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第六十二癲
字數:6340 加入書籤
淮陰侯她準備發癲!
心蕩神馳,情難自抑,應雲卿再也裝不下去小白兔,忍不住朝麵前人緩緩伸出了手。
他是倚仗,也是獵物,他要攀附他、纏繞他、徹徹底底捕獲他
然而喬遲卻陡然撐起身,站直了身軀,拉開與他的距離,也讓他伸出去的手就這樣落了空。
靜室中,應雲卿的麵頰倏地通紅,連耳廓都紅了。
無處著落的那隻手訕訕的收回,顯得手的主人多少有些自作多情。
此時此刻,或許本該失落的垂頭,但應雲卿又忍不住抬頭去看喬遲,擔心他不願意繼續,怕他臨時反悔,讓觸手可得的一切全都化為泡影。
但好在喬遲也並沒有那麽才高行潔、守正不阿,他的半張臉隱在暗影之中,臉上似乎掛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雖然身軀拉遠了,但那雙黑沉如淵的眼眸一刻也沒有離開過他。
喬遲在注視著他,他在獨占著來自喬遲的注視。
光是意識到這點,就讓應雲卿渾身一滯,雙手無法自控的握緊了扶手,呼吸又急促幾分。
無人的深宅中,青紗幔後,小親王的每一個反應都落入了喬知予的眼裏。
引誘、渴求,緊張的軀體、顫抖急促的呼吸、頸側的熱汗就這,還想和她玩
不知死活,蠢得可笑。
喬知予猛地將大手覆上他的手背,不出意外的收獲小親王的渾身一抖,像是過了電一樣。他怔怔的仰視著她,修長的脖頸上,喉頭滾動得厲害。
有趣的反應。
鬆開應雲卿的手,喬知予那覆著一層薄繭的指尖從他的手背緩緩掠到腕骨。
她的身形動起來,走到應雲卿的身後,手也隨之而動,漫不經心的從他的小臂一路往上,往上,掠到肩頭,最後落到他脆弱的脖頸之上,不輕不重的摩挲了兩下他的喉結。
脖頸是致命之處,脖頸就這樣被喬遲牢牢掌控,身為習武之人的天性讓應雲卿立刻采取行動脫離危險,可心頭另一個聲音卻在叫囂,讓麵前人最好能掐上來,用那隻大手把他掐得麵紅耳赤,呼吸不得。
“殿下想臣,那殿下想讓臣怎麽做。”喬遲低聲問著。
應雲卿眸中氤氳起一層水霧,無措的回答道“我不知道。”
喬知予繞到小親王的身側,俯身靠近他,高大的身軀如高山般緩緩壓下。她直視著他那雙墨玉般的眼睛,似笑非笑,“殿下不知道,臣也不知道。”
無人的深宅中,一向穩重自持的家主就在眼前,似乎在誘導著、默許著一切的發生。世家大族的出身、萬人之上的權勢、鐵血金戈的閱曆,讓他從來不用主動跨出這一步,他隻需要靜靜站在那裏,所有人都會前赴後繼,伏跪在他的膝下。
被籠罩在這如蘭似麝的長者威儀之中,應雲卿心跳如鼓。
他想要的一切,此刻離得如此的近,近在咫尺,觸手可及。麵紅耳熱間,他情難自抑的仰起頭,迎上去,想要吻上那雙薄唇。
然而
下一刻,一隻大手攀上他的後頸,不由分說將他往後一扯
吻她
處處算計的賤人,誰給他的膽子
垂眸欣賞了一下小戲精的臉上驚愕無措的神情,喬知予勾了勾唇角。
既然想要權色交易,想要算計她,就要明白,下位者需要付出什麽代價。當她喬知予這麽好勾引,一釣就上鉤,她是沒見過男人還是就缺他這一口
至高無上的權勢,如果用身體就能換取,那至尊之位將變成天下最大的笑話。想不清楚沒關係,人,都有鬼迷心竅的時候,不過既然湊到她麵前了,她不吃也得玩玩。
“眼神很棒,表情很漂亮。”喬知予居高臨下的誇獎道。
驚慌、受傷、楚楚可憐,這張溫其如玉的俊臉上出現這些神情,像是白瓷上的冰裂紋,惹人憐愛,讓人想小心撫慰,好好嗬護,但可惜,這隻會刺激得她產生截然相反的想法。
見小親王依然在演小白兔,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發問“殿下以前有過別的男人或者女人嗎”
應雲卿委屈道“沒有。”
“真乖,張開嘴。”喬知予沉聲道。
“嗯”應雲卿睜大了眼睛,一臉茫然,像是沒懂。
也不知是真的沒懂,還是假的沒懂。
喬知予格外有耐心的哄道“張開嘴。”
小白兔的人設,此時此刻是沒法拒絕的,應雲卿猶豫一番後,朝著麵前人張開了口。
然後喬知予施施然把手指插進了他的嘴裏。
她的手很大,手指修長,現在修長的食指和中指插進了小親王的嘴裏,緩慢攪動著,攪出了曖昧的滋滋水聲,這聲音,聽起來又肮髒又下流。
明明此刻在做這樣惡劣又情色的事,但喬知予腦袋裏卻在想其他,手上的動作充滿了漫不經心。
她知道景親王遲早會有不臣之心,所以對他多有戒備,早就派不言騎的眼線盯著他的動向。近日線人回稟,說是發現他的私兵親衛與朔狼部的人多有接觸,但還沒抓到證據。
朔狼早已被趕出了四鎮十八州,力量大減,逐步西遷,不足為懼,但關鍵是應雲卿接觸他們是想做什麽。雖說應雲卿沒什麽本事,朔狼現在也沒幾分力量,但若兩方一拍即合,內外夾擊之下,還是能給大奉來一個出其不意的衝擊。
她和應離闊,和鬼麵軍,和萬千將士,十六年來披荊斬棘、篳路藍縷,一手建立的太平天下,用血和肉鋪出來的太平天下,豈是他這個富貴親王想掀就掀
賤人,欠收拾
喬知予垂眸看著他,惡劣的命令道“嘴張大,用舌頭舔,用喉嚨吃。”
“看我,對,看著我,真漂亮。”
應雲卿貴為親王,從未被人這麽對待過,此刻被玩得口涎長流,眼角泛紅,萬分狼狽。
麵前人嘴上說著誇獎的話,可是那雙深邃黑沉的眼眸裏卻是不加掩飾的控製欲和張狂,甚至隱隱有一絲癲意,與他平日裏光風霽月、穩重
自持的模樣截然相反。
應雲卿雙手猛地抓住扶手,用力到連指節都泛白。
顛勺大師的作品淮陰侯她準備發癲由全網首發更新,域名
不對,這和他想的不一樣,他正在被喬遲玩弄
大膽他是親王,憑借他的身份,就算雌伏於喬遲身下,喬遲也應該是溫柔成熟的對待他,然後被他牢牢抓住。
他怎麽敢這麽褻玩他,把他當做楚館的小倌,肆意耍弄
又攪了幾圈,喬知予才把手指從身軀僵直的小親王的口中拿出來。手指上麵全是口涎,她笑得意味深長,覷了一眼應雲卿,誇道
“乖孩子,真會吃。”
應雲卿並沒有說話,隻是閉了閉眼,狠狠喘息幾下,似是想要壓下去心頭的氣。
裝不下去了要是真的是小白兔,現在要麽黏上來,要麽開始哭,哪有這麽忍辱負重的模樣。
養氣功夫還不到家啊
喬知予抬手扯住應雲卿的衣領,一把將他拉得離自己近了些,然後慢條斯理的將口涎擦在他的衣領上,對他的態度,和對一塊擦手的汗巾沒有什麽區別。
雪齋之中,青紗幔之內,周遭一片寂靜。
應雲卿抬眸望著舉止輕慢的麵前人,繃不住的露出了屈辱的眼神。
喬知予看都沒看他,兀自擦自己的手,一邊擦,一邊渾不在意的說道
“我從屍山血海中走過,將你大哥推上至高之位,在人心鬼蜮中不知走過多少個來回。我的對手強大到你想象不到,但如今全都成為泉下枯骨,連你大哥都對我忌憚三分,畏我心深似海。想和我玩兒,你還太年輕,骨頭太嫩”
“下次再敢勾引我,玩爛你。”
被看穿了應雲卿閉了閉眼。
是,喬遲一直以來就多謀善斷、智計過人,又兼城府深沉,這樣的人,本來就不可能被任何人輕易的誘惑。如果他不是這樣的人,就不可能獲得萬人之上的地位、權勢,也不可能成為被無數人仰慕的淮陰侯。
技不如人,自取其辱。
因為是喬遲,所以他認
“臣送殿下回府。”
喬知予施施然擦完手,又變回了知節守禮的淮陰侯,優哉遊哉的推著景親王的行椅,出了雪齋,往景王府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徹骨寒風披頭蓋臉的撲到身上,應雲卿一向養尊處優,冬日少有出門。此刻穿得單薄,又沒披鬥篷,饒是有內力護體,仍是感到四肢百骸都冷得發痛。
然而這隻是身上冷,喬遲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的心都開始涼颼颼的。
“盛京一年中,隻有最後一個月這麽冷,但漠北一年有五個月都這樣。十月一過,就天凝地閉、雪虐風饕,將士們在外和朔狼糾纏,為了速戰速決,每個人比狼還狠,會把敵人的頭都砍下來。在大奉百姓眼中,漠北軍是讓人心安的衛士,但在朔狼部眼中,他們是從地底爬出來的魑鬼。”
“殿下,你覺得他們是衛士還是魑鬼。”
應雲卿心中有鬼,聞言,心裏咯噔一聲,正
在不知如何應對之際,喬遲的大手拍了拍他的脖頸。他俯身到他耳畔,輕聲道
“大好頭顱,誰當斫之”
後脊一陣寒意襲來,刹那間,雞皮疙瘩爬滿了應雲卿滿身
他驚疑不定的抬頭望向淮陰侯,卻隻看到那張深邃俊美的臉對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喬遲在警告他他一定知道了什麽
這麽強大、多智、手段過人的喬遲,為何偏偏就不肯幫他
冒著寒風,應雲卿不甘道“我是真的喜歡你。”
“臣也是。”
喬遲微笑著垂眸看他,嘴上應著,但那雙黑沉的眼眸裏,明晃晃的三個大字“玩爛你。”
看著麵前人的模樣,應雲卿閉了閉眼,識時務的咽下心中不甘。
盛京又下起了雪,鵝毛一樣的大雪從彤雲密布的空中紛紛而落,落到屋頂,落到樹梢,落到盛京西城門外的官道上。
大雪之中,一支守衛森嚴、氣勢驚人的龐大車隊順著官道從遠處緩緩而來,越來越近,最終停到高大的城門之前。
“公主,盛京到了,我們回家了。”隨行的嬤嬤快步走到一輛馬車麵前,激動的說道。
下一刻,一隻白淨瘦削的手撩開了馬車的幕帳,隨後,一個身著月白宮裝的女子彎腰而出,在漫天大雪裏緩緩抬眸。膚白勝雪,發絲烏黑,美得驚人。
應念安,長平公主,帝國長女,大奉明珠。
在建國之初,為保友邦和睦,被送往大蕃和親,整整三年過去,她終於得以回到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