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第九十五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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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陰侯她準備發癲!
穿到古代位高權重後,造反,果然就像喝水一樣自然。
喬知予把造反提上日程後,就把孫箐箐送到了江郡,和喬容在一起,至於喬懷夫婦則沒動。喬懷有官職在身,送他倆走麻煩,同生共死吧。
喬懷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好“大哥”正在籌劃讓九族的腦袋都涼絲絲的大事,每次見到她還一口一個“大哥,哥”喊得親親熱熱,並狗腿的希望她能讓自己的兒子從漠北回來。
放平時,喬知予得抽這老小子,但現在都同生共死了,她就對他多了幾絲寬容,隻當自己沒聽見。
她每日還是去刑台和不言騎遛彎,隻是在翻看不言騎日常事務的文書時,偶然從裏麵窺見了兩個名字摘星處、不知閣。
這是盛京鬼市中兩個迅速崛起的江湖機構,不言騎的兩個校尉發現它們發展得太快,懷疑主事之人與朝廷大員有勾結,準備告稟喬知予以後,不日就去查查它們的底細。
摘星處、不知閣,這兩個名字就像是一條線,串起無數的前塵往事,讓喬知予回憶起第二世做江湖流氓頭子時候的樣子。
這第三世,她既然已經入伍,江湖故人全都四散天涯,這兩個機構就不該再存在,而如今它出現在盛京暗河鬼市,隻可能和一個人有關
應雲渡。
第一世的東宮太子,怎會甘於一輩子做個吃齋念佛的和尚她就知道他沒這麽安分守己。
夢雲山,滿山雲霧繚繞。崇吾寺,寺前紅楓如血。
時隔數月,喬知予又來到了這裏。
應雲渡又在石階前掃地,他穿著一身月白色的僧袍,整個人素淨平和。喬知予素來見不得他那樣,一看他擺出這不知是真是假的無欲無求的樣子,她就忍不住想馬上伸出手把這一池靜水攪渾。
一場秋雨剛過,寺裏空寂無人,她龍驤虎步走上前去,不由分說將他連人帶掃帚都攮進自己懷裏。
“我說過,你想要什麽都可以向我要。你肯要,我就肯給,何必自己親自動手”
“知予”
應雲渡嚇了一跳,看到來者是喬知予,哭笑不得的勸道“快鬆開,這是在寺裏。”
“怎麽,怕被人看到”喬知予偏就不鬆,“我是叔父,你是侄子,兩叔侄勾肩搭背坦坦蕩蕩,怕什麽除非你心裏有鬼。”
她這話說得十分蠻橫,表麵上兩個人是叔侄,但實際上兩個人都已經親密交流過兩次了,誰的心裏能沒鬼。
應雲渡沒她這麽灑脫,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耳垂慢慢的紅了起來。
“不知閣和摘星處怎麽回事”她問道。
“不能說。”應雲渡搖了搖頭。
“不能說”
喬知予欣賞的掃了眼麵前人,“雲渡,你知道刑台是我創立的吧,嘴這麽硬,刑台逼供的手段,要不要嚐嚐”
“知予,這不是我能做主的。”應雲渡無奈道。
喬知予嗤笑一聲,“連
你都不能做主,不知二皇子背後站著的是哪尊菩薩”
aaado是我。aaardo一道熟悉的女聲突然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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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喬知予猛地一抬眸,就看到徐妙舉著一把油紙傘出現在上層石階上。
她還來不及思考妙娘怎麽走路沒聲,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手上就不自覺的放開了好大侄。
場麵或許有些尷尬,她又移了幾步,讓自己和好大侄保持一點距離,好顯得自己稍微沒那麽狂猛激情又變態。
“不知閣和摘星處由我與他一起籌劃興建,我做主。”妙娘說道。
妙娘今日穿著一身煙紫色的長裙,雲鬢高挽,披帛飄飄。她與她記憶中第二世的妙娘明明相去甚遠,可此刻,她卻在她的臉上捕捉到一些相似的凜冽。
喬知予皺眉道“你記得不知閣和摘星處”
“記得,我都記得。”妙娘垂眸看她,微微一笑。垂眼與淚痣,讓她笑也含愁。
喬知予愣了愣,一時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妙娘有前世記憶,應該是重生,她當然是開心的,隻是這也意味著這個世界可能瀕臨崩塌,導致秩序紊亂。
不管如何,妙娘還是妙娘,既是這一世的妙娘,也是前世的妙娘,無論怎樣,都會站到她的身旁。
思即至此,喬知予突然感到一陣輕鬆,問道“建不知閣和摘星處做什麽”
“讓喬大侯爺在關鍵時刻,不缺人用,消息靈通啊。”妙娘舉著油紙傘說道,一邊提著裙擺,慢慢走下台階。
山風吹起她的披帛,吹得煙紫色的裙紗如雲浮動,吹得她鬢邊步搖叮當作響。
“姑娘真美。”喬知予向她伸出了手,笑道“不知可願與小侯一起賞楓。”
妙娘蹙眉垂首,“妾身一介孀婦,怎敢與侯爺同遊,自是比不得一些天潢貴胄的。”
應雲渡知道妙姐一直是這個性格,也一向見不得他與知予親近。聽到此話,他隻是啞然失笑,提起掃帚,低頭掃他的地。
喬知予也不說話,伸著手笑意盈盈的等著妙娘。等到她終於將手放進她粗糲的掌心,她便一把拉過她,將她打橫抱起,高興的在院中轉了幾個圈。
夢雲山後山,丹楓紅透。
“妙娘,為何一開始不告訴我”
“我不知道你也會記得啊。”
楓葉之下,兩人同行。
喬知予伸出手去,為她擋開楓枝,偏著頭去看她,“我為你介紹的那兩個青年才俊,真沒看上眼”
“他們才比不上你。”妙娘回道。
“妙娘。”
喬知予不讚同的搖頭“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的家其實在另一個世界。我會回去的。我回去之後,你該怎麽辦”
妙娘並未回答。
她彎腰撿起一根樹枝,在泥地上一筆一筆,寫下“喬”、“妙”兩個字,最後認真在兩字之間畫一條線,把它們緊緊相連。
“想念會像這根線,將我們的心連起來。
”
“到那時,我閉上眼睛,就能感受到你的心跳和呼吸。你的喜悅,也會是我的喜悅,你的悲傷,也會是我的悲傷。我知道你身在另一個世界,我們之間隔得很遠很遠,可我會永遠牽掛你。”
這三世走來,喬知予深知感情的脆弱、易變、不可捉摸,也深知世上並沒有什麽“永遠”,但她在此刻,看著妙娘的側顏,突然心中悸動,也想要許下一些“永遠”的諾言。
但她遲疑良久,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她隻是生生轉移了話題,向妙娘聊起自己的暴漲的個頭和離奇的參軍經曆。
妙娘笑著看她,將溫和而欣賞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被麵前人這樣看著,喬知予感到前所未有的寧靜和快樂,恍惚間似乎又回到了剛穿越來這個世界時的模樣。
她誰也不是,不是殘暴狠戾的淮陰侯,不是萬人之上的喬遲,隻是她自己。
山風卷著楓葉,吹過崇吾寺中石階旁巨大的梧桐樹,將一樹紅綢綴著的許願木牌吹得窸窣作響。樹頂最高處的枝幹上,一個木牌被風吹得微微轉過來,正麵用娟秀的簪花小楷寫著兩個名字喬知予,徐妙。
應雲渡將掃帚放下,打開師父送給自己的錦囊。
錦囊裏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幾個字修羅道是慈悲道,禍世人是救世人。
原來她從不需要任何人渡,他們隻要站在她身後,她就會光芒萬丈的往上走。
這世界是一場紙上紅塵,她旁觀眾生,他旁觀她的一生。
這段過往裏也有過情動,有過纏綿,有過不甘,但這一切於他而言,也是修行。
不知閣與摘星處被徐妙交到了喬知予手裏。
江湖勢力,威力不比騎兵,但關鍵時刻也能起到大用,喬知予毫不客氣的將它們抓在了手中。
半年前,朔狼部的朔狼王執思慶喜得一子,宣武帝稍作暗示,朔狼王便將自己的親兒子送往大奉做質子。待到使節團抵達,執思慶那沒用的弟弟執思義,自然會被放歸漠北。
臭小子來到大奉後,扒上了喬知予的大腿,頓頓吃肉,長得又高又壯,還順帶灌了一肚子陰謀詭計。
他那雙灰藍色的眼眸,終於褪去了清澈的愚蠢,目光流轉間,有了幾絲駭人心魄的狡黠與銳利。
“爹,我的好爹,授我以權術,令我知榮辱,你說我該怎麽報答你”
十王宅裏,執思義歪坐在臥榻上,拉長了調子說道。
他這句話配合他的姿態,頗有一種飛揚跋扈的囂張氣焰。
喬知予手裏翻著書,頭也沒抬“你想怎麽報答我”
“當然是把你搶到漠北”執思義肯定道。
“搶我做什麽,我又不能生,你不是還要娶婆娘嗎”她說道。
“搶你做男婆娘,然後我再娶幾個女婆娘。”
“我是你爹。”
“你可以既做我爹,又做我婆娘。”
臭小子騷話頻出,喬知予忍無可忍,皺著眉斜他一眼,“皮癢了是不是”
執思義條件反射似的一抖,頃刻坐直了。過了會兒,見喬知予不理他,他又偷偷摸摸的摸下床榻,蹲到喬知予麵前,可憐兮兮的問道“真的不打算留我嗎”
“大兄簇擁者眾多,我毫無根基,萬一我鬥不過他怎麽辦”
喬知予撩起眼皮看他,“鬥不過那就是你的命,你出生在漠北,死也死在漠北。”
此言一出,執思義的可憐怎麽也裝不下去,他吸了吸鼻子,提出了一個無禮的請求“明日我就要動身了,可不可以吻我一下”
喬知予沒理他。
執思義見狀,惡向膽邊生,按住她的左手,湊過去在她的手背上狠親了兩口。
下一刻,喬知予的手就抬起來。
執思義都已經準備要挨一巴掌了,那隻手卻最終還是落到了他的後頸上,拍了拍。
“鬥不過你大兄,就往鎮北軍方向逃,他們不敢追。在漠北做不成狼,就回大奉做狗。”喬知予道。
話糙理不糙,執思義心滿意足。
這條退路狗裏狗氣,但總歸是條退路。他執思義無父無母,可也是有人惦念的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