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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又走

    “不和你聊了，我走了。”寧惜白了她一眼，站直把向上跑的褲子弄下去。

    曾羅玉把關於邛帛的介紹合上，把空的紅包殼子還給寧惜，“對接下來的流程還熟悉吧？”

    寧惜繞到曾羅玉前麵，擡起下巴，“受不了了，我要出去舉報你。”

    “我就知道三年都上不去，肯定是你在背後搞得鬼。”曾羅玉把空了的紙杯捏扁，窗簾被拉上，門也緊閉著，裏麵的聲音傳不出去。

    她們的吵架隻是嘴上說說，不會往心裏去，寧惜一拍桌上，氣勢不輸，“能力不行就不要怪路不平！”

    “我在你老婆麵前說了你這麽多好話，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曾羅玉感覺自己的良心喂了狗，她指著那本厚厚的本子，“我也受不了了，我們先絕交，我讓攝影師給你拍得醜到你老婆都沒有勇氣看第二眼照片！”

    寧惜低頭擡眸在這場戰爭中認輸，“我錯了，晚上就給你送一麵錦旗。”

    曾羅玉是對方強勢她也會強勢，對方一弱下來，她語氣也會變得柔和，“上麵的字我要‘人美心善曾月老，丘比特之箭傳承人’。”

    “這個詞好過分哦。”還沒到時間，寧惜想出去了，不知道邛帛在外會不會和她一樣的心裏歷程，“我走了，你讓攝影師拍好看一點。”

    從進門起，裏麵的裝飾都是精心挑選的，每一件背後的含義普通人根本想不到。

    這個房間牆上的老式鐘表，意思是，時間在你們麵前清晰可見，要珍惜每一刻。

    坐著的椅子上麵的把手有一小塊吐出，意思是，我伸出手等著你來找我，免得錯過，如果太久沒來，我也會去找你。

    曾羅玉太無聊的時候把每一件的注釋都看了，擺放的位置，距離多遠，這些都是找大師來看過的，說這樣風水好，國家的結婚率一定能提到以前從未有過的高度。

    生育所的領導不信，他堅信有愛才能誕下結晶，緣分到了自然就來了玄學隻能用在財上麵。

    而財務所每一位領導的辦公室都有一座像，他們日日上香供奉，每個月的績效獎是最高的。

    她拉著心急想走的寧惜，往牆上一看，一半都沒到，太沒出息了，“等等，你就不想讓你老婆也害怕害怕。”

    “原來你是故意的！”寧惜很了解她的行事風格，此話一說，猜想的事成真了。

    曾羅玉找補道：“沒有，我隻是講得仔細了些，不然你欺騙對方怎麽辦。”她就是故意的，試探邛帛在寧惜心裏占多少，看她進來的那副麵色，應該是不輕。

    一個拉，一個甩開，糾纏幾回也放不開，寧惜站著都累，她藏紅花心坐下，雙手環抱在前，隨著呼吸起伏的規律而動，“你以為我和你一樣？”

    “我也是公民，還是國家認證的，不會騙人。不信你問問我之前接待的人，就沒有被投訴過。”曾羅玉都算好了時間，工作八個小時，在邛帛身上花半個小時，寧惜身上半個，這樣聊聊八分之一就過去了。

    都說累了，寧惜坐在有滑動輪子的椅子上麵，用腿在地上當方向盤，在不大的空間裏滑到門邊的飲水機 “一分鐘一百塊，聊吧。”

    “那我今天掙得外快也太多了吧。你老婆又給我紅包，你還要出錢和我聊天。”曾羅玉知道美夢不可能成真，一分鐘一百塊的好事輪不到她頭上。

    前一個杯子已經進了垃圾桶，寧惜用一個新的幫曾羅玉也倒了杯開水，“是你給我錢，做什麽美夢？”

    “真摳。”曾羅玉把錢從紅包拿出來就放進來口袋，喜氣紅包一般是二十，好事成雙，她這個時候一看，竟然是一百元整的，還是兩張，她把折皺的紙鋪平，羨慕道：“你不會嫁入豪門了吧？”

    寧惜沒有收到過別人的紅包，隻有喜糖，不過也沒覺得兩百有多大，她點點頭不要臉道：“對啊，以後就靠他養我了，我是一隻顧家的米蟲。”

    “那你可以花你老婆的錢來包養我嗎？”曾羅玉吹著燙手的水，擡頭裝作可憐巴巴。

    “不能，花太多錢會累到我老婆的。”寧惜搖搖頭，拒絕道。她們認真到像是真的吃上了。

    紙杯上有一串數字，是一段摩斯密碼，曾羅玉破解出來的答案是，你是我的唯一。普通的杯子成本不高，不過據她所知，這個杯子挺貴的，上麵刻上了盲文。

    婚姻局不僅有隨處可見盲文，還有一位專業的手語老師，曾羅玉跟著她學了一些簡單的手語，她對著寧惜用手無聲地完成了一句話。

    “什麽意思，我沒看懂。”寧惜想了一遍，都沒有對上她會的。

    曾羅玉就是知道寧惜空閑時間會學習，所以才在她前麵讓她猜，口述道：“都沒還領證就叫上了老婆，不要臉。”

    “你提醒了我，來這裏不是和你聊天的，我找未來的老婆去了。”寧惜把還在說話的手拍掉。

    “等等，你就不想聽聽你老婆對你的評價嗎？”曾羅玉還藏了一個能再次留下人的絕招。

    寧惜知道，邛帛是不會輕易向對他來說的一個外人講太隱私的事，但她還是坐下了，並向前靠，不想落下一個字，“說吧，最好是一字不落的重複。”

    裏麵聊得有滋有味，外麵的邛帛也不無聊，左一聲姐姐，右一口阿姨，他長得顯小，說二十六沒有一個人相信，一位算得上長輩的阿姨，摸著他精致的小臉蛋，一點都不相信，“要不是登記結婚必須得二十歲，我真的覺得你是一個未成年。”

    人的年齡過了二十五歲，膠原蛋白就會像過山車一樣，飛快流失，她左看看，右摸摸，裏麵可能隻有她是像看孩子一樣，毫無其他雜念。

    沒有在邛帛她們用上的工作人員，在別人都在聊天的情況下，她一個人正在後麵看別人簽，這一對的結婚攻略沒有她們做的足，很多地方都不會。

    一隻耳朵聽那邊熱鬧的場景，一邊聽這對新人的提問，回答她們是差點就回錯了，八卦再快一秒就說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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