨孤子言一怒,眼中噙滿著殺氣,極速飛身上前,另一隻手瞬間掐住了布衣女子的頸脖,怒喝著“說,你們給孩子吃了什麽?”
    聞言,杜川眾人極速圍上前去,看著靜靜沉睡的孩子,皆是滿臉驚愕,怒喝著“天殺的,你們對孩子做了什麽?”
    被掐住頸脖尚留一絲氣息的布衣女子,憋紅著臉,卻是未開口。
    獨孤子言怒喝著“給我搜身。”
    “是。”眾人大聲應下,極速搜起二人的身,即使對布衣女子亦是如此,此刻,這布衣女子對他們來說,不是女子,隻是連孩子下手的無恥之徒。
    然而,一番搜身下來,卻是一無所獲。
    獨孤子言一怒,瞬間將布衣女子甩向一側。
    然而,被甩出去的女子就在接近牆壁之際,瞬間雙腳一蹬,極速提氣飛身躍起,頃刻間,已是不見蹤影。
    “淩雲步!”紀昊天驚呼著,極速提氣欲追過去。
    獨孤子言眉頭一蹙,大喝著“別追了。”
    方才邁出步伐的紀昊天瞬間頓住“世子,就這麽放過她?”
    獨孤子言大喝著“紀昊天,回去守好雁兒。”
    紀昊天瞬間回神,急忙應著“是,世子。”
    下一息,獨孤子言已是抱著孩子極速飛身離去,留下話“杜川,這裏交給你,我先帶孩子回去找明叔。”
    杜川急忙應著“是,世子。”
    ······
    夜,文定候府飛羽閣。
    小木床上,辰兒靜靜地沉睡著,另一邊寢床上,獨孤雁的的穴道未解,亦是靜靜地沉睡著。
    小木床旁,明叔正全神貫注給孩子診脈、行針,一會,巧兒急忙端來一小碗湯藥。
    獨孤子言急忙接過藥碗,焦急說著“明叔,藥好了。”
    聞言,正行針的明叔,急忙一隻手扶起孩子的頭,另一隻手拿起小勺子,喂了一小勺進去,隨之又急忙繼續行針······
    此刻,屋中眾人皆焦急地看著沉睡中的孩子。
    許久。
    寢床上,獨孤雁終是緩緩睜開雙眼,瞬間想起什麽,急忙張望著四周,卻是看到所有人都圍著小木床!
    獨孤雁心一沉,急忙爬起身,慌亂地喊著“辰···兒,辰兒怎麽了?”
    聞聲,獨孤子言急忙走上前去“雁兒,小心些。”
    獨孤雁已是紅著眼,焦急問著“哥哥,辰兒怎麽了?”
    獨孤子言急忙應著“雁兒別急,明叔說辰兒是被喂了迷藥,明叔正在幫著辰兒把藥排出來,等藥排完了,辰兒便能醒了。”
    獨孤雁流著淚,疑惑著“真···的?”
    獨孤子言急忙應著“真的,哥哥沒騙你,我們再等等。”
    巧兒亦是急忙說著“沒錯,小姐,明叔正在給小少爺行針,我們再等等。”
    紀昊天亦是急忙說著“沒錯,主子,我們再等等。”
    “好,好。”獨孤雁慌亂點著頭,急忙走上前去,蹲身在小木床前,靜靜地等著······
    那個喜歡睜著大眼睛到處看的辰兒,那個即使睡覺仍喜歡吧唧著小嘴的辰兒,此刻,卻是靜靜地躺著,那小小的身子,滿身銀針!獨孤雁就這樣看著,等著,無聲哭著······
    許久,許久。
    小碗的藥分次喂完了,孩子身上的銀針終於一根根拔了下來!
    當拔下最後一根銀針時,孩子的手終於動了動!
    眾人一喜,急忙圍了上去,焦急地看著,期盼著,片刻,辰兒終是睜開了眼睛,好奇地看著四周!
    眾人皆是一喜“辰兒醒了,辰兒醒了。”
    獨孤雁焦急問著“明叔,辰兒是不是好了?我能抱抱他嗎?”
    獨孤子言亦是急忙問著“明叔,辰兒可是已經沒事了?”
    明叔亦是舒了口氣,應著“世子、小姐,能醒就是沒事了,稍等一會,我再給孩子診一下脈。”
    獨孤雁急忙應著“好,好,明叔您趕緊診脈。”
    明叔再次抓起辰兒的手,開始診著脈。
    此刻,眾人的目光又是齊聚在那大手小手上,焦急地等待著······
    小小的身子,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著四周,看著那隻大手,突然,咧嘴一笑!
    獨孤雁一看,瞬間一笑“哥哥,辰兒真的沒事了,他在笑,你看,辰兒在笑了。”
    獨孤子言亦是舒了一口氣,急忙應著“沒錯,沒事了。”
    一會,明叔終是收了診脈的手,說著“沒錯,藥都排出體外了。世子、小姐,你們放心,辰兒沒事了。”
    “嗯,嗯,沒事了,沒事了。”獨孤雁急忙問著“明叔,我能抱一抱他嗎?”
    明叔一笑,點頭應著“當然可以,小姐放心,孩子沒事了。”
    聞言,獨孤雁方才戰戰兢兢抱起孩子,看著懷中張著大眼睛四處張望著的小家夥,不由一笑,隨之卻是哭著說“辰兒,對不起,是娘親不好,是娘親不好,是娘親沒保護好你···”
    獨孤子言亦是滿臉愧疚,寬慰著“雁兒,不是你的錯,是哥哥不好,是哥哥沒守好府裏,才讓劉政有機可乘。”
    杜川急忙請罪著“不,是屬下的錯。是屬下守備鬆懈了,才讓劉政有機可乘,是屬下的錯。”
    片刻,獨孤雁卻是說著“巧兒,這麽久了,辰兒肯定肚子餓了,你讓陳嬤嬤擠些奶到碗裏,我來喂辰兒。巧兒,記住了,從今以後辰兒都必須由你親自喂,由你親自帶著睡覺。明白嗎?”
    聞言,巧兒已是明了,小姐是不敢再把小少爺交給奶娘了,急忙躬身應著“是,小姐,奴婢馬上去找陳嬤嬤弄些奶過來,以後奴婢一定親自帶著小少爺。”
    “嗯,去吧。”獨孤雁應著,眼中卻是暗藏著思緒。
    獨孤子言看著獨孤雁,眼中有著疑惑“雁兒,你在想什麽?你想幹什麽?”
    聞聲,獨孤雁方才抬頭看了過去,問著“哥哥,辰兒永遠是文定候府的孩子,對嗎?”
    獨孤子言急忙點頭說著“當然,隻要哥哥在一天,定然會護著辰兒的。”
    獨孤雁一笑,應著“好,有哥哥在我就放心了。”
    此刻,獨孤子言有著不安,急忙說著“雁兒,哥哥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你想的事,哥哥幫你去做。事情到了今日這一步,哥哥便沒必要再回揚州了。我去北境,哥哥去北境幫你做。好不好?”
    獨孤雁一驚“哥哥,你要去北境?”
    獨孤子言無奈地點著頭“哥哥一直希望文定候府能安穩,所以從不願文定候府衝在最前頭。可如今早已不是低調便能了事的了。”
    “雁兒,你聽哥哥的,你好好帶著辰兒在文定候府等著,等哥哥從北境回來,辰兒便安全了。好不好?”
    獨孤雁愣愣地看著獨孤子言,片刻,點頭應著“好,我聽哥哥的。”
    巧兒正端著一碗奶走了進來“小姐,拿來了。”
    “好。”獨孤雁說著“哥哥,辰兒肚子餓了,我先喂辰兒了。”
    “好,哥哥先去處理劉政。”獨孤子言看著獨孤雁,有著不安,有著疑惑,心中歎了口氣,終是轉身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