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三十萬將士的請願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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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輪!
天啟帝都,太和殿。
此刻,文武百官已齊聚在大殿上,個個麵色凝重,站著最前麵的便是裕親王慕容堂。
許久。
在乾坤門前貼完告示的江裴遠,匆匆趕來,躬身行禮著“王爺,可是發生什麽大事?”
“嗯。”裕親王點頭應著“江丞相,請看看那邊。”
聞言,江裴遠轉身走至欽天監監正上官霖麵前,低頭一看,驚呼著“這不是皇上的鎮圭嗎,怎麽會變成這樣?”
上官霖麵露難色說著“江丞相,剛剛我們跟隨王爺一起去請鎮圭出盒,打開青銅盒的時候,便看到如此了。”
方子澄亦說著“沒錯,江丞相,落石的位置距離石桌相隔甚遠,按理說不應該會導致這種情形才是,可如今確確實實發生了。”
“什麽!”江裴遠驚呼著“王爺,祭天壇方才發生落石事件,現在又發生鎮圭斷裂,此事非同小可啊。”
“嗯。”裕親王慕容堂點頭說著“江丞相所言甚是。鎮圭代表著天子,可如今皇上身在北境。我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這兩件事究竟預示著什麽?”
“本王已經令人去請恭親王了,此事事關重大,還須多一人商議才好。”
江裴遠應著“還是王爺思慮周全。您二人乃是聖上的皇叔,此時有您二人坐鎮,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文武百官急忙附和著“沒錯,江丞相說得沒錯啊。”
裕親王說著“今日突發此等大事,不知道各位大人可有良策?不妨都說說吧。”
聞言,殿中百官開始議論紛紛
“王爺,鎮圭代表著天子,今日方才發生落石,緊隨著鎮圭亦裂開了。這···這···是不是預示著皇上在北境有危險啊?”
“有危險?可北境已經大捷了。哪裏還會有危險?”
“有道理。但難保是否有其它意外呢?”
“其它意外?李大人,你是什麽意思?還會有什麽意外?”
“張大人,你別急,你聽我說。北境一直有武安侯鎮守,我天啟朝近幾代先皇可從未禦駕親征過。如今皇上突然禦駕親征,可還未到北境,北境卻已經大捷。如今皇上的大軍駐紮在臨風渡,那裏肯定沒有帝都安全啊,此時大越若心有不甘,說不定暗中對皇上不利,也是有可能的啊。”
“沒錯,李大人說的有道理,明麵上大越肯定是不敢,可保不齊人家會暗中來一招。”
“有道理,有道理,這麽說鎮圭裂開,可能代表著皇上會遇刺,會有危險!”
“不對,不對,你們說的不對。前幾日大越的主力大軍都被北境大軍看守著,大越怎麽可能還有更多的兵力去暗殺皇上。”
“說得沒錯。再說了,臨風渡雖然比不上帝都,可也有一萬大軍護衛著皇上啊,大越賊子哪有那麽容易就得手。而且大越二十萬將士被譴走後,北境大軍也會空出手來。此時大越哪裏還敢肆意亂來。”
“有道理,有道理,趙大人說的有道理。”
“可鎮圭代表著天子,如果不是預示著皇上有危險。那會預示著什麽呢?”
“看不透啊···看不透啊!可落石砸落祭天壇、鎮圭裂開,這些可非小事啊!”
“沒錯,上天示警怎麽可能輕易發生,說不定北境已有大事發生,隻是我們還未收到消息而已。”
“說得對,說得對,若非出了大事,祭天壇一直都好好的,怎麽會突然就發生這等事!要知道,我天啟朝開國兩百多年來從未發生過這等事。”······
聽著文武百官眾說紛紜,裕親王慕容堂卻是沉默著···靜靜地聽著······
許久,許久。
裕親王方才開口“各位大人。”
聞聲,文武百官急忙停了下來,躬身回著“王爺。”
裕親王說著“各位大人剛剛所說,本王都聽到了。如今北境究竟發生什麽事,我們不得而知,再揣測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江裴遠躬身應著“王爺所言甚是。看來我們隻能先了解北境的情況,再行商討了。王爺,您說呢?”
裕親王點頭說著“嗯,江丞相所言有理。這樣吧,我們先派人前去北境探查,找到皇上,自然就知道北境那邊的情況了。江丞相,你意下如何?”
江裴遠點頭應著“為今之計隻能如此了。”
裕親王說著“江丞相,既然皇上令你監國,那此事便由你去安排。你意下如何?”
江裴遠躬身應著“是,下官遵命。下官盡快安排人前往北境了解情況。一有皇上的消息,下官一定馬上通知王爺。”
裕親王應著“好,那便有勞江丞相了。”
隨之大喝著“今日在場的各位大人,記住了,鎮圭之事不可外傳,一切靜待北境的回複,再作商議。”
文武百官急忙躬身應著“是,王爺。”
裕親王說著“鎮圭之事事發突然,現在情況未明,便不適合去請明鏡大師了。待北境有了回複,本王再重新安排上五台山之事。”
文武百官急忙躬身應著“是,王爺。”
江裴遠躬身回著“有勞王爺了。有王爺坐鎮帝都,百姓便能安心了。王爺放心,北境一有消息傳回來,下官即刻告訴王爺。”
突然,殿外傳來男子的聲音“各位大人的疑惑,本王來替你們解惑。”
聞聲,文武百官皆看向殿門口,隻見恭親王慕容安身著朝服大步邁入了太和殿。
恭親王慕容安早就退隱、不理朝事,是以朝中真正認識他的人並不多。
“哎,那是誰啊?”
“你沒看到那身朝服嗎?那可是親王服飾,在我天啟朝,能穿親王服飾能有幾個。”
“哦,對,對,除了裕親王,便是恭親王了。”
文武百官急忙躬身行禮著“參見恭親王。”
恭親王慕容安點頭應著“各位大人免禮。”
隨之走向裕親王“四哥。”
裕親王慕容堂點頭應著“十弟,你來了。今日發生的事,你可聽說了?”
恭親王說著“嗯,已經聽劉副統領說過了。我已是多年未入朝,聽說是四哥叫我的,便來了。”
裕親王說著“十弟,祭天壇之事非同小可,如今皇上、太後皆不在帝都,所以才找你過來一同商討。打擾你清淨了。”
恭親王一笑,說著“四哥客氣了。哥哥叫弟弟來,弟弟自當是要來的。”
眾人聽著,不少人默默望天,當年宗元帝多次邀請恭親王入宮聚會,恭親王可是從未應邀入宮,看來,這哥哥弟弟的情分還是分人的,恭親王還是跟裕親王的兄弟情比較好啊。
江裴遠走上前去躬身行禮著“恭親王,剛剛您說要替我們解惑。不知是何意?勞請王爺指點一二。”
恭親王說著“沒錯,本王是這麽說的。”
隨之卻是轉身看向滿殿文武百官,說著“剛剛本王進宮時,巧遇了二人。聽二人說,他們本是去皇陵找裕親王的,可聽說裕親王被文武百官接進宮了,便趕過來皇宮找人。本王恰巧遇到了,便將他們帶了進來。”
裕親王麵露疑惑,問著“找我的,是什麽人呢?十弟,來人可有說明來意?”
恭親王點頭應著“有的,四哥,正是聽說了他們的身份,以及來意,我方才將他們帶進宮內。”
裕親王說著“哦,是什麽人,有什麽事呢?竟然讓十弟這般重視。”
恭親王卻是未答,再次看向文武百官,問著“各位大人,你們可有好奇,究竟是什麽人?本王竟會帶他們入宮。”
聞言,太和殿內文武百官皆好奇的竊竊私語著
“哎,究竟是什麽人?竟然讓恭親王這麽鄭重說著。”
“恭親王向來不理朝政,能讓他特別帶入宮的,應該是很重要的人。”
“有道理,有道理。”
“哎···今日是商討祭天壇一事,恭親王剛剛又那麽說。難道這二人跟祭天壇一事有關?”
“沒錯,有道理,有道理。”
“恭親王,聽您的意思,此人應該是很重要。究竟是什麽人,您就說說吧。”
江裴遠亦是躬身行禮著“恭親王,還請您為下官等指點迷津。”
“好。”恭親王大聲應著“那本王便告訴你們。這二人是身在北境的武安侯派來的。奉武安侯之命將一份東西呈交給裕親王。因為北境發生了大事!”
聞言,文武百官驚呼著
“武安侯!”
“竟然是武安侯!”
“恭親王,武安侯派人送來什麽?”
“恭親王,北境發生什麽大事了?”
“難道是皇上遇險了?”
“恭親王,皇上在北境怎麽樣了?”
“恭親王,不知武安侯派人送來什麽東西?”······太和殿上已是炸開了鍋。
片刻,裕親王大喝著“各位大人,先靜一靜,聽恭親王繼續說。”
聞聲,殿中文武百官立馬安靜了下來,伸長著脖子···豎起了耳朵···
裕親王說著“十弟,究竟是怎麽回事?”
“好,四哥稍等。”恭親王說著“聽說是武安侯派他們來找裕親王的。本王還說裕親王正在太和殿議事,讓他們先去裕親王府等著。”
“可是,這二人卻告訴我,事關重大不可耽擱!聽說本王是受四哥邀請入宮的,便祈求本王帶他們入宮。”
“本王也是疑惑來,究竟是什麽事?竟是這般著急。”
“結果,二人竟然告訴本王一件非常震驚的事!”
聞言,文武百官已是睜大著眼睛···豎高著耳朵···心都提到胸口了···
恭親王觀之心中一笑,再次開口“大越繳納降資的那一夜,兵部左侍郎楊玉清趁著北境軍營守備不足之時,竟然夜襲北境軍營,刺殺武安侯!”
音方落,太和殿立馬炸開了鍋
“什麽?楊玉清!”
“什麽!楊玉清竟敢刺殺武安侯!”
“可楊玉清不是隻會一些三腳貓功夫嗎?他有什麽能力刺殺武安侯!”
“混賬,他不是皇上派去北境軍營的監軍嗎?他怎麽敢!”
“說不定楊玉清就是憑借著監軍身份,趁武安侯不備,暗下殺手!”
“有道理,有道理,不然憑他那點三腳貓功夫,怎麽可能傷到武安侯,這個殺千刀的!”
“沒錯,混賬東西,天啟大越之戰方才結束,楊玉清竟然對武安侯下手!”
“恭親王,武安侯怎麽樣了?如今大越二十萬將士方才譴走,大越心有不甘,若此時武安侯再出事,該如何是好?”
“混賬,楊玉清這是要再次挑起兩國交戰啊!”
“沒錯,沒錯,混賬東西!”
“可不對啊,如今皇上就在臨風渡,武安侯怎麽沒去找皇上?反而千裏迢迢派人來帝都?”
“對啊,這是怎麽回事?”
“恭親王,那二人怎麽說的,武安侯現在怎麽樣了?”······
太和殿內文武百官的忿忿不平聲,已是空前高漲。
而江裴遠、裕親王,卻是沉默著,不,應該是說,此刻他們亦是無比震驚,麵色黑沉,他們都知道今日武安侯的消息會送入帝都,今日亦是與恭親王聯手,一起唱的這出戲。可卻萬萬沒想到,送來的消息裏麵,竟然有楊玉清刺殺武安侯!
然而,殿中亦是有人眼中有著慌亂,局麵怎麽會變成這樣?
而這些人的神情皆落入了裕親王、恭親王、江裴遠眼中。
恭親王大喝著“各位大人,我們都小看楊玉清了。聽說那一夜,那幫行凶的蒙麵黑衣人裏麵,楊玉清的武功可是最好的,堪稱高手中的高手。那一夜,若不是十一王爺及時趕到,恐怕武安侯已招毒手。當北境將士看清那張臉時,亦是無比震驚,當真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聞言,殿中文武百官更是驚愕
“什麽?楊玉清的武功竟然這麽高!”
“混賬!原來楊玉清一直隱藏著實力。”
“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難不成他去北境是早有預謀的?”
“不對啊,你們說的不對,他去北境當監軍可是皇上下旨調派的。怎麽可能是他能預謀的?”
“對啊,他去北境是皇上派遣的啊。那他為什麽要刺殺武安侯?”
“這···這···你們說這裏麵怎麽這般奇怪。”
“是啊,楊玉清究竟為何會這般做?”·····殿中議論聲已是沸騰。
亦有不少人心中好似明了了,一股寒意瞬間悠然而生,麵色凝重,卻是不敢出聲···
裕親王麵色更黑了,大聲怒喝著“安靜!”
洪亮的聲音,包含著濃烈的怒火,瞬間響徹太和殿。
聞聲,文武百官瞬間一哆嗦,立馬收了聲,裕親王待人素來溫和,印象中唯一一次發火,是處理雲白江修繕款貪汙案時,此刻,裕親王是真正的在發怒啊!
太和殿內瞬間安靜下來,裕親王方才問著“十弟,那二人現在在何處?”
“四哥稍等。”恭親王大喊著“都進來。”
很快,隻見兩名勁裝男子大步邁入了大殿,一人手中捧著一個木盒。
二人來到裕親王麵前,躬身行禮著“張興凡、張立高叩見裕親王,我二人乃是武安侯府親衛隊副衛長,奉武安侯之命,送北境三十萬將士的請願奏疏前來帝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